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別慫
都是這倆活寶惹出來的破事兒,這下子連言初樂的心情也跟著跌到了谷底。
左思右想,還是久久難以釋懷,尋思了很久要找個人談心,一時間也沒有主意。
從內心上來說,她其實很有一種衝動,去打給曲懷奕的。
可她不怎麼敢……
自打上次在醫院碰面,兩人已經整整三天沒聯繫,網上也沒看見過他的動態,整個人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高考那天他還暗戳戳地牽了她的手,結果隔天就抱上了另一個人,還口口聲聲說要給予照顧。
言初樂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挺生氣,甚至有點難過,不過幾天一晃,心裡已經沉靜得一塌糊塗,該吃吃,該睡睡。
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她突然懷疑起自己來,她對著曲懷奕,究竟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
想了半天終是無果,於是只好掙扎著去找禾蔚藍談心了。
如果放在以前,言初樂恨不得天天黏著她,可現在不同了,表姐現在感情上正是春風得意好時光,笑容滿面,喪心病狂。言初樂一看見她那張臉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禾蔚藍看見她倒是很高興,趙朗這些天忙著回公司處理事務,由於擅離職守,被他爸狠狠削了一頓,這會兒估計正可憐巴巴地檢討呢。
她雖然有那麼點心疼,但也樂得見他吃癟的樣子,打了通電話幸災樂禍了一番,最終以趙朗的哼哼聲結束。
禾蔚藍有點難過,總感覺這段時間對他太好,把脾氣都給養回來了。
這會兒她也無聊,看著言初樂送上門,正好欺負著玩。
不過她著實被其陰鬱的臉色震驚到,愣是給噎得大氣都不敢出。
言初樂把事兒一五一十地抖落了出來,心裡一陣輕鬆,還不忘問:「姐,我真的走極端了嘛?」
禾蔚藍心裡護短,把那個叫宋許默的小子在心裡狠狠地凌遲了一番,安慰道:「還行吧,有更極端的呢。」
這話一聽,
就沒什麼誠意……
言初樂嫌棄地看著她,抱著膝蓋一臉委屈:「我不相信,你又騙我。」
禾蔚藍道:「我騙你做什麼,能讓我少幾斤肉么?」
言初樂悶悶道:「說不定呢。」
禾蔚藍:「……講道理,比你極端的還真有。」
言初樂方才抬起頭,眼裡亮晶晶:「比如?」
禾蔚藍對她比了個消聲的手勢,打開了手機,說道:「真巧,我本來就打算給她打個電話。」
言初樂還沒反應過來,禾蔚藍壞笑著把手機丟進了她懷裡,她一低頭,發現屏幕上顯示著正在呼叫,幾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跳轉成了「正在通話」,隨後傳出格外豪氣的女聲:「蔚藍姐!幹嘛呀!」
言初樂臉色僵硬,直接把手機甩回了禾蔚藍那裡。
禾蔚藍笑吟吟地接起電話,道:「李斐,來確認確認情況。」
聽筒裡面說了什麼,言初樂沒有聽清楚,就是聽李斐語氣挺歡脫的,看樣子心情頗佳。禾蔚藍的表情也值得琢磨,一副很驚喜的樣子:「你倒是真的厲害的,雖然不支持你這麼做,但也祝福你了。對了,言初樂挺想你的,和她說兩句?」
言初樂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回過神時,耳邊已經傳來李斐嘻嘻哈哈的聲音:「哎呦呦,我的好妹妹!你真想我啊?」
言初樂耳朵一燙,罵道:「滾蛋!」
對方咯咯笑起來:「小小年紀就罵髒話,姐姐我看好你啊!」
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是在哪裡,周圍吵吵嚷嚷聒噪地要命,李斐的聲音甚至都是喊出來的,言初樂聽得喉嚨直發癢,好奇道:「你在哪兒呢?這麼吵!」
「啊?」她又叫起來,像個大清早拉嗓子的老大爺似的,「我?你姐沒和你說呀?」
「別賣關子了,說!」
「我偏不!」
「……」
「嘻嘻,我還真不打算說,要教壞小孩子的!」
言初樂道:「教壞小孩子的事你都敢做!」
李斐沒心沒肺地說道:「哎呦,從心從心嘛,活著么大歲數了,不瘋幾次枉為少年好不好啊!」
言初樂剛要開口反駁這歪理,猛然醒悟自己這個惹禍精似乎沒有什麼立場,猶豫片刻的功夫,那頭傳來一個及其溫柔的男聲,音量不大,但絕對是這嘈雜環境中的一股清流,因而言初樂聽得很清楚。
「牽緊了,別跟丟。」
本以為只是哪個過路人的聲音,沒料到李斐竟然應了聲:「知道了知道了,牽著呢!」
言初樂敏銳地意識到,自己恐怕又在無形當中被虐了。
可是她怎麼沒聽說李斐還有個男朋友呢?
李斐咋咋呼呼地叫嚷起來:「樂樂樂樂!老娘趕車呢,卧槽誰他媽擠我!不和你說了嗯嗯嗯!撒由那拉!」
——嘟嘟嘟嘟……
言初樂:「……」
她把手機交還給禾蔚藍:「法克。」
禾蔚藍:「……感覺如何?」
言初樂問道:「什麼如何?姐,你怎麼沒說過李斐還有男朋友的?」
禾蔚藍驚訝道:「這麼厲害,沒說幾句就猜出來了?」
她又隨之正色道:「其實這之前她也沒有男朋友。」
言初樂:「哦——新談的。」
禾蔚藍搖頭:「這兩人互相喜歡五六年了。」
言初樂:「啊——終成眷屬。」
禾蔚藍又道:「昨天,是那男生的婚禮。」
言初樂:「恩——嗯???」
禾蔚藍眨眨眼睛:「她去搶親了。」
言初樂恍惚在夢裡,獃獃地應了一聲,總感覺不現實:李斐一個女流氓去搶了親?還他媽成功了?
禾蔚藍盯著她,語重心長地說:「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言初樂認真地點頭:「搶親有理。」
禾蔚藍:「……其實當過老師的我不應該說個,但我忍不住了——你妹。」
言初樂無所謂地躺倒:「我本來就是你妹。」
禾蔚藍有點頭疼:「我是讓你別太在意這件事,每個人處理問題的方式都不同,如果你能讓所有人都感到舒服,那才不真實。最重要的,還是你的態度。你看看李斐,弔兒郎當四五年了,混得人模狗樣,但人家看得開,過得也瀟洒,做了件在別人看來很過分的事情,但她和她喜歡的人開心就好了。」
言初樂道:「這樣豈不是很自私?那個男人的父母,和他原本的新娘,不是很慘?」
禾蔚藍解釋道:「所以,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是不是可以為了成全別人犧牲自己的人?」
言初樂想了想:「……不是。」
她可沒偉大到這種程度。
禾蔚藍點頭:「那就是了,既然遲早是要讓別人不舒服的,何苦再糾結著讓自己難過?」
言初樂:「話粗理不粗。」
禾蔚藍:「……你告訴我話哪兒粗了?」
言初樂速速起身,推門而出:「管你話粗不粗,趙朗夠粗就行了。」
……
……
……
身後傳來禾蔚藍憤怒的咆哮:「言!初!樂!」
言初樂瞬間豁然開朗,似乎在李斐的影響之下,什麼事情都變得無所畏懼了。當然了……她的做法實在不可取。
萬一失敗了呢……
豈不是賊尷尬……
「喂……」
「喂,」言初樂笑眯眯地說道,「我後天就要出國了,有時間來送送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