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再見，大家。再見，天宮。

既然玄女和織雲都見過，那扶搖在天宮之上就沒什麼好再見的，十日期限一到，帶了玄女親手刺繡的一幅蒼色瑾，帶著小離裝備的行狀，穿著織雲贈送的一套「素色雲錦服」，端莊而又素淡，純白之上點綴層雲，恰似白梅雪中開，又如清風拂面來，後面是一班宣旨的天官，前面是去往歸墟海的通天大道。

這一日，該來道別的都道別。

天帝天母在右，端華鳳鳶在左，其次是小離羲和還有八卦仙君等等一些人，望舒和昭明肯定不會來，反正也不用和他們說再見，天帝和端華是不會開口多說什麼的，只有天母和鳳鳶給叮囑，母神和大嫂的囑咐中規中矩循循善誘，只說要求學好的不準學壞的，至於小離那就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不捨得，也不知道公主這次去了要多久才能回來，哭的梨花帶雨地不捨得。

大家都以為小離那麼哭已經是今天最佳的哭泣了，也只有小離的心腸和性格才能哭得出來，沒想到一個叫做扶搖的也不知道遭了哪門子瘟，抱著小離哭得呼天搶地，小離是梨花帶雨的哭，她是撕心裂肺的哭，嚎啕大哭，像是聽聞至愛的人死去的噩耗，搞得後面的一班天官認為三公主真是主僕情深，搞得旁邊的天帝天母不想承認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鳳鳶大嫂剛想勸住，扶搖就一邊抱著小離一邊哭喊起來。

「哇啊！小離啊！哇啊啊，嗚里哇啦稀里哇啦唔唔咕唧嘰咕……」

哇啊啊地叫也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反倒是她這麼哭喊之後，小離不得不止住了她的哭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所措地安慰公主道：「公主，您、您……您不要這樣，您不要傷心，您千萬不要因為小離傷心，小離在天宮會好好的，好好等您回來，您去了石沉溪洞就好好跟蒼玄始神學藝，但……但如果太苦了，您也不要強撐著，回天宮來，咱們……」

扶搖哭道：「可……可是我會想小離，一想到你一個人我就會忍不住哭，嗚嗚，我……」

小離趕緊：「不不，公主您不要想小離，更不要哭，小離不會一個人，小離……」

扶搖哭道：「可是你會想我，還會想到哭……」

小離趕緊：「不不，小離也不想公主，更不會哭……」

說到這，扶搖忽然臉色一變，哭聲一止，逼問小離：「真的？！」

小離：「……」

眾神：「……」

扶搖：「你答應我的！不想我，也不哭，更不要一個人！」

小離：「公……公主你騙我……」

扶搖：「因為你小離願意被我騙啦。」

小離：「人家……人家不跟你說話……」

說著，還真要離開扶搖，扶搖將她拉住，好聲好氣真心實意的說道：「小離，我離開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些年你在我身上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現在你應該為自己活著，我走之後你想幹嘛就幹嘛去，想學編織就去找織雲，想學打架就找玄女，哪怕是去人間，下凡歷練都可以，不要老是呆在芷雲宮裡不出去，這個世界啊，大得很，很多事情很多東西都是要出去才看得到的，六界不只有天宮，記住了嗎？」

聽到公主說這番交心交底的話，小離又忍不住，扶搖未哭先抑，瞪著小離：「說好不哭的哦！」

小離忍住，向公主說道：「公主，我不哭。」

扶搖：「那我說的你記住沒有？」

小離：「嗯，我記住了，我不一個人，我也不讓公主記掛，我會找織雲仙子學編織，找玄女娘娘學打仗，還會去凡間歷練……」

扶搖：「……」

頭痛道：「也不是要你一定找織雲找玄女去凡間，只要你喜歡的，你做啥都行。」

小離傻傻道：「哦……」

扶搖沒法，轉向鳳鳶道：「大嫂，這個小傻妞麻煩你以後多多照顧，給你弟妹我一個面子。」

鳳鳶：「……」

天母：「行了，再說時辰就晚了。」

可她明明說時辰晚了，卻又向扶搖叮囑道：「無論去了歸墟海還是石沉溪洞，都要矜持節制，不要哪處都當做天宮一般，記住了么？」

扶搖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應承性質的回答嗯哦之類，而是抱抱鳳鳶，又抱抱天母，說：「我走啦阿娘。」

天母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搞得有些茫然，原本想要繼續和扶搖說的長篇大論就說不出來，也沒時間了，扶搖側身，向天帝和端華也說：「再見啦兩位，別學昭明，要照顧好咱家女人。」

天帝、端華：「……」

扶搖轉過身，背對著大家，擺擺手。

後面一班天官跟上來，浩浩蕩蕩的天家隊伍開始出發。

去歸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