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蘭斯的終結

第六回 蘭斯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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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政治。

元首是用這樣一句話,有力的回答他的。恆河風理解,但是不喜歡。

「那是因為你開了一個好頭。」元首說的很不舒服,但表現自然。

雙方就這樣慢慢的談著,一個人搶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江山和女兒,另外一個男人卻好像很不在意。成熟的元首失去了束縛之後反而放開了。他甚至漸漸的和鍾離珊談到了她小時候的趣事。

惹的鐘離珊淚水漣漣。

於是另外兩個男人趕緊一起安慰她,晚宴的氣氛無比的和諧。

良久之後。

看着醉眼迷離的元首,恆河風道:「您就在這裏贍養天年吧。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元首笑眯眯的擺擺手:「我不會客氣的。」

「女兒也會常常陪您的。」殿下道。

元首繼續微笑。恆河風對着鍾離珊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元首還有幾句話要單獨說一說。」

「不要再叫我元首了,叫我父親吧。」

恆河風點點頭,扶著鍾離珊向外走去,示意外邊的西蒙妮護送她去休息。這個舉動每個人都能理解,因為一切還沒有真正的安定。再回到堂上,元首kao在了那裏。臉上哪裏還有一點酒意。

他看着恆河風:「要動手了?」

「不,我答應她的,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會傷害你。」

「哼,這樣不成熟地政客怎麼能領導一個帝國。世間事總是說比做容易。」

「是的,不過我沒有鍾離幾百年的負擔,這些負擔包括人情關係。包括……世俗的一切。」恆河風不屑的道。

「太自信了,年輕人。天下兩個字豈能如此簡單。身在其位則不得不面對這些問題,對屬下的平衡,對官員的監督,甚至對民眾地盤剝。你以為帝國的繁榮來自哪裏?」說到這裏,元首猛地坐直了,身子甚至微微前俯,惡狠狠的看着恆河風。

看着他覺得稚嫩。無知的恆河風。

他說出了詛咒:「你的孩子一定會有你這樣的武力么?獸人會沒有野心么?精靈就真的與世無爭呢?滅了一個魔族的同時,你將為人類塑造起另外兩個魔族,你這個打破天下平衡地暴徒,你以為你是英雄,其實你是千古罪人。恆河氏的光榮不會超過百年的!」

「可是他們身上也流着鍾離的血。」恆河風微笑着看着元首:「豈能這樣詛咒你自己的子孫。」

「哼。」元首身子后kao,重重的哼了一聲:「困了。」

「蘭斯雄獅人倒架子不倒啊。」恆河風嬉皮笑臉的道。

元首勃然大怒,瞪着恆河風:「豎子!」

「哼。」

恆河風招招手,示意衛兵送上來自遠東雲台的地圖。丟在了元首地面前,然後舉起了酒杯:「你的天下。」

再放下酒杯,舉起了海碗:「我的天下。」

說完看着元首:「你知道天下有多大么?井底之蛙!」

「放肆!老夫如何不知道這張地圖?簡直可笑至極,上古傳下的地圖蘭斯國庫之中早存放了。前朝文明大部分由蘭斯繼承了。老夫怎麼會不知道,可是這茫茫大海如何可度?前朝之前,神話時代說魔族自海外而至。那不過是他們這些邊陲蠻夷自吹自擂。」

「那麼這是從何來。」

「諸神所作!豈能歸於魔族頭上。」

「恩,你說的也不錯,比起現在的文明,他們算地上神了吧。」恆河風笑道:「我可沒認為是魔族畫下了這個地圖。只不過奇怪諸神時代看來似乎並不遙遠。」

「千年之前,是不知道多久的黑暗年代,相傳不下萬年,人壽不過百年已是罕見,這還不算遙遠,你這個黃口小兒。」元首真的看不起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恆河風吃驚的看着他:「蘭斯也有?」

「當然有。」

「那民眾為何不知?」

「胡鬧。」元首已經沒有力氣罵他了,癱了那裏氣喘吁吁的哼道:「這等荒誕傳言。似是而非的往事。何必傳於民間,徒亂人心?」

「果然是獨夫啊。」

恆河風大笑起來。抹了眼淚:「鍾離歷代篡改自己不光彩的過去也就算了,居然連神話也閹割。百姓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從何而去。愚民至此難怪蘭斯日漸頹廢。」

「恆河家也是彼此彼此。」

「恆河先人如何,我不得而知,起碼恆河風不會如此。」恆河風冷笑着道。

說完站了起來。

低頭看着元首:「恩,既然蘭斯國庫之中有這些,那我就去慢慢尋找吧。帝國大典之日,也無需老爺子您出面辛苦了。您以後就安心的養老吧。」

「我會看着你的。」

「我知道。不過,我怕你寂寞。阿珊又忙於政務。所以,我還是。」恆河風上下看着元首半天沒說話。

元首摸不著頭腦地看着他。

恆河風嘆了口氣:「放心吧,鍾離血脈不會斷絕。但也別想再興風作浪。」

元首臉色微變。

恆河風已經負手而去。

殿外,一個女子抱着一個男嬰向內走來,和恆河風錯身而過地時候。欠身行禮。恆河風伸出手來撫摸著鍾離昧地頭:「孩子無罪。」

「謝謝大人。」

「好好對他,但是告訴他太多,反而是害了他。你說呢。」

「是地。」那個餵養孩子的女僕顫抖著道。

兩個人的交談清晰的傳到了元首的耳朵里。他站起,又茫然的坐下,良久聲嘶力竭地放聲大笑起了。

夜梟似的笑聲迴響在了空蕩蕩地堂上,一陣冷風吹過,燈光閃動。周圍的幾名侍女面無人色。

恆河風迴轉了身來。冷冷的看着元首。元首的笑聲漸漸的止住了,他猛的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口。恆河風道:「我真怕阿珊傷心啊。你卻不怕。」

「沒有她,能有你?」

「沒有她,蘭斯早亡,鍾離血脈已斷!」

元首一瞬間彷彿窒息了似的,粗重地喘息也嘎然而止了。他恐懼的看着恆河風。恆河風笑道:「反出帝都的一刻,我就想着一天要光明正大的回來。紫荊花要塞建立的時候,我就想着遠東的歸屬。你知道我和海恩斯談了些什麼嗎?」

「什麼。」

「你曾經的對手評價你。他說,你老了,你不堪一擊!他說如果他晚進攻橫斷半年,這天下就不一樣了,他還問我,對着江山可動心。」

元首沒有說話。

周圍的士兵們侍女們也大氣不敢出。只有鍾離昧好奇地看着恆河風,似乎對這個年輕的軍人感到了一種親切,他還伸出了圓乎乎的小手。試圖去抓他。

恆河風卻在看着元首,恆河風在說:「本來,我只想醉卧沙場醒來橫刀,為國轉戰萬里會盡世間英雄。而後,我想忍辱負重,有朝一日擁立阿珊登基。還受盡委屈的兄弟們要一個清白。再之後,我想着虎踞遠東,壓制魔族耐心發展,並和她安然相守到老。可是,一次次的,不是你逼,就是該死的魔族逼我。」

恆河風聲音轉厲:「面對海恩斯地時候,我毫無作偽的告訴他,我心已倦。可是又是你!連出昏招,害人害己。使。良將棄國,壯士離鄉。婦孺啼哭,老人饑寒而無所依kao!」

元首獃獃的坐在那裏,任由恆河風痛罵,他已經失魂落魄。

「所以,在遠東雲台,我手按天子劍,披着人類千年文明正統所系的白金獅子甲,端坐在前朝明君的王位之上時,就告訴了我麾下的將軍,和沉睡千年終又復生並永遠忠誠於我個人的紫荊花軍團。」恆河風一字一句的道:「我意天下!從那一刻起,屬於你的時代就徹底的過去了,鍾離地時代就徹底地過去了!所以你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不要試圖挑釁我的底線!」

鍾離昧給嚇得放聲大哭,嬰兒地凄厲哭聲響徹了元首府邸,響徹在元首的心頭。

「你,當真不殺他?」

「不可練武,不可知兵,不可知曉往事,便讓他傳承血脈!」

「謝謝。」元首終於低頭了。

「謝你的女兒吧。不要再讓她傷心!」

恆河風邁開大步不回頭的離去。

鐵甲鎖門。

長階下,殿下默默的看着恆河風,恆河風走過她的身邊,拉起了她微涼的手:「重男輕女真不是個好習慣,他老糊塗了。他不疼你我疼你。走,我們睡覺去。」

殿下破涕為笑:「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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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歷512年四月……

再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因為蘭斯的歷史就此結束了。

紫荊花曆元年,五月一日,紫荊花王朝再現人間。

帝制。

因為這亂世需要強者的**。

帝國首任皇帝恆河風。

東宮皇后鍾離珊,西宮皇后精靈王妮娜。

帝國監察廳總統領卡德建議陛下為平衡諸族力量,再增一位獸人女子為後宮,近衛軍統領斯科爾斯大人唯一一次站在了卡德大人這邊,不過他隨即就很聰明的選擇了閉嘴。因為卡德立即被武將出身的陛下當庭狂毆,並扣薪三個月。

而如今,因為陛下的戰功,所以新朝疆土覆蓋了原蘭斯,原遠東西區東區,原條頓。

龐大的帝國於是西至大海東至大海,北至極寒之地,南至蠻荒沼澤,怒蒼如龍盤踞其上。

紫荊花旗下。

帝國的軍團無敵當世。

陛下在大典之上指著戰旗,告訴天下臣民:「眹將帶着你們跨過怒蒼,攻取魔都,恢復它消沉千年的榮光!」

遂,舉國瘋狂。

消息傳出,魔族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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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瀾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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