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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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恐懼症是指對封閉空間的一種焦慮症，這些患者在某些情況下，例如電梯、車廂或機艙內等狹小密閉的空間內，發生恐慌癥狀，或者害怕會發生恐慌癥狀。

主要表現為呼吸加快、心跳加速、感到窒息、臉紅髮熱、流汗、暈眩等軀體癥狀，同時還會伴有緊張焦慮、害怕恐懼等精神癥狀。

白馥隨性洒脫了一輩子，甚少有恐懼的時候。唯一的一次是她十五歲那年遊玩跨越瀚北國國境山脈那邊遭遇了罕見暴風雪而困在山澗的經歷。

從荒原逃至山谷的路上她獵殺了尾隨她一路的兩頭野狼。帶著滿手鮮血慌亂地躲進了山洞中。

陰森的環境，漆黑的四周、外面未知危險的狼嚎聲……種種遭遇困境衝擊著她緊繃的神經和不安情緒。

她甚至想過自己可能會死在那裡。連骨頭也不剩。

那一晚她饑寒交加，卻硬撐著不讓自己神志昏迷，這一睡很有可能再也醒不來。她開始自我嫌棄起自己為什麼要從麒南國、瞿東國大老遠跑來這裡，僅僅因為母親責罵了她，一時想不開？

真愚蠢啊，拿自己的性命意氣用事……

無人知道那一晚她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又是怎樣熬過漫長的冬夜最終等到天明獨自趕路撐著一口氣回到了瞿東國邊境，倒下去的最後畫面便是那前方驅趕而至的馬車……

……

「她怎麼沒反應？」

「難道害怕了？」

「嘖嘖，孫芳芳這招震懾力可真是厲害……」

不止玻璃窗外的人交頭接耳，就連評委席上的人也皺眉看了眼手錶。一分鐘過去，少女就那麼背倚牆角、癱坐在那裡，頭顱緊緊埋在腿間，動也不動。

——表演只局限兩分鐘的時間，如今一半時間已過去，少女是想不出更好的表達方式而選擇放棄？左邊唯一的女人可惜地嘆氣，難得一進門就覺得對方是個有靈氣的年輕女演員，沒想到還是失望了……

導演緊皺眉頭，眼睛一直盯著那牆角人，後者身上似有著淡淡的黑暗氣息？

突然，那頭顱的長發動了——眾人眼中那如同幽靈般的披髮頭顱緩緩抬首，絲絲縷縷的黑髮間一雙眼睛竟是讓人感到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死寂、木然、空洞。

少女的臉上呈現出一種殭屍般的死白，眼眶微黑、唇色魅紅。

她看著你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件死物。

導演一下子握緊了拳頭，這樣的狀態……像極了……

他中年時期因為一部電影的取材需要，曾經去觀察過一些精神病院里具有某種障礙症群體的人士。其中路過某個被關在幽禁室據說乃幽閉恐懼症和死亡妄想症的病房時，房間那人剛好一抬首和探視玻璃外的他有過幾秒鐘的對視，那個人的眼神就如同面前這個女孩一樣。

敏感、戒備、多疑……以及眸子深處的自我恐懼。

幾秒鐘的時間足以令他後背發寒，對方那刺骨冰冷的視線直直掃過他全身，而後不再理會轉身坐到牆角背對他。

那是一種害怕到極致的垂死掙扎。

——白馥能夠熬過那晚靠的便是身體那種本能的掙扎。

其他人雖然不像導演擁有那麼深的體會，但依稀的感覺卻是有的。最右角原本漫不經心的男人此時已經摘下了墨鏡，正是那外界傳言的雙料影帝顧擎宇。

他眸色異常明亮，面上是蠢蠢欲試的神色。

評委席唯一的女人瞪大了眼睛，眼睛里有著疑似驚喜的光芒——她有了其他的想法。

白馥的表演很快便結束。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朝評委席鞠躬，「謝謝指教。」

比起前一個試鏡者孫芳芳的表演，她的表現可以說是短促的。白馥前面一分鐘都在為後面的表現力起著鋪墊。

演繹時長不同。

但——卻同樣令人印象深刻。

假若再走孫芳芳的老路，以白馥目前的演技而言真的不會有前者出彩，還不如另闢渠道抓住評委那一瞬間的心。

她年輕，有著初入世的爆發力。

幾個評委點頭，沒說話。當然忽略他們心思各異的表情的話。

白馥退出房間時，外面人都用一種複雜戒備的神色望著她。她沒有多加介意，走到玻璃窗前繼續留意起接下來表演者的演繹。

一般試鏡完可以走的，因為試鏡結果不會當場揭曉讓她們知道。秉著多看多思考的想法，白馥留在現場觀察，她留意到第一個上場的孫芳芳同樣沒有離開。後者在她出來時多看了她一眼。

由於有了前面兩人出色的發揮和模板，後面的人自然難以出彩。尤其裡面幽閉空間的氛圍實在不怎麼好，一般女演員很難發揮出色。

一輪下來，沒有任何驚喜。

孫芳芳看了幾個就知道結果了，走的時候斜眼瞥了白馥一下，眸中挑釁嘲弄意味甚濃。

待最後一個試鏡者出來后，白馥就跟著胖胖助理離開。因此也就沒有看到裡面評委席幾人意見相駁的一幕。

作為表演來說，兩人一動一靜，各有優勢。

而從其他方面來看，孫芳芳成名已久，擁有高人氣和知名度，且票房的號召力有一定保障。

白馥勝在年輕，能帶給觀眾新鮮感，而不是千篇一律的一批知名演員，讓觀眾看著審美疲勞並感嘆娛樂圈內新陳代謝慢，新人難上位。

因此評委席幾個人意見相左。

「擎宇，你的想法呢？」導演見狀問道開始以來一直默默不語的男人。

被點名的顧擎宇把玩著手中墨鏡，漫不經心道：「我的想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要穩妥還是挑戰？」

幾人沉默。

穩妥，就選孫芳芳，因為其知名度和票房號召力。反之就選可能帶來驚喜表現的白馥。

畢竟後者今年已經給出了兩份滿意的答卷。

製片人和贊助商那邊是偏向於更具商業價值的孫芳芳。

「我們再來表決一次吧，五個人五票。」導演望一眼在場幾人。

二比二的平手，那麼就差他自己這票了。

……

「怎麼樣，順利嗎？」回到公司，康雅岩關心詢問她試鏡情況。

白馥攤手，「反正我已經儘力了，一切順其自然。」

她這般態度，倒是令康雅岩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會信心滿滿呢。」畢竟自家藝人骨子裡滿滿的自傲氣。「難得也有你不確定的時候。」

「沒辦法啊，有時候選角除了看演技外，還得考慮許多場外因素……」

康雅岩瞭然。

「也難怪，在場每一人女明星都擁有比你雄厚的資歷和根基，這個角色落在別人手裡一點也不意外。」

本來她就對白馥選上不抱太多期待。

「前陣子我讓你考慮上的綜藝節目，你考慮的咋樣？」

康雅岩指的是《沖吧，少年》邀約白馥客串一期嘉賓的事。

「可以啊，那節目我看著挺有趣的。」白馥抽空補了節目往常幾期的錄製，節目輕鬆而爆笑，非常具有合家歡的味道。

且上過節目后的嘉賓，一般情況下人氣值都有上漲。

「行，那我就答覆他們了。」

說著她另外拿出幾份策劃案，「你再看看這三份娛樂綜藝節目，如今你代表作也有了，也該多露些面讓普通的觀眾多認識你，三份裡面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吧。」

白馥打開一看，皆為幾個衛視頗為熱門的真人秀節目。第一個《我們戀愛，我們結婚》是一檔明星戀愛實景真人秀節目，節目通過明星們組成假想情侶，進行假想情侶生活。一般這種戀愛套路都是有劇本的，且兩人的相處多半是通過剪輯來進行後期處理從而讓觀眾覺得兩人非常配對，很有戀愛的氛圍。

白馥的戀愛觀偏向保守，她想她可能暫時接受不了這種節目形式。

第二個節目是讓嘉賓們擔任野生動物的實習飼養員，記錄下嘉賓與野生動物朝夕相處的時刻。該節目主要通過講述明星與動物在石頭屋裡相處的生活，號召觀眾對野生動物的保護和關注。

最後一檔節目是一檔全明星代際互動綜藝秀，引進比利時大熱綜藝節目的模式，由10位明星嘉賓領銜五個年代小組通過年代答題、遊戲競技等環節進行同場PK，並且結合影像、實物、音樂表演、時尚秀等元素尋找濃濃的當年情。

——非常有利於展現明星私底下多才多藝、博學強識的一面。可惜，身為穿越人士的古董女御史大人白馥對此類歷史相關知識尚處於幼兒認知水平。萬一暴露了她淺薄的知識庫，那麼公眾對她『腦白女』的標籤就撕不掉了。

看來看去還是第二個更為適合她。

見她選定好，康雅岩確認一遍就同意她選擇。有時候身為經紀人不是一味替藝人做主，幫她做好全部決定，而是讓她擁有自己的獨立判別能力，知道什麼樣才是適合自己並需要的。

這也就是康雅岩區別於其他經紀人，而成為非天金牌經紀人的原因之一。

她家藝人，必須要有很強的自我表現欲和自我個性。

「對了，你有看最近紅火的那部電影嗎？」康雅岩突然問。

見她搖頭，康雅岩遞給她一張電影宣傳單，「票房一爆再爆啊，沈夢忱的知名度也跟著翻了倍……」後者堪稱白馥現時最強大的競爭者，尤其兩人年紀只相差一歲，同屬新生輩。

《雙雄》。

宣傳單上兩個一眼看上去就覺性格迥異的男人相互對視，他們身後——沈夢忱那張冷艷的臉龐非常醒目。

上面對沈夢忱的介紹是——新生代中第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