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小哥哥被認出來的文悅從筐子里抱了出來，顧曈臉有些紅，十分心虛的低頭絞手指。

「我家曈曈真是，小時候就好看，長大也好看，像我，真像我。」

文悅喃喃自語，摟著自家孩兒玩了起來，更加覺得這遊戲好玩了，顧曈長大之後她就只能翻照片兒看兒子小時候的模樣了，這回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看到摸到，別提多高興。

這邊文悅玩兒子正高興，朗易卻被吳蠻一把拽住耳朵拉到了後面去。不疼，但是經常被這麼對待，心理陰影在，朗易條件反射的抓住那隻手求饒。

遊戲里是根據每個人的身體各項指標掃描出來的虛擬形體，所以文悅的近視也帶了進來，剛才吳蠻指給她看的時候她壓根兒沒認出來。但吳蠻卻看的清楚，自家兒子怎麼抱著小曈曈親的，她腦子裡的畫面一幀幀跟照片兒似的。

吳蠻陰沉著臉說：「你剛剛對曈曈做什麼呢？說清楚給我。」

朗易皺著眉：「你能不能先鬆手，待會兒給文姨看見……太傷自尊了。」

吳蠻鬆開了手，一腳踢他腿上，不疼，朗易卻依然條件反射的揉了揉。

「媽你看看小哥哥，看他那張臉，老實跟我說，你想不想親？」

「……」吳蠻一巴掌抽了上去：「少給我瞎貧，我親也不帶那樣親的……」

「哎呀，你怎麼又打他呢？」文悅摟著顧曈看過來，清楚的看到了朗易臉上的巴掌印，頓時皺起了眉：「朗易都這麼大了，你怎麼下手還那麼重。」

朗易擺擺手，說：「沒事兒，不疼。」

吳蠻青著臉走過來，從懷裡摸出了一塊桂花糕給顧曈，覺得自己兒子佔了人家那麼大便宜可不能給文悅知道，那可就不是一個巴掌這麼簡單了。

她想到那天晚上文悅跟自己說的事兒，臉色更加難看了，見朗易沒事兒人一樣走過來，又一巴掌抽了上去，這回沒抽臉上，朗易的腦殼被打的一聲悶響。

文悅趕緊放下顧曈來拉她：「你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在遊戲亂打孩子呢？」

吳蠻心裡有氣，一聲不吭。

顧曈眼淚在眼圈兒打轉，吳蠻以為她是嚇得，又給他摸了一塊核桃酥，這些都是她和文悅來的路上買的，本來想給倆孩子吃的，現在索性一股腦兒全塞給顧曈了。

顧曈抱著那一包小零食，嘴裡還塞著桂花糕，卻是食不知味的，他走過去扯了扯朗易的衣服下擺，朗易彎腰要抱他，被吳蠻推開了，她拉著顧曈的手，笑道：「曈曈啊，你怎麼變成這麼小的呀？吃還童丹了？」

顧曈輕聲說：「一個任務得到的技能。」

「哦？朗易怎麼沒有呀？」

「應該是隱藏任務。」顧曈的眼淚從眼睛里掉了下來。

朗易的心微微一抽。

他還記得小時候文悅第一次離開他去拍戲的時候。

顧曈小時候就特別的受寵，為了照顧他，文悅還停了將近兩年的事業專門兒照顧他，可是說到底，拍戲是她的職業，是她的工作，她不可能整天在家做一個家庭主婦圍著孩子轉圈。

考慮之後，文悅把顧曈丟給了爺爺奶奶。

沒有媽媽的第一日，顧曈倒是很乖，到了晚上就不行了，開始哭，哭的小小聲的，聲勢不浩大，但是不間斷，能小小聲的哭一整夜。

爺爺奶奶給文悅打電話，被告知隔壁的朗易是孩子的好朋友，可以讓他陪顧曈玩玩。

調皮的狼小易便被爺爺奶奶慎重的請到了家裡，本以為孩子忘性大，玩起來什麼都不管了，可顧曈不同，他還是哭，還是要媽媽，朗易給他抹眼淚抹的兩隻手跟袖子全濕了，就跟他說：「你晚上去我家，我爸媽分你一半。」

顧曈抽噎著，怯怯的問：「真的嗎？」

狼小易其實還有些捨不得，但是他被賦予了「讓小哥哥笑起來」的任務，只好一臉大氣的點點頭。

顧曈不哭了，還笑了，也肯乖乖吃飯了。晚上的時候，狼小易遵守諾言牽著小哥哥的手把他帶回了家，面見了自己的父母。

當時的小哥哥抱著一個粉紅色的兔子，還讓奶奶給他穿的乾乾淨淨的，來到了朗易家裡之後，看到了吳蠻和朗乾。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朗易說的此爸媽而非彼爸媽，那會兒他就那麼孤零零的揪著小兔子站在那裡，眼圈裡含著淚，不一會兒就滾了下來，安安靜靜怯怯生生的，能讓朗易心疼的不行。

何況朗易知道小哥哥因為這會兒因為什麼哭，他撓了撓頭，做出不在乎的樣子，對他做了個小鬼臉。

小哥哥另一隻眼淚也掉下了眼淚，默默垂下了頭。

吳蠻一時也說不出話了，但她覺得應該是給朗易親出了心理陰影，瞧這給嚇得。

她摸了摸顧曈的腦袋，文悅湊了過來，給他擦了擦眼淚，「怎麼回事兒？哭什麼？」

她推一下吳蠻：「看你把我家寶貝兒嚇得，你打小易幹嘛呀？」

吳蠻嘆了口氣，看一眼朗易，手指攥了攥，陰沉沉的道：「下線做作業去。」

「我們要去練神兵……」顧曈在這時說：「有任務的。」

吳蠻道：「練什麼神兵？我跟你們一塊兒去看看。」

顧曈不想讓她跟著，他怕她又打朗易，他站著不動，文悅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她也擔心吳蠻再打朗易，趕緊伸手來拉她：「兩個孩子一塊兒玩咱們湊什麼熱鬧呀？走，去那邊兒逛逛，我還沒體會過真正的江湖是什麼樣呢。」

吳蠻幾乎是被拖著走的，她看著朗易站在那兒白楊似的身影，心頭一口悶氣根本咽不下去。

這事兒偏偏又不能跟文悅說，她也是憋的不行。

朗易在顧曈面前蹲了下來，小哥哥吸著鼻子從紙包裡頭掏出了甜餅給他，朗易咬了一口，張開了雙手。

小哥哥撲到他的懷裡，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小聲說：「好疼啊。」

朗易笑了：「心疼了？沒事兒，我痛覺一直關著呢，一點兒都不疼。」

顧曈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吳姨為什麼打你？」

朗易瞎掰道：「因為我又靠了第二，沒你有出息。」

「那我以後都不考第一了。」顧曈看著他說：「小易考第一，反正不管我考什麼樣，媽媽都不會打我。」

「別讓啊，我沒本事考第一，待會兒壓我頭上的人換了別的，我更得挨打了。」

顧曈道：「那我們以後考試的時候，我寫你的名字，你寫我的名字，然後小易就可以第一了。」

朗易笑了：「得了吧，被發現咱倆都得處分。」

他抱起了顧曈，道：「我們騎馬去找歐治子吧。」

顧曈剛點下頭，突然看到朗易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身影慢慢淡化，最後消失了。

顧曈「噗通」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呆了下，立刻意識到這是下線。朗易不可能無緣無故下線，他扭頭四處看了看，抬起小腳朝集市跑去，還沒到就看到了文悅的身影，她疾走過來：「曈曈，你去哪兒？小易呢？」

「吳姨是不是下線了？」

「對啊，突然就下線了，她……」

顧曈急了：「她肯定又打小易去了，不就是沒考第一嘛，她幹嘛打他啊。」

話音剛落，顧曈的身影也消失了。

朗易被從遊戲倉里拉起來，被迫下線讓他有些暈眩，對準焦距之後看到吳蠻那張臉，朗易立刻默了。

吳蠻坐到了床上，「出來給我說清楚。」

「說什麼呀？」朗易托腮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看著小哥哥長得水靈，沒忍住，想著反正也是遊戲，就……」

一句話沒說完，吳蠻抓起床上的手機砸了過來。

朗易伸手接住，坐在遊戲倉里順手點開了手游，背景音樂毫無畏懼的響起來，吳蠻氣的半死，衝過來又是一巴掌，朗易的頭被打的懵了下，直接把音樂給關了。

「這事兒要你爸知道，打斷你一條腿！你那是什麼德行，給我站出來！」

朗易從遊戲倉出來，不敢繼續作死，把手機丟到了一邊兒。

「跪下。」

朗易二話不說跪了下去，跪天跪地跪父母，天經地義的事兒，他倒不覺得不好意思。

吳蠻看了他一會兒，還是一肚子火，她站起來出去倒了杯水，回來之後朗易還跪著，她慢慢喝一口，冷水似乎澆滅了不少火氣。

「除了遊戲里，你在現實里也一樣嗎？」

朗易點了點頭。

吳蠻沈著臉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朗易說：「初三的時候。」

吳蠻走過來，蹲他跟前，冷冷道：「顧曈呢？他什麼心思？」

「他啊。」朗易低頭說：「那小傻子，知道什麼啊。」

「朗易，你這……心裡有問題才會這樣！！顧曈拿你當兄弟，你呢？！你文姨知道肯定不讓顧曈跟你一起玩了！！」

朗易看了看她，吳蠻又問：「知錯嗎？」

朗易沒吭聲，吳蠻繼續道：「你那樣做，顧曈會有心理陰影，你們倆那麼要好，你就忍心這麼對他？」

朗易低著頭笑了，吳蠻皺眉，道：「朗易，你是戀童呢？還是喜歡男的？」

「兩個都不是，我就喜歡顧曈。」

門被輕輕敲了敲，吳蠻站了起來，聽到顧曈的聲音：「小易？你在裡面嗎？」

顧曈輕輕推開了門，對上了吳蠻複雜的眼神，一看到跪在地上的朗易，他就急了，趕緊走進來，「我們這回月考題目特別難，好多都是沒見過的題，真的，你別看我考試第一，可我都是抄小易的來的，我特別壞，我抄他的題，但是不給他抄我的，所以他才沒考第一的，就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吳蠻踢了一下朗易的膝蓋，顧曈眼圈立刻紅了，卻聽她道：「起來，做作業去。」

朗易站起來，吳蠻卻拉著顧曈走了出去，門被關上，顧曈還在說：「第二已經很厲害了其實，還有好多人考零分呢，小易其實特別聰明，他還進籃球社呢，跟我不一樣，我就是一心扎學習上頭，他一心二用精力難免就會分散……」

「曈曈。」吳蠻道：「我知道他聰明，我不會打他了，你放心，先回去吧。」

顧曈道：「我，我留下給他補習吧？」

吳蠻無奈了，她扯著顧曈的手把他拉下了樓，見文悅進來就道：「讓朗易一個人靜靜，曈曈，先跟你媽回家吧，嗯？乖。」

顧曈一步三回頭的被帶回了家，窩在房間裡面給朗易打電話，手機很快被接通，朗易的聲音溫柔的傳了過來：「小哥哥？」

「你媽，有沒有打你啊？」

「沒有。」朗易說：「放心吧，我明天肯定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你面前。」

「真的啊？」

「真的，我捨得騙你嗎？」

顧曈縮在被子里，小聲道：「我想跟你一起睡。」

朗易頓了頓，才輕笑出聲，道：「知道了，等著我。」

電話被掛斷了，顧曈卻捨不得放下手機，他從床上坐起來，發了會兒呆，突然聽到窗戶外面傳來嗡嗡的聲音，撲過去一看，是個遙控飛機，他拉開窗戶，那飛機就緩緩的落在了他的手裡，他探出腦袋去看，斜對面的朗易正站在窗戶那兒拿著遙控器微笑。

顧曈眼神微微暗了暗，把飛機的門兒拉開，就看到裡面藏著一個小人兒。

一個橡皮泥捏的小人兒。

他認出這是小時候手工課上老師讓大家捏自己一家人的成品，朗易當時捏了爸爸媽媽和自己，顧曈則捏了爺爺奶奶和自己，現在，朗易把這個放到遙控飛機裡面送到了他的面前。

兩個人一起長大，有著共同的回憶，所以他一眼就明白了。

朗易把自己送給了他。

顧曈重新仰起頭，眼淚汪汪的看過去，朗易放下了手中的遙控器，用手語說：「對，不，起，我，愛，你。」

顧曈知道的手語沒幾個，但這個恰恰看懂了，他一瞬間委屈的不行，抱著遙控飛機跟朗易對視了一會兒，看到他轉身回去了，窗戶被重新拉上，窗帘遮擋住了一切。

他悶悶的拉上窗戶，回到床上躺下，把飛機放到了自己的玩具柜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那個橡皮泥捏的小人兒放到了自己盛放手辦的玻璃櫃里，跟那個小小的自己緊緊的靠在了一起，雖然說捏的有些四不像，但他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覺得這兩個手工簡直比那些價值不菲的手辦還要好看好多好多。

回到床上，手機重新亮了起來，是朗易的消息：「我媽讓我寫作業呢，小哥哥早點睡，晚安。」

「晚安小易。」顧曈回復：「……我也一樣。」

他握著手機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來把他的手機抽走了，猛地睜開眼一看，是文悅。

文悅還嚇了一跳，把手機關機放到桌子上，道：「不是說好晚上不可以把手機放床頭的嗎？」

顧曈看了看，輕輕點了點頭。

文悅摸摸他的腦袋，道：「繼續睡吧。」

顧曈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不一會兒，卻猛然又醒了，他挂念著，萬一朗易半夜給他發消息怎麼辦呢？於是起身去把手機拿了回來，半眯著眼睛把手機開機，過分強烈的燈光刺激的他眼睛微微閉了一下，再次半眯著把手機光芒調到最暗，他點開了企鵝號。

他發的消息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朗易並沒有回復。

顧曈有些失落，又覺得理所當然，放下手機翻了個身，重新睡了過去。

朗易第二天是坐車上學的，吳蠻親自開車送，顧曈咬著麵包站在門口兒，眼神有些呆愣，吳蠻笑道：「發什麼呆？快上車。」

朗易打開了後座的門，顧曈趕緊坐了進去，跟文悅擺擺手，一起朝著學校而去。

顧曈老老實實的坐在後車座，偷偷看一眼朗易，有些鬱悶：他怎麼不拉我的手了呢……快拉呀，小易快拉我的手……

顧曈的手指在車座上輕輕動啊動，也許是被朗易感受到了，他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顧曈的手上，握住了。

顧曈心裡一陣甜蜜，偷偷用指甲颳了一下朗易的手掌心。

吳蠻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朗易，把手放開，多大了你。」

朗易鬆開了手，顧曈悶悶的垂下了頭。

到了學校門口兒，吳蠻扭臉看顧曈：「曈曈啊，以後別跟小易拉手了知道嗎？」

顧曈愣了愣，吳蠻繼續道：「你們兩個都是男孩子，大了，要知道避嫌，給外人看到了不好看。」

朗易說：「知道了。」

說完戳一下小哥哥，後者也趕緊點頭：「知道。」

吳蠻點了點頭，覺得顧曈應該不會陽奉陰違，放心的讓兩人一起下了車。

兩人並肩走進學校，吳蠻驅車離去，走到校門口的朗易回頭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了小哥哥的。

「不是說不拉了嗎？」

「說說而已。」朗易捏了捏他的手掌心，顧曈開心了起來，道：「那我們以後都偷偷的。」

「嗯，偷偷拉手，偷偷親嘴兒，偷偷做壞事兒。」朗易嘴角挑起來，看到小哥哥粉紅的小臉蛋兒。

吳蠻車接車送持續了一整個學期，朗易的成績也沒提上去，他不被允許上遊戲，顧曈也不想上，就又恢復了自己固定的直播時間。

以前朗易時不時就跑來跟他睡覺，現在卻不行了，因為吳蠻要親自監督他寫作業，至少他跟顧曈是這麼說的。

兩個人如今最喜歡的就是上學時間，因為其他時間都被家長剝奪了。

朗易給自己弄了一個微博，名字就叫「今天被阻止和寶貝兒牽手了嗎？」，然後每一天都會發一條微博表示：「被阻止了，但還是牽了。」

只有偶爾幾條是：「沒有阻止，因為今天是周末，於是偷偷跑出去牽了。PS：順便親了嘴，我媽不知道。」

明明沒有任何顏文字，但偏偏讓人覺得賤的不行。

顧曈對此自然一無所知，他正在發愁寒假的時候就不能跟朗易整天呆在一起了。

課間鈴響，朗易敲一下他的腦袋：「想什麼呢？去吃飯了。」

顧曈悶悶的噘嘴，被他拉著手去了食堂。

朗易這一個學期一直在被吳蠻念叨和顧曈保持距離，免得被他討厭，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

朗易都不好意思告訴她小哥哥早就跟他確認關係了。

這事兒吳蠻沒跟朗乾說，她總想著也許多念叨就能給朗易改回來，卻不知道朗易陽奉陰違，晚上聽了白天忘。

朗易其實知道，吳蠻是擔心他被揍，因為他老子可比媽兇殘多了，到時候斷條腿都是輕的。

目前在吳蠻看來，他單方面的喜歡顧曈，這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兒，不好說出去，但是如果顧曈也喜歡他的話，那事情必然就不一樣了。針對這件事，兩家人肯定得坐到一塊兒開個會，一旦鬧大，照兩個人的年齡，必然會被做主分開，要麼顧曈轉學，要麼他轉學，那可真沒地兒哭了。

朗易給顧曈擦了擦嘴，把他剩下的菜扒到自己盤子里吃光，然後起身去洗盤子。

顧曈坐在桌前玩手機，給自己的小蘿莉換衣服，張駱琪探頭看了看，又嘲笑他：「還玩呢，一學期了不膩啊？」

邱小卓說：「飯你都吃十來年了，沒見你膩啊？」

「我去，跟你說話了嗎？插什麼嘴！」

顧曈輕笑，邱小卓端著盤子去洗，張駱琪快速的扒了扒，跟了過去。

人都走了，就顧曈還坐著沒動，眼睛盯在手機上頭，沒注意身邊兒站了一個人。

「顧同學。」耳邊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顧曈下意識抬頭，疑惑的看向對方。

他可能見過這女孩兒，應該是隔壁班的，不知道找他做什麼。

女孩兒長著圓圓的小臉兒，帶著點兒嬰兒肥，眼睛也是大大的，十分的甜美可愛，她小聲說：「方便一起出去走走嗎？」

「現在嗎？」顧曈說：「小易還沒回來，等等他吧。」

女孩兒急了，她可是觀察了一學期了都，朗易和顧曈整天形影不離的，上廁所都一塊兒，有時候洗盤子的時候也要擠到一起，今天難得顧曈落單，她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說句話，哪兒肯等朗易再回來。

「我就，就說一句話，兩分鐘，成嗎？」

顧曈猶豫了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有什麼事啊？」

女孩兒顧不得了，一把拉過了他的手，拖著他跑出了食堂。

兩個人在幾個小花壇中央的小彎路上停了下來，都跑的臉蛋通紅，女孩兒看看顧曈，顧曈看看女孩兒，女孩兒猛然跳起來親了一下顧曈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