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歸屬的地方

夜色已晚，點點星辰點綴著天空，那一天，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過了很久很久后，東方逸塵才帶著滿臉淚痕的東方月初從很遠的地方回來。

而他彷彿是做到了某種重要的事情，整個人的臉色蒼白得可怕，當看到依然在原地等待的三人，東方逸塵一愣，「你們…」不會一直就在這裡等吧？心中彷彿被什麼觸動一樣，有點難受。

「哼！要不是姐姐，我們才不要等那麼久呢！」塗山雅雅坐在地上，靠著酒葫蘆彆扭的說，而塗山蓉蓉則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淚水，「你們怎麼去那麼晚？累死了…」

東方月初擦了擦臉，滿是淚痕的他看到塗山紅紅，臉上頓時有了笑容:「妖仙姐姐在等我？好高興太棒了！」「死人渣！別得意太早！」塗山雅雅惱怒的砸他，「唔啊啊！！！疼啊！唉！小妹妹脾氣這麼暴躁可…」「你找抽呢？！！」

就在兩人又再次鬧騰起來時，塗山紅紅轉過身，夜色隱蓋著她的容顏，身邊叮鈴鈴作響的鈴鐺不斷搖動，她看著東方月初和東方逸塵，空靈清澈的聲音嗡嗡作響，「塗山紅紅，從不喜歡欠人情，你們救過我們，需要我們做什麼？」

東方月初停止了和塗山雅雅的鬧騰，他靜默的看著塗山紅紅，又看了看哥哥，終於輕聲說到:「父母早已死亡，而我們，卻被全世界垂涎…我也已經受夠了人類社會，雖然瞞住了那些道士們，可一旦踏出塗山，我和哥哥，仍然會死無葬身之地。」話語間充滿落寂，這世間之大，其實都沒有容他們之地…

說完，他認真的看著塗山紅紅的笑了起來，堅定的說:「所以，我想永遠，和妖仙姐姐，在一起。」眼中的光彩讓人不由得信服他的話語，但誓言落下，卻只能用時間證明。

塗山紅紅聽到此話，不由得睜大眼睛，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她的未來，從這一刻起，和這個名為東方月初的人，猶如亂線一般牽扯在一起。

「…當然了還有和我哥。」一瞬間，剛才認真的感覺頓時無影無蹤，東方月初撓著頭傻笑，而塗山紅紅看著東方逸塵，「那你呢？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東方逸塵沒有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睛，這個模樣有點蠢，惹得塗山蓉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讓東方月初笑了起來:「哈哈哈哈，老哥好傻…好疼！！」這句話成功終結在東方逸塵的拳頭下。

他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我…」還沒說話，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傾，「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引起陣陣塵灰。

東方逸塵有些疲憊的抬起手，卻因為沒有力氣而再次放下，耳邊只有小初那大大的聲音:「卧槽老哥你怎麼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他不由得咬牙切齒，小初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呼過去！這誰害的？折騰那麼久傷勢還沒恢復，我哪來那麼多體力？！

而在這時，一雙手忽然抬起他的手臂，一點點的抱起來，東方逸塵睜眼一看，竟然是塗山紅紅，可能是從未背過人的緣故，她略顯笨拙的兩手施力，慢慢的把他背起來。

「啊！啊啊啊！竟然敢碰姐姐！！」塗山蓉蓉急忙拉住已經抓狂的塗山雅雅，偷偷的摸了摸頭上的汗。

「大……大當家…」東方逸塵尷尬的想要下來，卻怎麼都動彈不了，「別說話也別動，你現在半點體力全無，這也是為了方便。」

話還沒說完，便被塗山紅紅毫不猶豫的打斷，她背著東方逸塵，轉頭對著旁邊已經獃滯的東方月初說:「走，回去。」

「啊？啊！是！妖仙姐姐！」耍寶似的擺了poss，東方月初興高采烈的蹦跳跑來，「啊…終於可以回去了。」塗山蓉蓉鬆了口氣，她拉著塗山雅雅高興的說，明白怎麼回事的塗山雅雅縱然不爽別人碰她崇拜的姐姐，但此一時彼一時，所以只好乖乖認下了。

路途上，東方逸塵也開始慢慢放鬆，他慢慢嘗試摟著塗山紅紅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背著自己的人身軀纖細，但血色紅衣下隱藏的力量和鼻尖淡淡的血腥味，卻讓人覺得很安心…

「你救了我們，就沒有想要什麼嗎？」空靈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讓他一愣，整個人頓時沉寂下來，他縮在塗山紅紅的背上沒有說話，眼睛迷茫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裡咕噥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什麼？」塗山紅紅聽不清楚，碧綠色眼眸流轉過困惑，雖有困惑想問，，但直覺還是告知不要問好。

而旁邊的塗山雅雅轉了轉眼睛，突然再次想起某件事，她扯了扯東方逸塵的衣服，而感到動靜的東方逸塵低頭看著塗山雅雅。

「…小狐妖？」

「嗷不要叫這個名字啊！上回的事沒問呢！」

「上回…？」

「你忘記了？那可是你說的，不能食言！你說的有緣相見會告訴名字！」

「…東方逸塵。」

「我就知道人類都是…什麼？」

「名字啦，東方逸塵。」

「…哼，還不錯。」

「…所以你在傲嬌什麼啊…」

「我才沒有！而且塗山的那些冰晶你必須搞乾淨！」

「…好好」

「嗷嗷！這回看在你受傷不和你計較。」

「哈哈，小妹妹的身高…」

「你找抽吧你！！」

「唔啊不要啊！」

「……」

鬧騰了一下，他心中沉重感覺少了許多，東方逸塵笑了笑，安心的趴在塗山紅紅的背上，感到背著他的人…啊不妖身上傳來的溫暖，他突然笑了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淚水卻毫無徵兆的流了出來，東方逸塵緊緊的抓著紅紅的衣服，感到肩膀上的濕潤，塗山紅紅身形一頓，卻沒有說話…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

東方逸塵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一個能夠讓他回去的地方…僅此而已。

所以，謝謝你，大當家…不對，應該是，紅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