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子之癲

李賢臉上現出猙獰之色，咬著牙刻意壓低了嗓音說：「當初我怎麼竟然沒有弄死你，讓你在這裡繼續禍害我大唐，你這個妖孽！」

李明月看著額頭上青筋暴起，幾乎有些癲狂的李賢，不由皺起眉頭，「你到底是為何如此恨我，難道只是為了當年袁天罡一首似是而非的打油詩嗎？我一介女子，對這大唐的江山社稷又能如何？」

李賢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毫不停頓地惡毒咒罵：「你這個妖孽，大唐遲早有一天會斷送在你這個賤人的手上，從你出生開始，便被寵到了天上，父親母親看不到我們其餘的幾個孩兒，眼裡心裡都滿滿地裝著你一個，你能給大唐帶來什麼？只會有災難！」

「連釋大師都說你的命格是個變數，我絕對不允許有什麼變數危害到我大唐的社稷，這萬里河山以後都是孤的，都屬於我一個人，在此之前，誰也別想碰！」

「釋大師，釋窺基？」李明月在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

李賢又突然轉向上官婉兒，惡狠狠地說：「阿生呢？你們將阿生弄到哪裡去了？還不將他給孤找回來！今晚孤要他來侍候！」

李明月看向上官婉兒，只見她臉上一片煞白，嘴唇顫抖，眼中的神情似氣憤似傷心，又夾雜著無奈，對上李明月的視線，眸中又閃過一絲赫色和羞恥。

上官婉兒張了張嘴，最後顫著聲音說出來：「阿生是趙道生，一個內侍，昨日已經被天後處決了……」

說完之後就閉上眼，別過臉咬著嘴唇，幾欲滴血。

李明月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上官婉兒話中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看向李賢的眼中，多了一層鄙夷。

李明月臨出宮前，又將當初問過的話問了一遍上官婉兒，「你如果想要去武後身邊，我可以代為引薦，你好好想想，你待著這樣的男人身邊，可會不甘心？你的才華不應該埋沒在這些後院的家常瑣事和妻妾爭風吃醋之間。」

上官婉兒淡笑著搖搖頭，「我還是那句話，我想要守在他的身邊，如今他不過是犯病了，待病好了，一切就會好的。」

李明月無奈，「隨你吧，我準備出去走走散心，離開長安，到處看看，所以過段時間就不再在京城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好好保重自己。」

上官婉兒看著如洗的蔚藍天空，有些嚮往地說：「也替我看看，長安城外是什麼樣子的，真想跟你一塊出去走走。」

李明月：「也不是不行，你若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上官婉兒苦澀一笑，扭頭往殿內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你又何必這般諷刺我，你知道的……」

李明月嘆了口氣道：「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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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月後來又找了杜賓客領著他的一群兄弟們去平康坊喝了一頓小酒，訴說了一番豪情，直到宮裡傳過來消息，武後為校書郎蕭英認了一個乾女兒，這蕭英雖為九品官，是個旁支，但蕭乃關中八大姓之一，以後這個乾女兒算是躋身仕女，飛上枝頭了。

李明月聽了這個消息，算是徹底了了一樁心事，挑了一個秋高氣爽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派人分別往皇宮和永寧坊的薛府送了一封信，然後便牽著大黑馬「呆瓜」，腰裡纏著流雲軟劍，後面跟著吳貴，一身男裝出了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