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摘夢者

五十九章 摘夢者

夢驚兩界的小說全亞洲發售之後,經過幾天的發酵,討論之聲越來越大了。原先還只是文學界和兩黨的人發表些意見,等到越來越多的人看完了小說后,評論漸漸的多了起來。普通人如果發出的聲音足夠大,也能讓世界震驚。

蘇秀秀就在粵州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我關心的只是小說和詩詞」

「夢驚兩界是誰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歐老和廖老既然評論了,我怎麼也得看一看。小說確實寫的好,至少文筆上乘,故事流暢,但這都不是重點。我喜歡《萍蹤俠影錄》的家國情節、曲折愛情,欣賞《女帝奇英傳》中的女中豪傑、瑰麗宮斗。但歸根結底,我最喜歡的還是文中出現的詩詞,看到報紙上說這說那的,好像大家都把書中出現的詩詞忘記了。」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樣的詞不應該說說嗎?歷史上有幾首能跟這首詞相提並論的?」

「夢驚兩界在中華武魂上連載的新作《大唐遊俠傳》第一章中寫道:節物風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須門玉,昔時金階白玉堂,即今惟見青松在。寂寂寥寥史子居,年年歲歲一床書。幸有故人長相聚,黃雞白酒最相知。這樣精彩的詩句難道沒有人想知道這首詩的全部面目嗎?」

「書中寫道: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但願長醉不用醒。李太白這首』將進酒』真是深得我心,當世的詩人,我只佩服他與老杜而已,聽說他現在長安,可惜常被皇帝留在宮中,要不然真想到長安去見他一見。」

「書中還寫道:你所佩服的老杜,不是寫過一首《兵車行》嗎?這首詩寫成之後,洛陽紙貴,傳誦一時,其中便有這樣幾句:「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那麼我請問文中的李杜二人到底是誰?書中寫的是大唐天寶七年,那麼天寶年間有這麼兩個人嗎?至少文中已經提到李是李太白,那麼文中的老杜又是誰呢?只是幾句詩就可以看到其憂國憂民的博大情懷,誰能告訴我他們都是誰?真的是歷史人物嗎?為什麼這樣應該名傳千古的詩詞,我不知道!」

「我再不看什麼討論,什麼爭吵!把夢驚兩界文中的經典詩詞摘抄下來,細細的品味著,好像看到了大唐天寶年間李太白的瀟洒隨意,看到了老杜一臉長髯憂國憂民的樣子!看到了銳氣的盧照鄰用透澈世事的雙眼觀看著那時的古都長安!」

「我把自己的這種行為叫摘夢者,因為我是在夢驚兩界的書中摘抄的詩句!」

此文一出驚起千重浪,文中不提出來大家還不太注意,但是只要有人一說,國人都驚嘆的發現原來這些小說里還蘊藏著這樣的好東西。「摘夢者」一詞自蘇秀秀始,自此以後,大家都把從夢驚兩界的小說之中摘抄詩詞的行為這樣稱謂了。而且這樣的人不在少數,大家都把蘇秀秀看做是他們摘夢者的「老大」一樣,全亞洲的夢驚兩界書迷都給她寄信,向她訴說那種在書中看到那些經典詩詞的驚喜和驚訝,甚至崇拜!後來蘇秀秀辭職專門成立了「摘夢者聯盟」並跟李子信取得了聯繫,得到他的認同,這是李子信此世最大的詩詞書迷行會,現在已經出現了雛形。

其實跟蘇秀秀有相同疑問的人不在少數,歐慶民看著報紙,也用筆在本子上一筆一劃的謄著那些經典的詩詞。他的眼睛不太好了,看報紙得戴上老花鏡,因為一直生活在北方的緣故自己還有點沙眼,受點刺激眼睛就流淚不止,即便這樣他也不想假於他人之手,文中的經典詩詞是如何的瑰麗雄奇,他比任何人都體會的更深。

歐昭雪心疼的看著慢慢的一筆一劃抄寫詩詞的爺爺,終於忍不住說道:「爺爺!你別抄了,我讓這些詩詞的作者親自寫了給你送來。」

歐慶民怔住,慢條斯理的把筆擱下,吹了吹紙張,象是怕污了那些俊逸的詩詞。

「你是說你知道這些詩詞是誰寫的?」

歐昭雪幫爺爺捏捏肩膀,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李太白的《將進酒》我卻知道是誰寫的,他也姓李不過不叫太白,而且也與書中寫的有些差別。」

沒有等爺爺問起,她就輕聲吟道:「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煙波客,鳳雛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君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歐慶民閉著眼睛沉浸在詩中的那種瀟洒隨意,又有一些失意的文字中,喃喃道:「岑夫子、丹丘生說的自然是談玄的隱士岑勛!煙波客,鳳雛生?鳳雛生不是寫《大人物》的作者嗎?」

歐昭雪笑道:「是啊!其實詩詞的作者就是夢驚兩界,這是他的筆名,他原名叫李子信。聽可馨說第一次見面,李子信在宴席上喝醉了,就在席間吟唱的這首詩,那天他總共作了三首詩,《將進酒》就是其中的一首。」

說完,歐昭雪從包中拿出了筆記本,翻開遞給了爺爺。

歐慶民看著上面的三首詩——《將進酒》、《北方有佳人》《短歌行》

好半天,說道:「意猶未盡啊!意猶未盡,尤其是《短歌行》明顯是漢樂府的舊題,屬於《相和歌辭平調曲》。雖然最初的古辭已經不可考,曲調也沒有流傳下來,但是畢竟有相似的作品,怎麼可能短到就剩這樣幾句呢?」言語之中,頗多遺憾。

」那麼老杜又是誰呢?「歐慶民好奇的問著自己的乖孫女。

歐昭雪苦笑,「爺爺,你真的當我無所不知啊!畢竟是冀州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我會讓可馨問問。」

歐慶民心裡雖然非常想知道作者的信息,但是卻又怕打擾了人家,畢竟能寫出那樣詩詞的大家,總是有些傲氣的!所以他有些首鼠兩端的說道:「問問就好,問問就好!別人不願意說就算了。」

看著爺爺小心翼翼的樣子,歐昭雪好笑的說道:「爺爺!七哥來的時候沒有說作者的事情嗎?」

「他放下書就跑了,還敢在我面前多說廢話嗎!」歐慶民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是啊!是啊!你老人家最厲害了!」歐昭雪象安慰小孩子一樣,好笑的趴在爺爺的背上。「這個夢驚兩界,原名叫李子信,今年十六或者十七的樣子,跟可馨是同學。」

歐慶民雙眼圓瞪,都說不出話來了,他指了指報紙,又指了指歐昭雪的筆記本,心中著實驚訝到了極致!這樣的詩句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寫就嗎?

看著歐昭雪確定的點了點頭,歐慶民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態度,忍不住的說道:「那什麼……小雪啊!可馨那裡你讓她多盡心,那個……看能不能多要點東西出來!」

歐昭雪好氣的看著好似老頑童一般耍無賴的爺爺,「爺爺!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歐慶民大笑,看著筆記本上的詩詞,得意的笑道:「管他呢!我老人家都多少歲數了,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誰叫我老人家有兩個風華絕代的孫女呢!跟個十六七歲的小年輕要兩首詩詞而已,還是我孫女抬舉他了!」話語之間全不似剛才把人家當做詩詞大家的態度。

歐昭雪'噗嗤"一聲,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爺爺這個樣子不是她第一次這樣見到了,但是每次見到自己都忍不住笑,都說老小孩、老小孩,爺爺他老人家還真是貫徹到底啊!想到這裡,又想想爺爺剛才有些無恥的樣子,她笑的直接軟在了爺爺的背上。

歐慶民沉醉在這種祖孫親情之中,實際上他要想知道一個作者的信息,那還不是一聲吩咐的事情。但在自己最疼愛的孫女的面前,他總是忍不住逗她一笑。原先小雪精才絕艷,但多了一份傲氣,自己惱她太鋒芒畢露自那件事發生后,把她送到司中原那裡修心養性。醫人不醫己,教孩子也是一樣,自己信得過司中原的學識和人品,只好把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託付給他。他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只是幾年而已,小雪已經性情大變再不似以前的浮躁,滿身的書卷氣讓自己欣喜。但是做為一個老人,又總是懷念以前孫女傲氣逼人的樣子!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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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宗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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