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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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之後,我絕定向趙無敵復仇。

我安排黃老闆和周老闆與趙無敵在酒店玩牌。

趙無敵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千,在那些同行面前,他是賭王,在那些生意人的面前,他則是事業有成的老闆。一個大老闆喜歡小賭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黃老闆喜歡賭博,因為他覺得賭博比做任何生意都要輕鬆,賺錢更快。但是他曾經被老千殺過,有過這個教訓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這麼聰明的人也被人殺。那些比自己愚蠢的老闆豈不更容易被殺?

然後他和我一拍即合,遇千殺千,遇老闆殺老闆。

黃老闆打著哈哈笑:「趙老闆,上次贏了我不少,今天該吐點出來了吧?」

「老哥,兄弟運氣好了點而已,玩玩嘛,兄弟情誼為重,小賭怡情……」趙無敵賠著笑臉,冠冕堂皇。

好一個兄弟情誼為重,小賭怡情呀!黃老闆在心裡把趙黑桃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你他媽的裝得真像,等一下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兄弟情誼為重!

三個人開始玩牌,發牌的是酒店服務員,他們玩一萬的底,一百萬封頂,不抽水,輕鬆愉快。

一個小時之後,不出意外,黃老闆,周老闆又輸了。

這一次還是趙無敵贏錢。

這個時候,黃老闆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示意兩人玩一局。他接了個電話回來,臉上綻開的笑容如桃花一般燦爛。

「老哥,有什麼大喜事這麼高興?」趙無敵問。

「有,張市長剛給我電話,說有兩塊地能拿下來,賺個十多億沒問題,兄弟有沒有興趣來投點資?」黃老闆情不自禁地樂。

「有,有。老哥發財還想著兄弟,兄弟感激不盡,先謝了!」趙黑桃嘴裡這麼答應,心裡卻想,你賺十億,我才贏你幾千萬呢,這下我可不用客氣了……

「再玩幾局,找個好地方慶賀一下。」黃老闆提議說。

「好。發牌。」

服務員小妹又發了牌,之後,黃老闆哈哈一笑:「時間不多,機會難得,要贏就多贏兩手,我悶!」

「我也悶!」趙無敵跟上。

結果這一局分外激烈,只片刻,桌子中間就堆滿了鈔票。

趙無敵熱血澎湃,他暗暗出手了,藏了三張牌,還換了牌。

(這裡大段被駁回)

「狗日的你出千!」黃老闆發出了一聲怒吼。

門同時被打開,四條鐵塔一般的大漢搶了進來,兩個站在黃老闆兩邊,另兩個把準備站起來的趙無敵按在沙發上。

他們是張電,王雷,張勇,趙飛。

後面進來的是郭雨。他冰冷如鐵,衝到趙無敵面前,對準他的臉就是狠狠一拳。「砰!」的一聲,趙無敵嘴角鼻孔立刻就躥出鮮血,人也軟成一團。

「黃老闆,願賭服輸。不要來這一套。」趙無敵還在叫囂,黃老闆抬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媽的,不要跟老子稱兄道弟,老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沒死已經夠幸運的,老子馬上讓你看看,什麼是願賭服輸……」

黃老闆一揮手,張電,張勇把趙無敵捆綁起來,頭上套了一個黑色的頭罩,拖了下去,然後把趙無敵拖到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里擺放著一排電腦,我冷冷在電腦前。

趙無敵一看到我,再一看電腦上定格的畫面,立刻驚叫了一聲:「完了……」

電腦上定格的畫面,正是趙無敵藏牌、換牌的畫面。

黃老闆輸了錢,我給他分析,估計是被趙無敵殺了。黃老闆輸了近兩千萬,早就有點懷疑。但是僅僅懷疑沒有用,必須有證據才行,而我對他說了這個辦法,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安裝了十幾個監控探頭,我親自監視,自然能留下一切證據。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

在賭局之中。黃老闆接到的電話就是我打給他的,表示證據已經足夠了,這個時候在另一個套房裡的人就控制了趙無敵的小弟,而黃老闆還有心情和趙無敵玩一局,結果最後一局他還要出千。

在鐵一般的證據面前,趙無敵傻了眼。當然。黃老闆不會要他的命,只是加倍要他的錢而已!

河邊,一個廢棄的工棚裡面。

雜草叢生。

趙無敵被捆在一根木樁上,嘴巴里塞著一團破布。他的面前,是一個水泥檯子,水泥檯子已經烏黑,還隱隱約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我和郭雨走了過來,郭雨的手中提著一把雪亮的砍刀,我的手中是一把冰冷的尖刀。

趙無敵一看到我們,頓時魂飛魄散,臉色如土。

我看了看那個水泥檯子,不緊不慢地問郭雨:「兄弟,你說這個檯子以前是做什麼用的?」

「我估計是用來宰狗的!」郭雨面無表情地說。

我點了點頭:「用來宰個人也可以吧?」

「當然可以!九萬哥,宰他太麻煩了,我覺得把這個雜種用口袋一裝,再綁幾塊石頭,沉到河裡,毀屍滅跡。這樣最乾淨。」郭雨說。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答應。我冷冷地走到趙無敵面前,猛地捅了一刀。趙無敵閉上絕望和恐懼的眼睛,額頭上冷汗如雨一般冒了出來。

不過我那一刀並沒有刺在他的身上,而是把他嘴中的破布挑開了。

趙無敵發出了一聲哀嚎:「九萬哥,不要殺我!」

「雜種。你騙我大哥,該殺,我先把你的手和腳剁了!」郭雨一邊罵,一邊揮動砍刀,嚇得趙無敵連連亂叫。

我鄙夷地看了趙無敵一眼,淡淡地說:「你騙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今天?」

「沒有!」趙無敵忙回答說。

「你怕不怕死?」我繼續問。

「我怕!」趙無敵苦苦哀求:「九萬哥,你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我冷笑:「你不要求我饒你一命,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我們都是以千術吃飯的人,你騙我,我輸光家產,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換我處在你的位置,我也不會放過你。」

我冷冷冰冰地盯著趙無敵。

趙無敵毛骨悚然,不敢正視我。

「我們之間的恩怨因賭而生,我想也應該以賭來解決。我們賭一局,我洗牌,你切牌,如果你贏了,我輸給你一百萬,放你走;如果我贏了,我要殺了你。你敢不敢賭?」我冷冷地道。

「我賭。」趙無敵已經完全沒有退路,唯一的活路就是賭。

「放他下來。」我說了聲。郭雨過去,一刀割斷了捆綁在趙無敵身上的繩子。然後把他提到水泥檯子前,不客氣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惡狠狠地罵道:「聽好了,如果你贏了,我絕對不動你一根汗毛,如果現在耍什麼花樣。我立刻剁了你!」

趙無敵腳下不穩,哪裡還能逃走。

我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副撲克牌,洗了幾下,並沒有把牌遞過來讓他切,而是問:「你說,你準備切多少張牌?」

趙無敵想了想,顫聲說:「二張。」

我先拿走最上面兩張撲克牌,然後從第三張開始發牌,先發趙無敵,再發自己。兩人各發了三張之後,我把剩下的撲克全部扔到遠處,再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把卡放在中間:「這張卡上有一百多萬,就當一百萬,密碼是123321,你贏了,我不僅放你走,錢也給你,如果你輸了,對不起……」我的臉一沉,眼神之中殺氣騰騰。

趙無敵毛骨悚然,心膽俱裂。

「你覺得我發牌公不公平?」我問他。

趙無敵是個賭徒,而且是一個技術高超的千手,以他剛才看來。應該是公平的,因為他切牌是關鍵,自己的選擇是關鍵,而且,他也沒有看出我有什麼地方動過手腳。

趙無敵點了點頭:「公平。」

「看牌。」我冷冷地道。

趙無敵忙抓起自己的牌一看,頓時雙腳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因為他的手中是一副2、4、6的雜牌。理論上講,我的手中要是2、3、5的雜牌自己才會贏,只要我的手中有一張6以上的牌,他就輸定了。但這僅僅是理論,而我有54的53次方的可能性贏自己。

「九萬哥饒命,九萬哥饒命……」趙無敵磕頭如搗蒜一般,咚咚咚直響。

我微微嘆息了一聲:「起來!」

「我不敢起來。」趙無敵汗水、淚水流了一臉:「九萬哥饒我一條狗命呀!」

「我可以不殺你,但是我要你的右手四根指頭,你答應嗎?」我冷冷地道。

趙無敵立刻把右手伸在水泥檯子上,旁邊的郭雨手起刀落,喀嚓!趙無敵的四根手指頭都掉了下來。

趙無敵一聲慘叫,血流如注。

「幫他包紮一下。」我面無表情,郭雨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用繩子把趙無敵的手腕捆住,然後用刀割下他的衣服,把手包了起來。

「滾!」郭雨厲聲喝道。

「謝謝九萬哥,謝謝郭雨兄弟。」趙無敵捂著手,想走了。

「等一下。」我忽然喊住了他。

趙無敵渾身一顫。

「你就不想看看我是什麼牌再走嗎?」我問他。

「我輸定了,所以,我不想看。」趙無敵說。

「你是2、4、6的雜牌吧?」我問。

趙無敵點了點頭:「九萬哥,你這一副牌我真沒有看出你是在什麼地方動了手腳,你鐵定贏了我。」

我一聲嘆息,慢慢拿起那張銀行卡,再對趙無敵說了句:「你自己翻開看吧!郭雨兄弟,我們走!」轉身就走,王勇跟在後面,也走了。

趙無敵一怔,他慢慢走到水泥檯子前,抓起我的三張牌一看,頓時,如被人當胸打了重重一拳,渾身一陣搖晃,撲倒在地,胸脯里一股熱氣沖了出來。

那是血。

一大股血。

因為我的牌赫然就是2、3、5的雜牌,最小的牌。

但他用最小的牌和自己賭,自己卻沒有勇氣賭下去。

輸了!還有什麼比這次輸得更徹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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