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引子

八月十五的月亮高高的掛在黑瞎子溝的山頭上,一隊日本大兵和兩個奇怪裝束的人,舉著火把向山外而去。

日本兵逐漸遠去,兩個身影從草叢裡鑽了出來,借著月光摸著黑,向日本兵來的方向悄悄潛行而去。

兩個身影的背後,遠遠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好像是怕被前邊的人發現,躡手躡腳的遠遠跟著二人。

二人中一個年老者,身穿短衣黑布馬褂,腳穿納底布鞋,斜肩挎背一個大布口袋,手裡拿了個羅盤。每走一段路就停下來,一邊看羅盤一邊透過樹冠看看天空,天空幾乎都被樹葉遮擋,也不知道他能看見什麼?

一個典型東北獵戶裝扮的中年男子,挎了一個箭簍,箭簍里插著幾隻羽翎箭。一手拿著一柄獵弓,一手提著一個瓦罐,緊緊的跟在老者身後。時不時的提醒老者小聲的說:「就是這個方向,他們在這走過來的,應該不遠了,已經是老林子了,沒人願意到這來。」

大約又走走停停的過了一個時辰,老者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羅盤說:「就是這了,你看這裡的土被破壞過。」

中年獵戶也放下瓦罐,蹲在地上摸了摸地面和草葉,沒有說話,對老者一點頭,好像是確定了老者的判斷。

老者把大布口袋放下,在黑暗中折了幾根樹枝,托著羅盤定了個位置插下一根樹枝。抬頭看了看透下的月光,向一個方向用步子丈量了幾步,又插下一根樹枝。

如此反覆在原地方圓十五米左右徘徊了幾圈,手中的樹枝分別插在了不同的方位。

「就是這裡,開始吧!」老者在插好的一根樹枝前站住說道。

中年人聽到老者發話,摘下箭簍,放下獵弓。在老者放下的背包里拿出兩把開刃小鐵鏟,走到老者身邊,遞給老者一把,拔出樹枝,兩人附身挖了起來。

土很鬆軟,好像是剛埋上去了。沒挖幾鏟,土下暴露出一具屍體,二人飛快的將屍體挖出,拖抬到一邊。

是一具女屍,頭髮披散著粘著泥土,穿著紫色花布衫,綠褲紅繡鞋,應該是個姑娘,是被用什麼方法悶死的,嘴張著,好似正在喊叫,眼睛睜著鼓出老高,就要掉出來的樣子,臉色鐵青,月光一照,猙獰恐怖!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結了一個指決,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符紙貼在死屍的腦門上。中年人也迅速的拿過瓦罐,打開灌口,在裡邊用小勺饒出一勺液體,灌入屍體口中。

二人互看了一眼,又拿起鐵鏟,在另一個插樹枝的地方又挖了起來……

一會功夫挖出了第七具屍體,都是女屍。老者說:「應該沒有了,你看,他們按北斗七星方位攝住七人魂魄,形成七煞魂陣。要不是你我二人,我想從明天開始,就沒人能進入到這片林區了。」

「這群狗日的日本鬼子,人事不幹,凈干這些損陰喪德的勾當!」中年人開口道。

老者又道:「入口應該就在附近了,我們找找。」老者又拿起羅盤準備定位。

「不用那麼麻煩了,破了這七煞魂陣,沒了障眼的法術礙眼,就沒什麼能擋得住我這雙眼睛的了!」說完,中年人左右看了看,指著一個方向說:「這邊走!」

老者趕緊提起大布口袋,跟隨中年人來到一個小山包前。

中年人指著腳下說道:「他們挖的入口就在這裡,我們是在這進去還是再挖個入口?」

老者也用羅盤對了對方向說道:「你家祖傳的眼睛果然名不虛傳呀!天色不早了,過了時辰可就危險了,我們還是從他們挖的入口進去吧!速戰速決,拔了石釘我們就快點離開。我還想快點回去嘗嘗弟妹的手藝呢!你昨天可是獵了只大野豬,記著!這回豬尾巴可不能跟我搶了!」

中年人道:「老哥說笑了,回去叫孩他娘給咱哥倆燙壺好酒,這兵荒馬亂的,你也別四方亂走了,就在我家住下,把我那個虎小子收做義子,以後好給你養老送終!」

一邊說一邊一鏟子一鏟子挖起土來。

突然!旁邊樹林里咔吧一聲,是樹枝被什麼踩段的聲音!緊接就是一陣矮樹叢嘩嘩急促的亂響!著又聽見一聲尖叫,一陣急促的奔跑聲!一個男孩從樹林里竄了出來,孩子身後緊跟著跳出來一個東西,渾身黃毛,兩眼放著綠光,呲著白深深的牙齒,向男孩撲去!

男孩動作也真是利索,猶如猿猴一般,就地向一邊一翻,又是一躍,攀上了邊上的一棵樹榦,三下兩下爬到樹頂!

跳出來撲咬男孩的原來是一隻老虎,體型雖然不大,但動作靈活。一撲沒抓到男孩,也轉身又向樹上撲去!怎奈這牲口不會爬樹,爪撓腳蹬的在樹榦上躥了幾下,落下地來。氣得仰頭狂吼了幾聲,就喘著粗氣在樹下左右徘徊著,時不時看著樹上嗷嗷直叫!

二人被這突然的一幕驚的一愣!就聽樹上的男孩叫道:「爹,爹……」

「狗子,你他娘的怎麼來了?」中年人叫道。

不等樹上叫狗子的男孩答話,中年人在腰間拔出獵刀,一個健步奔向猛虎——

老虎聽到不遠還有人也是一驚,歪頭一看,就見一個大個子男人疾步向它襲來!

老虎好像也感覺到中年男子的殺氣,也不顧樹上的男孩,回身撲向衝上來的中年人!這一人一虎就扭到了一起——

中年人是獵戶,對付老虎自有一套!可是這時老者大喊:「別叫這隻大貓靠近屍體——」

要知道,貓碰到屍體容易使屍體詐屍,所以一般家裡死了人,晚上都有人守夜,以便驅趕夜裡闖入的貓狗牲畜。而這老虎是多大的一隻貓呀!那些剛剛被挖出鎮住的屍體,如果被這畜生碰到,後果不堪設想!

老者剛剛喊出,為時已晚!這一人一虎已經斗到剛剛挖出的第一具女屍身旁——

老虎雙足人立而起,兩條後腿撐著身體,用一隻前爪子斜肩向下,拍抓向中年人!

中年人身體靈活,就式倒地,用腳猛踹老虎支撐身體的雙足,老虎被踹雙足站立不穩,一扭身,兩隻爪子對著中年人肩頭按下,張開大嘴準備按住就咬!

中年人那裡會叫它按住,就地一袞,滾到老虎一邊。

老虎一按未中,正好也趴伏在地,伸出另一隻爪子就向滾出的中年人抓撓!想把這個獵物抓撓回來,速度非常之快,就如貓戲抓線球一般!

老虎快,中年人更快,就見虎爪就要抓住他的一剎那,中年人反握獵刀,由上自下插向襲來的虎爪——

就在虎爪子撓落的一瞬間,獵刀刺穿虎爪!刀尖在慣力下,深深的插入裸露的一根粗樹根上。

老虎吃痛一聲咆哮,想要收回受傷的虎爪子,怎奈虎爪被釘在了大樹根上,動彈不得,就弓起后胯,擺動虎尾想把虎爪硬拽回來!

虎屁股後邊就是女屍,虎尾巴在女屍上空擺動,隨時都有觸碰到屍體的危險!

老者一見,嚇的面色煞白!急忙拾起地上的獵弓,順手拽出一根羽箭搭在弓上,龔起背榜,對著老虎用力拉弓!

怎奈獵弓太過沉重,老者兩膀叫力居然沒拉開!氣得老者重重的將獵弓與羽箭丟在地上,彎身在大布口袋裡翻找起來!

這時就見樹上人影一躥,叫狗子的男孩從樹上一個鷂子翻身跳下,正落到屍體身旁,兩手一伸,一把抓住虎尾巴,狠狠的向旁邊一拽——

老虎被扯了一個趔趄,剛要回頭抓咬,怎奈一隻爪子被獵刀束縛在樹根上,動彈不得!

這時老者也在布口袋裡拿出一物,沖向老虎——

老虎一隻爪子被束縛釘在地上,尾巴又被男孩拽住,見又有一人向它衝來,張著大嘴噴著熱氣,對著老者大叫!弓起的腰胯配合強有力的後肢向前一挺身,把拽著虎尾巴的男孩扯了一個趔趄!

老虎本想張口去咬來人,怎奈一隻前爪被束縛,抬不起來,疼的老虎擺頭瘋狂大吼,張著的大嘴對著老者狂嘯不止!

老者也衝到近前,就順勢把手中之物狠狠插進虎嘴。

老虎受痛,本能又向後退縮身子,怎奈爪子被釘住無法後退,弓縮的後腿就用力后蹬,準備斜前方躥出。

可是男孩正用力的向後拉拽,老虎後腳掌正踩在剛挖出的泥土上,所以一滑一下失去平衡,趴伏栽倒在地!

原來老者在大布口袋裡抽出一把二尺長的桃木劍,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巧的是,正刺進虎口,插入老虎的喉嚨。

老虎受痛栽倒在地,腰身亂扭,力道不小,男孩被虎尾巴帶著左右搖擺!男孩好像也知道不能讓虎觸碰到身邊的屍體,用盡全力抓住虎尾,儘可能拽的離女屍遠點。

中年人見老虎倒地,回身抓起掉在一邊的鐵鏟,狠狠的向虎頭拍下,用盡了全力,一下一下的不知道拍了多少下,一顆虎頭都拍爛了,老虎躺在地上早就沒氣了!

老者急忙拉住中年人說道:「行了兄弟,已經拍死了!別拍了!」

中年人喘著粗氣,停下了手。起身走到男孩面前,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操你娘的,小兔羔子,你他娘的怎麼來了?」

孩子一下就給打蒙了,抓著虎尾的手一松,虎尾巴啪嗒一聲落了下去,不偏不斜,剛剛落到女屍的腳上——

老者一見兩手一攤,雙足跺地的叫道:「完了完了!」

中年人一見虎尾巴搭到了女屍的腳上,也慌了。就見女屍鐵青的臉上,還有裸露在外邊的皮膚開始長出綠毛來,張開的大嘴也動了幾下——

別說,叫狗子的男孩膽量還真是不小,看見這麼恐怖的女屍竟然沒怕,要是一般孩子早就嚇的哭爹叫娘了。

狗子對著老者和中年人問道:「爹,李伯伯,怎麼辦?就要詐屍了!這可咋整啊?」

說話間,女屍的眼睛就如螢火蟲一樣,泛起了綠光——

「孩子不要怕!快把瓦罐提過來。」老者一指不遠處的瓦罐對狗子說道。

狗子快速跑去把瓦罐提了過來。

同時老者又在大布口袋裡翻找起來!一邊找一邊說:「我桃木劍呢?」

中年人蹲下身子從虎嘴裡拔出桃木劍說道:「在這了!」然後遞給老者。

還好,剛剛一頓鐵鏟,雖拍爛了虎頭,桃木劍卻完好無損。

老者把桃木劍接到手中,翻轉了兩下,檢查有無損壞,確定無損后,用衣服袖子擦了擦上邊的血。然後突然雙手抱劍,口中念念有詞,一隻手從懷中拽出一張黃符,兩指夾住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拋在空中,然後持劍對著符紙一刺,將符刺到劍上,又把劍在臉前一立,符紙騰地一下燃燒了起來,把燃燒的符紙用劍一下投進瓦罐里,對著狗子說:「孩子,怕不怕?」

狗子抹了一把鼻涕說道:「不怕!」

「那好,把瓦罐里的狗血都倒在屍體臉上。」老者對狗子說道;

狗子,提起瓦罐,把裡邊的液體一股腦的全倒在了女屍臉上,就見女屍裸露在外的肌膚唱出的綠毛慢慢的退了。

中年人長出了一口氣!

老者拉過孩子,摸著孩子的頭說道:「真是個好苗子呀!」說完看了一眼中年人!

中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著孩子說:「你跑來你娘知道不?」

「不知道,我告訴娘我進山遛套子了,我娘不會擔心的。」

這孩子說的到也是實話,因為孩子從小在山裡長大,天天跟他爹打獵。常在山上過夜,孩子還有本事,能在樹上過夜。一般的山牲口不是孩子對手,有時一個人就能獵黑瞎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家裡人都知道,這山裡,沒有能傷了他們家孩子的野獸!

老者看了看天,對中年人道:「來了就來了吧!也正好歷練一下他,你要同意,回去我這身本事就傳給他,怎麼樣?」

還沒等中年人答話,狗子撲騰跪在老者面前就磕頭,嘴裡不停的叫師傅!

中年人一見兒子如此,厲聲道:「叫什麼師傅,叫義父,以後他也是你爹!」

老者哈哈大笑,好好好的說個不停!

頭磕完了,爹叫完了,老者高興的說:「好了,天不早了我們該幹活了!」

三人又到剛剛的小山包前挖了起來,土是剛剛回填回去的,很鬆軟。挖了一會漏出了一道石門,可以看出是墓門,雖然沒全部挖出來,但還是在裸露出的石條上看出墓室的宏偉!又挖了幾鏟,發現,石門是被高強外力破壞掉開的,應該是炸開的。石門有多大沒全挖出來誰也不知道,但被小鬼子炸出來的洞口可是真不小,一個人背點東西進去不費勁!

老者從布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葫蘆,用樹枝纏上破布,把葫蘆里的火油澆到上邊,做成了兩隻火把。點燃火把三人鑽入洞穴;

進入洞穴后越走越寬敞,明顯這是一座大型的古墓,他們走的是墓室正門,兩邊的壁畫顏色都還保存的良好,顯然這是一座剛剛開封的古墓。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去看壁畫,三人舉著火把順著墓道向里走,也不怕有什麼機關,因為知道就是有機關也被先前進來的人破壞了。

走在前邊的中年人說道:「前邊好像有死人!」

老者道:「古墓就是埋死人的地方,有活人才奇怪呢!」

狗子也說道:「是有死人,好多死人,就在前邊,一堆一堆的。」

等走入墓室后老者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是墓室的前室,裡邊的現在全部都是死屍,一堆一堆的。每一堆都有一人多高,也不知道有多少具。具具面容猙獰,可以看出是和墓外的屍體的死法一樣。

老者張了半天嘴,突然大叫,快跑!

中年父子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狗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老者拉扯著往外奔去!

狗子叫道:「乾爹,咋地了?咋地了?」

「別問了,先跑出去再說!」老者急道。

中年人大聲的叫道:「出不去了,快回來!快回來!」

老者聽到了喊聲也知道怎麼回事了,就看墓門口一個披頭散髮兩眼閃著綠光,呲著一口大白牙,身體僵硬行走的女屍正一步一步的向里挪動而來。

「我操,失算了!七煞魂陣不在外邊,在裡邊!」老者罵道。

這時中年人叫道:「裡邊的冤魂有點不穩定,李哥咋辦呀?」

「沒事,只要我們不進去就沒事,還是先考慮這個綠毛僵吧!」老者說完,把火把遞給狗子,同時伸手在大布口袋裡摸了起來。

女屍現在已經越來越近了,已經能看清她長長的指甲和一身綠毛。

這殭屍里分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游屍,殭屍的的煉化形成其實挺難。有的風水師利用能養屍穴位,煉化出殭屍害人,也有用道門秘術煉化操控殭屍的,湘西趕屍匠就基本屬於這一類。死人如果被貓撲到也容易屍變,但也只是詐屍而已。像今天這隻綠毛僵就屬於被攝魂而死,雖然施法者只是要用的是她的靈魂,但屍體也可以在特定的條件下變為殭屍。直接就變為綠毛的還是少見,應該和施法者有關。綠毛殭屍是殭屍中非常厲害的一種,滿身屍毒指尖牙利,體硬如鐵。

老者飛快的拿出黃符,一手結了個指訣,一手兩指夾住符紙,用力一甩,符紙飛向綠毛僵,砰地一聲,綠毛僵居然被擊退了幾步。

殭屍好像被激怒了。呲了呲牙,張開嘴,可以看到它的牙齒也已經變了,現在如同蝙蝠的牙齒一樣,兩顆犬齒現在能有半寸長。粘稠的液體拉著黏涎滴在高聳的胸前,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張開五爪一步步的加快速度向老者衝去。

老者又拿出一張符紙,掐了個指決,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符紙上,又在懷裡拿出一根桃木釘子,大叫一聲迎著綠毛僵沖了上去,老者的身法是真不含糊,綠毛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老者用符紙貼住了胸口。綠毛僵就如同吃痛一般身體微顫一僵,老者又揮起桃木釘子狠狠的釘在符紙上!

一擊得手,老者就地一個后滾,翻滾了回來。

就見符紙在殭屍胸口嗤嗤冒起了黃煙。

不過老者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喊了一聲:「兄弟,」探手在布口袋裡取出一個墨斗,拽出墨線的一頭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也會意老者用意,扯過線頭隨同老者一起又沖向站著冒煙的殭屍。

墨線拉直兜向綠毛僵,當線剛剛觸碰到屍體的時候,屍體就如同被彈弓彈飛一樣,被墨線彈出老遠!遠遠的摔在墓道的盡頭。老者迅速收回墨斗,在衣服里懷取出了一張藍色的符紙,飛跑幾步到殭屍身前,看了一眼被打的還在顫抖的殭屍,一咬牙,將符紙貼到殭屍額頭上。

「騰」地一聲,殭屍不用火點,自己燃燒了起來,不過火苗是藍色的,就如同烈酒點燃的火苗一樣。

狗子也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看呆了!張大嘴巴,磕磕巴巴的說道:「干,乾爹,你是,是怎麼把它燒著的?」

中年人踢了一腳兒子道:「看什麼看,還不快跑!」

中年人拉著兒子就向墓室外邊跑,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大吼道:「跑不了了……」

二人停下腳步,就見站在燃燒殭屍不遠的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山羊鬍須的臉上含著陰深的笑,微微上翹的嘴角透出一股寒意!突然兩手變爪掐向中年人的脖子。中年人沒有防備,立馬就被掐了個正著。

中年人就感覺掐住自己的兩隻手冰涼冰涼的,力道十足,將自己提起在空中,任由自己的兩條腿在空中亂蹬,窒息的感覺席滿全身!

狗子一見爹被乾爹掐住了,也慌了神!伸手就去掰掐住他爹的手,可是這手現在就如同不是人手一樣,就像鐵條般的手指掰也掰不動!急的狗子大叫:「乾爹,你掐我爹幹啥呀!快鬆開——」

狗子一邊掰一邊用腳踢老者,老者好像受到騷擾很不自在,抬腿就是一腳,把個狗子踹了出去---

狗子被踹出老遠,栽倒在墓室前室的門口,一翻身剛要起來,手一下碰到了他爹帶進來的鐵鏟。狗子也沒耽擱,順手抄起鐵鏟,揮舞著就又沖向老者,對準老者的腦袋狠狠的就劈了下去——

狗子就感覺臉上一熱,血液和腦江子濺了他一臉,半拉腦瓜蓋給他一鏟削了下來!

老者就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堆了下來,可是再看他爹,現在也已經被掐的斷了氣了,脖子可能是掐斷了,腦袋歪在一旁,也跟著倒了下來,舌頭吐出一大截,眼睛都鼓出血來!

狗子見爹死了,心頭一悲!大叫一聲:「爹——爹——」抱著他爹就大哭起來,可是就在這時,他爹好像動了一下,斷了的脖子歪在肩膀一邊,側臉看了他一眼,喉嚨里咕嘍咕嘍的冒出聲音:「來了就別走了!別走了……」突然在他懷裡一翻身,伸出雙手一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狗子就感覺喉嚨一緊,就喘不上氣來,舌頭不有自主就往外伸,兩眼直往上翻!這個難受——

就見狗子兩腿直蹬馬上就要斷氣,墓道里突然白光一閃,猶如黑夜裡的一道閃電,照的整個墓道如同白晝。狗子就感覺頭腦一陣清醒,脖子也不吃緊了,就見眼前白茫茫的閃著白光,光一點點的暗了下來,自己卻是剛剛來時的樣子,一邊站著爹,一邊站著姓李的老者,也就是他乾爹,三人正獃獃的望著前墓室里的屍堆——

他爹和老者好像也是剛剛睡醒的樣子,老者說:「媽的,著了道了!」

他爹趕緊在狗子脖子上摘下一個物品,舉在頭頂。

那是兩顆獸齒,是兩顆野獸最長的牙齒,也不知道是什麼野獸的,用一條鹿筋編成的細繩穿成一串,現在還在放著淡淡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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