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水晶寶棺

七,水晶寶棺

海盜旗吃早餐的時候,發現桌上放着一張銀行卡和一張字條。

那字條是小海媽留的,海盜旗展開一看,只見上邊寫着:

「阿旗,這幾年,你一有空就去工地上幫忙,你李叔都給你記着呢,這卡上有五萬塊錢,是你李叔叔給你的工資。

「我已經推辭了,但他死活要給,我也沒辦法。

「知道親手給你,你也會有很多話,所以沒直接交到你手裏,只好留字條言明,希望你自己來處置。

「你李叔你就不用管了,你找他,他又得找我了;我回家你不用跟再提這件事,我的性格你知道,最討厭別人羅嗦,切記!」

看完了這張紙條,海盜旗感慨頗多,老媽平時剩吃簡用,自己不肯多花一個錢,對自己是一點也不小氣,五萬塊錢,奔兒都沒打,就一分不差地全給了自己,不能單從考上大學她高興這一點去理解。

看着卡上的錢,海盜旗想了一下,決定自己先花一點兒,剩下的上大學之前都給老媽留下。

思索著將來怎麼能讓老媽過上好日子,海盜旗吃完了他的早餐。

看着屋外明媚的陽光,海盜旗嘆了一口氣,決定先把將來的事先放一放,轉而去想怎麼渡過眼前到中午這一段美好的時光。

想來想去,他決定自己上街選件拉風點兒的T恤,進大學的時候好賺點眼珠,要是能博得漂亮女生的青睞那就太棒了。

他平時穿的衣服是小海媽給買的,都是一些四平八穩,質優價廉的衣服。他知道媽媽的收入,所以從來都是媽媽買什麼穿什麼,他媽讓他自己選,他就說不會選,結實幹凈就行。

其實,海盜旗心裏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只是不想讓他媽多花錢。這回有了可供自己支配的錢,他可得按自己的意思選件酷一點兒的。

背着個黑色的大包,留着長發的海盜旗,在商場里已經轉了將近兩個小時了,依然沒選到自己想要的T恤,他覺得看過那些不是太花就是太幼稚,不適合自己。

最後選來選去,他停在一件胸前帶白色骷髏和交叉骨棒的黑色T恤前,頓覺眼前一亮。

他叫來售貨員,沒先問價,直接問這貨別家有嗎?

售貨員是個機靈的小姑娘,了解年輕人的心理,眼珠兒都沒多轉一下,就笑着對海盜旗說:

「因為這款T恤,質量好,又是名牌,貴了一點,又很特別,所以別家都不敢上,我們家也只上了兩件,琢磨著賣賣看。這位同學,你的眼光可真獨特呀!」

海盜旗簡單試了一下,非常合身,問了一下價錢就如數付款了,價都沒講。

想想自己稱心的這件衣服,再想想爺爺替自己起的這個名子,海盜旗不禁笑起來,坐在前往半仙黃駐地的公共汽車上,他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往事來。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名子太與眾不同了,不像別的小朋友,名子裏不是帶着富貴吉祥,就是帶着高遠志向,再不就是極為良好的希望,而他的名子,竟會跟海盜聯繫在一起!

上小學的時候,小朋友們凈拿他開玩笑來着,雖然半仙黃那時就開始說他的名子數理很吉祥,但那時他太小,還是忍不住跑去問自己的媽媽,自己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子,還要求過換名子。

他媽告訴他,那名子是他爺爺給起的,而且不讓任何人改動,說誰敢給孩子改名,誰就是大不孝。

長輩有了這話,晚輩雖然覺得不太妥,但也不敢給小海盜旗改名子,尤其是兒媳。

海盜旗從此死了改名的心思,後來同學們叫順口了,也就都說他的名子很酷的,讓他稍感安慰。

他也曾偷偷問過他爸,他爺爺以前是不是海盜,結果被他爸打了一巴掌,嚇得他以後再也沒敢多問。

也難怪紅茶抓住「海盜」這個概念不放,因為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身事有點古怪。

爺爺臨終前,留給自己一個封得嚴嚴實實的油紙包,千叮萬囑自己,讓自己非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打開,因為這關係到海家的身家性命。

他想問問為什麼不交給他的父親,但話還沒說出口,爺爺就去世了。

紅茶打從來的那一天就知道油紙包的事兒,並以此來要求他來干那些稀奇古怪的勾當。

他海盜旗大人現在手中握著五萬現大洋,那有心情陪着那著會說話的貓搞什麼激情穿越呀!

下了車,一路走一路想,海盜旗就到了半仙黃開館的上海街。

他原想,黃宙那傢伙很可能百無聊賴,一定蹲在門口,邊抽煙邊眯着眼睛瞄女人大腿什麼的,可是走到「黃氏相館」的店門口一看,相館竟冷靜到一個人影也沒有。

海盜旗心裏「格登」一下子,心想:這小子該不會經營不善,黃攤子了吧?也不通知一聲,好早些來替他來慶祝一下。

這是海盜旗與黃宙自小就有的一個約定,無論兩人中的誰遇到背運倒霉的事,都要慶祝一下,沖沖喜。

海盜旗走上前去,才看到緊閉的玻璃大門裏掛着一塊不大的牌子,上寫着「家有大事,停業二十四小時!」,字寫得歪歪扭扭的鬼畫符一般,海盜旗一望便知是黃氏書法。

手打涼蓬向室內一看,什麼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這小子在不在家。

海盜旗往門口的鞋架上看,見鞋架旁有一雙嶄新的僧鞋,雖在暗暗的角落中,依然金燦燦的,這才斷定這小子在裏邊,並未出門。

因為,海盜旗知道,黃半仙出門,無論什麼天氣什麼場合,他都會穿着那雙永遠嶄新的金色僧鞋,沒一次忘記,踢球也是這一雙,而且腳法極好。

因為這個怪癖,小學中學也不知被老師找過多少回家長。

平時也就罷了,但學校開大會走隊形的時候,陽光下,那雙金燦燦的僧鞋就太扎眼了,非常無厘頭,令所以老師哭笑不得。

偏巧黃半仙的父親還支持兒子,反給老師大講易經八卦、五行學說、趨吉避災什麼的,每每弄得老師目瞪口呆,搖頭走人,只有把穿金鞋的黃宙從隊伍里換下來,缺人也不用他。

黃半仙對這些安之若素,泰然處之,時常跟海盜旗很不屑地評論道:「穿金色僧鞋,走金光大道,他們這幫灰孫子懂個屁!」

敲了敲門,屋裏沒人理,海盜旗向玻璃左邊的花盆後邊摸去,不出所料,在花盆的邊沿有一把開門的鑰匙——這是黃宙的老習慣。

開門進了屋,海盜旗便覺得水氣很重,還有冒水泡的聲音不斷從客廳方向傳過來,像是有一大鍋沸騰的水一樣了。

從走廊向客廳望去,客廳一團黑暗中,有什麼散發着不太強烈的瑰麗流光,一陣陣的,忽而強些,忽而暗些,氛圍異常神秘。

換成別人,恐怕多少就有些怕了,可海盜旗卻半分恐懼心理也沒有,反而好奇心大起,一步一步走上去,心想這小子玩什麼花樣呢,該不會是升仙了吧?

走到客廳門口,眼前的一幕,的確讓海盜旗先生大吃一驚。

客廳四周的落地窗都掛了上黑布,在客廳的正中,放着一隻寬有兩米,長足有三米的無蓋水晶棺。水晶棺里注滿了清水,沒有蒸騰的熱氣,卻有一串串鵪鶉蛋大小的水泡從水晶棺底部四散冒出。而身穿道袍的黃宙,雙目緊閉,面容安祥,雙臂交叉平放在胸前,就躺在水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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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旗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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