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19.第 19 章

愛是什麼,是奉獻是犧牲?是九生九世的執著與不悔?

當命運軸卷無法更改,當愛人再一次死在自己眼前,青璃抱著青年染血的頭顱緊緊相擁,大顆大顆的淚珠子自無神的眼眶滴落,令旁觀者心生悲涼。

九世了——天道為了懲罰雷鈞,每一世都讓他不得善終,英年早逝。

明明方才這人還在朝她微笑呢,讓她不要哭不然很醜的……

雷鈞雷鈞……

九輩子的種種相處情景一一呈現在她腦海中,原來那些深埋記憶中的回憶不是遺忘,而是情深不壽。

——似乎每次找到你,最後都是給你埋葬立碑。

記憶深處最盡頭的天庭雷霆將軍站在瑤池旁對她靜靜而笑,彷彿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每一世嬉笑怒罵、古靈精怪,故意惹她生氣的樣子。

他說,那樣子的她有了人間煙火氣,是最美的。

猶記得某一世的他很生氣質問她到底通過他在凝視著誰,懷念著誰,那時候的青璃怔怔地說不出話。

可如今,無論是昔日司法天神的他,還是流落凡間的凡夫俗子,他始終都是心裡最愛的那個人。司法天神是她初始的動力來源,而往後他的數次重生則彌補了她生命中的色彩,帶給她重未體驗過的人生。

教會她什麼是愛,什麼是珍惜,什麼是不甘心,什麼是成全。

這一趟,她不後悔。

埋葬了愛人的屍骨,看著泥土逐漸蓋過他的身軀,覆蓋掉他的臉龐。青璃眸里的異色也越來越亮。

抬手,酒杯里的液體傾倒在墳前,她嘴角勾了一下遂不回頭地轉身離去。

數日後天庭上界都知道了青璃仙子上求到佛祖跟前的事情。

九千九百九十九層階梯,每一層階梯代表了一層桎梏。

一步一叩首。

每上一重天,腳步宛如加了千石擔,重若磐石。她額上飈冷汗,身子止不住顫抖,心裡只剩唯一執念。

青璃就這麼朝著天梯前進的位置每踏上一步就朝著佛祖的方向跪地叩頭。

五百年前,她在佛祖求了恩典請求她下凡守護雷鈞。

五百年後,她跪在天梯懇求佛祖改寫愛人的命數。

「佛祖,青璃願意以一己之力,使他不再遭受生生世世之苦。」

以一因果換一因果。

對她而言,是緣也是劫。

……

數月的拍攝,隨著青璃最後一幕戲的落幕,該戲正式殺青。

殺青宴上,眾人的氣氛很是熱鬧。畢竟作為最後一餐飯,桌上的菜肴乃數月來最為豐盛的一餐。某跟隊已久的工作人員喝大了甚至哭了起來:「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導演請吃全海鮮宴……」可想而知導演平日里多麼苛刻團隊。

導演頓時額角青筋一陣暴起,抓著那人嚷嚷著大夥灌他酒。眾人當然起鬨鬧之。

白馥靜靜坐著笑看其他人的打鬧,心思卻飄到了另一個地方。

拍戲這麼久以來,青璃為愛的執著令她想到了一個人——琴操。

同樣的為愛付出,至情至性。

有別於青璃是仙,不用考慮家國大恨的問題。而琴操的立場則頗令人爭論不休。

她離開麒南國的時候,兩國雖未正式開戰,可敵對格局已然形成。

在這種前提下,琴操所做的決定也就那麼不被眾人所認可。即使她沒有出賣本國機密或公然投靠他國。

脫離國籍意味著捨棄掉生你育你的國土。

人若沒有根,哪來的本源呢。

琴操註定愛得艱辛。

白馥要走的則是相反的道路,守護她的國家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哪怕……瞿東國是她半個故鄉。

白馥的父親為上任御史台御史中丞,母親則為瞿東國長公主的女兒符翁主,她幼時曾經在瞿東國生活過幾年。

與女尊的麒南國、女兒國的梵西國、奴隸社會的瀚北國不同,瞿東國以男權為主,經濟文化較為發達,與近現代社會結構相似。尤其在當時新上任的帝王統治下,國家經濟繁榮、軍事國力強盛,才有宏厚的資本徵伐鄰國、統一四大國。

別的不說,瞿東國那幾個重臣還是她的竹馬呢。

然而人總是要站隊的,戰火來臨時,中立永遠不存在。

「喝、喝、喝!」

熙熙攘攘中白馥也被吆喝著跟從大部隊喝了點酒。

其中男主角韓銘被工作人員灌酒最多,最後搞得趴在桌上無動靜了。

正當她想說些什麼時,原本趴著那人突然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哦,原來裝醉呢。

見狀她也裝作不勝酒力的模樣讓助理扶她回房休息,走的時候導演突然遞了張名片過來,「白馥,表現不錯,我把你推薦給另一個導演,我的朋友……聽說他最近正在愁著選角,你可以去試試。」

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收好。

「謝謝導演。」

他擺擺手,「你天賦不錯,好的苗子誰不愛栽培。」說著又和旁邊一堆工作人員嗨歌去了,平時嚴肅的老導演一旦醉起酒來甚是瘋狂,只見他猛地脫下了上衣扔到吹口哨的人群中,叉腰哈哈大笑。

白馥:「……」還是早點回去吧,免得導演醒來事後算賬丟臉的事。

因服用了系統出品的美容藥丸,即使經過西北大漠那種刀刮的氣候,白馥的皮膚依舊水靈靈的,白裡透紅百花羞。

對於這點,邱雯不止一次向她求問秘訣。

這次行程她只隨帶了一個公司安排的助理,年紀輕輕的助理實習生。非常具有熱情工作勁頭的女孩。她去另一邊區域取行李,剩下白馥站在機場詢問台旁邊等人。

長發聚攏在兜帽里,戴著大大的鏡框眼鏡。素顏好看而純凈。她使人看著就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學生模樣。

路過的人若有若無的視線掃過她。

二樓vip候機室里,幾個男人的目光同時停留於樓下那個女孩。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耐看的特質。待她轉頭露出俏麗的側臉后,饒是眼光高的男人們也不禁讚歎:「真漂亮啊……」

固然臉蛋漂亮一方面,但氣質方面的熏陶無法假裝,需後天性多年的培養。

「不過,總覺得有點眼熟……」其中一個男人支起下巴,微眯眼,「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那個什麼牌子糖果廣告的主角……」自家妹妹很愛吃那個牌子,曾經讓他幫著下單訂購了幾大箱子的糖果直郵到家,吃不完的冷藏冰箱。

「明星或模特嗎?還有季弘你什麼時候記住人家的臉了,不是號稱臉盲嗎?」

被好友打趣的男人擺手,「要不是因為家裡那丫頭……」

兩人不置可否,季家出了名的寵女兒,對於自家寶貝妹妹的要求,季弘可謂有求必應。

這時樓下一個高大清冷氣質的男生靠近兜帽女孩,後者見到人後露出甜美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助理之類的女人也回了,男生順手就接過行李箱,三人逐漸遠去。

「看來有男朋友了,季弘你慢了一拍。」

「胡說什麼你們兩個混蛋!」今天抽空特地來接國外留學回來兩人的機,卻不停被他們打趣。「話說立生怎麼這麼慢……」他抬腕看錶。

「不好意思,來遲了。」冷清的男性聲線,白立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旁。「我們走吧,車子在外面。」

幾人起身。

嗯?突然季弘腦里閃過一個想法——方才那接人男生相貌貌似和好友白立生有些相似……

……

回家休整幾天,白馥就打算回學校學習,此時距離開學已經過了兩個月,那些落下的課程只能盡量補回來。

北影與一般的大學學府不同,只要能定期交科目作業與期末考及格就能順利拿到學分,平時出勤率方面可以由經紀公司出示證明。

到教導處報道,訓導主任發了張學期課程表與記載著宿舍號的紙條,其餘書籍則由隨同的白玘負責搬運。

宿舍為四人一間的小房間,白馥進門時候只看見正對著門口的床位是空的。不過她也甚少在這裡過夜,多半為中午午休挪用。

開學兩個月已久,此時宿舍內三個女生已經形成一個整體,白馥的到來就像一個外來者,格格不入。

白馥雖有些名氣,但同是演藝出身,將來進入圈子后必定是競爭對手,當然是內部先抱團排擠掉她們認為最有威懾力的人。

她們不咸不淡打了個招呼。倒是對身後高大帥氣的白玘更感興趣。

將所有書本擺置回書架,白玘說道:「走吧,去食堂吃飯。」

「嗯。」

門扉合上后,剩下幾個女生略顯尖酸的話語響起:「瞧她那高傲的樣子,哪裡看得起我們。」

「就是,進門到現在態度不冷不熱……」

「什麼明星,就是臉長得漂亮點,演技爛得一逼。」提及當事人演技話題,幾人有了共同的突破口,你一言我一句數落起來。

……

白玘去排隊打飯,她就坐在桌子上瀏覽手機時事。

突然她刷到一條有關熟人的熱點信息。

#韓銘私生活混亂#

怎麼回事?她一條接著一條看下去。營銷號發的圖片角度是偷拍的,專找靠近窗子的位置。被偷拍的包廂里燈光偏暗,依稀見到裡面許多人。

隨著圖片一張張轉移,一些被營銷號和網友指出來的小細節暴露出來——包廂聚會裡一些人動作甚為不雅,有的摟摟抱抱有的親密接吻……看上去特別像圈子裡那種靡亂的派對。

重要的是,圖片中拍到了韓銘。

雖然相片里他什麼都沒幹,但只要他出現在那裡,網友哪裡相信他是無辜的呢。

其實外人不知娛樂圈真的很亂,沒點背景的人很難在裡面混出頭。

像出席這種聚會是常態,有可能韓銘去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亦或是迫於情面而出席。

圈子裡的人或許見了照片不當一回事,但若是廣大網友看了則另當別論。

他們會覺得韓銘這個人私生活非常靡亂,個人作風十分不好。

若她猜想不錯的話,韓銘這次應該被有心人士算計了。這不,各大營銷號統一的爆料,留言區下全是難聽、批判韓銘的話,不堪入目。

「同學,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正看得認真,突然頭上傳來詢問,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滿臉通紅看著她,眼含期待。

未等她說啥,另一道冰冷冷的嗓音回應:「抱歉,她旁邊有人了。」白玘端著兩盤子飯菜站在旁邊,目光冰涼。

被冷颼颼的視線掃過,眼鏡男生臉色更紅了——豬肝紅。

「對、對不起!」

狼狽的逃跑樣活像身後有大灰狼追趕。

白玘挑眉將目光移回至她身上,後者無辜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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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男配是我弟[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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