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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不吃了……」容不霏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悶悶的趴在上面,「你若不讓我去悅王府看水水,我就不吃飯。」

沈修珏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伸手轉過她的臉:「要我喂你?」

容不霏低頭看了看二人的姿勢以及他對自己的態度,不由更加鬱悶了:「你果然把我當女兒。」

沈修珏啄了啄她的嘴:「我是把媳婦當女兒慣着,不好么?」有的時候,他不由會懷疑她這副長不大似的性格是不是自己從小到大給慣出來的。

他不知道的是,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是這副樣子。

容不霏想了想,好像在哪裏聽過,有人說過想找一個把自己當女兒寵的老公。這樣的老公很好么?

她突然回神,從他懷裏掙紮起來:「我說了我要去看水水啊!你讓我去看水水啊!」

沈修珏勸道:「人家夫妻的事情,我們又何必去干涉?」

容不霏:「我不是去干涉,我是要去看水水啊!如今的悅王府被封的死死的,輯命進不去,水水出不來。若水水委屈了該怎麼辦?」想到水沂濪所受的苦,她就不由紅了眼眶。

被自己喜歡的人傷害,她又不是沒有承受過。小時候自己對沈修珏的一腔熱情被澆滅的痛,如今還可以想的起來。

看到她紅了眼眶,沈修珏才不得不嘆了一口氣:「好,我們去悅王府,但記住別干涉太多,容易出事,相信我。」

容不霏不解:「能出什麼事?」

沈修珏撫了撫她微紅的眼眶:「別小看沈昀。」

容不霏面露疑惑。

沈修珏拿過筷子低頭問懷裏的容不霏:「吃過飯再去,是要我喂你,還是自己吃?」

容不霏從他懷裏跳出來:「我自己吃。」

吃完飯他們走出容家大門時,又不知是去哪裏採花回來的秦留葉哼著曲兒朝容家大門這邊走過來。

秦留葉一見到他們,趕緊跑了過來打量著沈修珏:「喲!你們這是徹底走到一塊兒了?竟是連身份都坦白了?」

沈修珏沒理他,牽着容不霏越過他就朝馬車走去。

秦留葉較忙追上:「喂喂喂……你們這是去哪兒呢?」

容不霏回頭看了他一眼:「悅王府啊!你要去嗎?」

提到悅王府,秦留葉就有話說了:「悅王府最近是怎麼了?前陣子不是說好我也可以住悅王府的嗎?最近我怎的就進不去了呢?」

容不霏:「這個一言難盡。」

秦留葉隨他們一道上了馬車。隨着馬車的行駛了一段距離,他看着眼前換了副妝容打扮的沈修珏,不由好奇:「追妻,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是否該讓我知道你到底是誰啊?如此儀錶,身份該是不一般吧?」

沈修珏低頭把玩著容不霏的小手,淡道:「沈修珏。」

「沈修珏?好名……」秦留葉陡的睜大眼睛,「你說你叫什麼?」

容不霏覺得秦留葉這模樣好笑極了,較忙補了一句:「他叫沈修珏啊!」

秦留葉緊盯着沈修珏臉色突白,也不知是想到什麼,扔下一句「我的媽呀」就趕緊跳下馬車跑了。

採花賊遇到當朝皇帝,這也太精彩了。

以沈修珏這絕世的容貌,所向披靡的身手,無可比擬的煞氣與殘暴,說他是誰,幾乎是沒有人不會信的。

沈修珏:「斷天,派人抓住秦留葉再走,不用關,把他困在昆南城便可。」

斷天:「是!」

容不霏不解:「為什麼要困住他?」

沈修珏摟着她親膩的蹭了蹭她的耳側,慵懶道:「他是個人才,可收為己用。」

容不霏被他蹭的怪癢的,不由縮了縮脖子:「人才?我看他的才華是採花吧?」

「嗯!」沈修珏笑道:「他還幫我采了你這朵花。」

容不霏不悅撇嘴:「果然是在你身後教你做的那些……」轉過頭之際,她從馬車的窗外看到了祁怡怡獨自一人臉色蒼白的行走着。「祁怡怡?」

沈修珏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見到是個女人,興趣不大:「祁怡怡?沈昀新納的那個侍妾?」

「嗯!」容不霏將腦袋伸出窗外,看着漸行漸遠的祁怡怡右轉進了一家醫館,心裏琢磨著莫不是她病了?可她若病了,沈昀那麼寵她,又何須自己來尋醫?而且竟沒有人陪伴,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

她不在的這幾天悅王府又發生了什麼?

不多時,祁怡怡在醫館提了些葯原路走回,路過他們的馬車時,容不霏喊住她:「祁怡怡!」

聽到她的聲音,祁怡怡身子僵了下,轉身看着從馬車裏伸出腦袋的她,隱約可看到她旁邊坐着一位儀錶不凡的男子。

祁怡怡大概是覺得處境難堪,臉色微有些紅暈:「我與你關係尚淺,不至於需要打招呼。」言罷快步就走了。

容不霏對着祁怡怡的背影毫不客氣的喊道:「你是失寵了嗎?棄婦,毒婦。」想到祁怡怡竟想小香死,容不霏就覺得來氣。

因為容不霏的聲音,不少人看着行走匆匆臉色難看的祁怡怡指指點點起來。

祁怡怡眼眸含淚的欲加快步伐,卻不小心被什麼絆倒在地。她慌亂無措的趕緊爬起就跑了。

沈修珏將幸災樂禍的容不霏給拉回自己的懷裏,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頭:「玩夠了?」

她撇嘴:「沒玩夠,那種人死了才好。」大概是受沈修珏影響頗深,她竟也起了壞人就該死的想法。

沈修珏微有些詫異:「阿不似乎沒有以前善良了。」

容不霏:「不喜歡啊?不喜歡就別要我啊,正好我還不想要你呢!」對於沈修珏做過的事,她並不是釋懷了,只是壓在了心底罷了。畢竟他又不可能放手,而她又確實喜歡他,如此也只能這樣走一步算一步。

他撫摸着她的額頭:「喜歡,就算你變成毒婦,我也喜歡。不過……」他拿起她的手擱在嘴裏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別想不要我,收收這顆心,不可能!」

容不霏縮回自己的手:「咬咬咬……就知道咬我。」

他們去到悅王府水月軒時,水沂濪他們正在曬太陽,沈昀抱着小香邊走邊逗弄著,水沂濪則低着頭親自為小香縫製小鞋子。

乍一看,這真是一幅家庭美滿相親相愛的畫面,可細一感受這氣氛,就知事情估計並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這般。

水沂濪抬眸見到容不霏,本是黯淡的眸子裏立刻浮現了一絲亮光,她站起來快步迎了過去:「霏霏!」

沈昀清楚的撲捉到這些日子裏水沂濪眼裏在面對他時從不會有的神采,眸色不明的抿了抿嘴,接而看似無何異樣的對沈修珏笑了起來:「喲!你們看起來似乎挺恩愛,這阿不姑娘成為皇后是板上釘釘子的事兒了?」」

容不霏牽着水沂濪朝屋子走去,沈昀轉而看着水沂濪的背影,眸子裏的神色依舊讓人看不懂,直到看不見她了,才收回目光繼續逗弄著懷中女兒。

沈修珏過去坐下,沒有說話。

沈昀眸色一轉,突然笑道:「阿珏,來抱抱你的小堂妹。」

沈修珏瞥了沈昀這副強顏歡笑的模樣,諷笑了下。

沈修珏這一笑讓心情本就不好的沈昀覺得極不舒服,知道這個侄子將自己看的透透的,他索性也不裝了,將小香遞給奶娘,坐在沈修珏對面鬱悶的灌著茶水。

其實他是想喝酒的,可因為水兒的緣故,他不敢。

是的,他不敢,該死的不敢。雖然可笑,卻不得不承認。

容不霏與水沂濪一道從屋裏坐下,容不霏連忙問道:「水水,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麼?你與沈昀怎會這麼貌合神離的處著?祁怡怡又怎會落的個獨自出去尋醫,連個陪伴的婢女都沒有?」

水沂濪抱着容不霏,只覺得終於找到了一絲安全感:「他要與我和好如初,可我心裏總感覺空落落的,我做不到。可我又不敢有所表現,我怕惹怒他他會搶走我的小香。可是每天與他相處著,我好累。我只希望他能和以前一樣三天兩頭出去,可他卻神經似的就是不肯走了,每天呆在水月軒膈應我。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快瘋了。」

容不霏看的出來水沂濪對沈昀還是有感情的,若沒感情,她完全可以當沈昀不存在。她如此受不了沈昀的存在,無非是因為心結太重罷了。

容不霏安撫着她:「大概他膩了,便會離你遠些了。那般薄情之人,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費太多功夫。之前他與祁怡怡那般恩愛,如今祁怡怡還不是輪到這副可憐地步。」說到祁怡怡,她問道,「對了,祁怡怡是如何落的現在這個下場的?」

提到祁怡怡,水沂濪的眼裏浮現出怨恨:「我跟他說要祁怡怡死,他卻說將祁怡怡留着折磨,之後便剝奪了祁怡怡的一切所需,讓她獨自自生自滅著。」

容不霏點了點頭:「那其實也挺慘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被男人變相遺棄的古代女子並不容易活。

就在多日不見的二日就著彼此的心事說話吐苦水時,水月軒外頭,沈昀之母井氏正欲踏入,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沈修珏身上,眸露詫異,接而趕緊轉身走了。

悅王府的雜七雜八的事,還是別讓皇上見笑了。

約莫申時中,沈修珏見容不霏還在屋裏頭與水沂濪難分難捨,便不悅。他進去一番催促后將依依不捨的容不霏帶走了。

容不霏嘟嘟囔囔的:「我凳子還沒坐熱呢!」

沈修珏:「媳婦,已經兩個時辰了,你和水沂濪聊了兩個時辰,嘴皮子都沒停過。」

容不霏:「……」她怎感覺只聊了兩刻鐘?

水月軒院中的沈昀正想進屋去陪水沂濪時,平雅別院的人過來傳話,說是老太妃讓他去一趟。

莫名的,他感覺一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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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妻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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