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熬糖

三毛有了斗篷，大毛二毛也分到了。兩隻小胖球身上毛又多又蓬，裹上斗篷簡直像是移動的小毛球。

大毛二毛互相拉著小斗篷跑回窩裡，沒多久杜凱豐就聽到布料被撕開的聲音，他走到旁邊，大毛和二毛撕斗篷撕的正開心。

三毛帶著斗篷從窗戶離開，第二天杜凱豐發現斗篷掉落在院子里，看來三毛不是很喜歡這件小斗篷，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冷。

「怎麼？三毛不喜歡這個斗篷啊？」齊秀萍走過來問道。

「不知道，昨天給它它也沒說不喜歡啊，可能帶著不方便。」杜凱豐把斗篷掛在院子里，三毛既然不要斗篷，應該就不冷。

「我還以為三毛不喜歡這斗篷呢，別看三毛是個貓，知道的可多，比你還不好伺候。」齊秀萍說道。

齊秀萍第一天見到三毛吃飯的樣子，就感覺到很驚奇。沒見過誰家貓要用專用的盤子碗，吃的飯菜還要自己挑的。吃過飯後它要盯著飯碗洗乾淨才行。如果出去玩把身上弄髒了，三毛自己就會跳到盆里，讓人幫忙洗澡，比城裡的貓還講究。

杜凱豐還總慣著三毛，好在三毛平時也沒有太出格的要求。到後來，齊秀萍自己也不知不覺得開始慣著三毛，因為三毛長的萌，而且有時候看他的眼神，齊秀萍感覺自己能看懂，它喜歡還是不喜歡，跟人一樣。

「三毛聰明，所以講究多點。」杜凱豐倒是沒覺得三毛特別挑剔，就是三毛太瘦了，讓人發愁。

他現在到村子里溜圈，大家總要跟他問上一句，是不是平時不給三毛吃飯，或者三毛是不是被大毛二毛欺負，飯都被它們給搶了。事實上平時在家裡，都是三毛欺負大毛和二毛。

吃早飯的時候三毛出現在院子里，拉著杜凱豐走到它的斗篷下面，讓杜凱豐把它的小斗篷拿到屋子裡放好。

「哥。」送走了爸媽。鄭立湊到杜凱豐身邊：「咱們今天該去幫成果叔熬糖了吧。」

受杜凱豐的影響，鄭立最近也不總是待在家裡，偶爾會跟著杜凱豐出去溜溜，聽村子里的老人講講古，其實也挺有意思。

昨天鄭立跟杜凱豐一起去村子里幫杜偉偉買東西，杜成果說麥芽發的差不多了，今天就能熬糖。

「走吧。」杜凱豐把三毛揣在口袋裡，跟鄭立一起去村裡找杜成果。

麥芽發的正好，鄭立要做的就是把這幾十斤麥芽切碎。杜凱豐跟著杜成果一起蒸玉米碎。

熬麥芽糖需要用糯米或者玉米，杜成果說外面買來的糯米不好，讓杜凱豐帶一些他種的玉米過來。玉米碎是杜凱豐自己磨的，老黑家裡各種工具齊全，在旁邊幫忙磨玉米碎，還說熬糖的時候他也過來幫忙。

蒸熟的玉米碎晾到溫熱，杜成果一直在用手試溫。溫熱的玉米碎和切碎的麥芽拌到一起，要發酵幾個小時，這期間不用他們幫忙，杜成果說時間到了會喊他們。

杜凱豐正好拉著讀鄭立一起去山上摘山楂，摘回來的山楂洗乾淨運給杜成果。他去山楂籽特別有一套，一個專用的小刀輕輕一轉，再一挑，山楂看起來還是完整的。

杜凱豐跟鄭立都試了一下。倒是可以做到讓山楂看起來完整，但是……花費了五分鐘的時間。而杜成果那邊，已經處理好十多串山楂，這就是差距。

大毛跟二毛在三人腳底下轉悠，不停的沖著他們汪汪叫，想要吃山楂。鄭立很壞心的扔給它們兩個。大毛二毛被酸的鼻子都皺了，不停的把山楂吐出來再吃進嘴裡，想扔不捨得，吃又吃不下。兩顆山楂大毛二毛奮鬥了半個小時才終於吃完，然後乖乖的在杜凱豐腳邊睡覺。

熬糖裹山楂，三人一直忙到深夜，才把山楂做出來。這期間杜成果一直忙活，杜凱豐和鄭立除了幫忙遞東西燒火，根本沒有動過手，杜成果不讓他們動手，年輕人什麼都沒做過，火候時間掌握不好。

山楂全部做完，杜成果扶著腰坐在椅子上半天沒說話。感慨自己果然老了，以前做的冰糖葫蘆比現在多多了，也不會覺得累。

杜凱豐和鄭立各拿了一個山楂吃。山楂表面裹了一層麥芽糖，看起來清涼金黃，裹在暗紅色的山楂上還挺好看。冰糖葫蘆咬起來咯嘣脆，但是卻一點也不粘牙，鄭立幾口吃完一個，讚不絕口，冰糖葫蘆酸甜可口，還不膩人，味道真好，關鍵是不黏牙，吃著方便。

「粘牙的冰糖葫蘆那都是生手做的，主要看熬糖的時間。」杜成果跟兩人解釋：」熬糖的時間不到，冰糖葫蘆吃起來就容易粘牙，但是火候過了，不僅顏色重，還發苦，根本不能入口。現在很多人掌握不了火候，都願意早點裹糖，雖然有點粘牙，但味道還是好的，過了時間這一鍋糖就都毀了。」

但是這熬糖的功夫，不練個十幾年，掌握不了，但是現在冰糖葫蘆賺不了多少錢，也就沒人願意下這個苦功夫。

「好吃，咱們的冰糖葫蘆肯定能賣的好。」鄭立又吃了幾個冰糖葫蘆，然後發到朋友圈裡，對明天要出去賣冰糖葫蘆，不再像以前那麼排斥。

「你這玉米也好。」杜成果對這次熬出來的麥芽糖很滿意，顏色好看，味道也足，原料好是最主要的。

「成果叔，我看到你做了一個插竿。」杜凱豐指著牆角的稻草棍子問道。

「嗯，我打算明天扛一些冰糖葫蘆到附近的村子里走走看看，順便也給孩子們送些零食。鄉下孩子沒錢，我就算一塊錢一串，賣冰糖葫蘆的錢我就不給你了，你從我的分城裡扣。」

眼看著冰糖葫蘆要做出來的，杜成果也很激動。這是他幹了幾十年的買賣，那麼久沒幹怎麼能不想念，這次特意多做了一些冰糖葫蘆，打算明天到附近的村子里去賣，懷念一下自己以前當小販的生活。

「這些怎麼能算錢，就當分給大家吃的好了。」杜凱豐又留了一些冰糖葫蘆，讓杜成果明天給村子里的人多分點不要錢，白送。

至於插竿，杜凱豐想讓杜成果多做幾個，老方法做出來的冰糖葫蘆，要按著老方式賣，才夠原汁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