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尋找廚房
夜幕降臨，皎潔的月光為大地披上一層銀色。
屋內，上好的檀香木床上掛著淡粉色輕紗幔帳。隱隱約約透出李珍兒滿是怒氣的小臉。小靜子小心翼翼的站在身側，看得出李珍兒怒火在胸中翻騰，強壓住的火氣隨時都要爆發出來。她盡量遠離李珍兒。因為她知道她的小姐隨時都會拿自己出氣。
「小靜子。」李珍兒叫著身旁小靜子的名字，小靜子感到全身一個激靈，隨後結結巴巴的應道：「小，小姐。」
李珍兒起身走到小靜子身旁，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小靜子細嫩的小臉上也印出清晰的五指印，「你膽子是大了，連我的話也不聽。」
小靜子忙跪在地上，滿臉委屈的捂住被打的臉頰，帶著哭泣的聲音，道：「小姐，奴婢不敢。」雖然小靜子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作為下人，無論是否有錯，小姐說她錯了，她就錯了。
「不敢？我看你就沒把我當你的小姐。我讓你打那死丫頭，你說！你為什麼不動手，平時讓你打的人還少嗎？怎麼都沒見你退縮過。」李珍兒氣急敗壞的怒斥小靜子。
「我……我……」小靜子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自然不會把當時的想法告訴李珍兒，因為她知道，一但她的回答稱不了李珍兒的心意，免不了又要挨上一巴掌。
「咕嚕嚕……」李珍兒捂住發出抗議的肚皮，抿嘴道：「算了算了，我餓了，你快想辦法給我弄些吃的。我那爹也真夠狠心的，把屋內的吃食都給撤去了。」
打也打了，李珍兒餓的懶得與小靜子在計較下去。
「小姐，不是奴婢不想辦法，是老爺下了令，到明日辰時，不許任何人進入小姐閨房，就連奴婢也不能出去。」小靜子不敢私自起身，繼續跪著回答到。
李珍兒生氣的拿起床上的枕頭向一旁扔去，「這不是禁食，這分明是把我軟禁了！」
門外的婢女聽到裡面的動靜，無奈的直搖頭。
而偌蓮的閨房內就顯得很是安靜。
「小姐，你喝點水吧。」青梅輕輕關上二樓閨房裡的木窗。拿起桌上新換的茶壺為偌蓮倒杯水遞到她面前，道：「雖然不能吃東西，但是水還是可以喝的。」
「謝謝你，青梅，害得你和我一起受罰。」偌蓮接過水大口大口的喝完道。她肚子確實餓的已經前心貼後背。
「怎麼會，奴婢陪著小姐是應該的。」青梅對於偌蓮的話很是受用。她突然想起當時管家讓她伺候新來的偌蓮她還是有些不願的。她沒想到偌蓮很是平易近人，對自己又這般客氣，這讓她有些慚愧。
「咕嚕嚕……」
「咕嚕嚕……」
兩人同時肚子發出飢餓的聲音，引起兩人「哈哈哈哈……」的笑聲。
「你是不是餓了？」偌蓮問站在一旁的青梅。
青梅一抹紅暈爬上臉頰。
偌蓮明了，悄聲問青梅：「你知道廚房在什麼地方嗎？」
「小姐，你要做什麼？」
「噓！小點聲。」偌蓮趕忙捂住青梅的嘴，向門口方向望了望。見房門依然緊閉，外面的婢女沒有任何動作，應該是沒有聽到裡面的對話，稍微放了心。
「剛剛我觀察了下，可能我的房間在二樓，門外只有兩名家丁守在那裡，至於窗戶是敞開的……」
青梅立刻會意，「小姐，你是想……」
偌蓮點點頭，笑盈盈的望著青梅，道：「嗯，你只管告訴我在哪裡就好。別看我這麼瘦小，我還是有些功夫的。」
「這……萬一被發現怎麼辦？」梅青不放心的搖搖頭。
「放心吧，你只管在這裡幫我守好，誰來就說我睡了。」
「那好吧。」青梅勉強的應了下來。
……
北面！北面？主院的北面。偌蓮清晰的記得梅青說過，廚房就在主院的北面，可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怎麼也找不到廚房呀。偌蓮看著陌生的走廊。她竟然迷了路，不對，好吧，她就根本不認識路。
這麼大的地方找個廚房容易嗎？不就是想吃點東西，怎麼那麼難，偌蓮有些不耐煩的到處亂轉。殊不知自己的鬼鬼祟祟引起長廊旁樹上的一名男子注意。男子一身暗青色袍子，深沉的鳳眼一直跟隨著偌蓮的身影，由於樹上的枝葉擋去整個身子，到沒有引起偌蓮的注意。
男子目光充滿疑惑。他打量著偌蓮，這女子面生得很。他怎麼不記得府里有這麼個丫頭，難道是自己出門時間太長了，是府里新買回來的侍女？男子看著偌蓮搖搖頭，鬼鬼祟祟的，難道是個女賊？他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引起了興趣。剛回府正覺得無聊，如果是女賊就好玩了。
偌蓮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人看去。
正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淡淡的香氣讓她振奮了精神。飯菜獨有的氣味牽引著偌蓮。她用力呼吸著廚房裡散發出來的飯香，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滿心歡喜的跑到窗口向里張望。
鑿子上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幾道小菜讓偌蓮口水在嘴裡打轉，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正想怎麼跑進去偷吃時，廚房裡傳來聲音。
「小紅，今天怎麼剩下這麼多的飯菜？老爺不是一向節儉，禁止浪費的嗎？」廚房內一名家丁對一名廚娘說道。看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家丁的兩眼直冒金光，嘴中忍不住留著口水。
「你不知道嗎？今天府里新來一位小姐，老爺本特意命我加菜，可不知怎麼回事，新來的小姐竟和珍兒小姐打了起來，老爺一氣之下禁了兩位小姐的食。」廚娘一邊向家丁解釋，一邊手裡邊麻利的收拾著廚房剩下的工作。
「可惜這麼多美食。」說著家丁忍不住出手拿起一塊雞腿準備偷吃。誰知廚娘用力打回那隻準備偷吃的手。「小心挨板子，主人的飯菜就算不吃，沒有主人的同意可不是我們下人能隨便動的，而且夫人吩咐過，這些菜明天是要再給那新來的小姐送去的。」
「哎，夫人也真是的，老爺再節儉也不可能讓新來的小姐吃隔夜飯呀，這事如果讓老爺知道，不知老爺會怎麼想。」家丁搖搖頭，不讓吃就不然吃，他只好吞了口水。
廚娘把雞腿從新擺到盤子里，彷彿未從有人動過般。然後淡淡地說道：「你不說，我不說，夫人更不會說，誰會知道。聽說那小姐是從鄉下來的，鄉下人哪來那麼多講究，能有這麼好吃的就不得了，就算老爺知道了，夫人只說為府里節儉開銷，老爺大面上也不好說什麼。」
「有道理！好了好了，我不動了，你快點收拾，收拾好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家丁討好身旁的廚娘。說著手有些不規律的在她身邊亂摸。弄得廚娘咯咯直笑。
「去你的！」廚娘說的極其曖昧，她阻止著家丁不安分的手，可表情出賣了她，她的臉上沒有顯出厭惡，反而有些享受。
偌蓮透過窗外縫隙看到了這一切，她吐吐舌頭，心道這兩人打情罵俏也不找個合適的地方去，在這裡耽誤時間幹什麼。於是忍不住出現惡搞的念頭，她捏住鼻子學貓叫：「喵喵喵……」
「我的媽呀！」廚娘與家丁兩人正鬧的歡，一聲貓叫差點沒把廚娘嚇得半死。忙制止住家丁向她身上摸去的雙手。「等等，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被人發現咱倆都少不了挨板子。」
「嗯嗯。」家丁十分贊同的點點頭。
家丁幫廚娘把廚房的燭火全部熄滅后，拉著她的小手悄悄出了廚房。
新來的小姐，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男子猛然間驚醒，這丫頭莫不是義父先前提到過的遺失在外的女兒？男子本想上前鬥弄那丫頭的想法被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