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王太妃說獨孤逸必須靜養月余,獨孤逸也知道女人要坐月子,可是愛護到連親生女也不得見,就不對勁了。然日夜不離衣不解帶的照顧獨孤逸,即便獨孤逸要靜養,沒道理他也不和女兒親近。

「然,今日我一定要見到孩子,別那修養身子搪塞做借口,女兒是不是有不妥!別瞞我。」

然嘆息一聲:「我知瞞不過,也好,來人——將絕兒抱來,陛下要見女兒。」

心中愈不安,他們定是瞞些什麼!然的反應古怪,沉默。

急切的從宮侍手中抱過女兒,嬰兒粉嫩玉白,淡淡奶香,仍香甜的睡著。獨孤逸起先愛憐,孩子睜開迷濛雙眼,片刻嗷嗷的哭著,獨孤逸卻手足冰涼,那雙眼——像極了那人,怎麼會!

宮侍被獨孤逸的慘白面色嚇壞,慌忙從獨孤逸手中結果嬰兒。

獨孤逸極力控制,「出去!」

待宮侍出去,「然,告訴我怎麼回事!」

……

然痛苦凄涼,斟酌著措詞:「那晚,王太后喧招,不一會太上王也去了王太後宮中,二老彷彿忘記那晚是吉日,王太后我商談後宮之事,爹也與我商談國事,我一心極力應對討好,不知不覺夜了,我也感到不對勁,爹才說了真相,那晚……不是我。」

獨孤逸奔至,一力捶打著然。

「你明明可以阻止,你明明可以,為什麼!世間誰人阻你!」

「因為,我不一定能令你受孕,因為,機會只有一次,你斷不會和旁人,而太上王是不會冒著失敗的險,她希望你子嗣多,卻不允許她們之間爭權奪勢骨肉相殘,皇帝的親生女出生自然會杜絕這種情況,她老人家已經鋪排好後代子孫的路!逸,你若恨我,就恨吧。」

「為什麼是他!」冷聲問道。然的退讓,美女爹的權謀,這一切是她要的嗎!深深的受傷害,遭背叛,對然——失望,呵!

「他對你的臂助最大,他有他的圖謀,他若還有些別的,恐怕,早已動了心,動了情。逸,對不起。」

「呵呵,哈哈。」怒極反笑,「然,虧得我一心一意,原來,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什麼守望四世!什麼白頭攜老!我做的不夠好,對嗎!我若做的好,你怎會將我往別人懷裡塞,我若做的好,你怎會贊同我納妃,我若做的好,為什麼你不開心都不對我說!或者,你愛我至深,深到——我可以享齊人之福,你一點都不在意!不管那人我愛不愛,不顧我的感受,不顧我的自尊。」

淚一滴滴,滴落,心也沉寂,他們怎可以如此愚弄她,人,總是以愛的名義自相殘殺,鏡王以父愛的名義,然以愛她的名義,君月絕以權謀或許帶著絲愛意。為何!越是摯愛至親的人,越過份!

「出去,不想見你,至少現在。」

撇轉,不願看見然傷痛的模樣,怕,自己心軟。心中對自己的不確定加深,她穿越的意義何在!只為當一當男權終結者!只為女人的虛榮!自己的價值何在!一樣擺脫不了生殖機器的命運,女人,你是堅強與軟弱的綜合體。

世人若負我,我可負天下!

心若涅磐則俱往矣!

三日後,獨孤逸自己走出宮殿,久違的日光投射,沒有往日的溫馨。不意外的見到佇立的然,他似憔悴不少。兩兩相望,恍若隔世參雜著絲絲陌生,他再沒往日的脫俗,有的只是疲倦,落寞。

獨孤逸掉下淚,究竟是她害他多一些,還是他害她多一些!正正負負,月老手中的紅線也凌亂,牽扯不清。原諒與不願諒之間,淺似薄翼,深似溝壑。

他的身後,意料之中的鏡王與王太妃,再就是那人,原本以為自己會殺了他,可是卻平靜如死水,一切似沒逃脫他的掌控。當初,他建議立他所生子女為帝,即便自己希望渺茫,當時曾戲說:「逸會讓君帥愛上逸的,君帥再考慮要江山還是逸!」

一切猶言在耳!

諷刺,天大得笑話,狠狠得盯著他,「君帥終於決定了嗎!終究是權勢熏心呵,你將一切估算得毫無偏差,可是,那晚我以為是然呢,你獨獨忘了一件;我不愛你,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獨孤絕永遠不會得到我得父愛,言盡於此!我和你之間,乾乾淨淨,再無牽扯,作為代價,君帥何時將秦國雙手奉送!」

君月絕沉默不語,心乾涸枯竭,明知他失去了重要得一部分,卻無力挽回。當初與鏡王謀算,未曾料到他自己丟了心,得失間平衡早已失重,那一晚,甜蜜痛楚絕望,愛竟是雙面刃,獨孤逸此時得嘲諷令他透不過氣,他竟嫉妒華淵然,那一晚,他戴著面具,見不得光的自己,那一刻竟痛恨自己的尷尬境地,掩耳盜鈴任由心的淪陷,豈是『不該』兩字概括!

「女帝放心,君月絕必定在一年或許要不得一年,定能拿下秦國。」撕開創面,讓傷口結疤,不容自己有退縮軟弱的機會,即便獨孤逸是他心中永不得痊癒的傷。

「哈哈。」獨孤逸縱聲大笑,「好,好,好得很!」連說了三個好字,出其不意的拔出淚痕劍,向君月絕刺去,加了三分勁道,混元真氣灌入,氣勁夾雜著淚痕劍的鋒利,君月絕避無可避!

華淵然驚呼,以他的武功僅使得劍走偏鋒,淚痕劍刺入君月絕,肩胛部位。

「逸,他畢竟是絕兒親母,」華淵然心中更酸楚,他以為他所作的一切皆是為了逸,為了她的帝業,權勢與他如浮華,過往雲煙。此時,他自己在逸的心上劃下傷痕,為時已晚,悔之!

逸的恨,逸的怨,清楚明白!

王太妃早已淚如泉湧,作為母親早已後悔,「逸兒,你原諒娘,原諒你父王,原諒皇后好嗎!」乞求著,希望得到女兒的寬恕。

淚痕劍刺入的同時,快速的拔出,血染了君月絕一身,面色慘白隱忍,不吭聲。

「君月絕從此你我兩不相欠,我就當那一晚被狗咬了一口。」獨孤逸決然冷漠的甩袖離去。

君月絕氣血翻騰,強忍不住,噴出血來,鏡王,王太妃,悔之不迭。

……

之後月余,獨孤逸縱情聲色,鏡王也不勸阻,只是作為皇太女,襁褓中的獨孤絕被獨孤逸徹底冷遇,反倒是妃娦所出的子女得到得關注多一些。鏡王也無可奈何,久而久之,後宮中低氣壓凝聚,獨孤逸已經許久未曾留宿中宮。獨孤逸頻繁得寵幸良妃,對越凌情所生得皇子獨孤零寵愛異常。

獨孤逸逗弄著零,稚兒得牙牙學語使得獨孤逸心情大好,看著越凌情得眼神愈加溫柔,相比之下,獨孤逸對旁人都多了分防備,不自覺得會自我武裝,只是她自己不覺,大臣們每天戰戰兢兢,生怕惹怒了皇帝,以前的皇帝雖不按牌理處事,但仍可捉摸,現在得皇帝心思絲毫不外露,大臣們如踩著地雷過活。

零被逗弄的咯咯笑,獨孤逸笑著找尋越凌情,「你看零兒……」話悠然而止,意外華淵然的出現。

雖驚於華淵然的憔悴,但私心底的苦撐,天知道,她每日有多辛苦!每日克制著自己想念他的心,見他明顯的一怔,想也沒料到她會在此,唯一的解釋,越凌情想促使他們複合。

兩人一時無話,默默的相望。

華淵然緩緩移步,走至獨孤逸身旁,「出塵我們和好,好嗎!」

久違的稱呼令獨孤逸落淚,將零放入搖籃,撲入然的懷裡,她其實是知道然也痛苦著,她懷孕時,然的不開心,走神,強顏歡笑,她都明白。午夜夢回時被強烈的思念折磨的夜夜不能眠。

撕聲的痛哭,哽噎,「若以後再瞞著我,苦楚一人獨吞,我不會再饒你。」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我再不會將你推入別人懷抱,從今以後,你心裡只有一個我,對不起我很笨,自以為那是對你好,原諒我的無知,我該拿你怎辦!逸,你教我。」

「傻瓜。」獨孤逸破泣而笑,然的溫柔對她來說是致命傷,一點免疫力都沒有。

華淵然吻著獨孤逸,他有很久都沒和逸親近,強烈的慾念灼燒,聲音里透著誘惑,眼裡的迷醉令獨孤逸色興大發,恨不得此時此地就要了華淵然,喚來宮侍零兒託付,與然白日里就顛鸞倒鳳,小別勝新婚纏綿悱惻。

獨孤逸在中宮三日,三日沒臨朝。大臣們紛紛得以喘息,帝后不偕果然會殃及池魚。

玉督放下心,她真有些不適應一本正經的皇帝,更憐惜華淵然的失意痛楚,如果愛至極處,會以他喜為喜,以他悲為悲!

……華淵然(內心獨白)……

自以為蒼天不會再給他愛人的機會,但自從逸出現在別有洞天,千言萬語也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離初塵的女帝時代已經歷四世,女人為尊,女人可以三妻四妾,雖然一開始心中彆扭,但自身不能生育,逸貴為帝王一妻怎麼可以!只知道一切都可以忍耐,一切都可以為她承受,自己前世的歉疚必須彌補。初塵臨終的絕望,他苦等四世的堅持,即便不適應女帝時代也可以隱忍,因為他知道逸心裡只有一個他。

逸在遇見他之前,結識君月絕,那是個出色危險的男人,衡量不出他在逸心中的份量,逸或許對他有些心動,但自從自己的出現,逸一心一意的對自己。愛與被愛只在一念間,機會稍縱即逝,以為逸與君月絕再無牽扯,誰知他與逸都被鏡王,君月絕算計,竟管傷痛,也不忍告訴逸真相,能瞞一時便一時,但凡關於逸,心境便不能平和,常常忍不住走神,真想與逸遨遊山水,擺脫世俗。

逸還是知道真相,她的傷心痛楚,他統統都能體會,逸故意冷落他,知道她放縱自己卻無力挽回,對不起,三個字重於千金。

……分割線……

中宮殿

獨孤逸躺在然的懷中,懶洋洋愜意的很,吃飽饁足的『女狼』,得意於然遍身的草莓印,「然,最近都忙些什麼!」

「三國練兵買馬,暗使傳來訊息,恐怕三國等不得二三年,濯國得早作防備,三國蘊量一個計劃,輕易不容探聽,逸小心了。」

「扯,我才不怕,三國先於用兵,則國民怨懟,我國則上下齊心,三國已失民心。暗門得人可暗中操作破壞,秦國就讓他們窩裡反,有你在我身邊有何懼!」

「總是小心些好,苑芳池那再盡些心,我囑他務必探聽明白,國君已對他起疑,此事重大。」

「他若為難就不必牽扯進來,那樣的人物實不適於這般得勾心鬥角,他得身上有你的影子,最初,我曾懷疑他是我的命定中人,然,你笑什麼!」

「你可曾對他動心!」

「我到想來著,可惜人家名花有主,沒來得及告白就希望幻滅。」

「逸,你若心中還有別人,記得告知我。怎麼辦!我竟有些不能容忍你心裡有別人。」

「怎麼會!然,你是獨一無二得,從今後我不會再寵幸他人,只有你,可好!」

華淵然不語,心知肚明。如果逸不寵幸他人,恐怕朝廷會動亂,如此敏感時機不能稍有差池,狠狠吻住逸,驅除心中煩悶,目前只能維持現狀。

獨孤逸心中得意,原來然也會在意,也會吃醋。傾力回吻,心道:「然,等一切平定只有我倆,過只有我倆得生活,我保證!」

步入御書房,淺笑,「楚伊人出來吧。」

「皇上,有何吩咐!」

「今夜你陪朕出去,朕想知道朕的臣子們最近動向。」

「玉丞相一下朝就回府邸,只是其他大臣時有聚集,像是商討什麼大事,防備的緊。臣不敢妄動,恐打草驚蛇。」

「哦!」竟有此事!

略思索,決定親自一探。

「你做什麼!」楚伊人遞給她夜行衣,開玩笑,她才不要似作賊一樣,基於上次經歷,她才不要靜悄悄!

楚伊人無語,從懷中拿出人皮面具,遞上。

「這還差不多,朕很好奇,若日後太平,楚盜帥還要這些勞什子有何用!你不要告訴朕,你做這些作上癮,那時只怕英雄無用武之地,哈哈。」

楚伊人真心笑著,皇帝看來心情大好,依念的貪看皇帝的笑顏,按耐自己想擁她入懷的念頭。

「呆,正事要緊,不知你想什麼!」

獨孤逸嘆息,她的大臣們好沒見樹,難道就沒別的地密談要事:妓院!

大搖大擺的步入,帶上人皮面具,果然效果卓著,獨孤逸活脫脫的變做旁人,楚伊人扮做她的小廝,竟然有本事扮作女人,聲音也姦細。作賊果然也要有專業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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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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