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要自以為正義
三年後——
「一個劍花……兩個劍花……五個劍花。大叔，我都能耍五個劍花了，你還不滿足？！」
「咳咳，你耍的那也叫劍花？抽筋還差不多。」
「我耍的就是抽筋式劍花，你有什麼意見嗎？」
「……，唉，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沒指望過你能當個女龍騎士，有這個腕力就行了。姬然，如果讓你挑選一種武器防身，你會選擇什麼？」
「匕首。」
「匕首？!」亞歷克薩頓時又氣得橫眉怒目，「姬然！你居然想用水果刀當武器？！」
「什麼水果刀呀，是匕首，或者你也可以叫它短劍。」
「不行！那麼短那麼小的東西頂什麼用，我用劍揮下你連一擊都扛不住。」
「誰說要扛啦，玩匕首才不想你們使大劍的一樣。就知道你攻過來，我防禦，我攻過去，你防禦，不是劈就是擋，無聊死了。匕首玩的是身法和技巧。」
「我說不行！」
「我偏喜歡！」
「姬然，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要想用一把水果刀闖蕩天下。」
「那你說讓我用什麼？」
「還是用長劍吧，我讓伊恩為你特意打造了一把小的，長度只有一米七八，怎樣？」
「我身高還沒一米七八，你故意耍我的吧？」
「我比你強，強者為尊，我說不許就不許！」某大叔耍無賴了。
「強你妹啊，再吵我爆你菊花！」某女抽瘋了。
……
兩年後——
絕望森林外緣，三個男人手握犁地的鐵耙的排成三角形警戒著眼前的硬皮獸。
硬皮獸是一種出生時能力一階，成年時能力能接近兩階，渾身鱗甲，身長一米，四肢短小，嘴尖牙利的中小型野獸，一般有青色、灰色、黑色三種。
而這三個男人現在面對的就是一隻灰色的硬皮獸。硬皮獸烏黑圓亮的小眼睛含著恨意盯視著眼前的三個人類，它是雜食動物，如果不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攻擊人類。
而現在，它就是逼不得已了！
結束時長几秒鐘的短暫對峙，硬皮獸如同閃電般一躍而起，一口咬住一個男人的脖頸處，鮮血四濺。
生活在密林里的野獸哪怕是食物鏈低層雜食動物，它們的搏擊技巧和經驗也比普通人類要強上太多。
硬皮獸一擊即退，反身即將另一個男人撲倒在地，「咯噔」一聲又咬斷了這個男人的喉管。
正當硬皮獸準備沖向最後一個男人時，一把鋼鐵巨劍擋在它身前，「哐當」一身，硬皮獸被自己的衝擊力反作用倒撞在地上打了兩滾。
巨劍的主人抬起頭來仰望端坐在樹枝上看戲的少女，神色俱厲的沉聲道：「你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同類被魔獸撲殺？！」
就在不遠處一顆高大的大葉女貞樹上，黑髮黑眼的少女——姬然，只能無奈翻身躍下，沒買票就看戲果然會被人抓。-.-！
「這位大哥，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他們三個男人對付這隻魔獸都沒有辦法，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姬然其實真正想說的是如果這場戲能繼續演下去，她願意補票。
「弱女子？！」巨劍主人的牙齒咬的很緊，滿臉的譏諷，滿眼的鄙夷，這些黑頭髮的……
姬然順著對方眼神低頭看向自己腰間別著的一把自製的怪異兵器，好吧，她承認弱女子是不會帶著這種鋒利的武器爬到樹上興沖沖的看****撲殺的戲碼。
她轉移話題的對最開始受到攻擊的三個男人中現在唯一倖存者喊道：「喂，看你這樣應該是一個農夫吧？這隻魔獸剛才都已經兩次提醒你它的弱點是什麼了，你怎麼還會輸呢，真是的。」
嬉笑的沖那被嚇得面無人色的農夫拋了個戲謔的媚眼，姬然一個前躍凌空翻身落地站在硬皮獸身後，再抬手一擊手刃重擊向它的頸部。面對能舉起一千三百五十斤長劍的變態腕力，硬皮獸很乾脆的翻起白眼昏了過去。
姬然提起硬皮獸的領子皮甩了甩，再度對那農夫笑道：「看到沒，就這樣對它的脖子輕輕來一下，事情就解決了。」
「啊……」眼見危險解除的農夫發出裂膽的尖叫聲，連滾帶爬逃離此地，將兩位同伴的屍體棄之不顧，更加不要說對救命恩人有任何感激的話語。
巨劍的主人無視於逃跑的農夫，反而雙手抱胸，一雙藍色的眼眸裡帶著無限冷意看著姬然。
「這位大哥，您幹嗎一直盯著我不放？」姬然故作恍然大悟道：「您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雖然能被人一見鍾情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我畢竟還未成年，您還是含蓄一點的好。」
「放肆！」巨劍的主人即羞且怒，彷彿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你是我所見過最可惡的墜落之子，你的心地和你的頭髮眼睛一樣黑暗。」
姬然閉上眼睛雙手外翻的幽幽長嘆：唉——，一個玩笑都開不起，這個人怎麼這麼沒勁啊！╮(╯_╰)╭
「……王子殿下，蘭斯洛特王子殿下……」
「坎迪達，你確定是這邊嗎？」
「是的，這邊有血腥味。」
由於兩個倒地的人類都是頸動脈大出血，這裡的血腥味確實刺鼻，不過那個叫坎迪達的人鼻子還真靈，他一定是屬狗的！
「喂，他們在找的那個什麼王子該不會是你吧？」姬然走到男人身側，輕輕的用手肘撞了撞他強健的身軀，不過立馬就被那個小氣男人給推開了。
他沒有回答姬然的問題，卻高聲回應了一句：「坎迪達，我在這裡。」
確定了答案之後姬然囧了。
以前看小說經常出現的情況就是隨手扔一塊磚頭都能砸中一個王子，至於公主的數量那更是論車裝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啊！王子殿下真的在這邊！」
「大家快一點！」
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樹葉聲過後，一隊身穿藍色衛服的侍衛隊出在姬然眼前。
而這支侍衛隊里，居然也有一個黑頭髮的男子，見到同類姬然友好的沖他揮揮小爪子，他卻呆若木雞般直愣愣的看著姬然，表情十分複雜。
「坎迪達，這個女人不是你的同類，她是一個真正的墜落之子，她的心如同她的發色一般烏黑。」那個什麼什麼王子對這個黑頭髮的傢伙說道。
姬然懂了，原來那個黑頭髮的傢伙剛才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了。但是對於某王子的指責她真是感到即憤怒又無奈，姬然雖然不想當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污衊。
「跟我過來吧，尊貴的王子殿下，就讓我引導您去看看什麼是事情的真相。」
姬然帶他們去的地方並不遠，五分鐘即到。
那裡有一顆挺直的冷杉樹，樹榦上捆綁著一頭硬皮獸的幼崽，幼崽聳拉著腦袋，顯然已經氣絕。
「王子殿下，剛才那三個農夫不知道從哪裡抓住了這頭幼崽，就把它捆綁在樹榦上，用泡了水的黃豆塞住它的****，逼迫幼崽發出痛苦的叫聲，引誘母獸過來救它。有些愛子的母獸會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幼崽的生命，這種事情經常發生，所以很多沒有能力的弱夫就用這種方法來撲捉成年魔獸。只是這一次，很不幸的，這隻幼崽居然猝死了，看到幼子慘死眼前的母獸暴怒了，衝破身體極限當場進化成為二階魔獸，並且追趕那三個殺子仇人……」
姬然偶然經過這片樹林，也正是被這隻硬皮獸進階的氣息引過來的。一看到這情景，聽亞歷克薩大叔講述過無數遊歷故事的她立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某王子的面色從白到紅，從紅到黑，最後又從黑回到白。
他下令屬下去抓捕剛才逃走的農夫，罪名就是在拉斐爾王國的夏末是萬獸孕育的季節，這個季節是禁止捕獵的，況且他們捕獵是手段還如此殘忍。
自覺正義的王子殿下下達了抓捕命令之後，再次數落起姬然：「他們就算有錯，但終歸是人類，你可以把他們抓到鎮上用王國的律法來……」
「王子殿下，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姬然無理打斷的話語令現場氣氛再度一冷，「我只幫對的！」
「在我眼中，沒有人類和獸類的區別，天下所有的生靈都是平等的。如果剛才那三個農夫是憑實力擊殺或者設陷阱誘捕獵物那我連屁都不會放一個，但是借用幼崽逼迫母獸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認同的，我只幫對的那方！」姬然怒氣沖沖連珠炮一般的說了一大通，然後搖醒手中昏迷的硬皮恐獸，不理會它爪牙舞爪的扭動，當著它的面用自製的寒昀鉞隔斷樹榦繩索，硬皮恐獸幼崽應聲落地。
她再將母獸提高，冷冷的對視著它圓亮的小眼睛低聲道：「你的孩子已經死了，三個仇人也死了兩個，你畢竟是獸，面對只懂護短不懂道義的人類，要懂得退卻，走吧。」說完鬆開了手。
母獸撲通墜地，它面對身前人類們從粗短的喉嚨里發出聲聲低吼，但是在姬然寒光閃閃的黑眸盯視下，它黯然低頭拱了拱幼崽，叼起幼崽的屍體轉身竄入叢林，消**影。
「你怎麼可以放它走，它咬死了兩個人，應帶回城裡去處以絞刑。」一個侍衛氣急敗壞的嚷道。
姬然瞟了眼沉默高傲的某王子，對那侍衛譏諷道：「母愛也有罪嗎？你要是覺得看不起這種最真實的情感，就跑回去殺你自己老母吧，白痴。」
說罷她也不敢停留，趁那侍衛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一個彎腰從樹叢縫隙之間鑽身離開。
嘖嘖，一來到拉爾巴尼這個國家就沒個好兆頭，看來前路渺茫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