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得逞

46.得逞

轉過天,當遇君焱和蘇玉珩喬裝打扮成小兵的模樣跟在金鷹身邊準備啟程的時候,谷夫人帶著兩名侍女趕到江邊,將幾個包裹交到金鷹手中,金鷹打開包裹一看,裡面放的是摺疊整齊的旗子,打開旗子,每一面上都用金色的絲線綉著一個大大的元字,再仔細看去,那些旗子並不是一整塊布,而是用許多塊顏色相近的布拼接而成。

谷夫人說道:「這幾面旗子是我和村子里的女人們通宵趕製的,我們雖然不會打仗,上不了戰場,但也希望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這番與水賊作戰,咱們不能從氣勢上敗下陣來,這些旗子雖然是用布拼成的,卻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望金將軍不要嫌棄。」

金鷹捧著手中的旗子,久經沙場的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動,看著谷夫人紅腫的手指,金鷹的眼眶微紅,隨後揮手一抖,旗子在風中獵獵作響:「弟兄們,把咱們的旗子掛上!」

「是!」

「回去和女人們說,讓她們倒滿了酒燒好了菜,等著為我們慶功!」金鷹豪氣的問道,「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對!」

「好,那我們這就殺過去,將那些水賊殺個片甲不留!」

「殺!殺!殺!」

金鷹帶領著船隊直奔水賊的老巢,與此同時,遲蔚的侍從也按照他所說的將密函送到了州府斜對面的油鋪掌柜手中。

「什麼?幽安郡王連同王忠設計謀反?!」油鋪老闆看完密函後面色大變,急忙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快!快去飛鴿傳書給皇上!」

皇帝坐在寢宮之中,接過大太監陳善呈上來的飛鴿傳書,一目十行的看過去,重重的將密函拍到了桌子上,陰仄仄的說道:「果然,果然不出朕所料,那個遇君焱已經決定謀反了!但是想不到,他居然能將王忠拉攏過去,還真有幾分能耐。」

「王忠?」陳善眼珠子一轉,想了想說,「那個王大人可是一個老古板呢,怎麼能連同幽安郡王造反?」

「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帝冷笑道,「遲蔚在信中說,遇君焱看中了斬北縣作為他秘密練兵的地方,所以會想辦法出點遲蔚這個朕安插在那裡的眼線,王忠此次回帝都,一定會以斬北縣天災不斷,盜賊橫行為由參遲蔚一本,說他玩忽職守。」

陳善說道:「自從遲大人上任余州知州以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天災強盜,若是王大人蔘上這麼一本,那豈止是玩忽職守,分明就是泛了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的。」

「哼,竟敢想借朕的手除掉朕派去的眼線,遇君焱這一招想得可真是妙啊。」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派人去王忠家埋伏,看看這些天有什麼人出入,查查他在朝中還有沒有同黨,等到他回到帝都,如果他向我參本說遲蔚玩忽職守,立刻將他滿門抄斬!」

陳善答道:「是。」

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一層冷冽的殺氣,沉聲說道:「傳御衣衛。」

「是,奴才這就去。」

御衣衛是朝中一個極為秘密的組織,他們神出鬼沒行蹤成謎,彷彿藏在暗處的見不得光的影子,官銜不高,卻只聽從皇帝一個人的命令,只要皇帝下令,就連當朝宰相的項上人頭他們也可以輕易割下。

皇帝待陳善走後,將手中的密函放在燭火之上,看著紙張在火焰的吞噬下一點一點的化為灰燼,冷冷笑道:「遇君焱啊遇君焱,朕本來想再留你一些時日,這可是你逼朕加快速度的!」

一連幾天的激戰,飛虎軍終於大敗水賊,金鷹親在砍下了手賊頭領的項上人頭,樹倒猢猻散,剩下的水賊有的落荒而逃有的歸順了飛虎軍。金鷹更是帶人從水賊的老巢中找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笑道:「有了這些因子,紅葉村的百姓可以重建自己的村莊了。」

以金鷹打仗多年的經驗,有賊的地方通常都會有酒,果不其然,手下的小兵在地窖中發現了好幾大壇美酒,在回紅葉村的航行中,眾人已經忍不住打開酒慶祝起來。

金鷹雖然是將軍,但常年在玩征戰風餐露宿,其實嘴上虧得很,就拿喝酒來說,行軍打仗,所帶的東西都是能精簡就精簡,酒這種不是必須品又相當佔地方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帶著,偶爾得到美酒,也都是兌了水同將士們一同喝,這次好不容易喝到了沒有兌水的酒,像是餓了好幾天的人終於看見個饅頭一般。

遇君焱畢竟是王爺,瓊漿玉露喝得多了,也沒覺得這酒有多出眾,隨著大夥喝了幾杯便一個人離開,在酒宴上沒有見到蘇玉珩,遇君焱猜他一定還在給傷員處理傷口,果不其然,在放置傷員的船艙內,蘇玉珩正在一個人忙活著,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喝酒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懸壺濟世的風範。」遇君焱斜倚在門口笑著說道。

「原來是你。」蘇玉珩抬頭看了遇君焱一眼,又繼續低下頭為傷員包紮起腿上的傷口,「你怎麼沒有去喝酒?」

「我已經喝完了。」遇君焱走進船艙,看著滿艙昏迷的士兵,皺眉問道,「他們怎麼都昏迷不醒?傷勢很嚴重么?」

「你別再進來了,房間里有迷藥,小心你也被迷暈了。」蘇玉珩說道,「這件士兵都不認識我,問我叫什麼是哪個隊的一堆的問題,我怕說多了路出馬腳,索性就讓他們都睡一會兒。」

蘇玉珩將面前傷員的腿傷包紮好后,抬手想去拿旁邊桌子上的手帕擦擦汗,一抬手正好碰上遇君焱手中拿著的手帕,見他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將手帕舉到自己面前的模樣,蘇玉珩莞爾一笑,拿過手帕擦了擦額頭和手,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拔出封口的軟木,將瓷瓶舉到遇君焱面前,說道:「用力吸。」

遇君焱依照他所說用力吸了吸,一股混合著藥味的濃烈薄荷氣味竄入鼻腔,之中大腦,所到之處留下一片寒涼,遇君焱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清明。

蘇玉珩笑著問道:「精神了?」

遇君焱點了點頭。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聞了這個,你今天晚上是別想睡覺了。」

「哦?這麼厲害?」遇君焱饒有興緻的拿過蘇玉珩手中的瓷瓶,從瓶子口往裡看去,只見裡面放著三顆黑褐色的藥丸,想來那股子味道就是這些藥丸發出來的,「這是什麼葯?」

「我們蘇家特質的提神醒腦丸。」蘇玉珩略帶得意的回答,「這是我母親研究出來的,厲害吧?」

「原來令堂也在醫術上有頗深造詣。」

「母親雖是女流之輩,卻也從小學習醫術,當年是爺爺最出色的徒弟,說起來也算是我父親的師妹了。」蘇玉珩臉上的神色一黯,「可惜自從姐姐死後,母親悲傷過度,常常獨自哭泣,視力急劇下降,也再也沒有精力去研究這些了。」

遇君焱見自己的一時好奇引得蘇玉珩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心中過意不去,輕聲說道:「抱歉,讓你回憶起傷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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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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