第二十二章：主系瓶頸
翌日。蘇三早早地上了線。
雪妖谷外，天晴有風。
「系統提示：人物武力等級已至19級滿經驗，現處於『20武力瓶頸』狀態，請選擇主系瓶頸考。註：此次選擇不限時間。但，一經選定，再無更改，萬務慎重！」
這是昨日下線前的系統提示，因有「不限時間」四個字，他便沒細琢磨其中的內容。所以直到細細看完系統給出的資料，蘇三才知道「主系瓶頸考」是怎麼回事。
也正如之前村長所說，當五項等級升到如19、29……級別滿經驗時，該項等級將處於「瓶頸」狀態，再怎麼努力打怪、看書……都無法獲取經驗。只有通過系統安排的「瓶頸考」，玩家才有更上一層樓的資格。NPC也如是。
而瓶頸考又分為一個主系與四個副系。如玩家可選武力瓶頸考為主系，則其他智力、統帥等四項為副系。也可以魅力為主系，則武力、智力等四項為副系。凡此五種。
主系瓶頸考從等級19滿經驗的「20瓶頸考」開始。考試劃分為「凡世」、「百折」、「希有」三個難度級別，通過則可獲相應的技能熟練度等獎勵。若通過「希有」級別的瓶頸考，還將獲得自由屬性點一枚、體力或精力回復1（主係為武力，則是體力回復。其他則為精力）。而副系瓶頸考，從等級69滿經驗開始，稱之為「70瓶頸考」，無難度劃分，即使通過，也無屬性點等獎勵。
武力瓶頸考：無論使用刀槍弓弩，抑或法術技能，敗敵則過。
智力瓶頸考：系統設測驗，限時通過。
統帥瓶頸考：統馭兵丁，限時敗敵。
政治瓶頸考：系統置事務，限時處理。
魅力瓶頸考：依相貌、才行等，折服對手。
爭鋒里無職業劃分。這樣的區分，並不是說，武力為主系就代表著該玩家身為武將。武將、文士、謀士、方士等只是稱謂。之所以有主系、副系之別，是便於玩家與NPC利用自己的優勢去獲取屬性點。所以：
自認善戰者，可選武力為主系；
自信多智者，可選智力為主系；
專擅統籌者，可選統帥為主系；
尤善治事者，可選政治為主系；
自詡其能者，可選魅力為主系。
蘇三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卻有一樣好品質——自知之明。雖然自覺有些小聰明，卻他不認為自己有多「智慧」；從小到大，也只干過「康莊小學三年級一班第二組組長」一職，故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領導才能；連玩「鬥地主」都不會計算牌數，他肯定也玩不轉政治；人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堆到一起就是不好看，而雖然老話里「腹有詩書氣自華」一說，但這「詩書」能包括起點上那些小說嗎？
故而，經過一番的思考，蘇三選擇了武力為主系瓶頸考。原因有三：第一自然是上面所說的「自知之明」；第二，雖然從小到大也沒打過幾次架，但現如今好歹有槍在手、有技能在身；第三，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瓶頸考」是怎麼一回事。重生前，有關此方面的資料甚少，他也很少關注過。
「系統提示：主系瓶頸考確定為武力。請選擇考試難度：『凡世』、『百折』或『希有』。」
「希有！」仔細整理裝備，又看了看黃皮書上的「納虛」、「遊絲」，蘇三毅然做出了選擇。
周遭環境驟變，轉眼間他已身在一間十米平方、無門無窗的房屋裡。不待蘇三細細觀察自身的處境，前方几步遠處已出現了兩條大漢。兩人臉相兇惡、皮甲裹身，各持一把環首刀，一看到蘇三，便大嘴一咧，分為左右，疾奔過來。這速度，絕對不是藏兵道里「咯吱」「咯吱」的骷髏可比。環首刀刀刃如雪、鋒芒畢露，也根本不是骷髏兵的銹槍鈍刀可比。
畢竟已不是初次戰鬥、見怪就退的雛兒，蘇三雖驚訝於對手的數量與裝備，卻沒有慌亂。
「納虛！」蘇三低喝出聲。雖然施展技能無需喊出口令，卻能給自己增加點信心。
納虛一「撒」一「收」，對面兩人急沖的身體也隨之出現停頓。蘇三瞅准機會，拽出腰間的生鏽槍頭，攜「遊絲」之力扔出。
左邊大漢見槍頭飛來，欲提刀劈擋，卻受「納虛」之制，如落泥潭，遲滯不堪，又待避開，已是不及。「噗」的一聲，槍頭深深地扎進大漢的頭顱內。鮮紅的血液摻著白色的腦漿飛濺，灑落在地上、牆上。蘇三見此，差點吐出來。雖然殺得骷髏挺多，雖然也看過《電鋸驚魂》之類的片子，但他也從沒當面見過這血肉橫飛的場景。
右邊的大漢，卻在此時從「納虛」中脫困而出，怒氣沖沖地大步奔進，抬手就是一刀。蘇三大驚，也沒了嘔吐的感覺，身子急轉，堪堪避過。
隨著蘇三的等級提升，這納虛的「撒網」已可覆蓋七八米的方圓，困敵的作用也有所增強。剛開始的時候，只能制住冰玉蝴蝶三、四秒；等到蘇三升至武力19，已可使蝴蝶、冰蜂於十數秒內毫無作為。卻不想，這大漢竟在五秒內掙脫了。
失卻主動權的蘇三一時間險象環生。雖然經過藏兵道骷髏群的「鍛煉」，多了些打鬥經驗，但跟眼前的大漢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沒過十秒，他的身上已多了十幾個不停滲血的刀口。
大漢橫劈一刀，蘇三豎槍側擋。一股大力傳來，蘇三咬牙憋出渾身的力氣，才勉強擋住。卻不想那大漢刀身反轉，緊貼槍身，順勢疾斬而下。蘇三忙撤手丟槍，身子借力翻向一側。
好似翻滾的時候沒找對姿勢，頭在地上磕了一下，頓時眼冒金星、昏昏沉沉。他卻顧不上這些，大喝一聲「納虛」。
見那漢子遲了身子，蘇三便急急向前，想要近身「遊絲」，但卻跑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對面那大漢牛眼圓睜、目眥欲裂，如瘋了一般狂吼大叫，竟一下從「納虛網」中掙脫開來。
此時的牛三已是肝膽欲裂、怒火中燒。他本是首陽山上落草的賊寇小頭目，武力只有32，卻不甘於終日被人呼來喚去的命道，一心只想著往上爬。這一日，天賜良機，他收到了「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玩家蘇三申請『希有』級『20武力瓶頸考』。你受邀為其對手，是否答應？」
「是！」早就聽說瓶頸考的開啟者與受邀參加者都會有獎勵，牛三善於鑽營的心思活泛起來，自然不放過這個增加實力的機會。在他的心目中，蘇三應該只是一個剛入遊戲，不知天高地厚的異人而已。再說，武力19的人物能有什麼可依仗的，能有本《基本內勁搬運法》就是頂天的運氣了。牛三自己也是直到31級才弄到一本低階的《養練丹田補氣功》，才將那垃圾的基礎功法丟開。
「系統提示：因『希有』之故，你可選擇一名同伴。武力上限35，下限30。」
他選擇了武力31的哥哥為伴。兩人一母同胞，同吃同住了幾十年，連落草都是一起。心思相通，戰鬥合擊自然也嫻熟無比。
但讓牛三意想不到的是，這名字里也有個「三」字的異人竟然如此的難惹。那名為「納虛」的詭異技能一出，便讓哥哥送了命。剛才若不是自己運足《養練丹田補氣功》奮力一掙，怕是已經隨哥哥去了。
「該死的異人，俺要剝了你！」逃過一劫的牛三，紅著眼睛向轉身逃跑的蘇三追去。
狹小的空間里，一人追，一人逃。原本牛三的速度是勝過蘇三一籌的，但他多有顧慮，時時小心著蘇三的「納虛」技能，所以一直未能佔到多大的便宜。但饒是如此，蘇三也快承受不住了。
他的身體已可以用血流如注來形容。全身不下於二十個的傷口，正殷殷滲著血。原本麻色的衣服，已染成駭人的猩紅。蘇三心中苦笑不已，沒想到這「希有」難度的瓶頸考竟然如此變態，要不是一開始打對手個措手不及，估計現在他已經躺下了。
汗與血摻雜在一起，就快要迷糊住他的眼睛，身後牛三的獰笑聲越來越清晰。與之相對的是，蘇三的腳步越來越慢，越來越沉。如鉛一般沉，正如他的心情。
「啪！」腳下一絆，蘇三踉蹌著倒下一旁，低頭一看，是剛才丟掉的鐵槍。
生死一瞬，再無退路。蘇三撈起武器，拼盡最後的力氣，「納虛」！「遊絲」！
「叮」「叮」「叮」……
「系統提示：玩家通過『希有』級『20武力瓶頸考』，獎勵自由屬性點一枚、體力回復1。」
「系統公告：玩家蘇三武力等級升至20，開啟武力排行榜。獎勵名望10，特此公告。」
「系統提示：玩家獲得稱謂『第一武力』，身為首位獲得者，獎勵自由屬性點一枚。」
「系統提示：基礎技能『槍掌握』激活，受『希有』級『武力瓶頸考』獎勵，技能等級由『初學』提升至『入門』。」
「系統提示：輔助技能『自修』激活。」
且不論其他玩家如何的反應，那一連串的系統提示讓蘇三暈了整整兩分鐘。醒過神的他，咧開嘴，傻呵呵地笑著。
「異人，你好！」背後有聲音傳來，輕柔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