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最後的信

第一百七十七章最後的信

「我放棄我的繼承權,入土為安,我不想再讓我父親在天堂也過得不安穩。」顧思辰說。

「既然如此,我來宣讀顧震遠先生的另一份遺囑。」律師說。

「其實,顧震遠先生的另一份遺囑是一封信。」

律師拿起一張紙。

「首先,當大家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在世上了。」

「我這一生在旁人眼中或許是成功的。可是我卻覺得很失敗。」

「我這一生沒能和我最愛的妻子在一起,也同時辜負了另一個女人。」

「而我的兒子,我也同樣虧欠太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兒子不在是我抱在懷裏的寶貝,而是我的仇人。」

「我打他,罵他,也恨他。」

「當年,我沒想到和雪兒的分開會是永別。」

「我以為,她有兒子的陪伴會好起來。我以為,她帶着孩子吃苦就會回頭。」

「我以為,她總有回來的一天。」

「可是沒想到,她就那樣走了。我甚至都沒有再見到她最後一面。」

「甚至到現在,我都沒看到她的墓地。」

「那個孩子,那個我們的孩子。我怪他沒有照顧好雪兒,可是,我其實更恨自己。」

「他不讓我見雪兒,不讓我去她的墓地。」

「可是他不知道,雪兒的墓已經立在了我的心裏。從此,我的心裏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長得這麼相似她的女孩。」

「而這個女孩,居然是我的兒媳。」

「我看着她,總是會看到雪兒。對雪兒的思念也越來越多,愧疚也越來越重。」

「我知道,是時候該去見她了。我要親自去跟她賠罪,用我以後的生生世世來贖罪。」

「雪兒,如果死可以見到你,我早就死了。」

「還有阿芙,我辜負了她的一生。」

「最後,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們可以相親相愛。你們不要重蹈我的覆轍,都可以幸福。」

「我猜到思辰不會同意我的骨灰帶回海城的。沒關係,即便千山萬水,我也要去見她。」

「我留給顧思辰的遺囑依舊有效,他還是可以繼承我的遺囑。」

律師念完手裏的信。

顧思辰沒想到爸爸居然對媽媽這麼痴情。

顧思陽則為媽媽覺得可憐,可悲。即便費勁心機,最後還和爸爸死在了一起又怎樣。爸爸心心念念的同樣是別人。

「張律師,麻煩你了。」顧思辰說。

「應該的。顧先生,顧震遠先生的遺囑我已經念完了,怎樣分配我想大家也應該很清楚了。」律師說。

「我們都明白了,謝謝張律師。」顧思辰說。

送走張律師,三人都顯得有些沉重。

「哥,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帶爸爸回海城。」顧思陽說。

「陽陽……」

「哥,我知道你是考慮我。你是怕我媽媽一個人留在這孤苦伶仃,我會心疼,會難受。」顧思陽打斷顧思辰。

「可是哥,他們活着時就這麼痛苦,死了又何必還要糾纏不休呢。」

「成全爸爸的遺願,也解脫了我媽媽。」

「陽陽,你真的覺得讓他們分開會很好嗎?」顧思辰問。

「讓我媽媽解脫吧,她執著了一輩子,太累了。我不想她死了還要繼續這麼累。」顧思陽心疼的開口。

「我想我媽媽會想明白的,也成全爸爸吧,他這一生也不容易。」顧思陽又紅了眼睛。

顧思辰和安童搬回了顧宅,家裏重新簡單裝修一下。主要是顧思辰的房間重新佈置一番。

家裏也重新請了傭人,人一多就顯得溫馨起來,有了家的樣子。

顧思辰把頂樓上的儲藏間收拾一下,那裏面都是他媽媽的東西。

「諾諾,你來了!」安童看着嚄門口的舒諾,人興奮的合不攏嘴。

「聽說你搬這裏來了,所以我就跑來了。」舒諾胖了一些,臉色也紅潤很多。

「快進來。」安童挽著舒諾進來。

顧思陽自從父母去世后,人安靜了很多,也很少出門。

「舒諾?」顧思陽看見舒諾,露出了這些天來從未有過的笑容。

「你也在家啊,剛好。」舒諾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來了?」顧思陽笑着問。

「來看看你們啊。」舒諾打量一下,感覺這裏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你家大猩猩讓你出來啊?」安童問。

傭人阿姨倒了幾杯水。

「我又不是囚犯,當然讓我出來啊。」舒諾說。

「可是,你一直不都被他軟禁嗎?」安童說。

顧思陽蹙眉,一臉不悅。

「別胡說,哪有的事啊。我前一段時間總孕吐,反應特大。然後還差點流產,住院了都。」

「他是擔心我,所以讓我在家安心養胎,免得出什麼意外。」舒諾解釋。

「這麼快就叛變了?怎麼,如今徹底被人家降服了?」安童譏笑道。

「少胡說。」舒諾瞪了安童一眼。

顧思陽一直低落的坐在一旁。

舒諾注意到顧思陽情緒不太好,又在電話里聽安童說,顧思陽最近受得打擊太大了,人有些憂鬱。

本來舒諾還覺得安童用詞不當,那麼沒心沒肺的陽光男孩會憂鬱?可是今天親眼見到顧思陽,舒諾真的擔心了。

顧思陽眼神變了,不在是那個只會笑,只會玩的大男孩了。他眼裏的悲傷,痛苦,還有憂鬱,舒諾都看的到。

「顧思陽,你最近還唱歌嗎?你不是搞了個樂隊嗎?」舒諾問。

「都解散了。」顧思陽說。

「我,我想出國。」顧思陽說。

舒諾和安童都錯愕的看着他。

「你要出國?」舒諾驚呼。

「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啊?」安童也覺得突然。

「我媽媽生前一直都希望我出國的,而且也一直在準備。如今我也想出去看看。」顧思陽說。

「是去玩還是……」舒諾問。

「想在那邊呆一段時間。」顧思陽說。

「多久?」舒諾問。

顧思陽淺笑:「還沒想好。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會更久。」

「為什麼?那裏說的都是英語,吃的也不習慣。你去那麼久幹嘛?」舒諾有些急了。

「換個環境,換個心情。而且,我也想好好學點東西。再說,萬一我遇到一個外國美女,那還回來幹嘛啊!」顧思陽輕笑。

「陽陽,你哥知道嗎?」安童問。

「知道,我昨晚和他說了。」

「他同意嗎?」安童又問。

「他答應了。」

安童沒想到顧思辰居然同意了。

「你去玩一下也好,可以散散心。可是,你得早點回來,可不能呆太久了。」舒諾說。

「放心,你結婚我一定會回來的。」顧思陽笑了。

「什麼?你不等我結了婚再走啊!」舒諾驚呼。

「誰叫你延期的,而且一延還就是三個月。」顧思陽埋怨的口吻。

「是啊,我也要和思辰回趟海城。看來要等回來后再參加你的婚禮了。」安童說。

「你也要走啊?」舒諾苦着臉。

「嗯,沒辦法,我們得儘快回去一趟。而且,要幾天時間能回來。」安童一想到要回海城,心裏總是很複雜。

「你們都走了,誰來幫我籌備婚禮啊!」舒諾撅著嘴。

「你不是有大猩猩嘛,有他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我們幫忙了。」安童擺擺手。

「沒義氣!」舒諾瞪着安童。

安童拉着舒諾來到她的房間,顧思陽在下面和阿姨籌備晚飯。他們要留舒諾在家裏吃飯。

「這個房間都是新弄的,怎麼樣?」安童說。

舒諾轉了一下,四下打量:「嗯,還不錯。」

安童拉起舒諾的手:「諾諾,你和沈總怎麼樣了?」

「我們……」舒諾有些不好開口。

「到底怎麼樣了?」安童有些急。

「童童,我現在很矛盾。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提出延遲婚期,可是他卻也答應了。」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事啊?」安童疑惑。

「其實,我上次沒說實話。我們之間的事沒有那麼簡單。」舒諾坐在床邊,手不自覺攥緊。

那次舒諾和爸爸一起參加了一次商業酒會,也就是那次酒會,舒諾遇到了沈星澤。

舒諾從小就跟隨舒贏參加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酒會,見得人也形形**。

她那時還青春年少,是圈子裏有名的名媛,很是憑着出色的外貌迷倒了一群男人。

可是那時舒諾還很小,對感情的事很懵懂。

大家又都知道,她和顧家的大公子顧思辰早就有婚約,所以大家都只望而不觸及。

那天舒諾像往常一樣,陪着舒贏見了不少人。她始終臉上都是掛着得體優雅的微笑,感覺整張臉都僵了。

想找個角落休息一下的她,沒想到遇見了同樣躲在角落休息的沈星澤。

「師兄,你也在啊!好巧啊!」舒諾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興奮的眼睛都帶着光芒。

「我和你不同,我是來看熱鬧的。」沈星澤板着臉。

「這有什麼熱鬧可看的?」舒諾疑惑。

「有啊,你剛才就很好看啊。」

舒諾以為沈星澤在誇她,整個人都嬌羞的更開心了。

「像個猴子一樣,被人觀賞,討論。然後接受人家虛情假意的誇獎。」

「還有,自己還一副自認為很美,很有魅力的樣子。你不知道有多好笑。」

舒諾的臉徹底垮了,人獃滯的看着沈星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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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老公休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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