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第 105 章

105 第 105 章

王貴將盧秋送到魯春花所住小區,目送帶着口罩帽子的盧秋上了樓才離開。

人紅的代價就是自己和家人的私隱受到極大影響。如今盧秋外出,為避免狗仔記者跟蹤,都得喬裝打扮一番。

盧秋進門,魯春花和丁小強正在客廳整理他從中東帶回的禮物。這些禮物是盧秋早晨上班帶到公司,讓小張送過來的。禮物整整兩大箱子,吃的有芝麻醬配鷹嘴豆、油橄欖、腌橄欖、乳酪、無花果、椰棗。用的有橄欖油香皂,玫瑰精油。另外就是古董織毯,這條織毯就塞了一個行李箱。

其中橄欖香皂和玫瑰精油孕婦不能使用,盧秋只買了少量,給魯春花做人情當禮物用。

魯春花看到盧秋時,手上拎着羊毛毯查看:「秋生,這織毯怎麼有點舊?」

「姐,這毛毯本來就不是新的,是五十年前波斯婦女手工紡織,很有收藏價值。」

盧秋一共買了三條品相不錯的古董毛毯,一條留着自己用,另兩條分送給魯春花和吳海萍。

隨着社會進入工業化,從事收工編織的婦女人數大減,相應的,精品也大減。盧秋所購的三條古董毛毯,託了熟識的中間商花了大力氣大價錢才買到。

「那舊毛毯不就跟古董一樣了?秋生,你買這毛毯花了多少錢?」在魯春花的意識里,古董物品都是昂貴的。

「兩萬美元。」

魯春花手猛地一抖:「秋生,你當冤大頭了吧!」

丁小強見聞比魯春花廣,聽說過中東古董織毯的價值很高。「春花你別大驚小怪的,秋生買東西還能看走眼。」

魯春花其實挺喜歡這條毛毯,手不停撫摸。「真軟,這花紋圖案也精美細緻,是好東西。」

盧秋笑了笑:「姐,以後鋪在房間給寶寶打滾。」

魯春花一聽,眼睛立刻橫向弟弟。「兩萬美元的東東讓小孩撒尿,我可敗不起?」

盧秋還是笑。「寶寶舅舅敗得起。」

魯春花哼哼:「你還是自己生兒子去敗家吧。」

盧秋摸了摸鼻子,跟周鴻詢在一起能生屁的兒子,以後,姐姐的女兒就是他的孩子了。

魯春花將古董毛毯小心放進大衣櫃,兩萬美金的毛毯她可不敢用。

放好古董毛毯,魯春花回到客廳分東西。

「芝麻醬配鷹嘴豆,乳酪多放點,明天給大爺爺送去。小強,這些送給姜老闆。橄欖油香皂和玫瑰精油分兩份,一份給小薇,一份給你姑送去。」

丁小強跟離異的父母沒感情,只跟姑姑親近。

「好。」丁小強點頭,用袋子將要送的東西分裝好。「魏薇的你拿店裏去吧,明天打電話讓她過來拿。」

「行。」魯春花點頭。「椰棗、無花果給魏律師送點,魏律師最近挺倒霉的。」

盧秋問:「魏律師怎麼?」

「魏律師原先接的大業務出問題了,不僅面臨失掉業務,還要賠付違約什麼的,最近挺焦頭爛額。」魯春花為魏律師擔心。「秋生,你抽空去問問,看能不能幫上忙,當初虧得魏律師幫我們打贏了官司。」

魯春花一直當魏律師是弟弟的救命恩人。」

盧秋點了點頭:「嗯,我明天跟他聯繫。」

收拾完盧秋帶回的特產,魯春花有點腰酸背痛,先回房休息。丁小強與盧秋喝了兩杯茶,嘮叨了四五十分鐘,也各自回了房。

回到房間,盧秋就給周鴻詢打電話,打過去三秒,便接通了。

「鴻詢,吃晚飯沒有?」

南非比尚海晚六個小時。

「還沒,我還在外面考察,等等回酒店用便餐。」

「你聲音怎麼比昨天還啞?」

「沒事,我帶着感冒藥呢。」周鴻詢有點心虛。

他原本沒感冒,只是喝酒喝多導致喉嚨沙啞讓盧秋誤會為感冒。

兩段磁帶預示的內容,讓周鴻詢羞怒交加。錢國俊走後,周鴻詢一遍遍回放着錄音,越聽心越灰,越聽怒火越不可抑制,恨不能立即將盧秋抓來對質,你既然喜歡女人,所謂的愛慕只為脫身,為什麼不向自己明說?

明說了,便不會一無反顧地投進所有情愛。

如今所有感情都傾注出去了,卻來告訴他一切是虛偽,是虛假,是一場欺騙,周鴻詢心中的羞憤像壓力過大的鍋爐,稍微觸碰便會炸得人粉身碎骨。

周鴻詢覺得自己已經粉身碎骨了,從來沒有的怨恨情感,讓他想毀天滅地。

這種狀況下,揭露真相的錄音機首先遭到毀滅,然後是枱燈,手機,隨手可以砸碎得物品。

等到周鴻詢砸得虛脫無力坐倒在地板,書房一片狼藉,無法直視。

發泄過後,周鴻詢開始冷靜,事已至此,接下來改怎麼辦。

回想以往的甜蜜,周鴻詢恨不得沒有兩段錄音。到這時,周鴻詢悲哀地發現,即便到這地步,他還不希望跟盧秋鬧翻分手,愛盧秋,已經深入骨髓。

拔清這份愛,必得剔骨還肉般痛苦。如果不去對質,是不是生活就照舊?

如果生活一直如此,周鴻詢情願不與盧秋截破。

情感讓周鴻詢軟弱,但自尊不允許。周鴻詢的心被分成兩半,一半堅持保持原狀,甜蜜繼續。一半叫囂問個清清楚楚,感情不容玷污。一旦欺騙屬實,絕對要嚴懲不貸。

周鴻詢有能力毀掉盧秋為自己出氣,可毀掉之後呢?永遠要失去盧秋,失去上天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伴侶。

思想鬥爭了一晚,周鴻詢沒能做出決定。

天亮后,周鴻詢索性去了公司,依靠工作麻痹自己。痛苦還沒被麻痹,盧秋提前回國了。

周鴻詢一早就得到《木乃伊》劇組提前回國消息。盧秋沒說,但有劇組其他人與公司聯繫,自有清楚兩人特殊關係的人第一時間跟周鴻詢那通風報信。

周鴻詢第一對應就是迴避,不願太早與盧秋拉破臉。這種思想之下,周鴻詢躲進了酒店。還不能冷靜去見盧秋,周鴻詢搶了副總裁南非的差事,想避開幾天再好好想想。

結果,昨天晚上喝酒喝多,周鴻詢只穿一件浴袍就在沙發上睡着,第二天醒來真感冒了。

「那就趕快吃藥。」盧秋像叮囑小孩一樣反覆強調。「吃藥要治不住,就去醫院。」

「知道了。」

盧秋的關心,讓周鴻詢生出了希翼。

也許,錄音內容做不得准,盧秋是被誤會的。

「秋弟,你以前.....」周鴻詢琢磨著怎麼讓盧秋解說兩段磁帶內容。

「喉嚨啞成這樣就不要說話,有什麼事給我發短訊。嗯,晚飯後一定要記得吃藥,吃了葯早點上床睡覺。」

「秋弟.......」

「你別說話,聽我說。」

「好...」周鴻詢無奈停住。

「我買了件禮物送你媽,是一條波斯古董毛毯。」

「等回去我們一起送....」周鴻詢心裏高興,為盧秋心裏記掛着自己母親。愛屋才會及烏。

「你別說呀,喉嚨那麼破。」盧秋聲音高了一度。「算了,還是發短訊交流吧,那邊事辦完早點回國,年底我們都忙,會抽不出空來,我還是一個人先去。」

不待周鴻詢同意,盧秋就中斷了通話,給周鴻詢編寫短訊。

沒等盧秋將短訊發出去,周鴻詢的短訊就過來了。你來我往,各自發了七八條才吃晚飯的吃晚飯,上床睡覺的上床睡覺。

一宿無話,盧秋第二天早起收到了周鴻詢發來的早安短訊,舒心了,生活回到以往常態才愉快。

第二天早晨,小張開車來接盧秋去公司。

「老大,南方娛樂又瞎編你的緋聞消息。」

「這回瞎編了誰?」

「說你跟金髮碧眼洋妞拖拍。」

「金髮碧眼洋妞,誰?不會是蘇珊吧?」

蘇珊與扎克好像有一腿。扎克這傢伙愛美人,男女不限,只要看得上眼。

「不是,報紙上有你們共進晚餐的照片。」

「共進晚餐?不會是菲麗絲吧。」盧秋扶額,難怪昨晚晚餐時眼角餘光瞥見亮光閃了下,原來是狗仔偷拍。

小張好奇道:「菲麗絲是誰?」

「找我代言的香水代表。」

「這香水代表長得比明星還明星。」小張說完嘖嘖兩聲,表示意外。

盧秋沒搭理小張的八卦,他憂心胞姐。

不知狗仔是不是一直跟蹤,要是一直跟蹤,盧秋擔心狗仔找到魯春花的住處。

魯春花懷着身孕,可不能受媒體打擾。

想到這,盧秋打電話給丁小強,讓丁小強注意防範。住處要被狗仔盯上,盧秋預備讓丁小強和魯春花搬走,搬到周鴻詢購買的精裝公寓去暫住。

到了公司,菲麗絲帶了律師已經在公司,雙方簽了意向合同后,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新聞發佈會。

盧秋代言香水一千五百萬薪酬的消息迅速登上娛樂財經媒體頭條。

近一個月來,盧秋幾乎佔據了娛樂圈所有頭條,這讓很多人嫉妒不爽。

遠在港城的杜致文,一直靜待周鴻詢處置盧秋,結果等來盧秋的意氣風發。

蕭雅簽完一份文件,抬頭看到杜致文站在自己面前。

「致文,什麼時候來的尚海?」

「今天,下飛機直接來的。」

「這回是休假還是.....」

「我爹地讓我來尚海協助我二哥。」杜致文好不容易說服父親讓自己插手。

「這麼說,你會在尚海呆一段時間?」

「是啊,歡迎不?」

「當然歡迎。」蕭雅示意秘書給杜致文泡咖啡。

杜致文在蕭雅對面坐下,隨意道:「鴻詢最近情況還好?」

「嗯,還好吧。」

「盧秋碰瓷那事怎麼個說法?」杜致文手指交叉。

蕭雅賭氣道:「那是我哥的私事,我以後不想再關心。」

錄音事件之後,蕭雅就沒見過周鴻詢。給周鴻詢打電話,周鴻詢回應冷淡。

自古諫臣不討好,周鴻詢遷怒了。

杜致文笑笑:「你不管誰還能管?難道你就看着鴻詢跟一個騙子生活在一起。」

蕭雅不語。

「哎,算了,你們都不急,我這外人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不是,我哥早晚會清醒。」

杜致文撇了撇嘴,要清醒的話,盧秋還蹦躂得這麼歡快?看來,對付盧秋,還得自己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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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秋帶了為吳海萍挑選的股東毛毯去蕭宅作客。

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吳海萍。

「伯母,我又來蹭飯啦!」

「歡迎之至!」吳海萍挽住盧秋胳膊往裏走。「哎呀迪迪,去中東晒黑好多呀。」

「曬丑了么?」盧秋做了個鬼臉。

吳海萍左右打量,然後搖頭:「沒丑,還是最俊,除了看着成熟點。」

進入客廳,只有蕭教授在。

盧秋問:「國俊和小雅沒來?」

「他們倆忙籌備婚禮,最近很少過來。哎,鴻詢心裏又只有工作,兒女張大,就跟鳥一樣噗噗飛走。」

「鴻詢和小雅的根在這,飛再遠也得回來。」

盧秋的話,吳海萍聽得舒服。「給我帶的古董毛毯呢?快讓我看看是什麼圖案。」

盧秋拉開行李箱,將毛毯取出鋪在客廳地板。五六十年歷史的毛毯,色澤絢麗,絨毛挺立又富有絲絨感。

「哇,好漂亮呀!」吳海萍雙手合掌驚嘆。「謝謝迪迪費心,這禮物,我太喜歡了!」

蕭教授走過來,蹲下撫摸,發出讚歎。

「精緻,柔軟,迪迪,這種優質毛毯,市面上很少見吧?」

「我運氣好,在劇組棚景附近碰到了從鄉村收羅古董毛毯返回的中間商。」

盧秋是花了一倍的價錢才截胡到三張精品古董毛毯。

吳海萍拍手:「這麼難能可貴的毛毯,我要留着給鴻詢結婚用。」

盧秋一聽,額頭冒出好幾根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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