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狗咬狗
「噢？撒謊。」
商致遠挑著眉毛，那表情出賣了他的很多想法。
更直觀的是所有人的態度，似乎都不太願意相信小蘿莉說的話，畢竟他是站在她們那邊的。
王強沒有任何態度，只是微微點頭，但既然反向推理讓他們兩人的嫌疑增大。
所以退役軍人就算是發言，也無法保護到陷入重大嫌疑的我了。
這註定是一場困獸之鬥。
「哼，你這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啊，張嘴就說老娘撒謊，現在我可什麼不怕了我告訴你！那婦人理直氣壯，叉腰起來就是一副罵街的派頭。
「總之，我相信大哥哥，他不會是兇手的。」
低頭咬了咬嘴唇，關靈有帶著莫名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我已經被認定要被投票投死了嗎？
你們就不能用正常一點的眼神啊。
不過她肯定在顧忌什麼吧，哪怕這種表現會讓自己的嫌疑變得更加。
小丫頭還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了我這邊。
「哼，我就知道你這小丫頭是滿嘴謊話，我看你之前說是機長也是假的吧！一個個都沒一句真話。」
同時這種舉動也無形增添了那婦人的氣焰，讓她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
「我男人都因為你們的無能被害死了，你們這些社會上有身份，又會玩遊戲的人，難道不應該自責嗎？」
市井之徒一家親，雖然那孩子還沒刀背污染的年紀，可這女人倒是和自己的丈夫一個尿性。
說話起來毒辣不饒人，而且句句都是蠻不講理。
「這個，我們之後會注意的，畢竟當時大家還沒有太多思路，而且你們一家三口也沒有做太多事吧……」
劉念有些看不下去，這時候他也知道之前懷疑我有點理虧，自覺的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嗯？」
「我，我什麼都沒說……千萬別當真！」
那一個眼神，就足夠讓大學生舉手投降了。
那可不是誘惑的眼神，而是一名中年大媽要擺出架勢和你鬧，撞上車都能碰瓷上百萬的主。
一看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這個人啊，真是白讀那麼多書了！你說說你們現在不懷疑他說的過去嗎？」
人群沒有明確態度的發言，只是從腦袋的朝向和表情，略微還是能看出彼此之間的傾向的。
遺憾的是大部分人都沒有堅持為我說話，就算是之前多次表示友好的品川夏也露出了為難迷茫的表情。
我明白，傻白甜嘛，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提供什麼幫助了，呵呵。
「我們是小市民沒什麼文化，當然可憐啦，可這個年輕人，一看就是很有文化吧，從頭到尾都不怎麼說話，真是太自私啦。」
「就是，他到現在做的最多的就是看戲了，雖然我一開始也想要跟他合作，但我寧願相信商致遠沒有嫌疑。」
錢多多最快搭腔，銀髮老人在沉默，但他卻不太能沉得住氣，分分鐘就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現在就算是猜錯了，我看也沒差吧，他嫌疑這麼大，最起碼也是一個幫凶，一看就不太會玩這種遊戲，活下來也是累贅。」
錢多多將自己的手指向了我，停在空氣氣氛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而老人明顯要比他會做人的多。
這時每個人的每句話，每個眼神態度，都將會是我留意的重點。
記住這些嘴臉和醜態，如果這個回合我還僥倖沒死掉的話……
嘿嘿，那就有好戲看咯。
「年輕人啊，說話還是要注意一些，這個小夥子也沒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嘛，我看這位太太您的確是地方沒說清楚呢，阿門。」
老人神秘的笑著，很快將矛頭指向了那名婦人。
胖婦人的身軀明顯在晃動，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只是這種辯護，不僅沒有將我很快拉出困境，反倒是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哼，難道我沒有哭出來就應該被懷疑嗎？我們家小俊也很堅強呢，你們看，他身上都是這傢伙打出來的傷，我們娘兩別提多可憐了，我們容易么！」
母子情深，這一齣戲還真是精彩啊。
如果我是瞎子的話，也許還會被這種拙劣的演技欺騙。
可就算是真正的盲人，眼盲心不盲，到底還是能看到一些東西的，這女人的話的確充滿了破綻。
假設我不是嫌疑這麼大的話，還真是有些辦法和他對峙的。
只可惜現在我因為自己多餘的烏鴉嘴，陷入了無比糟糕的位置上，包括商致遠看我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好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現在局面這麼混亂，那位老先生肯定也沒什麼想說的吧，這次就讓我來好了。」
商致遠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看了一眼銀髮老人，而後者只是冷哼了一聲，顯然是有些不滿的。
只是我未必就覺得他們其中有好人，也許有不折手段想活下去的乘客，甚至可能存在一名狡詐的嚎哭者。
畢竟兩個人相互撕逼，那可不見得是正義和邪惡的對決。
那句老話說得好，狗咬狗，一嘴毛！
「很抱歉，我這一票肯定是要給你的，雖然我們也算是合作過，可你的表現太異常了，一直沒有什麼明朗化的發言，對自己的身份也提到很少，你說你是乘客，覺得有說服力嗎？」
商致遠看起來和老人站在了對立面上，可他居然避開了之前就有很大懷疑的王強還有小蘿莉，直接將屎盆子扣在了我頭上，而且態度還十分強勢。
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發言。
雖然反駁能讓我的立場緩和一些，可既然汕職院說出這番話，就代表他絕不是隨便開口說說那麼簡單，那種精銳的眼神，曾經身為軍人的可能性在我這已經超過了八成。
「可他萬一真的是乘客呢？雖然我現在也沒什麼懷疑的人，可我還是不想冤枉好人！」
劉念十分耿直，連面對商致遠那種眼神，都能喊出一嗓子了，這一下也讓商致遠有些意外，漸漸靠近了這名大學生，哪怕只是眼神上的對視。
「好人？呵呵。」
「夠了，你現在只需要發言，你也不想被規則制裁吧。」
王強開口了，他指了一下飛機上的監視攝像頭，沒人知道這航班是什麼時候被控制。
但那個聲音，那個幕後的黑手依舊是這死亡航班的威脅來源，甚至可以直接無視規矩抹殺我們，只要有人做出了違反那些規則的舉動。
誰讓那個聲音，才是這場遊戲真正的主人呢？
「哼，你還真是運氣不錯啊，四眼仔……」
商致遠明顯不太滿意王強的阻擋，但還是走了回去，繼續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可不管有沒有人幫你說話，總之大家都好好想下吧，身為一名乘客，卻總是那麼幾個特定的人聊天，品川夏現在的身份可沒有明朗化呢，她可是還懷疑過我。」
商致遠冷笑一聲，這時品川夏也下意識站在了靠近我的地方。
這時候我發現大部分人的態度，都集中在女人的矛盾和我的疑點上，估計也只有劉念會選擇其他思路了。
「咯咯，難道你是吃醋了么，可我還是覺得他比較有趣呢，你的身上有一股很討厭的味道。」
品川夏捂嘴說道，能在這種關頭被懷疑還笑得出來，我真不知道該佩服她神經大條，還是這女人真的想拖我一起去死了。
「只是一面之詞，完全沒辦法說服大家吧，年輕人，你還得拿出更多證據來。」
銀髮老人依舊在為我說話，只是那顫動紅光的十字架依舊妖艷詭異，而我也從老人片刻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仰之外的東西。
「看來，有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那個男人終於笑了，笑的如此狂妄。
「真是遺憾，我可不是普通的常客，而是擁有在投票后檢查身份的能力者！」
這笑聲又是如此的刺耳，卻讓商致遠有了一種無法反駁的氣質。
「我才是真的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