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戰

79 戰

所謂的溶洞用科學的解釋就是,碳酸鈣受水和二氧化碳的作用能轉化為可溶性的碳酸氫鈣,這種碳酸氫鈣俱有強烈的侵蝕效用,由於侵蝕的程度不容,地表會逐漸被溶解分割成互不相依、千姿百態地地洞,是一種大自然的奇觀。

此時出現在將央等巫徒眼中的就是這樣一座前所未見的溶洞,因為它的規模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可以用一望無際不見邊緣來形容,同樣,它也太美了,裏面鑲嵌了無數個會發出各色微光的珠子,照耀的整個溶都是五彩繽紛洞美輪美奐的。

將央一行人跟在額其分那個女人的身後,一邊驚嘆著一邊朝着裏頭走去大約半個小時候之後,他們聽見了清楚的流水聲,再過片刻,果然看見了一處地下河。

早有數十隻小舟停於岸邊。

每隻小舟坐八人,很快地,小舟們便在船夫的撐桿下遊動了起來。這條地下暗河似乎十分的長,眾人在小舟上坐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到達,將央能夠感覺到,這暗河的水流十分湍急,且越是往下能夠見明的東西就越是稀少,到現在竟是目下全黑,除了岩壁上偶爾顯露出的一兩顆熒光草和船頭燃燒着的火把外,竟是再也看不到其他光亮了。

黑暗中,人們總是習慣提心弔膽,而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意外突然發生,有人慘嚎大叫着:「啊!水裏有怪物……」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傳來一陣噗通的聲音,明顯是墜到河裏所至。

眾人聽了這慘叫瞬間心驚膽戰,可這還不算完,在接下來的短短几秒鐘,這種事情竟然連續上演了好幾次。將央眼神微眨,敏銳的五感告訴他,水裏的確有什麼東西,而此時那東西,在靠近這艘船。

「救命!」屬於女孩子的慘叫聲驟然響起,伴隨着普通的水聲和小舟劇烈的搖晃聲,她砰地一下就掉了下去,轉眼間就消失在暗黑的河流中,將央坐的小舟同那女兒乘坐的小舟擦身而過,想要施手卻已是來不及了。整個小舟上的人都被嚇到了,大家牢牢的抓住身邊一切能偶抓住的東西,並且拚命的往中間縮著身子,就怕被水中的怪物拽下去的樣子。將央卻是例外,只見他整個人趴在船邊上,神情專註的望着漆黑的河水。

就是此刻————

驚慌中,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反正與他同舟的人只感到整個小舟重重一晃,然後啪地下有什麼東西散發着腥臭的東西被狠狠地被摔了上來,那是一隻巨大的,長相既噁心又恐怖的一隻魚,它有着鋒利的牙齒,兩隻眼睛爆突,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物。

「滅火!」黑暗中,傳來額其分的尖銳的聲音:「快把船上的火把滅了,該死的!這些鬼面魚怎麼又出現了!」|聽了額其分的話,每艘小舟上的火把均都已最快速度被熄滅了,這個方法大約真的十分管用起碼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沒有人在被這所謂的鬼面魚拉下河去了。

小舟依然平穩地向前駛去。

「你在做什麼?」有不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將央的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他正在乾淨利落的…………在殺魚啊!」將央好聲好氣地回答著對方:「從昨晚都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肚子早就餓了,我看這魚挺肥美的,做出生魚片最合適不過了。」

「那可是吃過人肉的魚。」對方乾巴巴地如此說道。

「沒事兒。」將央用着你放下吧的語氣,回答道:「我剛才適過了,這東西沒毒的!」

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好不好!!!

「這魚挺大的,你們有誰要一塊吃嗎?」

沒有人回答他,整艘小舟真是安靜極了。

將央聳了聳肩膀,黑暗中,舔了舔自個的舌尖,顯然是一副即將享用到美食的饞貓表情。將央並沒有撒謊,這鬼面魚雖然是長相惡恐,攻擊力強大,但是其肉質真是前所未有的緊實鮮美,比將央之前食用過的任何魚類都要來的美味。上來的時候是一條魚兒下去的時候卻是一副魚骨,相比於自己的同類,這條鬼面魚委實是倒霉了一些。

就在將央摸著自己圓滾滾地肚皮,心滿意足的打折飽嗝時,最前方領頭的小舟上再次傳來額其分的聲音:「都打起精神來,已是快到了。」眾人聽了這話后,均都是神情振奮。老實說,人類真的是一種特別不喜歡黑暗環境的生物呢!果然就如同額其分所說的那樣,在幾分鐘之後,小舟繞過一處巨大的石頭后后,眾人眼前豁然一亮,光明與嘈雜同時向他們湧來。

這裏簡直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將央跟着眾人下了小舟后,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如此想到。同樣的這裏也有很多人,他們大都穿着代表着巫徒的長袍,密密麻麻地,不下上千人。降央知道,這一定是其他部落的巫徒。把這麼多的巫醫和巫徒都聚集起來,看起來就充滿了一種陰謀的感覺呢!將央等圖朵部落的人被集中在了一處,很快地,便有人來收編了他們。

「天啊,快看好多的神像!這一定是長生天的宮殿。」與將央同乘一舟的男子突然用着狂熱而激動地語氣如此大喊,順着他的視線,好多人也一同望了過去,然後——他們跟着一起狂熱激動了。

「嘛!與其說是神像,不如說是魔像吧!」將央摸了摸自個的小下巴,實在無法理解這些羌戎人的審美觀念,在京城時,將央也曾到各大廟宇道宗間逛完過,那裏的神像,各個都是是慈眉善目,連嘴角邊的微笑都充滿了一種普度眾聲的意味,就算是其中最為醜陋的怒目金剛等,也都有一種推斥邪魔的正義之感。可是眼前的這些雕像就並不是如此,它們一個個的都半鑲嵌在溶洞的石壁上,大部分都是半人半獸的形象。有那人首蛇尾的,有那鳥身龍首的,還有身上長著六隻人眼的巨狼,六足四翼,卻無頭的怪牛,正在吃人的巨雕……與其說是神像,不如說是群魔亂舞吧!將央卻是不知道在羌戎國的理解中,他們所信奉的長生天,就是一種半人半蛇,身上還有翅膀的奇異神明,所以在見到這些溶壁上的雕像后,自然而然地產生了頂禮膜拜的想法。

圖朵族的巫徒們大都被安排在了一處,與想像中的情況不同,這些巫徒們竟然沒有被分派什麼任務,反而可以被允許在四周走一走。不是說前方要打仗,所以極需他們這些巫徒嗎?將央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情不自禁地從心頭劃過。就像是被什麼陰毒的東西盯住了一樣,是很令人噁心的感覺。

「一共是五千三百六十四名巫徒。」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在這座巨大宮殿的深處,有人正在決定着他們的命運:「真的要這樣做嗎?」那個聲音聽起來帶着一絲絲的猶豫不決:「要知道,這些可都是能夠成為正式巫醫的好苗子,如果都死了的話,巫醫一門,恐怕就……」

「你怕什麼!」不等那道猶豫的聲音說完,另一道火爆地一聽脾氣就十分沖的傢伙高聲叫嚷道:「巫醫們的嫡傳弟子已經保留了下來,巫醫的傳承是不會斷絕的,再說這些巫徒們只要稍微用點心,想培養多少就培養多少,與能夠得到的報酬相比,犧牲這些巫徒,簡直是無以倫比的划算了。」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別忘了,大汗可是還等著呢!」

「他說的沒錯。」就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另一道聲音驟然響起,那聲音十分的緩慢,似乎是某個上了年歲的老人家一樣,充滿了遲暮的緩慢感,然而,當這個聲音乍響的時候,無論是那道猶豫聲音的主人,還是那道火爆聲音的住人,有又者是此時依然掩藏在黑暗之中的某些人,他們俱都變得安靜了下來。那個蒼老的聲音,用着平靜緩慢卻又十分殘酷地聲音說道:「為了長生天的榮耀照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上,為了我們大汗的萬事功業,一些犧牲是十分有必要的,歷史將會記住這些犧牲掉的巫徒們,他們將會永遠活在人民的讚譽之中。」

「是的!大巫醫。」幾道帶着崇拜狂熱地聲音同時應道,可見在這些人心裏,對這位所謂的大巫醫是何等的崇拜信任。「那麼,就開始着手準備吧!」那大巫醫緩慢地說道:「一切照計劃行動。」

「是!」

經過一段時間的飯後嫌逛,將央十分順利地【勾搭】上了一些人,通過積極的熱聊,他知道了一些事情。譬如說,最早來到此地的部落是阿月部,最晚來到此地的是他們圖朵部,又譬如說,這裏除了巫徒們還有許多正式的巫醫們,又譬如說,這裏是羌戎族的一處絕密禁地,傳說中裏面埋藏着無數寶藏,有可以撕裂蒼穹的巨劍,還有可是使人起死回生的神葯。將央一一聽着各種各樣的消息,企圖從這些消息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

「這麼說,我師父也有可能在這裏嘍?」將央拍著胸脯,露出有些放心地表情。

「圖朵部嗎?」有人很好心的想了想,方才回憶地說道:「你師傅叫什麼名字?我記得在半個多前見過好幾點陣圖朵部的巫醫。」

「我師父?」將央笑了笑,而後方才用着較為得意地語氣說道:「自然是本部最出色的巫醫。」

「哦?原來你是那音大巫的弟子啊?」搭話的人聽了將央的說辭后,立刻露出吃驚地表情:「那因大巫可是被稱為羌戎四大巫的極厲害的巫醫,聽說他還是個黑巫醫,最擅長製作各種各樣的蠱蟲,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中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人也是個話嘮,嘚吧嘚吧地倒是說出了好大一通話來,將央地臉上也適時的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就在兩人嘮的正歡時,突然地,有一道沉悶的鐘聲響起,三長三短,這是代表集合的聲音。與蘇洛說話的那人絲毫不敢耽擱轉頭就跑,而這樣做的不僅僅是他一個,幾千名巫醫們在短短的時間內,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就像是前面說的那樣,巫醫們也用着自己嚴格的等級劃分,這從雙方穿着的那表各自顏色的衣服就能看的出來,在大片灰撲撲地方陣前,還傲然站立着穿着黑白兩色長袍的正式巫醫們。

將央仔細數了數,不下百人呢。似乎是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一樣,現場雖有上千人,但卻沒一個敢發出丁點的聲音,每個人都平息靜氣的等待着什麼,就在現場的氣氛即將緊繃到極點的時候,有一個古樸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耳邊。「羌戎族的兒郎們,吾名那青。」將央並不知這那青是誰,然而,對於羌戎族的巫醫和巫徒們來說,那青這個名字是僅次於長生天的存在,是他們永遠地精神領袖。「大巫!是天空大巫……天啊,真的是那青大人嗎?…………那青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句句驚喜的充滿不可思議地聲音從人們嘴裏吐露出來,他們激動到淚流滿面,激動到渾身打擺,可見對這位那青大巫絕對是從心眼裏崇拜的。

「肅靜!」有一道顯然十分火爆的聲音,用着不容辯駁的態度,雷鳴般的在眾人耳邊炸開:「那青大巫得到了長生天的神啟,要賜給爾等一個天大的福緣,爾等還不好好聽着!」就像是□□一樣,一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激動的人們緊緊憋著呼吸,死命咬住自己的拳頭,然而,一雙雙眼睛卻都亮的過分,顯然對於那個所謂的【神啟】十分期盼。沒有辜負眾人灼熱的激動,那青大巫那緩慢而又古樸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將央聽了一會兒后,方才弄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原來這處地下宮殿的確是遠古中,某個神明的葬身之所。這座被謠傳的無比神異的宮殿中,也的確藏了一些十分神奇的東西,其中就有一處鍾乳池,那池中裝的是傳說中的千年石乳夜,是名副其實的天地至寶。那青大巫表示,為了迅速增強本族實力,在雍國的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他在請示神明后,願意把這千年石乳夜吩發給每一個巫徒。

「若爾等幸運的話,喝下這石乳夜,可直接突破層次,成為真正的巫醫。」那青大巫的話直接讓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狂熱起來。要知道,從巫徒到真正的巫醫,這是一個多麼艱難的過程啊!除了必要的各種醫術知識的掌握外,巫徒們還要讓自小練就的《巫神經》達到一定的層次,不知道有多少人,就這麼活活地耗死在這步之中,而眼下,卻出現了這麼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幾乎所有人都欣喜的狂烈歡呼起來。不過,顯然的是,將央並不在此列之中。他打心眼裏,對那青大巫的話一個字都不相信。

狂熱的歡呼聲和鋪天蓋地的感謝聲過去后,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那青大巫再一次消失了蹤影,而底下的幾千巫徒們也被人指揮着,以二十人為一單位向著那鐘乳石池前進。「一組一組進去。」巨大的雕刻着兩隻怪鳥的石門前,有身穿黑色長袍的巫醫們嚴格把守着。與專司治病、占卜、禱告、敬神地白巫醫們不同,黑巫醫們的性格大都很古怪,且多數手段顯地頗為殘忍。這種固定的印象,導致了羌戎國大眾,集體對黑巫師們的恐懼,所以對於他們的話,眾人是絕不敢違逆半分的。

拖大部族的福氣。將央所在的小組排在整隻隊伍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位置上算是比較靠前的。所有的巫徒們顯然都十分的興奮,站在靠前位置的迫不及待地希望趕緊輪到自己,站在靠後位置的,則十分擔憂,輪到自己時那千年石乳液還有沒有,總而言之,每一個人的情緒都十分的激動。降央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靜靜地等待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終於來到了那巨大的石門之前。

「敢問兩位大人。」將央用着無比謙卑的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排在前面的族人們,怎麼只見他們進不見他們出?」

「自是從另一條路出去了。」其中一位黑巫醫露出滿臉不耐的表情用力揮了揮手:「快滾進去,別耽擱大爺的的時間。」蘇洛聽后也沒有再說什麼,與同在這一組的十九人,一起走了進去。若是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眼前面的景象,那麼就是——佈滿濃重水霧的大澡堂子。幾乎是一進了這裏將央便與身邊的人失去了聯絡,他孤身走在其中,耳邊卻響起一陣咿咿呀呀的小調聲,是用陌生地古老語言吟唱而出的,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引導他一樣,將央的臉上很快地就出現了失神的表情,他走到一處,蹲下腰,用手掌掬起什麼東西,然後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噗通!噗通!噗通!身邊響起落瓜般的墜地聲,一個個人全都倒了下去,喝完【池水】的將央也不列外,只見他身體搖晃了幾下,眼睛一翻,終是砰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有人走了過來,抬起他們的雙手雙腳,就像是扔垃圾一般,把他們塞進了一處管道之中。順着管道,將央足足滑行了好長一會兒,在即將到底的時候,那雙本來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了些,可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如同另外十九個人一樣,砰砰砰地狠狠地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噗嗤噗嗤噗嗤…………接二連三的響聲很快就響了起來,這是肉體被尖銳的東西刺穿的聲音。若是有人在此時此刻,用雙眼去看,一定會認為此處是十八層地獄之中的鐵樹地獄。相傳:凡在世時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後入鐵樹地獄。樹上皆利刃,自來人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

就如同間見此景。

從半空中掉下的巫徒們一個個的就如同是烤串般被穿在了那高大殘忍的鐵樹之上,無數猩紅色的鮮血順着樹榦小河一樣的流淌了下來,彙集成一條汪洋血河,而那血河裏,正有什麼東西在起起伏伏着。將央在自己的身體即將變成烤串的時候,無聲無息地變換了身形,藉著屍體們的阻擋,如魚兒般成功潛進了那汪洋血河之中,所幸,他閉氣功夫練的不錯,一時之間,倒不愉被沖衝天的血腥氣給擊倒,究竟要殺多少生靈才能聚集到這樣多的血液,。將央的目光中那翻騰地血河裏,除了人骨外,竟還有無數大型動物的白骨。粘膩的血液讓人噁心到想死,此時此刻,將央臉色的神情卻猶如浴血中的阿修羅冷酷的讓人發顫。「快要到火候了吧?」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不知是詢問還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應該快要孵出來了吧!」

「等這千名巫徒的血放都放進去,應該就差不多了。」

「那音,你說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到底值不值得呢?」先前一道聲音在輕輕嘆了口氣后,充滿無比苦澀地喃喃自語着:「這所謂的噬血蟲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真的值得我們犧牲掉這麼多族人嗎?」

「你們白巫醫就是這麼喜歡多愁善感。」后一道聲音,極其不屑的哼了一聲后,方才帶着七分狂熱地說道:「據記載,這噬血蟲乃上古九大七凶蟲之一,無物不吞,無不不克。」。這世界上怕是唯有此處尚且留有餘卵,若是咱們成功掌握了這嗜血蟲,別說那大雍軍,便是整個宇內八方都是咱們羌戎的。」

「唉!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心慌意亂。」前一道聲音說道:「但願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啊!」嗜血蟲……那音…………兩個辭彙如同驚雷般在腦海中炸響,血河之中的將央,目光更是寒冷了兩分。「好了!勿要再啰嗦,你且上去看看,讓他們加緊往下扔人,精血的供養不能有半分停歇。」「我知道了。」伴隨着這幾個字,前一道聲音瞬間消失了下去。將央心想: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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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朵族的那音大巫是個脾氣極為暴躁之人,自小他便擅於研究各種毒蟲毒物,這嗜血蟻的孵化從頭到尾都是由他負責。為了能夠把這寶貝成功帶到人間,納音不知道耗費了自己多少光陰,花掉了自己多少心血來籌謀,而這一天,終於……終於……要來到了……那音站在那裏,仰著頭顱,臉上盡都是迷醉的表情,我的孩子啊,快點出來吧,阿帕就在這裏等着你呢!「既然那麼喜歡血,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突然地,一道無比陰冷地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那音猛然睜大雙眼,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他便感到渾身一涼,有什麼東西進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你是誰?」那音狠狠咳嗽出了兩口帶着漆黑內髒的鮮血,瞪這銅鈴般大小的雙眼,無比驚詫地問道。

「疑?心臟被捅了個對穿都沒死嗎?」將央呵呵笑了一下,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下二話不說,劍丸一吐,再次合身而上。那因此時之所以還未死,完全是因為他體內練有一種本命母蠱,是以此時心臟雖然碎裂,但憑着母蠱頑強的生命力;這才讓納音苟延殘喘著。「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音瘋狂而扭曲的笑聲響了起來:「老夫不管你是誰,今日便叫你死在這裏,死在這裏啊啊啊啊!!!!!!!!!!!!!!!!!!」

「嗡————」地一聲轟鳴,那音袍袖一甩,唰地下一群蠱蟲便飛了出來,此蟲名為跗骨,鑽進人皮之中,不吃掉最後一塊骨頭不會罷休。然而面對着這飛來的毒蟲,將央眼都不眨,一個大千葉手使出,強勁剛猛的掌風不知道打掉了多少毒蟲,竟是連一隻都沾不了他的身。而也就是在這時將央的劍光如同閃電般向著那音而去。這那音雖是黑巫,但一來被強襲得手,心臟被毀,二來,將央手中的劍丸是一種超脫凡俗的東西,何其鋒利,何其快已,只需要這麼區區一瞬間…………

砰地一聲,納音的整顆頭顱骨碌碌地掉了下來。頭顱掉下后,將央卻劍勢不停,直接沖着一物刺去,類似於昆蟲瀕死的慘叫聲驟然響起,一隻巴掌大小的正要從斷掉的脖子處往外爬的紫色蜘蛛悲鳴的被釘死在了地上,那音的本命蠱是蜘蛛的事情,在羌戎並不是一個什麼很大的秘密。而且,依照將央大膽的猜測,他的這隻本命蠱應該是一隻母蠱,只要這隻母蠱死了,留在鎮北侯體內的子蠱自然而然地就會死亡。當然,他的猜測也許並不對,所以這也只能看鎮北侯自己的運氣了。「什麼人?」一道陰冷的意念,如同地獄的陰風,向將央掃來,將央臉色驟然一變,當下顧不得其他,飛身一躍,再次下到血河之中,自身的五感以最大限度放到了極致,很快地,他便看到了自己的目標。飄搖的血河中,兩顆雪白的,足有拳頭大小的卵類,正在上上下下的隨波逐流着,將央雖不知道這所謂的嗜血蟲又何等威力,但觀,那音他們不惜犧牲這樣多的巫徒也要孵化他們的行為,就知道,這東西絕對是遺害無窮的玩意。

一道殺意自眼光處爆炸,將央嘴巴一張,一道劍光迎風就長,帶着霹靂般的速度直接向那兩隻白卵砍去。「小賊!爾敢!!」那聲音仿若化為一道利刃直直□□將央的腦海中。

將央悶哼一聲,生生咽下一口鮮血。

鋒利無比的劍光快、准、狠地砍在了兩隻白色的圓卵之上,咔嚓一聲脆響,那兩隻白卵上竟然只裂出了一道輕微的細縫,將央嘴巴頓時一抽,心想這卵可真夠硬實的了,這樣都沒砍碎掉?所謂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要知道,那個所謂的天空大巫的老頭,現在肯定正十萬火急的往這邊趕呢。就在將央考慮著是不是要立刻溜之大吉地時候,那兩隻圓卵卻在這眨眼間,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卵面上的縫隙越來越大,也就是說,它們居然在這個時候孵化了出來。與想像中的嗜血魔獸不同,這兩隻初生的嗜血蟻,渾身上下是晶瑩剔透的淡黃色,背部生有一對薄如蟬翼的小翅膀,一雙眼睛卻像是蜻蜓一般,大的有些不可思議,而且有點詭異的是,它居然還有一對眼皮,之所以會特彆強調這對嗜血蟻的眼睛完全是因為在這一瞬間,一人兩蟲的視線,居然正正經經地對視上了。

然後,無比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度嗜血蟻竟然朝她飛了過來,而且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反而十分乖巧的在將央的左右兩頰輕輕蹭了蹭。

將央:「………………」這種寵物的既視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這完全是因為嗜血蟻的一種習性,它會把自己出生后第一眼所看到的生物當成自己的媽媽。這種本應該出現在鳥類身上的情況,在這個世界中詭異的出現在了兩隻螞蟻身上…………這也是大巫那音最倒霉的一件事。

這也是大巫那音最倒霉的原因之一,為了保證自己成為這對嗜血蟻出生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他精心挑選了這個地方,並且萬分激動地進行了清場,不然的話,如他們這樣的大巫,平日裏都是被部族的高手嚴加保護起來的,哪裏那麼輕易被人幹掉。就在將央,當然,我們在這裏稱他為蘇洛顯然更為合適。就在蘇洛有些怔然的空擋,這對嗜血蟻卻雙膀一震,就見底下的整條血河,忽然之間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對嗜血螞蟻竟然開始瘋狂吞噬起來。大約只有十幾秒的時間,整條血河以及無數掛在鐵樹上的血肉屍體,竟然全都被它們吞噬一空。

看起來吃飽喝足的兩隻螞蟻,悠閑的飛回到了蘇洛的肩膀上,眼睛一閉竟然又睡了過去。蘇洛嘴角抽搐,然而,不待她再多加考慮,那急速朝着這邊飆來的壓力卻讓她不得不先顧其他。為了方便投擲【祭品】這裏的崖壁上開出了無數個金屬管道,蘇洛就這樣貓身一鑽,隨便挑了一個鑽了進去,內力運於雙手雙腳之上,強大的吸附力,讓她像一隻壁虎樣,爬的飛快。幾乎是在她鑽進來的下一秒,一道帶着恐怖壓力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此地,看着光溜溜地,連一滴血液,一點肉渣都沒有留下的現場,這位那青大巫的臉色,就如同北極最冰冷的寒夜。

冷的刺骨。席捲一切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以他腳尖處為中心的位置,整個地面全部塌陷了下去。「大巫,緊急召我等前來是出什麼事了嗎?」幾位看起來在巫醫中頗有地位的人很快也飛奔而來。看着這周圍的一切,那個先頭與那音大巫說的話的男子,立刻露出大吃一驚地表情,抖聲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音呢?嗜血蟻呢?」

「那音死了,嗜血蟻也被人奪走了。」天空大巫那青,聲如其人,是個矮小瘦弱,滿臉佈滿皺紋,看起來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裏的那種老人家。。

「什麼?」那青大巫的話引起了眾人無比的驚愕。

「呵呵呵…………老朽已經很久沒有碰到如此有趣的事情了。」那青大巫嘴上發出莞爾的聲音,然而,周身散發着的強大的壓力卻在告訴所有人此時此刻,他多麼多的憤怒:「大巫放心便是。無論是哪只老鼠混進來了,再這百眼千窟中,他是絕對逃不掉的:「屬下這就率人,全力擊殺此人。」

那青大巫略一點頭:「嗜血蟻要安全的帶回來。」

根據那音那個廢物的估算,出生后,足足飽餐了一大頓的嗜血蟻會暫時陷入到沉睡之中等待晉級。所以,這個時候,這對嗜血蟻暫時不足為據。在末世的時候蘇洛沒少被追殺,無論是一旦沾染上就不死不休的喪事還是敵對基地的勢力,蘇洛都曾經歷過無數。反而,是來到個這個世界后,她過起了【養尊處優】的日子,這種生命懸於一線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經歷過了。蘇洛摸了摸自己的心臟,依然是如同往常般的跳速,不多一下,不少一秒。

但是,蘇洛卻笑了笑,因為她覺得自己開始興奮起來了。

真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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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被皇后玩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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