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一叄叄

134.一叄叄

?有幸來瞧那年的盛會的人,不論過了多少年提起來還是津津樂道。

「你們是沒福氣,沒能見著,圓妃娘娘真是九天上的天仙下凡,她站在太後娘娘的跟著,比仙童玉女還漂亮呢!」

「而且她還朝著大家揮手,甚至撒了好些極美的花下來,那些花啊,本來是鮮花,結果因為落到了咱們這些凡人手上,就變成了假花了,可就是就假花,也像真花一樣,漂亮的不得了!」

「我那是沒福,沒搶著,不論是誰搶著,來年裡都全發生的是好事!」

「還有被金元寶砸中的,可惜少,他們也不肯拿出來,都說沒得著。」

「那可不是,乖乖,那天晚上,真是難得的一見的聖景啊!可惜了……」

而游完街的圓圓,只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僵了,不過心情還是很好,把那些扎著金絲銀線的絹花扔給大家的時候,特別得痛快。她覺得這是一種給予,她這麼久了,終於能光明正大的撒錢一回了。

她總來都是敢假借著父母的名頭或者是欺上瞞下得把金元寶或者外掛物品偷偷拿出來用,就像一個人空守著寶山,根本不敢告訴別人,特別是進了宮之後,那種屈悶感就更加強烈,好在撒了幾個之後,她也冷靜下來,不再那麼幹了,還是有些衝動。

不過管它的呢,就像太后說的一樣,什麼都要想,那豈不是要累死了!圓圓隱約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平穩,所以她也有點縱情了。

與民同樂是正月十六日最後的任務了,趙構見圓圓跟母后都笑著從鳳輦下來,微有些憂鬱的心情才好了些。

韋太后見兒子這兩日好像有點心情不郁,想著又是國事,不禁十分痛心,便道,「你們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也不用過來跟我請安,再這幾天還得出去行獵,天寒地凍的,不要太辛苦了!」皇帝可不是好當的,特別是一個好皇帝。她微微嘆了一口氣,不過兒子既然有這樣的氣魄而豪氣,她自然也會去拖自己孩子的後腿。

雖說大大小小的官員們能放假,可誰過節能說是輕輕鬆鬆的,不論是誰,不得送往迎來。就連她,算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不一樣也得朝著那些她根本不認識的人保持著微笑與禮儀?

杜氏抱著皇長子來回哄著,可是趙旉趙多多根本不買她的賬,雖然他知道這個人算是第三抱他最多的人,可是他餓了,他也要娘娘抱,再不濟也要爹抱,這兩個人的氣味最好,他最喜歡,而且他可以朦朧可以感覺到,他們是一樣的……

趙旉哇哇哭著,每回他一哭,就會有人來哄他的,他也拚命拿自己的小手小腳去抗拒著杜氏,已經超過了平時她抱的時間了,他不再要她抱了!

趙構跟圓圓的轎子還沒行直延福宮,已經能聽到趙旉中氣十足的哭鬧聲,不由吩咐,轎夫們都不由自主穩穩得加快了腳步。

圓圓心裡頓時揪了一下,這可怎麼辦,這才離了幾個時辰,他就已經哭的這麼厲害了,那要是……那她要放棄嗎?如果機會來時候,她根本沒辦法安排他的以後……聽著孩子的哭聲,她已經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真的離開,傷害最大的,一定是多多了吧。圓圓的眼淚涮得就流了下來,對不起,她太自私了,哪怕知道這是對孩子跟他的不負責任,她還是想試一回,自己展翅高飛的那天。

趙構自然心急,離得越聽越是聽到多多哭的那麼厲害,他乾脆下了轎,自己大步流星得走進殿里。

趙旉已經敏感得察覺到了熟悉親人的到來,他睜著被淚水洗過乾淨得大眼睛望過來,趙構心都要化了,忙伸出手把這個娃娃抱進了懷裡,「好多多,不哭了,爹爹來了。」孩子的小手已經有了幾分力氣,像是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緊緊抓住他的一根手指,這種真實得溫存,在看到圓圓走進來的時候,徹底得圓滿了趙構的心。

這才是他的人生,他趙構的人生!

他的父母安在,他有深愛的妻子,也有嫡親的血脈相連的兒子。

而這只是開始,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像圓圓一樣可愛的女兒。

畢竟他這盛世,才剛剛開始,所有要妨礙他的一切,他都必定將其除去。

趙構哄了兩下,趙旉便不哭了,只委屈得抽泣著,小嘴咦咦說話,像是在抱怨。

而進來的圓圓卻一反常態,竟遠遠在一邊看著他們父子娘,趙構不由問道,「怎麼了?兒子這是想我們了呢,你看,我一抱,他就不哭了。」

圓圓又有些忍不住淚,可是她不應該哭的,是啊,孩子以後還有親爹可以照顧的,而且他是皇子,會得到很好很周全的照顧的。

「怎麼了?不舒服嗎?」趙構有些奇怪得抱著兒子過去,見圓圓的眼眶有些紅紅的,不由問道。

圓圓輕咳了一聲,「好像是有點不舒服,像是有點染了風寒的樣子,怕過了病氣給你們……」不能再拖了,要讓他們都習慣自己不在的日子才行。

趙構應該還好,畢竟是大人了,再濃烈的感情身邊有更多更好的女人前撲后涌,漸漸也會移情的。

多多是小孩子,可是小孩子的忘性也大,誰會記得自己三歲以前的事?過不了幾年,大家都會淡忘她的。也許在歷史上,會留下她的一名字,但那也只是史官們筆下記錄得一兩行字罷了。

趙構不疑有他,忙讓人去傳古典御來給她瞧瞧,自己抱著兒子坐到榻上,關切道,「剛才都好好的,應是無事的,也不用這麼避諱。」

圓圓哽咽道,「真想一家人都生病啊,我去換身衣裳,泡個熱水澡,濃濃灌一碗薑湯下去,你也是!」

「好,知道了。」趙構見她眼睛還戀戀不捨得看著多多跟自己,心裡也暖融融地,「你別不放心了,就快去吧,我會把多多照顧好的。」生養了孩子真是不一樣了,心腸更軟,更知道體貼人,也知道怎麼愛人了,只拿那眼睛看著他,就能把他的心給瞧化了。

放滿了花瓣的木桶里,圓圓由碧珠碧石攙扶著慢慢浸入全身,浴湯的舒適讓她輕輕吐出了口氣,「碧珠,你去拿我的梳子來,順便給我通通發吧。」

碧珠忙應道,娘娘今日的頭冠確實是華貴的不重,畢竟是太後娘娘賞的,加上又要去□□,頂了這麼久,確實是辛苦,便趕緊去取娘娘慣用的梳子來,娘娘梳頭的事兒一向由她來打理的,她也不想假手她人。

圓圓終於有機會跟碧石單獨相處一會兒,也不耽誤,直接問道,「怎麼說!」

「主子請娘娘放心,他一切都準備好了,到時候只要娘娘隨機應變就行了。」

圓圓頓時有些頭大,「什麼叫隨機應變?」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將會發生什麼事,什麼頭緒都沒有,她怎麼隨機應變?

碧石其實也並不清楚,「娘娘,主子就是這樣說的,奴婢絕對不敢騙您。」

「……好吧,你給我擦擦背。」圓圓只好放棄,肯定不是件小事,不然趙構的心思不會那麼重,而遠兒也不會一個字也不往外說。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圓圓由著碧石給她擦洗後背,心裡卻漸漸為趙構擔心起來。

想也知道,讓她能夠光明正大的離開,那就是死遁,別無他法,她又不像是國外的王妃,像茜茜公主,皇太后皇上甚至會允許她自己一個人去外地養病。

她要離開這裡,只有死,假死。

而她一個身居後宮、深受寵愛的妃子,怎麼會死?

那隻可能有什麼大的騷動,而且這肯定是萬分兇險,絕對不亞於靖康之難的時候,金人來掠奪,也只有像那樣的情況,她才有可能順理成章得死,而且不會連累到所有人。

那趙構,豈不是非常危險?

圓圓心裡頓時糾結起來,平心而論,如果皇帝不是他的話,她也許真的不會這麼自卑,會搏一搏自己來當女皇帝。

畢竟許久以前她就知道,爹也教過她,在君王獨治的時候,若是君不立,則國亂。

可趙構立了,立的很好,比起他來,圓圓真心佩服,自愧不如,看到他治理的大宋這麼好,或者說的可憐庸俗一點,那就是她願意被他管。

也就是因為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圓圓才會甘願放心離開。畢竟四海昇平的國家,才會成為一個國民的依靠。平穩得生活之下,才能有自由。

如果這片土地滿是暴民,大家飽受戰亂或者災害之苦,又怎麼會歡迎一些過路之客?那她的夢想,也會變成一片空談。

不一會兒碧珠就回來了,見碧石給娘娘正在擦背,便巧手得去除娘娘頭上的鳳冠,讓娘娘能好好鬆散一下。

「娘娘,您的肩膀都有些發硬呢!今日可真是累壞您了!」碧石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姦細,她只以為她在幫娘娘時常傳達下家裡人的消息,就跟她十分期待聽到她家裡人的消息一樣。

圓圓讓自己放鬆下來,她不能慌,也不能緊張得露了痕迹。

隨機應變嗎?

她一定會的,她一向最好做這樣的事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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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朝攪風攪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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