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媽咪。媽媽
范小綿醒來之後，沈琳琅真的就像跟屁蟲一樣粘她特別緊。沈莫汝倒是樂得清閑，一個人坐在一旁喝着咖啡，看着這一大一小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晚上范小綿對於自己睡哪裏的問題可是愁壞了，想起自己睡得房間多半是沈莫汝的，有時更搞不懂一個女人家裏那麼多的房間，為何偏偏選在四樓？她覺得像沈莫汝這樣的女人，天生就是怪胎。
不管有再多的不解，今晚的睡覺的地方還沒着落。那個是沈莫汝的房間，范小綿死也不想進去睡。那個女人……她真的不想說她的種種劣跡。
不去沈莫汝的房間，自己要去哪裏？她沒發話，自己也不能霸道的佔了她家的地方。
晚上用過晚餐，范小綿陪着沈琳琅玩遊戲。時不時也會看向坐在那裏一副女王架勢的沈莫汝，該如何開口問自己的住處？
范小綿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糾結成麻花了，對她為何就開不了口？
嘴角抽動兩下，終是忍不住說出話來。
「小莫，我今晚住在哪裏？」
沈莫汝抬頭看向在哪裏一副楚楚可憐的范小綿，今晚她住在哪裏？這還用說嘛？
「你和琳琅睡。」
一聽陪着女兒睡，范小綿心裏樂開花。她以為是陪沈莫汝，原來是陪孩子。終於不用和那個女人睡了，心裏的各種小淘氣真想準備一場歡大的盛會。
「好。」
終於放下心的范小綿，此時和孩子玩的更是開心，眼睛都笑彎了。
沈莫汝嘴角微彎，臉上露出一個諱莫高深的笑容。
玩到九點半，范小綿和孩子一塊去洗澡。十點一刻兩人出來，只是看着坐在床頭看書的女人。她有些看不懂，自己和孩子睡覺，她躺在床上幹嘛。
「媽媽。」
沈琳琅看到已經洗漱好躺在床上的沈莫汝，開心的跑過去爬上床。又轉過身看向一臉茫然的范小綿。
「媽咪，你也快點上來。」
范小綿不明所以，誰來告訴她，她要去哪裏睡？不會是和這個女人睡吧？絕不，絕對不要和她一起睡。
明明說自己和孩子睡覺，為何現在的形勢變了？
和孩子睡？范小綿恍然大悟，這孩子平時是和沈莫汝睡得，那不就說明自己也必須和沈莫汝那個大魔女一起睡？
意識到這點，兩眼狠狠的瞪向那個一臉悠哉摟着女兒的沈莫汝。心裏那是一個氣，這次又被這個女人耍了。
她何時好心過，害自己白白高興一場。現在簡直欲哭無淚，為何自己從來就沒斗贏過這個女人一次。
「媽咪，不要站着了，快點上來。」
沒有發現戰況的沈琳琅，用着稚嫩可愛的小嗓音，又喚了范小綿一次。
范小綿看到孩子如此期待的眼神，不忍心讓她失望。緩緩的走到床的另一側，脫鞋坐了上去。
見范小綿上來，沈琳琅高興的撲入她的懷裏。
「媽咪，現在真好。我有媽咪，還有媽媽。」
孩子天真無邪，范小綿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心裏只覺苦的冒酸水，只是一切為了孩子。所以默默為自己打氣：范小綿，只是為了孩子，挺住，幹嘛怕魔女。
「琳琅，不要太折騰媽咪，她陪你一天了，很累的。」
沈莫汝看到孩子如此的粘著范小綿，也是有些心疼。看孩子也是件很累的活，自己從那個階段過來，也知道看孩子的苦與樂。她怕范小綿太過勞累，最後承受不住，丟下孩子和自己再一次逃跑。
「恩，媽咪，媽媽，你們兩個摟着琳琅睡覺覺好不好，有媽咪，媽媽的感覺真好。」
沈琳琅今天有着媽咪，媽媽的陪伴，心裏特別的高興。晚上又有媽咪，媽媽陪着睡覺。更是興奮異常。
「乖，快點睡覺。媽咪，媽媽都陪着你，快睡吧，明日還要去學校。」
沈莫汝現在只想讓孩子快些睡覺，她覺得孩子大了分開睡比較好，若是每晚都如此纏人，也着實不好。
「好，媽咪，媽媽晚安。」
「晚安」
這次兩人倒是非常默契的異口同聲說出「晚安」。兩人對視一眼，范小綿快速低下頭不再看她。
整個卧室此時陷入一片靜謐之中，沈莫汝側身關了燈躺下。范小綿看着孩子很快睡着，也就翻身，背對着沈莫汝。
夜，此刻長的讓人看不到距離天亮還有多久。對於范小綿來說，她覺得這個夜長的有些恐怖。想睡覺，卻又不敢睡。就害怕沈莫汝使個壞心眼，她又要遭殃。
兩眼看着黑乎乎的地板，慢慢的等著黑夜一點點的流逝。
過了好一會，聽見沈莫汝均勻的呼吸聲，以為她也睡著了。就換了平躺的姿勢，誰知剛翻過身來，就有人竄了過來，直接壓在自己身上。
范小綿驚恐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
「你……你……嗚……」
范小綿驚恐的差點叫出聲來，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軟軟的香香的東西堵住了嘴。
當意識到自己又被那個魔女欺負時，努力掙扎兩下。只是身上人的力氣太大，自己身子都沒辦法移動一下，最後無奈只能忍受着。
沈莫汝見她不在反抗，終是依依不捨的離開這個懷念依舊的味道。
沈莫汝剛鬆開嘴，范小綿就想大口說話。只是在她還未說出口的一剎那，沈莫汝先她一步用手捂住她的嘴，且小聲的說道：「你不要大生說話，會吵醒孩子的。」
范小綿點頭答應，她知道現在必須聽沈莫汝的話，自己不管功夫還是力氣都遠遠不敵她。一個柔道，跆拳道八段的人，自己一個只學了跆拳道皮毛的人，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看到范小綿如此聽話，沈莫汝慢慢把手從她嘴邊拿開。
忽然得救的范小綿大口呼了幾口空氣，等順過氣來，她才一臉不悅的看着沈莫汝小聲說道：「小莫，你要幹嘛？」
聲音裏帶着些許怒氣，對自己身上的人，很是不滿。
「你說幹嘛，你離開這麼久，丟下我一個人看孩子，你不應該有所補償嗎？」
沈莫汝語氣突然溫柔起來，有帶着撒嬌的味道。范小綿這會心臟又是一刺激。
這個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她剛剛的聲音怎麼……怎麼這麼溫柔。認識她十二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這個聲音如流水劃過心房，痒痒的卻特別舒服。
范小綿正沉浸在自己的各種想想之中，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女人讓自己補償她什麼？孩子是她自己在隱瞞自己的情況下生的，和自己有啥關係？
「孩子是你非要生的，管我何事？又不是我讓你生的，這補償和我有啥關係？」
范小綿真的想大哭一場，自己不訴委屈也就算了，這個女人有啥委屈的？還補償？自己怎麼補償？孩子都生了，難道還想讓自己給她當保姆不成？
「孩子我為你生的，這麼多年你都沒想過我？沒想過我過的好不好？」
沈莫汝也不知該用何種心情訴說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苦苦地守護她這麼多年，為何她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聽到如此委屈的話，范小綿的心抽動一下。她不知道該如何說這些年自己在外的生活，想她嗎？每天都想着她的人何時會找到自己，所以東躲西藏。
過的好不好？每日都去翻那些經濟時報，又或者娛樂新聞，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似乎那是一種習慣。這個習慣似乎從自己開始逃避她開始就有了。沈氏集團，這個全球五百強的企業，這個王國的主人總是受到全球人各大媒體的關注。
自己雖嘴硬，今日和孩子在一起才一天，自己都覺得有些疲累，更何況她自己懷胎十月，獨自生下孩子，又獨自扶養，還要管理那麼大的集團。這是一個女人做的嗎？最無助，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卻只有她一個人承受。她對自己是很壞，可她卻沒有一點惡意。
想到種種，范小綿默默地不說話。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要騙騙她，可又不想引起誤會。若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怕又傷到她。沉默也許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身下緊閉雙唇的人，沈莫汝心裏一苦，終是明白這個人對於自己的感情，也許，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即使如此，只要她在自己身邊，自己就知足了。
「你恨我嗎？」
自己害她失去一切，每天都過着逃亡的生活。任誰都會恨的，只是自己想要從她嘴裏說出來，也許只是為自己尋求安慰。
「不恨，我覺得很好啊，為何要恨你？」
范小綿不解沈莫汝的意思，疑惑的望着她？
聽到范小綿的回答，沈莫汝一愣。不恨自己嗎？這是哄自己還是她的真心話？
「我害你沒有交往過男朋友，更是一氣之下要了你。還有這麼多年為了抓你，害你在外吃了那麼多的苦。這些你難道都沒想過是我造成的嗎？」
范小綿聽沈莫汝如此一說，過去的一切真的都是她害的。可自己恨不起來，也從來沒有想過恨她啊。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所以過去的種種才有現在的一切不是嗎？」
聲音很輕，櫻色的唇角掛着淡淡的笑意。
她說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這倒底是何意？不過她對自己的感情也許不是討厭的一種，這點沈莫汝很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