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魂種子蘇醒

第三章 武魂種子蘇醒

債台高築的丁漁,在十次換藥之後完全痊癒,在十六個弟子中是傷好得最快的。老王頭告訴他,等到其他弟子傷勢也痊癒后,他們就要「競爭上崗」——領取門派職司。趁著這段空閑,丁漁天天跑到醫廬,一來聽老王頭講些江湖典故,二來學一點正骨的手法,將來闖蕩江湖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又過了十數日,其餘弟子也全數康復。三代弟子智方,就是丁漁穿越后看到的第一個大光頭,同時也是下手捏斷十六名弟子渾身骨骼的凶人,領着十六名新晉弟子來到演武廳。廳中已經有三人在等待,其中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壯漢,法號宏光,是火工頭陀的親傳弟子;其餘兩人都是年齡三十歲上下,一位是漢人,法號智廣,另一人卻是深目高鼻的西域人,法號智達。連上智方在內,這四個金剛門資深弟子雖然人種膚色不同,但身形極其相似,都是肩寬膀闊,四肢粗壯之輩。後來丁漁才知道,這種體型是金剛門的標準配置,很大程度上是和金剛門弟子練習的功法有關,再加上金剛門弟子好勇鬥狠,每隔一段時間就大面積骨折一次,長好后骨骼增粗,漸漸就形成了橫練的身型。

新晉弟子們來到演武廳后,宏光等人沒有向他們講解門規,教訓他們要奉公守法之類,只是讓他們對着火工頭陀的畫像磕三個頭,便準備開始競爭上崗。丁漁偷眼一看,畫像里的火工頭陀怒目圓睜,凶光四射,活脫脫一個魯智深。

金剛門的這種收徒方式,若是在中原武林,那絕對是標新立異,說不定還會被人插上邪派標籤成為武林公敵。但在西域,這已經算得上是規矩森嚴了。

在西域武林,沒有正派邪派之分,只有強派弱派,活派死派之分。在利益足夠時,門派會幫助緝拿那些有高額賞金的朝廷嫌犯;但在遇上肥羊時,同一個門派也不介意客串一把馬賊,搶一票大的。所以西域門派沒有什麼「不得濫殺無辜,不得姦淫擄掠」之類的門規,真正的門規只有一條:弱肉強食。這條門規卻是不用形諸筆墨,因為所有西域人都心領神會,領會不了的人早已死光了。

再說金剛門的職司分配,智方朗聲道:「本次職司中,三名藥鋪弟子,三名酒鋪弟子,五名菜園弟子,五名牧場弟子。願去者來此領取職司腰牌。」

關於這次門派職司,丁漁早已從老王頭那裏了解過。藥鋪酒鋪,菜園牧場,都是金剛門的產業。藥鋪和酒鋪在伊吾城內,菜園和牧場則在城外。弟子們分派到各處打雜,其中以藥鋪弟子最為優厚,一來是工作輕鬆,沒有強體力勞動;二來是錢多,別看明面上四份職司的工錢都是一致,但客人的打賞卻可以自己揣兜。西域武林日日刀光劍影,沒有哪一天是沒人受傷的,而前來尋醫問葯的武林人士最是大方,尤其是那些重傷者,血糊糊地踉蹌入門,上好金瘡葯敷上,乾淨布條一包紮,清爽精神地出門,心情大好之下,往往糞土金錢,也不管葯價多寡,只管一錠大銀拋下,吼一句「餘下的賞你了」,因此藥鋪弟子是第一等的肥缺。

而酒鋪弟子則次之,因為酒鋪弟子差不多就是跑堂,走動多,比藥鋪弟子要累;而且賞銀也少,雖然偶爾也會碰上江湖豪客,但總的來說買醉的人沒有買命的大方,不過每日也有幾錢銀子落袋便是。至於菜園牧場,既無油水勞動強度又大,兩者也無甚區別,都是無人願去的差事。

這些消息,雖然丁漁提早一步從老王頭口中得知,但其他弟子也不是傻子,都是門派雜役升上來的人,職司的優劣自然是一聽便知,所以大家都瞄準那六個城中的職位。

金剛門分配職司的方法很簡單,十六個職司腰牌都在智方的懷中,你要哪一個,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說一聲:「智方師叔,弟子願往藥鋪/酒鋪/菜園/牧場勾當。」他便會給你相應的腰牌,要是那一項職司腰牌已經發放完了,他便會告訴你,哪幾個新晉弟子領走了這項腰牌,你若是想要,就去找他們要,否則就換一樣職司。至於你去管人家要,人家又不想給你怎麼辦?那就按西域規矩辦事,誰的拳頭硬給誰!

轉眼間,六項肥缺的腰牌已經被領光,其餘十名弟子包括丁漁都沒有急着去領剩下的腰牌,而是盯着六名弟子不斷打量。旁邊的智方等人沒有催促,他們會等兩柱香時間,時間一到便塵埃落定,手上有腰牌的去勾當職司,沒有腰牌的他會隨便給你一枚,你不能拒絕。

十六名新晉弟子都是從雜役升上來的,平時也算是知根知底,孰強孰弱大家都心中有數。眼前領了肥缺的六名弟子本來算得上是最強的六人,但偏偏他們也就是比其他人強出一點,一對一贏面佔了**成,車輪戰的話第二輪差不多就必輸,所以大家都不願意第一輪上去消耗實力,給後面的人佔便宜。

眼看過了半柱香時間,還是無人動手,丁漁搖搖頭,站了出來。他其實對自己很有信心,也不怕出來早了被人佔了便宜,前世他打了二十多場黑拳,累積了豐富的格鬥經驗,自然不會怕這些十來歲的雜役弟子,之所以等了這一會兒,只是習慣使然,想要先觀察對手,有備而戰。沒想到這些少年們小小年紀就如此謹慎,他反倒沒多少耐性了,畢竟不是什麼強力的對手。

只見他走到一名領取了酒鋪腰牌弟子跟前,微笑道:「二狗師弟,這塊酒鋪腰牌不如讓給為兄如何?」

丁漁面前的弟子名叫苟世雄,小名二狗,但他平日裏最聽不得這個叫法,每當有人這樣叫一聲,他必定要和人打一架才肯罷休。此時聽得丁漁這一聲「二狗」,當即勃然大怒,雙眼圓瞪,額上青筋凸起,怒吼一聲:「丁浩你找死!」一記弓步沖拳,向著丁漁當胸打來。

丁漁一個滑步錯開對手的拳鋒,左右手上下交錯,左手豎掌按住二狗的上臂,右手一記背拳朝他頭側敲下。

二狗抬起左手擋住這記背拳,但這樣一來連自己的視線都被遮擋住了,因此沒看到對手飛起的右膝。

「嘔~」二狗被丁漁的膝蓋頂中了胃部,還沒完全消化的早飯一下涌到嗓子眼,他連忙緊閉了嘴巴,狠狠吞咽了一下以免出醜,手腳卻沒有因此停頓,反而接着彎腰的動作往旁邊一跨步,一膀子撞向丁漁。

可是丁漁此時早已閃身到他的身後,一記掃堂腿踢中二狗的腳踝,二狗不由自主地躺倒在地。丁漁得勢不饒人,搶上半步,一腳踏住二狗的脖頸,腳下不住用勁,口中再次問道:「二狗師弟,那塊腰牌讓給為兄如何?」

二狗初時還想掙扎,不料丁漁腳下越來越重,踩得他漸漸呼吸困難,沒幾下功夫,他便支撐不住,一把扯下腰牌遞給丁漁。

丁漁接過腰牌,剛想收腳,就聽見腦海中一個聲音道:「收集到一個單位武者能量,武魂種子蘇醒。」

丁漁一愣,一時間忘了收腳,直到腳下的二狗不住地捶打他的小腿,這才清醒過來,連忙退後兩步,向二狗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其餘十四個少年看着半趴在地上喘息的二狗,心中皆是一陣驚懼。原本的丁浩無論是武功還是性子都挺軟弱的,不然也不會在考驗中被活活疼死,因此他們本沒有將丁浩放在眼中。沒想到重傷痊癒之後,丁浩的速度和技巧都遠超往日,這也就罷了,出手居然還如此狠厲,這使得幾個原本打算從丁漁手上搶腰牌的人都挪開了眼光,瞄向其餘五人。

接下來就沒有丁漁什麼事兒了,被他的「凶威」所懾,沒有人敢於和他爭搶。時間一到,丁漁穩穩噹噹地拿到了腰牌,其餘五枚中有兩枚易手,剩下的十人只好認領菜園和牧場的腰牌。

職司分配完畢之後,宏光讓十六名弟子列隊站好,對排在隊首那名弟子道:「從今日起,爾等便是金剛門正式弟子,我金剛門自吾師火工頭陀以下,按此歌訣排輩『宏智常堅固,金剛永如恆』。爾等三代弟子,為『常』字輩,你本名為方矩,從此弟子號就名『常矩』罷。」

金剛門下多為沒念過書的廝殺漢,這樣取名號倒也方便,丁漁(丁浩)自然就叫做『常浩』,他對此也沒有異議。待到所有弟子得到弟子號之後,入門儀式便完結了。所有弟子當日便要到職司處「上崗」。

丁漁打算先去醫廬和老王頭打個招呼,然後再到酒鋪。一路上,他回想着宏光最後的那段話。

首先,他稱呼火工頭陀為『吾師』,而不是『吾先師』,這說明火工頭陀應該還在世。其次就是那句歌訣,丁漁記得《倚天屠龍記》中,有一個金剛門的反派叫做『剛相』,曾經偽裝成少林僧人暗算張三丰,被張三丰一掌拍死。按輩分來算,『剛』字是歌訣中第七個字,而丁漁屬於第三代的『常』字輩,按一個輩分二十年來算的話,現在應該距離《倚天屠龍記》有八十到一百年,應該是《射鵰》或《神鵰》。

正當他這樣思考的時候,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本世界為以射鵰三部曲劇情為藍本的武俠位面,此時處於《射鵰英雄傳》時期。為保證位面穩定,劇情有一定程度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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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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