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側懸崖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側懸崖

第一百三十二章兩側懸崖「父皇,玥兒有孕在身,能支撐到現在已實屬勉強,夏江的誣告顯而易見,這樣死死攀咬著玥兒,難道是在打兒臣子嗣的主意!」蕭景琰怒不可遏,話語中也顯露出刀劍來。

夏江聞言慢悠悠地道:「靖王妃又不是紙做的,難道還會碎不成?臣請陛下賜王妃一個軟塌,王妃躺著聽,也是一樣的!」

「夏江你自己不愛惜妻子兒女,就以為別人都不在意嗎?」蕭景琰瞪著鹿眸,眼眶中燃燒著洶洶怒火,他朝梁帝道:「父皇!兒臣和夏大人的確關係不比兒臣和其他朝臣,可兒臣萬萬沒有想到夏大人會因此污衊兒臣。甚至於想置兒臣未出生的孩子於死地!夏江大人若是擔心兒臣有朝一日會威脅到譽王兄的地位……兒臣萬死不辭。」

譽王在身後猛不丁地聽到蕭景琰提到自己的名字,急忙叩首:「父皇!想必是七皇弟一時間心急,不然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景琰冷笑:「譽王兄心中清楚。」

譽王在心中微微一笑,仍是做著梁帝最喜歡的柔順表情,不發一言。

梁帝亦覺得景琰是擔心王妃過頭,想要轉移戰線。

柏玥強忍著喉嚨里的臟物,在霓凰的幫助下漱了口水,她虛弱地朝梁帝道:「父皇,兒臣沒事,只是還請夏江大人離我遠一點。兒臣明白,今天的事情若是講不清楚,兒臣和兒臣肚子里孩子都沒有活路,兒臣要留在這裡,親耳聽聽夏江大人有什麼本領……本領顛倒是非黑白,給兒臣扣上窩藏的罪名……」

夏江頓了頓,梁帝點頭示意,高湛覺得靖王妃這樣冷冰冰的拖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就拿來了厚厚的毛毯為她鋪了個小小的床。梁帝見他如此行事,也沒有勸阻,柏玥低著頭朝高湛說了聲謝謝,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好像剛才的話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夏江微微看了殿上的人一眼,梅長蘇和霓凰並肩而立,彼此不相離;靖王照顧著柏玥,連朝他這裡看一眼都覺得為難;高湛從外面進來,低聲和梁帝說著什麼。他憑藉著自己絕佳的耳力,隱隱約約聽到了靜妃兩個字。

夠了。

是時候放大招給這樣人一點顏色看看了。

夏江陰毒的臉藏在這個大殿最明亮的地方,他時時刻刻覺得朝堂就是他的舞台,陰謀詭計是他最好的傀儡。這麼多年了,他身居高位,嘗過平淡無奇的夫妻生活,也有和情人刺激驚險的偷情活動,既有過差點從高處摔下來的痛苦,也感受了力挽狂瀾的放鬆。他一直站在最高的地方,也許多年停駐步伐,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忘記了如何算計,如何狠毒。

在殿里的這些——這些晚輩們,總覺得光明能戰勝一切,可他們知道什麼是光明嗎?光明是放大的權力,在天地間閃爍的光澤!

「荒唐!蕭景琰!你和你母妃一個個都反了嗎!」梁帝聽完高湛的報告,站起來把手邊的瓷碗狠狠地砸向蕭景琰,飛速的白色從蕭景琰的耳邊呼嘯而過,砸在柏玥的腳邊,被毛毯捲去了粉身碎骨的聲音。

柏玥眉目微微一顫,靜妃那邊——也開始了嗎?

「高湛,你把外面的蒙摯叫進來!把這群人都給朕弄到宮裡去!朕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蕭景琰聞言還想說話,柏玥虛弱地搭住他的手,暗暗地搖搖頭。

梅長蘇朝霓凰一笑,以大家都聽得見的口吻道:「郡主還是不要去了,我們之間還未成禮,金陵城還有大把的好男兒能照顧郡主,郡主——請別冒險。」

柏玥鐵了心要和蕭景琰同生共死,微微一笑:「有人什麼時間都不說,偏偏在我的婚禮上說。難道不是想把我這條幾年前的漏網之魚也一同打撈進去嗎?」霓凰的眉目微微一斜,又道:「我也逃不掉的。」

夏江見霓凰郡主如此有自知之明,心中也寬慰了幾分,現在皇后那邊應該也開始向靜妃發難了。母子兩個若是都能九年前的事情牽扯上關係,一口咬死他們要為赤焰軍翻案,還怕梁帝會留著禍害嗎?

夏江一行人都被秘密地帶回了皇宮,蒙摯在穆王府看管眾人分身乏術,只能焦急地等待結果出來——他們本來有應對夏江的萬全之法,沒想到夏江忽然提前發難,不知道他們的布置還有沒有用。

巍峨的宮牆,對於這些人來說都不陌生。柏玥被安置在一架美人椅上,蕭景琰半跪著在他身前。夏江被待下去洗漱,他好像和梁帝說些了謎語,導致梁帝的心更偏了。

不過現在他們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等待梁帝從靜妃娘娘那邊過來。皇后死活要梁帝先過去處理那邊的事情,譽王和夏江也表示支持。而柏玥明顯得顯露出不舒服,這邊的人也想拖延下時間,給她一個緩和緩和的機會。

雖然是盛夏,殿中已然冒著絲絲冷氣,從古至今在這裡死掉的,或是在這裡被決定命運要死掉的人不計其數。柏玥捂著肚子,給大家一個安撫的微笑。

可能事情不是她能全盤控制,但她絕對不會讓長蘇哥哥的心血付之東流,像夏江這樣的大毒瘤,能少一個是一個。

梁帝氣沖沖地去了芷蘿宮,芷蘿宮中一片狼藉,靜妃跪在最中央,像是一朵無辜被摘還沒能被保管好的梨花。

「怎麼回事?皇后你不是在禁足嗎?」梁帝皺眉道。

皇后穩穩噹噹地行了禮,她今天只帶了貼身的侍女,和幾個會打架的小太監,其他的她一個都不想牽連了。

「陛下,臣妾接到線報,說是靜妃在宮中設靈祭奠罪人,所以才過來的。」皇后一板一眼地回答。

罪人?聯想到之前夏江說梅長蘇是林殊,梁帝心中的線不由緊繃:「你且說來,設了誰的靈?」

皇后俯首作答:「是罪人林月瑤的!」

辰妃?樂瑤?梁帝眯起了眼睛,屬於林月瑤特有的聲音繞繞顫顫地鑽進他的耳朵,一次次提醒他之前夢靨的事情——對了,他好像是讓靜妃為自己偷偷設靈來著,怎麼就被皇后發現了?

皇后禁著足還能這樣神通廣大,之前還是小看她了!

「沒別人了?」

這話問的是什麼意思?皇后倒想再往靜妃身上潑「祭奠林燮」或「祭奠林殊」的罪名,可眾目睽睽之下只搜出林月瑤的牌位,她不好再說,只能答:「是。」

「那靜妃怎麼說?」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皇后只覺得自己和梁帝做了一輩子的夫妻,卻哈市弄不清楚他心中的意思。意料中的狂怒,意料中的大發雷霆呢?怎麼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個問題,而且句句都是針對她這個皇后?

「靜妃自知有罪,不曾開口。」

梁帝不由又看了靜妃一眼,她白色的衣擺在地面上鋪撒開來,更加淡雅迷人。沒想到靜妃如此懂事,沒有嚷嚷出是梁帝的主意——無論如何,總不能讓世人知道自己在憑弔自己定罪的一個宮妃,靜妃的情他領了。

想到此處,他的心不免亂了下來,他想了想,假裝嚴厲地道:「靜妃你可知罪!」

靜妃低眉順眼地回答:「臣妾知罪。只是臣妾只是緬懷故人,沒有半分不成之心,還望陛下明察。」

梁帝也知道她是緬懷故人,於是咳了一聲:「既然認罪,那朕就罰你禁足一個月,罰抄宮規三百遍!」

這些懲罰聽上去嚴厲,但皇后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她不甘心道:「陛下若是要偏袒靜妃不如直說,這樣小小懲罰,不是叫宮裡人的有樣學樣?」

梁帝冷哼:「朕還沒有問你的罪責,你還嚷嚷起來了!宮中有人設靈這麼大的事你不知道,還鬧得人盡皆知,是想故意讓人看靜妃的笑話,還是故意想讓人看朕的笑話!還有你!你在禁足時期隨意外出,有沒有想過你是朕的皇后,朕的聖旨大如天?還不快回去自思己過!」

皇后還想辯解,梁帝可不想聽了:「皇后還想說什麼?嫌朕罰的太少了?難道你一定要看著靜妃橫屍宮中才滿意嗎?」

言后不明所以,只能在提高音量的梁帝面前底下頭去,不情不願地離開了芷蘿宮。梁帝親自扶靜妃起來。

「還好吧?」

靜妃笑了一下:「都是臣妾不好,多謝陛下愛惜。」

梁帝心疼得要死,只不過臉上不好表現出來,這些日子他和景琰學著,感受到幾分寵妻的快樂,現在看靜妃強作歡笑的樣子下意識地心疼。他好好地安慰了一番,才從芷蘿宮中出來了。

「高湛,你有沒有覺得一切太巧了?」

明知道梁帝說什麼,但裝傻裝得溜的高湛傻笑:「啥?」

梁帝敲額敲她的腦袋:「你呀!」然後就若有所思地趕往下一個戰場——他還有一樁案要明辨是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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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琅琊榜之我是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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