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 十年蹤跡十年心

番外之 十年蹤跡十年心

木子林亦舒約在一家相當有格調的茶館見面,她們的丈夫是海城的焦點,自然她們的格調也不會低到哪去,今天她們很開心,因為終於丟掉了孩子,一個人出來赴約,她們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所以難得有這樣的休閑時光。

對着太陽,木子眯了眯眼,小酌了一口杯中的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亦舒:「亦舒,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樣將薄大總裁製服的,世道如今,你還不準備向我交代嗎?」

從英國回來已經八年,林亦舒結婚也已經八年了,但是關於那一晚的事情林亦舒從來沒有和木子說過,也是因為兩個人都很忙,木子一直也沒有仔細的詢問過。

林亦舒見今天肯定是逃不過去了,所以只好將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時光倒回到八年前!

易冬辰今天又找薄天擎喝酒了,喝酒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但是薄天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又是為了那個叫木子的女人煩惱?所以在結束的時候,薄天擎就自作主張的將易冬辰看到了木子的家門口,薄天擎看着易冬辰和木子之間實在是糾結,但是他就不相信,這樣之後,木子會見死不救。

但是送完易冬辰之後,薄天擎自己的酒勁上來了,感覺暈暈乎乎的,看來這次喝的酒後勁不小,薄天擎還沒來得及給助理打電話,就直接暈倒地上了,但是這裏還是木子家樓下,怎麼也不能躺在這,不然被木子看見了,還不知道真相了,後來一想,木子不一定認識自己,再加上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索性就躺在地上了,睡醒了再說。反正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怕被別人欺負了。

所以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林亦舒回國也有些時日了,在英國的時候,她和木子一個宿舍,整整待了兩年,說來也是慚愧,人家木子是讀博士讀了兩年,但是她呢,一個碩士讀了兩年,英國的碩士都是一年制的,她偏偏讀了兩年,還真是給自己的爸媽省錢。

木子比她稍微早點回來,好幸運的是兩個人都是在海城,所以回來了自然要來串串門。

才剛走到木子家樓下,卻發現她家樓下躺着一個人,林亦舒本以為是乞丐,雖然說是夏天,但是就這睡着也是會感冒的啊,她蹲下身,想叫醒乞丐,讓他好歹找個舒服點的地方睡,或者自己可以給她錢幫他買被子,再說就睡在單元樓樓下,很容易被別人踩着的好不好?

她蹲下身,輕輕的推了推躺在地上的薄天擎:「喂,你醒醒!」

可是幾次三番之後,她發現怎麼也叫不醒地上的乞丐,該不會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吧?林亦舒有些緊張,將薄天擎的身子反過來,讓他面朝上面,用手探了下他的呼吸,還好還好,還有呼吸!

林亦舒繼續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蛋:「喂,你醒醒!」

但是無論她喊破了喉嚨,對方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林亦舒這下着急了,為什麼偏偏讓自己撞上了呢,既然撞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她拿出手機。按了下燈光,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到底是個什麼人?

但是就是這一照,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滯了,怎麼這個乞丐長得這麼好看?饒是林亦舒從小就是花痴,見過的美男子也是不計其數,但是也沒見過這樣好看的男人。

英挺的眉,高而翹的鼻,薄而性感的唇......最後林亦舒總結了一下,此男只因天上有,人間不得幾回見。

只可惜,只是隨遇而安的乞丐!

不過現在什麼人也沒有,林亦舒頓時花痴了,這麼好看的男人,好不容易讓自己遇見了,怎麼能不做點什麼呢?更何況他現在根本就是人事不知,她親他一下,再送他去醫院,總不過分吧?好吧好吧,大不了她給他出醫藥費好了吧?

這樣一想,林亦舒的心裏頓時平衡了,趁著沒人,壯著膽子俯身下去,直接照着薄天擎薄薄的唇就親了一下。

這一親才發現,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難道他不是乞丐,而是喝醉了酒?

媽呀,自己別闖下大禍了,如果他不是乞丐,那麼看着他的樣子,是非富即貴啊,自己可惹不起這樣的人,所以還是趁他沒有醒過來的時候逃之大吉吧。

可是還沒逃出一步,手腕就被薄天擎抓住了:「想跑?」

薄天擎其實還沒有完全暈乎,林亦舒的聲音他也是聽到的,只是醉酒後的他沒有正常的時候那麼清醒,那麼理智,倒是玩心大起,想看看這個姑娘到底是要做什麼,沒想到啊,這個姑娘居然膽大到親了他一口,親完之後居然還想跑,他薄天擎就這麼好欺負嗎?

林亦舒的手陡然被抓住,她嚇得魂飛魄散,最重要的是一直躺在地上的薄天擎居然說話了,她大喊一聲:「你是人是鬼啊?」

被她這麼一吼,薄天擎的酒勁徹底清醒了大半,她就着她的手起來,身子還是有些搖搖晃晃,但是他就是和他對視,說是對視,其實就是他逼視着她:「你親了我一口,就這麼跑了?」

天哪,林亦舒覺得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壞了,居然裝暈,簡直就是誘她做案!

但是她還是想為自己辯護:「這位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路過,看見你躺在這,怕你有什麼問題。想給你做人工......呼吸來着。」

人工呼吸,說着林亦舒自己都想吐。

薄天擎眉毛一挑,當然這是在夜裏,林亦舒並沒有看見,他邪魅的聲音就想起來:「人工呼吸?你確定人工呼吸是這樣的?」

人工呼吸就只是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下就算了?呼呢?吸呢?

林亦舒有些尷尬,真的是撒謊都不會了,她只好又說:「那我只是不知道人工呼吸的技巧,但是我的出發點是想救你的,所以你能不能放開我,真的很痛啊。」

這個男人怎麼一點也不紳士,就這樣大力的拽著人女人的手,他真以為他拽著的是木頭啊?

薄天擎這才放開了她的手,他沒用多少力道啊,女人就這麼柔弱?

剛一得自由,林亦舒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但是薄天擎怎麼可能放她就這麼走了,只見薄天擎將腳一伸,林亦舒就一個重心不穩,要不是薄天擎穩穩的接住了她,估計她肯定要摔個結結實實了。

但是林亦舒也因此落入了薄天擎堅實有力的懷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懷裏,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擾亂了她的心智,她說出的話都有些結巴:「喂.......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不過是親了他一下,他為什麼就這麼不依不饒,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薄天擎狡猾的一笑,只是林亦舒又沒看見而已:「這是我的初吻,你得對我負責!」

啊呸,林亦舒簡直是在心裏將他的祖宗都問候個幾遍了,他說初吻就是初吻啊,他有初吻證明書嗎?

但是林亦舒此刻的大腦屬於半短路的狀態,說出的話也有點玄乎,她來一句:「我還說我是初吻呢?」

事實上,他們都是初吻。

薄天擎笑的更歡了:「那正好,我也對你負責!」

負責個毛線啊,她才不要他負責,她一個女人都沒這麼嘰歪,他一個大男人,這樣真的合適嗎?

但是林亦舒現在是逃路要緊,她的口氣頓時就軟了:「大哥,大叔,大爺,你到底要怎樣?我求求你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見到你,我絕對繞道走,絕對不再占你便宜了行嗎?」

薄天擎頓時就皺起了沒有,叫他大哥也就算了,連大叔大爺都叫出來了,他有這麼老嗎?

不過他是抓住了她話里的把柄:「你也說了,你是佔了我的便宜,你剛才說的,我可是都錄音下來了,你要是不對我負責的話,我就報案,說你性-騷擾我,有錄音為證,孰輕孰重,你看着辦!」

林亦舒真的想一耳光扇過去,這個男人還要不要臉啊,說她騷擾他,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不過只能怪自己,為什麼就是治不好花痴的毛病,現在有小辮子在人家手上,他也不得不低頭,還不能太硬氣,所以她還是有些軟軟的說:「行,你說,要我對你怎麼負責?」

量他也說不出來以身相許之類的話,要是他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她才真的要跪服了。

薄天擎一臉無辜的樣子:「我現在喝多了,頭很暈,一個人不知道回去,但是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所以你得收留我!」

薄天擎估算,林亦舒出現在這裏,肯定也是這個小區的人,所以想去她家蹭一晚。

但是林亦舒真的是犯難了:「我家離這裏還要倒兩趟地鐵,我怎麼帶你回去?」

她之所以這麼晚過來,就是準備在木子這裏過夜的,現在還讓她倒兩趟地鐵回去。殺了她吧!

薄天擎終於問出來:「你不是這個小區的?」

林亦舒白了他一眼:「你是什麼邏輯?我出現在這,就是這個小區的?那麼請問,你也出現在這,你是不是這個小區的?」

林亦舒好整以暇,倒是要看看他怎麼回答,他要是說是,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家就在這,要去她家做什麼?他要是說不是,那麼既然他自己都不是這個小區的,又憑什麼臆斷她是這個小區的?

「我當然不是!」薄天擎脫口而出,他怎麼會住檔次這麼低的小區?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好像是著了這個小姑娘的道了!

「小姑娘,伶牙俐齒不是好事!」薄天擎說,女人向來以溫柔為美難道她不知道?

「大叔,自以為是也不是好事!」林亦舒毫不客氣的反擊。

但是薄天擎真的不是她以為的那麼好對付的,薄天擎直接湊近了林亦舒一點:「女人,如果不想今晚在派出所待的話,勸你不要這麼伶牙俐齒!」

林亦舒真想將薄天擎剁了一塊一塊的。給吃了,她幾乎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薄天擎還是笑的那麼欠揍:「怎麼樣,我已經說過了!」

「行,跟我坐地鐵去!」林亦舒終於被薄天擎給打敗了,他既然要她收留他,那就跟她去做地鐵好了,他這個樣子,到時候在地鐵上跟不上她,跟丟了,可就不怪她了!

木姐姐,今天遇到個神經病,下次再來看你吧,林亦舒在心裏對木子說。

薄天擎就像是知道了林亦舒的想法一樣,他才不會和她去坐什麼地鐵,直接拉了林亦舒就走。

薄天擎就算是喝醉了,那力氣也是比林亦舒大的,林亦舒也是抵抗不了的,林亦舒沒辦法被他拖着走,一邊走一邊喊:「喂,你要拉我去哪裏?」

「打的!」言簡意賅,薄天擎一句廢話也不想說!

「打的?」林亦舒的音量更高了:「你知道這裏離我們家有多遠嗎?你知道海城的打的費有多貴嗎?你付錢啊?」

雖然林亦舒家裏還算小康家庭,但是她現在都畢業了,自然不會像家裏伸手要錢,對於她這樣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來說,肯定地鐵是最划算的。

薄天擎停下腳步,就在林亦舒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改變主意的時候,只聽得他說:「當然是你付,因為你別無選擇!」

林亦舒簡直都欲哭無淚了,今天出門的時候一定是沒有看黃曆,真的餓是流年不利,碰到這麼個變態,算了,破財就破財吧,就當是消災了。

而薄天擎真的就這樣做了,直接招了個的士,就那樣優雅的坐了進去,然後下車的時候,還是那麼優雅的出來,很不優雅的讓林亦舒付錢!

林亦舒覺得上輩子和他肯定有恩怨。肯定是欠他的,這輩子他討債來了。

林亦舒現在是一個人住,因為想要個人空間,所以不想和爸媽住在一塊,雖然海城寸土寸金,但是林亦舒的工資勉強還可以讓她在海城租個單身公寓!

薄天擎不知道是真的醉了沒什麼力氣還是故意裝瘋賣傻,反正在上樓的時候,整個的身體重量都靠在林亦舒的身上,林亦舒感覺自己就像是抗豬一樣將薄天擎扛到了家裏,直接將他丟到沙發上自生自滅去,自己這樣折騰了一番,也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得趕緊洗個澡,然後去房間將門反鎖上,要不然誰知道這個變態是不是純良之輩?

但是來不及了,因為還沒等林亦舒去洗澡,薄天擎就像是個魔鬼一樣欺身上來了,將林亦舒抵到了牆角,呼吸間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林亦舒有些害怕了。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他明明就是一灘爛泥的,是沒有什麼攻擊性的。

但是為什麼現在,他似乎根本沒有醉意,眼睛裏也散發着危險的光芒?

「喂,你要幹嘛?我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快放我出去!」林亦舒雖然很強勢的說着,但是畢竟是底氣不足,說出的話,似乎也有些顫抖。

薄天擎笑了,笑的異常妖嬈,林亦舒的花痴又犯了,一個男人怎麼能笑的這麼好看?就在她失神的空隙,薄天擎迅速的捕捉了她的唇,給了她一個法式深吻。

其實薄天擎是沒有經驗的,但是他向來聰明,能夠無師自通,林亦舒睜著大眼睛看着他,但是卻無法動彈!

終於趁著換氣的空檔,林亦舒大喊出聲:「你哪裏來的流氓啊,你快給我滾啊,你再不滾,我要報警了。」

林亦舒現在感覺到害怕了,她真的覺得自己是豬腦子,剛才在木子家樓下的時候,被對方一激一嚇,就糊裏糊塗的將這個變態帶回家了,現在看來,他真的是個流氓啊,她自己引狼入室,該怎麼辦怎麼辦?

薄天擎糾正她話里的錯誤:「我不是流氓,只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只是還你剛才給我的!」

薄天擎說的不輕不重,不溫不火,林亦舒如果不知現在被他鉗制,肯定噴他一臉口水,她恨恨的說:「我只是隨便的親了一下,什麼時候像你這樣了?」

她定奪就是嘴唇的皮碰了一下他嘴唇的皮,哪有像他這樣,簡直可以夠上犯罪了。

薄天擎點點頭,然後很理所當然的說:「我薄天擎做事,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薄天擎?林亦舒這下聽清楚了,他叫薄天擎,海城叫薄天擎的她只知道一個,那就是海城名企薄氏的總裁。

「你是薄氏的總裁?」林亦舒有些懷疑,哪有總裁睡在人家樓下,她還將他當成乞丐了呢!

「嗯哼!」薄天擎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來自己的名號還是很響亮的,既然這個女人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應該會巴巴的往自己身上貼了吧?畢竟在海城,想往他身上貼的女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他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她,但是對她還是相當有興趣的,加上剛才的一吻,他覺得她的味道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好,所以這個女人成功的勾起了他的興趣!

誰知道林亦舒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沒有想像中的變得溫柔,反而更加的氣憤了:「堂堂薄氏總裁,竟然會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真是讓人不齒,我看你根本就是冒牌貨,打着薄氏總裁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

什麼?他偷雞摸狗?他招搖撞騙?還敢質疑他的身份?

「女人,你知不知道招惹了我,會是什麼後果?」薄天擎憋著一股氣,將林亦舒控制的更加緊了。

林亦舒雖然害怕,但是嘴上還是不饒:「我管你是真的薄氏總裁,還是假的薄氏總裁,請你立刻馬上滾出我家,否則我就報警了。」

說着很是艱難的將手伸出去要拿手機,薄天擎摸摸鼻子,真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嫌棄了,並且在說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還是被她如此的嫌棄!

可是薄天擎是誰?霸道,專制,這些詞用在他身上一點也不為過,見好好說不行,他直接扛起林亦舒,不管不顧林亦舒的又打又罵又踢又叫。直接找到她家的床,將她直接扔到了床上,然後自己就......

薄天擎也是喝了酒,才會這麼衝動,幾乎是將林亦舒給強了,直到後來,林亦舒痛的暈了過去,他才發應過來,她是初次,她最美好的東西被自己給奪來了。

鬼使神差的,他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就是他一定要娶這個女人。

第二天,薄天擎還在睡夢中,就被林亦舒打醒了,原來是林亦舒醒了,然後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還看到薄天擎睡在自己的床上,可恨不能將他打死,薄天擎反手捉住林亦舒的手:「還痛嗎?」

林亦舒不想聽他說話,任何話都不想聽,還是拚命的掙扎著打他,薄天擎實在是沒法了,只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就別鬧了,我會娶你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

他以為他是誰啊,誰稀罕他的負責任,她只要自己的清白。

「混蛋,我一定要報警,我要報警告你,你等著坐牢吧!」

林亦舒說着就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找到手機,作勢就要報警,但是薄天擎似乎一點懼意也沒有,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說:你打吧,我等着你打呢!

原諒林亦舒,她真的沒有膽量打給公安局啊,這樣的事情,吃虧的永遠都是女孩,在這一點上,她還是不傻的,要是鬧大了,她的聲譽還要怎麼挽回。

所以她直接打給餓了木子,哭哭啼啼的說自己的清白沒有了。

後來木子和易冬辰一起過來了,才知道薄天擎真的是薄天擎,還和易冬辰是認識的,但是誰能告訴她一向對她很好的木姐姐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幫自己出頭?就來了一會,就離開了,又留下自己和這個登徒子?

木子和移易冬辰走了之後,薄天擎笑的更歡了,那樣子就是在說:這下沒人可以幫助你了吧?

看着林亦舒小女人憤憤的樣子,薄天擎到底是有些不忍心,走到她身邊,很溫柔的說:「你這樣鬧得人盡皆知,就不怕別人笑話?」

這一大早上她又是找來了木子和易冬辰,又是叫又是跳的,她這是恨不得別人都知道嗎?

「清白都沒有了,我害怕什麼笑話,我和你不共戴天!」林亦舒仍然很氣憤,一點也不肯讓步。女人最最珍貴的東西都沒有了。她還有心思理會什麼笑話不笑話?

薄天擎無奈:「但是你也得聽聽我怎麼說啊,說不定只是酒後無意識的行為呢?」

雖然他根本就是有意識的,但是現在只要能安撫住這個小女人,他不介意撒一些小慌!

林亦舒一聽這話就更生氣了:「呸,你比誰都清醒,什麼醉酒都是裝的,我要報案警察局,你這種人就應該被當做強姦犯抓起來,關你個十年八年,讓你再害人。」

林亦舒的眼睛都紅了,那樣子真的恨不得吃了薄天擎一樣!

「林亦舒,我會對你負責的,我會和你結婚!」薄天擎莊重的說,他終於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了,還知道了她是木子的朋友,昨天是去木子家的,他昨天也是去木子家的,緣分就是在這麼悄無聲息的情況下來臨的。

林亦舒聽着薄天擎的話,一點也不為所動,他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反反覆復就只有這麼一句話,她輕哼一聲:「結婚?你想結婚就結婚?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就和你結婚?」

薄天擎發現,這個女人還是不能對她太溫柔,一溫柔,她就更加的蹬鼻子上眼,他又換回了霸道的樣子將林亦舒逼入牆角:「由不得你了,我娶定你了!」

說完就朝着林亦舒的唇吻了下去,林亦舒又是跳又是叫,都被薄天擎吞入肚中。

之後的海城,便又多了一對歡喜冤家!

思緒戛然而止,那一晚的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林亦舒幾乎是毫無保留的都告訴木子了,木子聽完之後,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很奇妙,每個人的背後似乎都有一個故事,這林亦舒和薄天擎的故事,比她和易冬辰,安若文和木容,都更要離奇,這麼離奇的故事竟然有了善終,真的是匪夷所思!

木子失笑,林亦舒有點緊張:「木姐姐,你是在笑話我么?我可是當你是最好的朋友,才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怎麼可以笑話我?」

林亦舒撇撇嘴,她知道當年的自己有些腦缺,但是木姐姐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笑自己啊。

木子搖頭:「我沒有笑你,只是覺得你們的故事很美好!」

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林亦舒這時突然眨眨眼睛:「那木姐姐你呢?你的故事也可以說給我聽聽吧?」

木子疑惑:「我的事情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想當初在英國的時候,木子所有的事情,林亦舒都是知道的,甚至連整容這樣的事情她都知道,她還有什麼沒有告訴過她?

林亦舒搖搖手指:「木姐姐,你別看我傻,其實我也不是太傻,我們在一個宿舍待了兩年,又同是一個學校,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只是裝不知道罷了。」

雖然林亦舒去哪所學校的時候。程遠航已經走了,但是學校其實也是一個很八卦的地方,久而久之,林亦舒也知道了曾經有個很厲害的教授喜歡著木子,只是已經離職了。

她有時候也想問木子,但是木子從來也沒有和自己提過,所以她也不知道這段經歷對於木子來說是歡樂還是痛苦,所以就不敢問。

再說木子和那個教授從來也沒有聯繫過,想來是沒有在一起,所以當時一直都沒問。

但是現在木子生活幸福,和易冬辰也是琴瑟和諧,現在她問問應該不為過了吧。

木子瞭然的問道:「你是指程遠航?」

林亦舒點點頭,就是他就是他,她已經對他好奇很久了。

再次提起程遠航,木子已經無喜無悲了,甚至那段歲月都有些模糊的記不清了,只是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毫無保留的為自己付出過,而自己不能回應他的付出,今生終究是虧欠的。

木子又喝了一口茶:「已經十年沒有聯繫了!」

當年程遠航辭職后。木子就讀了兩年博士,加上回國也有八年了,所以一共是有十年了,這十年間,程遠航沒有和自己聯繫過,而自己也沒有刻意的要去找他,只是一段塵封的往事,偶爾被記起的時候,告訴自己還有一段遺失的美好!

「十年?」林亦舒差點喝茶嗆了自己:「木姐姐,我真的搞不懂,就算你不愛他,也沒必要做陌生人吧,也可以做朋友啊!」

木子不敢苟同:「如果真的愛過,那麼便不能做朋友!」

她知道程遠航是真的愛過自己的,她又怎麼忍心用朋友的名義來綁架他?徹底的斷了聯繫,可能當時會很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相信過了十年,程遠航也早就淡忘了,她能夠為他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林亦舒到底還是太年輕。做不成戀人,還能做朋友這樣的話,她也深信不疑!

林亦舒聽木子這樣說,頓時又八卦了:「木姐姐,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那麼一刻,不,一秒鐘愛上過程教授?」

畢竟程教授是那麼的優秀,加上當年木子對易冬辰是那麼的恨,在這個空隙,木子會愛上其他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木子沒有多做思考,其實這個問題她根本就不用思考,在她的心中早已有答案:「曾經我也認為我是有那麼一刻是愛上他的,但是回頭想想,那只是一種依賴,當我回國后,再次見到易冬辰之後,我就知道我愛的是易冬辰,從來都是他!」

恨也罷。怨也罷,其實都是源於愛!

當年在英國是因為異國他鄉,舉目無親,不管是Arun還是程遠航,都給了自己很多溫暖,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是他陪着她同行,但是沉澱下來,就會發現,其實這不是愛,只是一種依賴!

兩個人在說話間,彷彿聽到了易冬辰的聲音,側過頭一看,果然是易冬辰,只是他旁邊站着的人,木子一下子顯得有些呆愣,雖然十年過去了,雖然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迹,雖然當年陽光帥氣的臉如今已經變成了成熟穩重的臉,但是木子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這就是當年的程遠航!

只是程遠航為什麼會和易冬辰在一起?程遠航是認識易冬辰的,但是易冬辰並不知道程遠航,因為回國之後,木子壓根就沒在易冬辰面前提過程遠航!

林亦舒顯然也看到了易冬辰,興奮的喊:「姐夫,姐夫!」

易冬辰也看到了木子和林亦舒,開心的走過來:「你們怎麼在這?」

林亦舒回答:「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和木姐姐來閑聊喝茶,你該不會怪我霸佔了你的太太吧?」

易冬辰失笑:「你是太太的閨蜜,我哪敢?」

站在易冬辰旁邊的程遠航聽見林亦舒說太太的時候,就知道了站在旁邊的這個人就是易冬辰的太太,就是當年的白鷗。

他的眼睛瞬間聚焦到木子身上,因為他的腦海里還是白鷗當年的樣子,對於木子的樣子他是陌生的,但是這些年也知道她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她以前長什麼樣子。

易冬辰介紹:「這是呈遠的程總,程總,這是我太太和她的朋友,不介意的話,我們拼個桌吧!」

程遠航這才收回目光。淡淡的笑笑:「當然!」

於是變成了四個人坐一桌,木子真的很想知道程遠航為什麼會接近易冬辰,所以她悄悄的給林亦舒發了個短訊:亦舒,坐在你身邊的就是程遠航,你裝作身體不舒服,讓冬辰先送你回去,我有事要問程遠航!

林亦舒看了短訊之後,瞭然,按照木子說的去做了,易冬辰當然義不容辭,這是大哥的女人,能怠慢嗎?走的時候,他對木子說:「木子,這是我公司新的客戶,你先幫我招待一下,我送完就回來!」

易冬辰和林亦舒走了之後,就只剩下木子和程遠航了。

程遠航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開口:「白鷗,你是白鷗?」

木子微微一笑:「程教授,我從始至終都是木子!」

當白鷗的那三年是她木子人生中的噩夢,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不曾有過那段經歷!

程遠航聽得出來木子的口中有着些微的不滿,她應該是責怪自己接近易冬辰吧,只是她還是不怎麼了解自己,就算他接近易冬辰,也沒有什麼目的,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見她一面!

他程遠航當然有辦法私下見她,他是絕對能找到她的,只是她不想那麼做,她現在好歹也是海城的焦點,不想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通過易冬辰見她是最好的辦法,沒想到他還是幸運的,也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求,真的今天就遇上了。

程遠航苦笑:「白鷗,你還是信不過我,我和易總現在只是合作關係,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目的的話,那就是我只想通過他。來知道你現在的生活!」

其實木子現在的容貌對於程遠航來說是陌生的,但是木子一說話,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就知道,她就是那個這些年他一直不曾忘記的白鷗!

木子有些愧疚,倒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導師!」

還是像以前一樣,叫了他一聲導師,這也是默認了她就是以前的白鷗的事實。

「導師,你怎麼成了什麼呈遠的老總了?你不是在高校嗎?你不是發誓這輩子不進企業嗎?」木子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木子就知道程遠航有着很強的商業頭腦,但是只願意做研究,不願意進企業,所以才會對他現在的身份很好奇!

程遠航的目光變得很幽深:「呈遠是我爸的企業,我當年在英國離職后,就回國了,本想繼續找個高校,但是我爸的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我不得已只能接管公司。」

原來是這樣,木子聽着怎麼和安若文的故事那麼相像?這富家子弟都是這麼叛逆嗎?

木子還是問了出來:「導師,這些你怎麼樣?你看我如今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身材走樣的連我自己都嫌棄,不過還好冬辰說他不嫌棄!」

程遠航哪裏會聽不出來,她是想問自己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但是又怕自己誤會,覺得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所以她才會說她現在的生活,透著濃濃的辛福感!

程遠航本來也只是來親自證實一下她的幸福,既然她現在確實活的很好,那麼他也就放心了,他很輕鬆的說道:「我挺好的啊,你覺得我會委屈自己嗎?我也是別人的爸爸了,所以歲月催人老啊,我和你一樣!」

其實他都還沒有太太,又哪來的當爸爸?

木子聽到這樣的話,頓時輕鬆了,還好,如今他也有了自己的幸福,那一段往事終於可以徹底的放下了。

之後,易冬辰回來了,木子在一邊無聊的聽了一會他們談論商業的事情。直到他們結束的時候,木子差點都睡著了,易冬辰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回家了!」

木子這才迷迷糊糊的起來,含含糊糊的和易冬辰說:「你們談好了嗎?終於可以回家了嗎?」

然後整個身子就依靠在易冬辰的身上,易冬辰一點嫌棄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很寵溺,一點也不在意旁邊還有別人,他對木子的好,從來都不怕別人看到。

程遠航看着他們幸福的依偎而去,嘴角隱隱露出了微笑:十年了,心裏裝着她十年了,真的是十年蹤跡十年心,如今真的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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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心裏有一個微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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