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狂化
夜猗也同樣是這般想的，「姬然，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冒險，大家都只有一把武器，失敗就沒有可供替換的了。」
姬然嘴角微微抽了抽，糾結的瞪視著夜猗，卻因為角度問題而只能瞪到他的下巴。
說來說去就是不信任她的能力，不過畢竟是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謹慎小心一點也是正常的，算了，偶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們了。
幾句話的功夫，街上與此事無關的行人都已經四散奔離開來，一些店鋪的夥計甚至快速的掛上門板歇業，以免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趁亂衝進店鋪。
見場地已經清理出來，蒙面大漢們舉起武器開始發動進攻。
馬車外打鬥聲響起一片，馬車內姬然卻無所事事，她只能一個勁地安慰那位被牽連的可憐車夫，可氣那傢伙居然還不領情。
「萬能的光明神啊，我不該貪這一個金幣的車資就拉了一個受詛咒的墜落之子，現在報應果然降臨了！誠懇的懇求您饒恕我的罪過吧，以後我絕對不賺這些黑髮神棄們的骯髒錢了。」
姬然頓怒：靠腰，怎麼什麼事情都往我頭髮的顏色上推，我招誰惹誰了我！
「混蛋，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一個掌刃直接敲暈車夫，不然她一定會被這人的祈禱文給氣死。
寶兒和澤維爾出招和防禦動作慢，卻很穩！他們用的是這個世界最典型的戰鬥模式，每一劍都費盡全身力氣的你劈我擋，我劈你擋。
相較於這兩人的一板一眼，夜猗則顯得靈活許多，長槍如閃電般刺出，每一次出擊都能帶起一片血霧。
幾個回合之後敵人退離馬車周圍，守在車門兩側的寶兒和澤維爾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站在車頂上的絕色。
「幹掉車頂上那小子！」敵人中有人放出狠話。
於是這些蒙面人再度一擁而上，結果卻依舊只是留下一堆受傷的同伴在馬車附近呻呤。不過這次夜猗這邊的情況也不再樂觀，寶兒和澤維爾都在混戰中受了傷，特別是澤維爾的胳膊被長劍狠狠地劃了一下。
搶匪中一個領頭的喊道：「大家去找些東西來，我們把車頂上那人給砸下來！」
夜猗眉頭緊了緊，一旦失去這個至高點，就算他槍技再厲害也會輸在這懸殊的人數上。一對一的對戰這裡沒有誰是他的對手，但是混戰就難免會有空隙。
姬然打著哈欠走下馬車，看了看這群四下亂跑以找尋可拋物體的蒙面人，抬頭沖夜猗喊道：「大美人，要不要我幫忙？」
夜猗扭頭看向姬然，隔了兩秒鐘后，突然妖媚一笑……天地變色……
「你剛才喊我什麼？」
姬然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擦擦口水，突然覺得以後很有隨身攜帶紙巾的必要，「就叫你大美人怎麼了，我又沒喊你大美女，說明還是很尊重你性別的，哈哈……哈哈……」
笑畢不再理會這個怒氣瀰漫的男人，她閉目凝神，蓄勢待發，將那一幕重新在自己腦海中回放——
如山的屍體……
足以淹沒腳背的殷紅血液……
一聲聲招兒喚母的悲慘嘶叫……
……
再度睜開眼睛，外界投入眼中的景色開始慢慢變紅，姬然靜靜地體會著渾身殺氣肆虐的快感，身上隱隱飄起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即便不照鏡子她也能知道，自己的瞳孔此時已經變成了亮紅色。
早在姬然一開始改變的時候，夜猗就發現到了她的異常，現在再看她那雙緋紅的眼眸更是覺得心裡不安，現在的姬然，居然像極了一個人——阿撒茲勒！
場中的異變驚起了不少敵人的注意，他們驚訝地看著這個黑髮紅眸的少女，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放下武器的人——活！反抗我的人——死！」姬然的聲音陰沉飄渺，靜逸的眉眼在渾身殺氣的襯托下鬼魅之極。
這些蒙面壯漢中忽然傳來一聲高喊：「弟兄們，不要怕，不過是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外加一個神棄。我們出來闖蕩，出生入死的時候，他們還在媽媽的懷裡吃女乃呢！我們的人比他們多！我們的經驗比他們足！我們一定會贏！上面還說了，誰要是砍下這個附魔師的腦袋，賞一萬金幣！！」
離姬然最近的一個搶匪聽后立即低吼著蹦躂過來，人心的貪婪讓他忽視了自己的直覺，轉而選擇舉起寬劍猛烈進攻。
「咯茲——！」一道拖長的磨擦之音響起。
搶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的寬劍被姬然左手又薄又短的「飛燕」擋住，愣是停留在距離鼻尖兩公分的地方。搶匪一次又一次的加力，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只能不甘且鬱結的噴吐著粗氣。
單單用一隻左手就擋住對方的雙手攻擊，姬然很滿意的沖搶匪深深一笑，寒昀鉞卻在這時突然出現，如風般劃過對方粗壯的脖頸，漫天血霧噴洒而出。
姬然冷眼看著眼前的無頭人體噴洒出鮮紅的血液，任由這些溫熱的液體一滴兩滴落在她臉上。
已經很久不曾廝殺了，但是說出的話卻一定要算話，說了反抗的人要死，那他就必須得死！
壓低身形飛竄在人群之間，寒昀鉞和飛燕左右開弓割向敵人的腿彎處，那些原本高站著的大漢此刻就像是被收割的麥穗般傾倒在地上，不能站起來的他們什麼都不是。
毫無任何阻攔的殺出了包圍圈，當姬然返身再度靜靜地走回馬車時，她面前的敵人已經如同潮水般退散。
緋紅色的眼眸內寒光一閃，半眯的眼縫中殺意肆起卻又帶著些許無奈。
哼，心慈就是這點不好。
如果她剛才下手能再狠一點，那些現在這些人應該要哭爹喊娘的逃跑才對。
究竟怎樣才能嚇跑他們呢？
姬然睜開緋紅盈亮的眼睛打量起這些搶匪來，這一打量卻發現兩旁有幾個蒙面人的眼底散發出興奮的光彩。
不好！電光火石之間利刃破空聲從後方傳來，沒有時間轉身的姬然反手抬起寒昀鉞繞過脖子格擋在後頸處，果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兵刃碰撞聲。
「怎麼可能……」身後敵人不可思議的低語道。
人都是比較習慣正握武器，反手力度將下降許多，所以背部一直都是人類的弱點。
這個搶匪萬萬沒想到姬然一個女孩居然能反手抗住他的奮力一擊。
姬然趁機轉身一看，原來這個腘窩被割之人居然憑藉另一條腿努力的站起，並且發出了這麼危險的一擊。
她憤怒地喂出飛燕，讓它銳利的尖端猛地扎入這人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