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真相

第219章真相

「老大,電梯在12幢8樓停下,十分鐘后,電梯又升回到8樓,隨即他出來。」

「撤!」

黑色的豪車裡,墨君夜冷冷的發出指令,隨即按下通話結束鍵。

8樓住兩戶人家,801,802,範圍再次縮小。

墨君夜嘴角勾了勾,撥出電話。

「用你所有上層的關係,幫我查一下這兩戶人家。」

「不是說好,我只配合你演戲嗎?為什麼要用我的關係?」

「因為我想看看,我們查出來的是不是一樣。給你兩個小時搞定,然後我們碰一面。」

「兩個小時,是不是太急了,逼命嗎?」

「我只對好兄弟逼命,行不行,看你自己。」

墨君夜掛上電話,眼中閃出光芒,道:「阿離,先回公司,把安全部的三個人統統叫來。」

「是!」

……

而那一頭。

沈韓猛的將煙掐滅,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如繼往的臭屁?

兩個小時?

這樣命令式的語氣,誰會鳥他?

那傢伙怪不得智商低下,原來是被他奴役了二十幾年。

沈韓冷哼一聲,嘴角卻揚起一抹淡笑,然後認命的嘆了一口氣,拿出電……

「幫我查些東西……對……兩個小時內,必須出結果,多出一秒,你給我滾蛋。」

扔了電話,沈韓將身子窩在沙發里。又點了一根煙。

不得不說,命令式的語氣是會傳染的。

他和他,其實很像啊!

……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

兩個小時,對於普通人來說,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一卻栗。

但對於有些人而言,卻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

阿離看著窗戶前少爺,只覺得一顆心像是揪住了那樣。

少爺從回來后,就一直站在這裡,一根煙跟著一根煙的抽,他在等著最終的消息。

而外面安全部的三個黑客高手,暗帝的所有消息渠道的人,都在不停的忙碌。

這兩個小時,可真的難熬啊。

就在這時,井老大突然沖了進來,「墨總,查出來了。」

話音剛落,墨君夜手機立刻響起,他沒有先接電話,而是看了看時間,低喃一句「很準時」,才劃開了手機。

「查到了,兩個小時真正好,哪裡見面。」

「夜色。」

墨君夜掛上電話,走到井老大面前,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拍,「辛苦,把資料交給阿離,這個月的工資五倍。」

「我靠,墨總你太牛B了,這樣的任務以後一定要多派一些給我。」井老大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以後,一切結束了。」

墨君夜淺笑看著他,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道:「阿離,給小叔打個電話,讓他立刻來夜色一趟。」

「是。」

井老大人看著兩人離開,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道:「查得那麼急,怎麼也不問問是誰?奇怪。」

……

顧明意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身邊有一巨滾燙的身體湊過來,將她壓在身下。

還未做出反應,唇已經被封住了。

「唔……」她掙扎。

「別怕,是我。」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順勢含住了她的耳垂。

「阿夜,你回來了,事情,事情……好了……」明意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快速的點起了一把火。

「女人,你的腦袋裡能不能不要去想那些,現在想我,我要吃你。」

墨君夜抬起頭,思考了幾秒鐘,「嗯,看來我做的水平還有待提高,竟然會讓你分神。」

明意喉間忍不住溢出出聲低笑,只是這笑僅僅笑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就被填充滿了。

沒有任何的預兆,也不像他的個性。

明意悶哼一聲,雙手攀上男的後背,隨著他的節奏一次又一次沉淪……

這一夜,男人爆發出驚人的體力,要了明意一次又一次,最後在她的求饒聲,才算罷休。

明媚的陽光將明意刺醒,一抬頭,她發現男人已經襯衫,西褲樣樣穿衣好了,甚至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亂。

「穿戴的這麼整齊,今天是要陪客人嗎?」

墨君夜低頭吻了吻她。如同一個紳士般。

「今天要請一個重要的客人吃飯。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今天別去上班,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我和那個客人見完面后,第一時間就想看到你。」

昨晚那樣瘋狂,她就是想上班也爬不起來啊,明意含羞點點頭。

墨君夜見她聽話,獎勵似的又在她唇上吻了吻,「寶貝,我走了,今天應該是美妙的一天。」

……

市政辦公室里,秘書推門而入。

「君市長,這是您今天的行程,您看一下。」

君瑞卿掃一眼,眉心微皺,「晚上和墨氏集團的老總共進午餐?我怎麼不記得有件事情?」

「君市長您忘了,墨氏集團的慈善會。按照慣例,您都會和墨總用餐。昨天您沒有出現,所以推遲到今天。」

「是嗎?我知道了。」

君瑞卿淡淡一笑,揮揮手示意秘書離開。

秘書恭敬的退出去,君瑞卿深吸一口氣,臉上不辨悲喜,修長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

一下,又一下。

許久,他掏出香煙,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下的臉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

黃昏,如約而置。

君瑞卿從車裡下來,便有工作人員迎上來,「君市長,您來了,墨總已經在等您了。」

君瑞卿點點頭,風度翩翩走進酒店。

這是一處明代建築,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精緻古樸的裝修,賦予了建築新的生命。

很奇怪的是,今天沒有別的客人進出。

「墨總包下來了嗎?」

「是的,君市長,墨總為了和您共進晚餐,已經將餐廳包下來了。」

君瑞卿身形微微一滯,便不再說話。

「就是這裡,蘭花廳,君市長,您請。」

君瑞卿抬起頭,看了看包間上的名稱,片刻后,他勾了勾唇色,含笑推門進去。

古色古香的包間里,墨君夜一身正裝,端正的坐在主桌的位置。

見人來,他立刻站起來同君市長握了握手,「君市長,好久不見。」

「墨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君瑞卿微微含笑。

「君市長說哪裡的話,是我來早了,請坐。」

酒店經理輕聲道:「墨總,是現在走菜嗎?」

「等下,我還有兩個客人沒有到,你先下去。」

墨君夜看了看手錶,笑道:「應該快到了,君市長不介意我多請了兩個朋友吧。」

君瑞卿搖頭,「人多好,人多熱鬧。」

話音剛落,墨安晏推門而入,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他只是象怔性的點點頭,隨即坐下。

君瑞聊眸光閃了閃,依舊淡定的沒有說話。

緊接著,一身軍裝的沈韓,也英氣十足的走直來,他微微一笑,走到君瑞卿面前,輕喚了一聲,「君市長,好久不見。」

君瑞聊的神色,在看到他來后,輕輕變了變,「沈總,好久不見,今天怎麼你也會在人。」

沈韓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長道:「聽說君市長和墨總在這裡吃飯,我就厚著臉皮過來看看,想和君市長暢談一下人生。」

「人生?」

君瑞聊淺笑,輕輕低喃了一句,看向墨君夜的眼神,清冷幽寂。

四個這個城市最最出色的男人,同坐一張桌子,共進晚餐,然而氣氛反而沉了下來。

空氣里,像是有些噪熱的氣息在縈繞,在發酵。

君瑞聊靜默片刻,優雅的抬起手,笑道:「人都到齊了,墨總,鴻門宴可以開始了。」

墨君夜明顯怔了下,黑眸靜而深地盯了他片刻。淡淡開口,「君市長說這是鴻門宴,何以見得?」

「感覺,而我的感覺一向很靈。」

君瑞卿猛的眸色一斂,道:「只不過,我沒有感覺到作為仇人的墨總和沈總,是何是走到了一起?」

沈韓依舊捏著茶杯,不說放,高挑的眉梢彷彿在說,我只是個被請來的客人,這個問題,該有作東的人回答。

果不其來,墨君夜開口,「我們兩個能坐在一桌吃飯,這個功勞還得歸功於君市長你。」

「噢,我怎麼不記得,我有說合你們兩個人。」君瑞卿臉上沒有半點人著急。他甚至不急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樣說來,君市長的記憶力一定不好,忘了很多的前事。」

墨君夜笑笑,「不過,有一個人君市長一定還記得。」

「我記得的人很多,墨總說的是哪一個。」

「我的母親,展顏。」

突然如其的一句話,讓君瑞卿手裡的茶灑出幾滴,眼神中有片刻的迷茫。

他已經多久,沒有從別人口裡,聽到這個動聽的名字了。算了算,快二十幾年了。

墨君夜沒有忽視他臉上的任何一點神色,「君市長和我的母親認識?」

君瑞卿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將茶杯放下,反問;「何以見得?」

「若不認識,君市長又怎能花兩億的價格,將我母樣的話買走。」墨君夜步步緊逼。

君瑞卿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幽深,像是見不到底的深潭,帶著幾分神秘。

須臾,他又笑,「你查到了?」

墨君夜點頭,「我查到了。」

君瑞卿感嘆,「你很聰明。」

「再聰明也比不上君市長聰明,隱得這麼久,藏得這麼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墨君夜的聲音陡然轉厲。

「墨總說這話,我真的聽不太明白。」

「君市長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墨君夜冷笑。

「阿夜,我的耐心不太好,不太喜歡你們這麼繞過來,繞過去的說話,聽著累,說點正經的吧。」從頭至尾沒有開過口的墨安晏突然出聲。

沈韓點點頭道:「我很贊同,是人是鬼總要見分曉的,我是軍人,喜歡痛快的。」

墨君夜笑笑,「既然大家都喜歡痛快的,那就來個痛快的吧。沈韓,你不是還有朋友等在外面吧,把人請進來。」

沈韓聞言,輕輕打了個響指,包廂的門再次打開。

一個弔兒郎當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說沈少,沒想到你還會來這種地方吃飯?你……」

墨凜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裡面的人。

墨君夜,墨安晏……,為毛墨家的人會在這裡?

墨凜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沈韓你什麼意思?你不是要對付墨君夜的?現在居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沈韓抬了抬眼皮。「坐,你以為我什麼意思?放心,最壞的下場,也只是再回去而已。」

「你……」

墨凜眼裡險些噴出火來,墨君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裡的寒意讓他將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

這種連自己爺爺都敢下手的人,如果不是還有用處,墨君夜根本不會讓他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可能!

君瑞卿的目光,在看到墨凜的一剎那,浮現出一抹暗芒,帶著殺意。

墨君夜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語氣平靜地給墨凜介紹,「這位,是君市長。」

墨凜跟見了鬼一樣,墨君夜為毛要給自己介紹?他不是應該將自己折磨一頓再扔回監獄里嗎?

他居然在跟他好好說話?

墨凜猜測,難道是沈韓?他跟墨君夜商議了讓他不要對付自己?

「久仰久仰。」

墨凜在沈韓的身邊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無賴的樣子。

「所以今天,你們讓我來打算幹什麼?」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

君瑞卿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也還有別的事情,看來這頓飯是沒有必要吃了。」

他剛剛說完,墨凜翹著的腿忽然放下,眼睛奇怪地看向君瑞卿。

這陣子沒完沒了地聽音頻文件,墨凜的耳朵處於高度敏感的狀態,這個君市長的聲音……,他好像有點熟悉啊……

皺著眉頭默默沉吟,墨凜的眼睛瞬間睜大,裡面迸射出不敢置信來,「是你!你就是那個讓我對付墨君夜的人!」

君瑞卿的餘光掃向墨君夜和沈韓,發現他們兩人臉上並沒有太過震驚的表情。

他忽然輕輕地笑起來,「你可能弄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

「不可能!」

墨凜臉皮都在微微顫抖,目眥欲裂。「是你讓人來殺我的?你居然讓人殺我?」

君瑞卿表情淡然,笑容一直很得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墨凜「哈」了一聲,「聽不懂?把我媽媽接回來的難道不是你?讓我陷害栽贓墨氏的難道不是你?慫恿我給爺爺下毒的,難道不是你?你的聲音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一旁的墨安晏,在聽見墨凜的話時,拳頭不著痕迹地握得死緊。

當初老爺子猝死,他一直懷疑是沈韓做的,因為當時只有沈韓在場,可是現在,他卻不敢肯定了。

「墨總,你今天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要讓這個人污衊我的?」

君瑞卿懶得搭理墨凜,轉頭看向墨君夜,「我記得,你們墨家這位二少爺,應該是要在牢里待一輩子才對,現在居然在外面出現了,我這個守法公民深感不安啊。」

「你說是為什麼?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結果你全部推在我的身上,還讓人殺我?」

墨凜眼裡浮現出猩紅的眼色,朝著君瑞卿就要衝過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然而君瑞卿仍舊沒有看他一眼,他直直地盯著墨君夜,嘴邊的笑容若隱若現,彷彿根本看不到墨凜這個人一樣。

墨君夜瞥了沈韓一眼,沈韓地將墨凜拉住,他的身手對墨凜來說是壓制性的,於是只能在位置上痛罵。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場鴻門宴,誰知道居然這麼不知所謂,墨總,我也不久留了,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發生過。」

君瑞卿說著,姿態從容地就想站起來。

墨君夜忽然笑出了聲音,「君市長,你那麼著急著走,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而已。」

「浪不浪費,你也得聽完了再說,我有個疑問,讓我非常好奇,不知道君市長能不能幫我解答?」

墨君夜笑容優雅,目光在緊閉的門上掃了一眼,君瑞卿心中微微一沉,他覺得就算自己現在過去拉門,那扇門大概也是打不開的。

於是他乾脆坐好,「墨總有什麼話直接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

墨君夜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

「我們就從許美玲出現的事情開始說吧,許美玲,是你找回來的,這些年。你一直知道她在哪裡,對吧?」

「我……」

墨君夜伸出一隻手指,輕輕地搖了搖,「君市長也別急著反駁,先聽我說完。」

「許美玲出現得那麼突然,墨家只有爺爺知道的事情,你卻了如指掌,你對曾經的那件事情,恐怕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吧?」

「你先是慫恿墨凜在墨家的貨物里放毒品,然後又將許美玲送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只要爺爺不在了,這個世上,就不會再有人知道曾經的真相了。」

墨君夜眉角微挑,「想得不錯,也確實奏效了,可是你沒想到吧,爺爺沒有死,說出了事實的真相。」

想起那段時間,墨君夜因為他們偽造出來的所謂的「真相」而痛苦的時光,墨君夜眼中的光芒變得更加銳利。

「你可能會說,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可是,那個將許美玲弄回來的人,墨凜已經認出來了,我們也順著那個人往下查,你猜,查到了什麼?」

墨君夜笑容加深,「這是沈韓查到的,那個人在軍方,留有十分隱蔽的案底。」

沈韓坐在旁邊,目光也十分不善。

「費了我好一番功夫,不過你能找到那種人手,也算是厲害了。」

沈韓居然還誇讚了一句,才目光冰冷地看著君瑞卿。

「你想要打擊墨家,光明正大的來,我沈家絕對樂見其成,可是你居然拿沈家當槍使?」

墨君夜瞪了沈韓一眼,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樂見其成?

沈韓的語氣森然,「你覺得,我們沈家是白痴嗎?」

君瑞卿保持沉默,墨君夜又將話接過來,「墨凜的事情敗露之後,你就將他捨棄了,至於許美玲……,我之前還真沒懷疑過,可是後來我卻暗中讓人去查了,擊斃許美玲的那個狙擊手,機密檔案里顯示,他跟將許美玲接回來的那個人,居然還真有關係。」

「你說什麼?」

墨凜怒吼出來,「你是說,我媽媽的死也是他做的?」

墨君夜聳了聳肩,下巴往君瑞卿的方向抬了抬,「這個,你得要問他。」

墨凜再也忍耐不住,再次站起來想要衝過去,沈韓一腳踢在他的膝蓋後面,逼著他坐回到椅子上。

「你幹什麼!」

沈韓冷笑,「讓你動了嗎?你真以為你已經逃離了監獄繼續做少爺了?」

「呵呵呵呵……」

一陣低沉的笑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君瑞卿看過去。

「不得不說,墨總還真有點寫小說的天賦,這種匪夷所思的劇情都能編得出來?」

「是嗎?你覺得匪夷所思嗎?那麼,要不要聽一聽更加匪夷所思的?」

墨君夜根本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墨家和沈家的矛盾,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容易挑唆成功了?」

君瑞卿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只是轉瞬即逝。

「用沈家牽制住墨家,然後將爺爺的死順理成章地栽贓到沈韓的身上,這種深仇大恨一旦結下。必定是你死我活,對不對?」

墨君夜點了點頭,「你算得果然精細,只是有時候算無可算,未必是件好事。」

「許美玲死了,墨凜終身監禁,爺爺過世……,跟當年我媽媽的事情有關係的人,一個一個都不在了,就好像是,在為了誰報仇一樣。」

墨君夜眼裡的笑意散盡,「你做這些是為了誰?你跟我的媽媽,到底是什麼關係?」

君瑞卿的笑容變得有些敷衍,「我說了,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以為,你現在坐在這裡,我的人在幹什麼?」

墨君夜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君瑞卿臉色驟變。

墨君夜卻笑了,「多虧了那幅畫,讓我們鎖定了目標,之前因為是大海撈針,我們有力氣沒地方用,現在有了目標,你覺得,還有什麼,是我們查不出來的?」

他的話說完,君瑞卿臉上終於不再是讓人感到虛偽的表情了。

他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渾身的氣勢都變化成另外一個樣子,一個……充滿了運籌帷幄氣質的人。

「她的兒子果然不是個愚蠢的,跟許美玲那種人渣生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你再說一遍!」

墨凜齜牙咧嘴怒目而視,君瑞卿卻拿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

「所以你跟沈家對立。只是為了麻痹我?呵呵呵,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墨君夜臉上並沒有絲毫高興的表情,君瑞卿會這麼說,說明他們猜對了。

「為什麼?」

一直沉默不語的墨安晏此刻忽然開口,「如果你真是為了展顏,為什麼要對老爺子下手?」

「我不該嗎?」

君瑞卿嗤笑一聲反問,「他為了墨家所謂的名聲,讓死去的人無法伸冤,他包庇兇手在這個世上活下來,難道不可恨?」

他看向墨君夜,「你難道不恨?那可是你的媽媽!被人殺死了,卻被說成是意外,殺人兇手沒有得到制裁,還要養著殺人犯的兒子在家裡,還做了墨家的二少爺,你居然不恨?你怎麼對得起你媽媽!」

墨安晏有些擔心地去看墨君夜,這個人很棘手,他很會引導別人的想法。

讓墨安晏安心的是,墨君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君瑞卿也看出來了,神色變得有些癲狂,「你根本不配做展顏的兒子!你居然不為她報仇,你不配做她的兒子!」

「配不配,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我的媽媽想要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不是你這種外人能感覺到的。」

墨君夜聲音平靜,「所以,你就是為了我媽媽才做了這些事情?可是我查了我媽媽身邊所有的人,根本,沒有你這號人。」

君瑞卿的眼神忽然有些迷離,「當然沒有,她不記得我的,或者說,她根本不認識我。」

那是許多年前,君瑞卿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出生貧寒,一步步靠著才華和努力,勉強碰到了上流社會的邊緣。

可是他終究,跟那些人不是一個世界的。

那些嘲笑和挖苦,君瑞卿都能裝作聽不見,可是他的出生,卻是他最不想讓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他是單親家庭,父母離異之後,就跟著媽媽相依為命,媽媽對他很好,將他當成命一樣,只是可惜,他的媽媽,有病。

重度的抑鬱症,發病的時候,總會瘋狂地害怕他也離開自己,就像是他爸爸一樣。

於是。他的媽媽在發病的時候,會把他關起來。

有時候是狹窄幽暗的柜子,只夠他整個人蜷縮著,有時候只是一個箱子……

再後來,媽媽發病死了,沒人把他放出來,等到有人來救他的時候,他也差點死掉。

這是君瑞卿的死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挖了出來,當成笑話一樣地問他,那時候是什麼感覺?

君瑞卿生平第一次有想要殺人的衝動,他什麼都不想要了,只想跟那個人同歸於盡,這時候,卻有人比他更快,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們夠了沒有?有什麼資格拿一個努力聰明的人開玩笑?太過分了!」

那一天,那個輕柔卻堅定的聲音,如同一抹陽光一樣,填補了君瑞卿心裡的某個空缺,再也沒離開過。

展顏,展顏。

君瑞聊心裡默念。這兩個字,他怎麼能夠忘記。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女人的面孔像烙印一樣,印在他的心中。

那是那樣的美麗,高貴,溫柔,可愛,像桃花一樣的唇兒,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她是他的女神。

他瘋狂的搜集著所有她的資料,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他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再難,再苦的日子都咬著牙挺過。

期望有朝一日。她的眼底有他。

然而,就在他快要成功時,她卻突然的死了。

如果是生死病死,那麼他最多也就傷心難過痛苦。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女神,竟然是慘死,死不瞑目。

墨家的冷漠,世人的流言,墨安昱的妥協,他的肝腸寸斷;

他的肝腸寸斷,墨家無情,墨安昱的醉生夢死,還是世人的流言;

一幕幕,一場場,一聲聲像魔鬼般噬咬著他的心口,刻骨怨毒的恨啊,越釀越陳。越陳越恨,連同他五臟六腑,七經八脈,都被恨意沾染。

他坐在她的墓碑前,看著黑白照片里如花兒一樣的她,他流不出一滴淚來。

他只是在心裡對她說,展顏,那些欠了你的,我會幫你一一要回來;那些害了你的,我會幫你一一打回去。

君瑞卿深吸一口煙,努力平復下翻湧的心緒,笑了笑道:「冥神曾說過,『人啊,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來到這個世間』,她既然來了,我又怎能讓她白白走這一趟。」

墨君夜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君瑞卿,心裡也暗暗驚駭。

他最初鎖定這個人物時,以為媽媽和他也許是舊相識,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媽媽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你愛她?」

「愛?」

君瑞聊冷冷一知,「你不覺得愛這個字,太簡薄了些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配得上她。我如此,墨安昱也一樣。」

「所以,你殺了他?」許久不說話的墨安晏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他這些天,天天泡在公安局的檔案科,一點點翻錄哥哥生前的那場車禍,尋找蛛絲馬跡,越查越心驚。

君瑞聊淡淡而笑,「他這樣的人渣,需要我殺嗎;一個連自己老婆的仇都不敢報,天天只知道酗酒麻痹自己的男人,在我心裡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你什麼意思?」墨君夜神色一厲,眼中怒意洶湧。

君瑞聊搖搖頭,臉上的神色很不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花錢買通了修車行的人,在剎車上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然後就……怦……哈哈哈。」

「君瑞聊,你這個混蛋!」墨安晏徹底怒了。

顏顏,終於,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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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鍾情:墨少的專屬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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