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臨行話別 偶知秘聞

第一百三十六章 臨行話別 偶知秘聞

似是看到了什麼,南慕寒的黑眸頓時縮了縮,伸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紗,動作快得洛妍兮根本來不及阻止。

須臾,洛妍兮微腫的唇瓣和脖頸上的已變成青紫的痕迹悉數落在了他眼裏,他本來幽深的眸里瞬間似凝了一層冰霜,寒意攝人。

他是成年皇子,早已通曉人事。怎會不知道她唇上和脖頸上的痕迹代表什麼?正是因為知道,南慕寒只覺得心裏似火烤般的難受。

「南慕寒,你發什麼瘋?」面紗被人扯落,洛妍兮頓時羞憤不已,伸手便要去奪他手中的白紗,「把面紗還給我!」

「既然都被我看到了,還遮它做什麼?」南慕寒重重地將面紗扔到一旁,「這就是你所謂的出疹子?」

「神經病,你放開我!」洛妍兮被他抓得腕上生疼,奮力想甩開他。

南慕寒非但沒放開她,反而抓得更緊了,眼底忽然湧出一抹殺意,「說,是誰做的?是容凌還是暗帝?」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放手!」

「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直白嗎?」南慕寒微眯着眼,面色頓時陰沉如墨,「告訴我,你唇上和脖子上的痕迹到底怎麼來的?!」

洛妍兮掙扎的動作一頓,眼底很快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

「和你沒關係!」她皺眉冷聲道,南慕寒的臉色越發冷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洛妍兮毫不避諱他的打量,沉默了一瞬,她忽然語氣平靜地開口道,「南慕寒,我們早就完了,放手吧!」

說罷,洛妍兮便靜靜地看着他眼睛,不再掙扎,似乎在等着他鬆手。

放手……放手……

南慕寒定定地看着她,腦海里只剩下這兩個字迴旋,眸里有一團黑霧聚攏,深邃得似探不到底的深潭。

「放手?你讓我如何放手?」南慕寒輕輕地笑了,眼底卻是滿是痛苦和掙扎。

片刻后,他忽然斂起所有的笑意,「兮兒,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能住進我心底的女子。對你,我放不了手,也絕不會放手!」

「你……」洛妍兮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卻覺腕上一涼,她垂眸看去,卻見被南慕寒抓住的那隻手腕上忽然多了一隻精緻絕倫的金鐲。

「南慕寒,你做什麼?」洛妍兮皺了皺眉,掙扎著甩開他的手。

這次南慕寒沒有再堅持,順着她的力道鬆了手,「兮兒,我後日一早便要回南疆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城外送我一程……」

「我不會去的!」洛妍兮有些氣急敗壞地打斷他的話,手上卻不停地撥弄着手腕上的鐲子。

該死,這破鐲子到底是什麼鬼?為什麼摘不掉?

「隨你吧……」南慕寒似是無奈地輕嘆一聲,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轉身,足尖一點,飛身朝窗外掠去。

「南慕寒,你給我站住……」洛妍兮一驚,連忙追了上去,卻他的衣角都沒觸到。眼睜睜看着他身影掠出窗外,隱匿在茫茫夜色中,洛妍兮氣憤地跺了跺腳,「你把這個破鐲子取下來再走啊,混蛋……」

相府的另一處宅院裏,婦人端坐在銅鏡前,銅鏡里映出一張美艷的臉,儼然是孫姨娘。她正動手慢慢地卸去滿頭的珠翠,須臾,一名丫鬟走到她身後,接過了她手上的活計。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孫姨娘出聲淡淡地道。

「主子恕罪,奴婢跟蹤洛妍雪時遇到了些狀況,所以耽擱了時間。」回話得自然是她的貼身婢女青兒。

「哦?」孫姨娘挑了挑眉,「你跟着洛妍雪都看到了什麼?」

「回稟主子,奴婢看見那洛妍雪出了雲兮苑,便去了姚氏的院子,到現在都沒出來。期間一直癱倒婢女的身上,身子還不住地哆嗦。」

「奴婢在姚氏的院子外等了許久,見打聽不到什麼消息,本想回來,卻瞧見姚氏身邊的林嬤嬤將前去給姚氏送葯的丫鬟狠狠的敲打了一通。奴婢想着也許能從她那兒套出什麼話,便趁她出來時扶她走了一段路,噓寒問暖一番,那丫鬟果然忍不住委屈,和奴婢哭訴了許多。那丫鬟告訴奴婢,她送葯時在門口隱約聽到洛妍雪哭泣著說大小姐不是人,是妖怪之類的話語。而且洛妍雪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驚恐,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嚴重的驚嚇。」

孫姨娘忽然勾了勾紅艷的唇,心道洛妍雪何止是受了驚嚇,應該是被嚇破膽了才對。

今夜南疆五公主手腕疼痛難忍卻找不到任何病因的情況與洛妍雪昔日的遭遇何其相似,她畢竟還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那樣詭異的事先後在眼前發生了兩次,她怎能不嚇得要死?

「對了,主子,奴婢回來時聽說姚氏差人去了相爺的院子,說是要請相爺過去一趟!」

孫姨娘挑了挑眉,「相爺回來了?」

翠兒點了點頭,「回來了!」

「那相爺可去了她的院子?」

青兒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遲疑道,「聽說起初時相爺借故推脫了,後來姚氏又差了林嬤嬤去請,相爺便去了……」

孫姨娘美目條然一寒,手不自覺緊了緊。

「主子,您且寬心,姚氏自那日被大小姐嚇暈后,便一直纏綿病榻,而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相爺許是見她可憐,顧念夫妻情分,便去安慰幾句……」見她神色不對,青兒連聲寬慰,卻被孫姨娘的輕喃打斷。

「寬心?姚氏那毒婦都病成那個鬼樣子了,卻還能把相爺勾去,你讓我如何寬心?可憐我的珄兒,剛出生沒三天便慘遭那毒婦毒害,而我每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殺子仇人在面前逍遙,卻奈何不了她半分,你讓我如何寬心?」孫姨娘的眼底忽然浮出刻骨的恨意,放在梳妝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塗着寇丹的紅艷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絲絲鮮血很快順着她的指甲溢出。

「主子,您的手,您這是做什麼啊?」青兒連忙掰開了她的手,又從抽屜里取出傷葯想為她上藥,手腕卻被孫姨娘抓住,「青兒,我恨啊!我真不懂,相爺為何會那般寵愛那個毒婦……我的珄兒,相爺他明明知道我的珄兒是那個毒婦害的啊……」

「主子,您別說了……」青兒一臉心疼地看着她,孫姨娘卻似魔怔了一般,依舊緊緊拉着她手,輕喃道,「青兒,你知道以前後院裏有孕的姨娘為何會接連離奇的小產嗎?還有最近幾年相爺明明身體康健,後院裏寵妾的肚子卻再無半分動靜,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還有,你知道夫人生前為何一直閉門不出嗎,呵呵,這些都是姚氏那個毒婦搞得鬼啊……」

「主子,奴婢知道,奴婢都知道,您別說了……」青兒連聲應道,「主子,天色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早些歇息吧!」說青兒忙不迭地扶起她往床邊走去,那樣子似乎生怕她再胡言亂語。

房頂上,侍書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好奇跟蹤了青兒,竟會聽到這麼多駭人聽聞的秘密。

見房間的燈熄滅,侍書輕輕地將手裏的瓦片放回原處,足尖一點,朝雲兮苑飛去,她得快點把這些消息告訴自家小姐。

「主子,她走了!」待侍書的身影遠去,青兒悄然走到窗外,輕聲說道。

「嗯。」聞聲,孫姨娘輕輕應了一聲。似是累極,她輕輕舒了一口氣,便緩緩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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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門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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