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老婆,你這麼著急啊

099 老婆,你這麼著急啊

陸瑾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懼怕的神情,目光坦然的看著席淵:「屬下這條命都是主人救的,主人隨時可以拿去。」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席淵聽著他的話,面色一僵,然後不屑的冷嗤一聲:「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

面對席淵的譏諷,陸瑾的臉色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屬下不敢。」陸瑾低著頭,臉色平靜,就好像席淵此時手上拿的不是一把槍一樣。

席淵眼神凌厲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朝著他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打進了他的左肩,鮮血瞬間順著傷口流了出來,將他周圍的池水都染上了一絲鮮紅。

「這是給你的教訓,你要知道,什麼人可以動什麼人不可以動。」席淵舉著槍的手垂了下來,冷冰冰的說完這句話以後,轉身離開了水池。

陸瑾站在水池裡,看著席淵的背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然後偏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左肩,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不是嘲諷。也不是冷笑,而是一種很開心的笑。

原來在他的心裡,自己還是存在一絲地位的,至少他沒有因為自己差點殺了唐安而要了自己的命。

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卻讓他感到很高興。

他想,也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讓席淵徹底的忘掉唐安,一定會的!

黑夜逐漸來臨,席淵坐在卧室的沙發上,目光專註的看著手機上偷拍唐安的一張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所以只看到一個側面,不過模樣還是很清晰的。

他的手緩緩撫上照片上的臉龐,眼睛里有愛意,也有憤怒和嫉妒,總之情緒非常的複雜。

看著看著,他拿著照片的手就忍不住慢慢收緊。

他一定要把唐安從席慕白的手上搶回來!一定要!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間門被人一腳踹開,席淵不悅的回過頭,卻沒想到門口站著的人竟然會是席慕白。

「你的速度倒是很快。」席淵只是驚訝了一瞬間,很快就恢復如常,嘴角擒著一絲冷笑:「看來我是真的小看你了。」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很隱蔽的,原本以為席慕白是找不到,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了過來。

席慕白沒有說話,只是舉著槍一點一點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後停下腳步。

此時的席淵並沒有面具,所以是將自己真實的容貌展現在席慕白的面前。

猙獰的傷疤在他的臉上縱橫交錯,看上去格外的瘮人,席慕白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被震到了。

震驚過後,席慕白的心裡還是湧上了一絲難受。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火災。席淵是不是就還是從前的席淵,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要用這副表情看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席淵看著席慕白眼眸里的一絲難受,心情十分不爽的朝他大吼了一句。

在他看來,席慕白這不是同情他,是嘲笑他!

是的!一定是在嘲笑他!

席慕白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中。

當他看清照片上的人時,眉頭一皺,伸手一把將照片奪了過來。

他沒想到,席淵竟然還找人偷拍了安安!

席淵見手中的照片被搶走,他的臉色立刻一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拿來!」他厲聲低吼了一聲,伸手就要再去把照片奪過來。

席慕白自然不願意把唐安的照片還給他,他快速的將照片收進口袋裡,瞬間就和席淵扭打在一起。

兩人的體型差不多,身手也是差不多,所以一時之間很難分出上下。

幾分鐘的時間,兩人的臉上就已經掛了彩。

「呵。」席淵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看著面前也負傷的席慕白冷笑了一聲:「怎麼不開槍?你不是想殺了我嗎?」

席慕白喘著粗氣,握著槍的手慢慢收緊,可是始終沒有辦法扣動扳機,也許在他的心裡還是不願意讓席淵的命丟在自己的手裡。

「心軟了?」席淵看著他繼續冷笑著,轉身走到房間的酒櫃前,拿起紅酒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了沙發麵前的茶几上,一杯端在自己的手中。

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幽深的看著酒杯中的紅酒。

「席亦傑一家是你殺的?」席慕白沒有去拿那杯酒,目光緊盯著席淵冷聲問道。

「是。」席淵抿了一口紅酒,很大方的回答著這個問題,然後輕笑了一聲:「喔,還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席亦傑早就已經死了,之前出現的都是陸瑾,你們所有的一切,都被我玩弄在手中。」

席淵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心裡有種變態的慾望,就是想要看到席家每一個人痛不欲生,想要看到他們難受,想要看到他們痛苦……

他們越是難受痛苦,他的心裡就越感到痛快。

那種濃濃的滿足感,會將他整個人都溢滿。

席慕白聽到席淵的這句話並不覺得驚訝,事實上,在發現席光遠夫妻被殺害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心裡也大概有了猜測。

然而,當席慕白聽到他接下來的話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還有一件事,反正你今天也不能活著離開這裡,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席淵再次喝了一口紅酒,然後出聲笑道:「你知道席老夫人,你們最敬愛的奶奶,是怎麼死的嗎?」

「她中的毒,是席亦傑下的,不過把她推下樓梯的人卻是我!哈哈哈,她果真是最疼愛你這個孫子啊,就連臨死之前,嘴裡都還念叨著你的名字。你沒看到那副場景,還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席淵已經忍不住出聲大笑起來了。

而席慕白聽著他的話,心裡早已經凝聚了一團又一團的怒火。最後所有的怒火壓積一起,抬手狠狠的給了席淵一拳。

「砰」的一聲,席淵手中拿著的酒杯掉落在了地上,瞬間摔碎了。

席慕白將席淵一把推倒在地上,一個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將他禁錮住,然後對著他的臉打了一拳又一拳。

「該死的!」席慕白一把抓住席淵的衣領,雙眼猩紅的朝她怒吼著:「席淵,你這個畜生!你怎麼下得了手!」

以前席老夫人對席淵也很是疼愛,甚至在她的心裡。席淵和席慕白的地位一樣的重要,可是到了最後,卻被自己疼愛的孫子親手害死了!

「你很痛苦吧?席慕白,我就是想要看到你痛苦!哈哈哈哈,就是想要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席淵放聲大笑著,然後一個翻身將席慕白壓在了身下,伸出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席慕白只覺得呼吸一窒,他奮力的從席淵的禁錮下掙脫開,席淵順手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然後握著酒瓶的碎片朝著席慕白的脖子刺去。

席慕白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避免碎片割在自己的喉嚨上,而在打鬥間,他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

兩個男人在地上扭打著,碎片劃破了席慕白的臉頰,而也就在這一瞬,席慕白一個側翻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槍旁,剛彎下腰準備撿起槍,席淵卻突然從背後襲擊。

一根木棍橫在了他的脖子上,席淵在背後奮力的扯著木棍。想要用這根棍子勒死席慕白。

席慕白的臉色抓緊變得蒼白,呼吸也是越來越艱難,迷糊間,他的腦海中隱約浮現出唐安的模樣。

猛地,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抬起右手狠狠的往後一撞,正好撞在了席淵的肚子上。

「啊!」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也因此鬆開了手。

木棍掉落在了地上,席慕白立刻撿起,轉身狠狠的打在了席淵的腦袋上。

席淵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腦袋上的傷口在往外冒著鮮血。

席慕白趕緊撿起手槍,對準了席淵。

「要麼現在就開槍打死我,否則我不會放你離開這裡!」席淵完全不顧頭上還在不停流著鮮血,看著席慕白猖狂的大笑著。

席慕白握著手槍的手慢慢收緊,在這一瞬間,他幾乎都要扣動扳機,可是到了最後,還是下不了手。

即使席淵處處想要他的命,可是他還是做不到親手殺了他。

畢竟他們十幾年的兄弟情不是假的,那份感情依舊存在他的心裡,就算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也還是忘不了。

席淵見席慕白不開槍,眸子閃過一絲不明的光亮,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開槍啊!有本事你就開槍打死我啊!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開槍打死我啊!」

席淵朝著席慕白不停的大喊著,一聲又一聲,他一邊喊一邊大笑著。

只是不管他說什麼,席慕白都沒理會他。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將外面的人全部控制住的艾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看著兩人對持的樣子,心裡已經有了瞭然。

「把他銬起來。」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席慕白這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艾倫點點頭,快步跑到席淵的身邊,將早就準備好的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然後把他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席慕白,你就不想親手殺了我給你的奶奶報仇嗎?」席淵站在席慕白的面前,看著她冷聲質問著。

他的嘴角依舊帶著笑意,只是那笑容卻不像之前那樣的猖狂,反而有些苦澀。

席慕白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其實此時在他的心裡,有兩個聲音正在不停的叫囂著。

一個聲音說要他現在就開槍殺了席淵,來給奶奶報仇,可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要他冷靜,不要開槍……

席慕白不知道哪一個聲音是對的,可是潛意識裡,他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開槍。

「把他押走。」席慕白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席淵,然後轉身快步出了房間。

席淵看著席慕白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漸漸淡去,最後突然朝他大喊了一聲:「席慕白,我不想欠你的!」

吼完這句話以後,他就突然一下子從艾倫的手中掙脫開,猛地轉身,撞破了落地窗,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艾倫的反應已經很快,可是卻還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樓上跳了下去。

這裡是十樓,跳下去的話,必死無疑。

席慕白聽著身後的聲音,原本向前走著的步子一停,渾身的血液就好像在這一瞬凝固了。

他足足愣了好幾秒以後,突然衝進了電梯。

電梯在一樓停了下來,電梯門剛一打開,席慕白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席慕白趕到的時候,酒店的樓下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他沒有靠近,只是站在人群外,聽著他們的議論聲,大腦里是一片空白。

他死了,席淵死了……

不是被他打死的,而是自殺死了……

他怎麼能夠就這樣死了呢?怎麼可以!

席慕白的心就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抓著,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警察和救護車趕了過來,可是席淵早已經沒有生命特徵,甚至他的屍體都已經不完整了。

席慕白就站在那裡,看著他被人裝進屍袋,看著他給帶走。

他就這樣站在那裡,直到人群全都散去,直到艾路出聲喊他,他才終於回過神。

「老大。席淵的手下已經全都送去警局了,他的屍體也已經送去殯儀館。」艾倫站在席慕白的身邊,低著聲音恭敬的說道。

席慕白收回目光,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沉聲吩咐著:「他的葬禮,以席家人的身份出殯。」

不管怎麼樣,他終究還是姓席,還是他們席家的人。

「是。」艾倫點頭應了一聲。

席慕白也不再多逗留,轉身朝著他停車的位置走去,艾倫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

唐安做了一個夢。夢到席慕白在和席淵搏鬥,夢到他的身上全是鮮血……

最後,她被這個夢給嚇醒了。

「啪」的一聲,她按亮了床頭的燈,原本黑暗的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可是即使再亮,她的心裡卻還是空蕩蕩的。

看著這陌生的房間,看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她的心很難受。

這是他們重逢以後,第一個獨自待著的夜晚,原來沒有他的懷抱。她真的是連覺都睡不著了。

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知道事情進展得順不順利,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不知道……實在是有太多的不知道和擔心。

「大白……」唐安的雙手緊緊捏著被角,輕輕的呢喃了一聲席慕白的名字。

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唐安的話音剛落,原本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唐安以為是梁穎進來,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門外的光,一步步朝著自己走過來。

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卻一秒鐘就認出了他。

是大白,是她的大白來了!

可是,這會不會只是她的幻覺?畢竟席慕白走之前說過,這一去要好幾天才能回來,怎麼可能會這麼快?

唐安的心裡雖然疑惑,而是大腦卻早已經操控著身子,激動的下了床,小跑著一把撲進了席慕白的懷裡。伸出雙手緊緊的懷抱住他的腰身。

感受到他真真實實的溫度,唐安這才可以肯定她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他來了。

「怎麼還沒睡?」席慕白伸手將她抱進一分,低著聲音問道。

本來今天晚上他是不想來打擾唐安的,因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好,可是到最後他還是不知不自覺的將車開到了寧澤的家門口。

想著這麼晚了,她應該是睡了,自己偷溜進來看一眼就走應該是沒事,不會吵到她。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唐安竟然還沒有睡覺。

「睡了。不過做了一個夢,就睡不著了。」唐安的腦袋在席慕白的胸膛里蹭了蹭,很老實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席慕白抬起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喔,做的什麼夢。」

「我夢見你……老公,你受傷了!」唐安正準備將自己剛才做的夢說出來,可是卻突然問道一股血腥味。

其實這股血腥味之前就有的,只是她剛才太過激動,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席慕白剛準備開口說沒事,唐安就先一步打開了房間里的燈。

一瞬間,原本昏暗的房間充滿了光亮。而她也因此看清了席慕白的樣子。

在看清席慕白的一瞬間,唐安的眼睛只覺得一陣酸澀,然後眼眶變得通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了出來。

眼前的席慕白實在是太狼狽,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采。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甚至還有一道血口子,而他的脖子也是一圈烏紫……

「你怎麼不處理一下傷口!」唐安哽咽著說了一句,語氣里滿是心疼。

席慕白笑著搖搖頭:「沒事老婆,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然而唐安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她一把從席慕白的懷裡掙脫開,快步跑出了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回來,只是這次手中多了一個藥箱。

「還好今天我在穎姐家裡參觀了一下,知道藥箱放在哪裡。」唐安拉著席慕白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打開藥箱,小心翼翼的給他的傷口上藥。

看著席慕白身上的這些傷,唐安就覺得一陣心疼,淚水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著轉,可是卻一直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席慕白看著唐安這副隱忍的樣子,心裡卻很是自責。

如果他在謹慎一點,處理好傷口再過來,或者今天不過來,那她就不會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也就不會感到心疼了。

看著唐安心疼難受得的樣子,席慕白的心裡也很是不好受。

唐安給他上藥的動作很小心,生怕會弄疼了他,可是事實上,這點小傷對於席慕白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然而就在她專心致志的給席慕白上藥的時候,他卻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然後朝著床上走去。

「老公你幹嘛!葯還沒有擦完啊!」唐安一手拿著碘伏一手拿著棉簽,看著抱著自己的席慕白不解的出聲問道。

席慕白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以後,才終於開了口。

「說了多少次,光著腳不許下床,你竟然還敢到處亂跑,你說該不該罰?」席慕白俯身靠近唐安,沙啞著聲音說道。

唐安先是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她實在是太激動了,心裡想著念著的都是席慕白,所以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該罰該罰。可是那也要等我給你把葯上好啊。」唐安說完這話,舉著手就又開始這席慕白上藥。

席慕白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床邊,讓她給自己上好葯,然後包紮好傷口。

剛剛處理好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以後,唐安就立刻放下手中的藥瓶,伸手就要去解席慕白襯衣的扣子。

「老婆,你這麼著急啊?」席慕白的嘴角上揚,一把抓住唐安的雙手,將她抵到了床頭的牆壁上。眼神炙熱的看著她。

唐安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掙扎著想要從席慕白的手中掙脫開。

因為席慕白害怕會傷到唐安,不敢抓緊,所以她一下子就掙脫開了。

「我要看看你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唐安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解著扣子。

可是剛剛解了一個,就被席慕白再次抓住了雙手。

「老公你……唔……」

唐安剛開口想要說話,席慕白卻突然低下頭,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瓣,將她所有的話全都淹沒在了這個吻里。

他的動作非常的輕柔,生怕會傷到唐安。

而他們之間親密的動作,也只是止步在了親吻罷了。

畢竟唐安現在是特殊時期,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做的。

一吻結束以後,席慕白低著頭和她額頭抵著額頭,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房間里非常的安靜,安靜到只能隱約聽到唐安微微氣喘的聲音。

就在唐安準備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她詫異的抬起頭,就看到席慕白的眼眶隱隱閃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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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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