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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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雲雀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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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黑可以自信地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接近雲雀恭彌的。

雲雀討厭群聚，討厭任何人的接近，她卻可以張開自己的臂膀，一點一點密密地貼上去，將雲雀完全地容納在自己溫暖的懷裡。

因為她就是傳說中因為氣勢而在雲雀肩膀上永不掉落的並盛校服。

*

雲黑並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即使冠以尊貴的「雲」字，聽起來也並不會讓人聯想到穿著綴滿蕾絲花邊的連衣裙、嬌滴滴躲在人身後、精緻如洋娃娃一般萌萌噠女孩，反而讓人覺得是從煤窯或者土坑裡蹦出的、不知禮數沒有見識的臭小子。這簡直就是對「雲」一種褻瀆，可雲黑沒有辦法。

她離雲雀那麼近，雲雀卻不會為她起一個名字。

從這個角度來說她非常羨慕雲豆，雲豆不僅擁有了來自雲雀恭彌的獨一無二的好聽名字，還能自由地在雲雀肩頭飛舞，或者落在他的手心，抖抖羽毛引吭高歌。對了，他最擅長的並盛校歌還是雲雀一句一句教給他聽的，這種殊榮簡直讓雲黑嫉妒死了。

因此雲黑堅決認為雲豆是一隻公鳥，大概這樣能讓她心裡稍微舒坦一些。

畢竟她離雲雀那麼近，雲雀卻根本意識不到她的存在。

所以她固執地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就算不好聽，卻能讓她感覺離雲雀更近一些，就好像這個名字是雲雀鄭重地賜予給她一樣。

沒有關係。

雲雀不知道也沒有任何關係。

反正，她會一直一直守著雲雀恭彌的。

因為，他就是她的一切。

*

雲雀並不是無時無刻都穿著校服外套。有時候大概是天氣熱，或者他單純不想穿外衣，就會把外套脫下來，並將用別針固定在外套胳膊處的風紀委員袖章取下，重新別在襯衫的胳膊處。

每當這個時候，雲黑就會大聲地吶喊：「不！別這樣！哪怕是一刻我也不想離開，請讓我留在您身邊吧雲雀大人！」

等後來她認識庫洛姆的時候，簡直一見如故，可是庫洛姆在口口聲聲叫著骸大人之後，六道骸會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雖然……雲雀也會撫摸雲黑……

但更多的還是任由她被風刮離飄蕩在空中，或者把她丟給草壁那樣的糙老爺們去洗。

總而言之，雲雀根本聽不見雲黑深情的呼喚，也許他聽見了也會置若罔聞或者乾脆把她當成那些煩人的草食動物從此跟她劃清界限。一想到這個可能，雲黑又慶幸雲雀並不知道她在嘰嘰呱呱什麼。

她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況且對雲雀的喜歡總是在她心中漲得滿滿的，她沒法阻止他們溢出來。

倒是袖章聽得煩了，趴在雲雀胳膊上沖她做了個鬼臉：「閉嘴吧小鬼，你以為雲雀大人真的喜歡你啊，他喜歡的不過是你的象徵。」

袖章的名字自然就是他臉上大大的金色「風紀」兩字，這是他自出生的那刻起就被賦予的。可袖章不像雲黑這般無名之物那樣對名字有種莫名的追求，他不喜歡叫風紀，便捨棄了這個名字，只許別人稱呼他袖章或者袖章大人。

如此暴殄天做法讓雲黑非常不滿。她曾試圖聯合襯衫、褲子、浮萍拐一起討伐袖章忤逆雲雀大人的做法，可沒有人理會她。

雲黑只得暗暗安慰自己——最愛雲雀大人的果然還是雲黑呢，這些傢伙根本無法和雲黑搶雲雀大人！

「雲雀大人當然也是最喜歡雲黑的了！」

她自信滿滿地說。

袖章嘖了一聲。

袖章是個討厭的傢伙。雲黑一直這麼覺得，因為她並不看好雲雀大人和雲黑，說她痴心妄想——在雲黑的典章中，除卻惹怒雲雀大人外，這就是最深的罪過了。而且袖章的嘴巴特別壞，總是詛咒雲黑，說一些喪氣話，還把她貶得一無是處。

雲黑都不知道雲雀大人為什麼會挑上這麼個討人厭的袖章。

「果然是風紀委員會隨機發的吧，絕對不是雲雀大人眼光太差或者他其實喜歡袖章這種類型。」雲黑這麼安慰自己。

*

作為風紀委員長，雲雀雖然沒少在天台上睡大覺，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忙的。他並不像很多學生以為的那樣，只知道領著一大幫風紀委員在學校閑逛，一旦發現違紀事件便站出來將當事人咬殺。私底下他為風機委員會幹了不少事，比如教室的爭取、人事的調度、工作的劃分等等瑣碎的問題他都有涉及。當然，主要還是四處巡邏逮人……

並盛中的學生聞風喪膽。

雲黑也最不喜歡雲雀去干這樣的事情。

她不想讓雲雀的目光停留在別人身上，哪怕只是一秒，哪怕他討厭對方討厭得要命，也是一樣的。況且那些草食動物哪裡值得雲雀大人出手？

袖章曾批評她這是狹隘的佔有慾。也許是臉上畢竟銘刻著風紀，袖章把維護風紀的巡邏和咬殺行動看得非常崇高而重要。他曾說他的榮耀就是雲雀亮出風紀委員袖章，並戴著他懲治那些擾亂並盛中學秩序的人的那一刻。同時他覺得雲黑滿心滿眼只有小情小愛，實在是太低級了，不像他心裡裝著並盛的和平與安寧。

雲黑不以為然。

袖章又說：「雲雀大人也是這麼想的。」

雲黑便氣餒了。唯獨雲雀的想法她不會違背，並將其作為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信條。而雲雀大人確實深愛著並盛中學，比愛她更甚。

可是並盛中並不會回應雲雀，就像雲雀並不會回應雲黑一樣。

*

雲雀又出動了。

這一天陽光正好，雲雀踏著微風信步而來，如同神明降臨在人世間一般，一舉一動都被暈染出炫目的光彩。

「在並盛中學鬧事的人，」他閑適地舉起浮萍拐，聲音不急不緩，就像在跟人聊天一樣，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我要把你們全部咬殺。」

對面的學生們嚇得站都站不住。在他們眼中雲雀大概就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樣，一旦纏上就會不依不饒地追到天涯海角，直至將他們一起拖入十八層地獄。

總之，怎一個慘字了得。

雲黑卻很羨慕他們。在她看來咬殺這個過程就是帶著聖潔光環的雲雀踏著祥雲，一步步靠近那些罪惡的人直至讓浮萍拐輕柔地觸碰到他們，反而是雲黑離他越來越遠——因為前進或者跳躍過程中產生的可惡的風都會將雲黑高高拋起。

她本來可以毫無一絲縫隙、緊密地貼著雲雀大人的。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緊緊地抱著雲雀的脖子，以求自己還能跟雲雀留下這麼一點點的距離，即使她的身體因此要在半空艱難地懸上好久，即使強大的離心力讓她無數次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卡車軋過一樣徹底散了架。

她不會放手的。

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為雲雀大人做的事情。所以只要雲雀不捨棄她，她就會這樣一直守在雲雀身邊，縱然千難萬險，耗盡所有的力氣也在所不惜。

*

傳說中，雲雀恭彌的校服在戰鬥中也不會掉下，是因為氣勢。

只有雲黑知道，那是她一直緊緊抱著雲雀的緣故。

有什麼辦法呢？

她根本沒辦法放開手啊，因為她……

最喜歡雲雀大人了~！

*

五年一次的雲雀恭彌の私人物品述職大會如火如荼地召開了，據說勝利者能夠獲得前所未有的和主人交流的殊榮。

雲黑野心勃勃且勢在必得。她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雲雀大人身邊的忠實守護者，是私人物品中間的中流砥柱，這個榮譽必定最終屬於她無疑，那些無趣而無心的對手沒有資格和她爭奪。並且……

她好想親口告訴雲雀大人，這世界上還有雲黑以生命陪伴您。

嚶，只要想想她就羞澀得受不了啦。

為此雲黑準備了二十頁A4紙那麼長的演講稿，洋洋洒洒將她對雲雀大人的崇拜與憧憬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這就耗費了她大半月的功夫，好在她準備的早，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還有功夫修改，將太過質樸太過露骨的語句刪掉，改為活用多種修辭手法，使得全文生動活潑形象，不至於聽著無聊。

最後的幾天，雲黑則天天朗誦這些內容，爭取能達到脫稿的程度。她甚至犧牲了睡眠時間，轉而對著鏡子練習，眉梢眼底嘴角每一分的神情都要恰到好處，語氣一定要鏗鏘有力又沉穩內斂，驕傲昂揚又溫和平靜，既要在大家面前樹立起雲雀大人崇高完美的形象，又不至於讓他們因此覬覦起雲雀大人；既要讓大家感受到她對雲雀大人深深地熱愛，又不能過了度讓他們以為雲黑圖謀不軌；而是讓他們熱淚盈眶以為雲雀大人衷心工作為榮，以胡思亂想遊手好閒為恥……

而做了這篇鼓舞人心的靈魂演講的雲黑，自然當之無愧是本次述職大會的贏家。

簡直完美！

在雲黑每時每刻都在期待和背誦的日子中，述職大會終於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