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心謀(84):戰場上的交易

宮心謀(84):戰場上的交易

「可這是一個拉攏人心的好機會,為什麼白白便宜了他呢?」高泳還是很不甘心,想到自己的主子受了傷都不敢說出來,只能默默承受。

「這種小恩小惠的伎倆?你覺得本王稀罕嗎?」蕭君餚漠然的一笑,繼續喝酒。

如果他真的在意,他也不會如此淡定了。

不過,倒是因此,他猜出昨兒暗算之人是誰了。

除了太子,沒有第二人。

看不出來,太子這個人如此沉不了氣,這樣的人根本不屑於做自己的對手。

「那王爺的意思是故意的?」高泳聽了他的話裏有話,才慢慢醒悟過來。

蕭君餚只笑不答,自顧的飲著酒。

有了酒,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他不能醉,要隨時保持清醒。

突然,門外響起了號角聲。

蕭君餚面色一變,朝高泳看一眼:「出去看看發生何事了?」

難道是敵軍這個時候來突襲嗎?

高泳迅速跑出去沒多久就進來,他臉色凝重:「不好了,王爺,敵軍帶兵二十萬兵臨城下,準備要攻城了。」

這一個消息,蕭君餚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也好!這是一個好時機。

抓住這個機會一次解決。

敵軍突然來襲,溯州城中又是人心惶惶的,太子發米發到一半嚇得撒手不管了,只顧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辰光聽到號角吹響,也一臉沉重,為了不讓百姓又鬧騰,只好安排士兵去安撫,保護。

此時,蕭君王爺已經穿上戰袍迎上城池,因為攻破城牆時毀掉了暗器,所以少了一道防禦。

站在城牆上,台下烏壓壓一片,為首之人是羅將軍的兒子羅郝。

見到是羅郝來叫陣,蕭君餚眉宇之間隱隱有些竊喜,他讓人備馬孤身迎戰。

「換別的將軍去。」辰光趕過來,立刻阻止他去迎戰。

不是受了傷嗎?還死撐。

這城中難道沒有出去迎戰的將軍了嗎?

再說昨日他一個人僵持續戰一天,早上又被暗算受傷。

他不是萬能的,他也會疲憊的。

蕭君餚看辰光一眼,「你放心,本王自有辦法平息這場戰爭。」

辰光很猶豫,琥珀色的眼睛朝他的胸口一掠,面露擔心,「可是………」他欲言又止。

「安排好城中的百姓,保護好太子,本王很快回來。」蕭君餚望着他,眸色深深,交代一句就邁步繞過他朝城下而去。

辰光抿緊唇,只吩咐其他人保護好他。

城下,為首之人蕭君餚騎着馬出了城,身後跟着高泳,還有左監督和右監督,以及幾名大將,隨後跟着黑衣蒙面盔甲軍。

對面騎在馬背上的人正是羅郝,見蕭君餚出來,手中的雙劍一揮,俊臉憤怒,沉聲開口:「你是君王爺?」

「怎麼?想報殺父之仇?」蕭君餚俊美的臉上略顯蒼白,可深邃的眸卻是那麼犀利,第一句話就是一針見血。

羅郝聞言眸色一沉,臉上的怒意更濃了幾分,恨意在眼中燃燒,怒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別廢話,本將軍今天就要了你君王爺的命,祭奠父親的英魂。」話音一落,就腳拍馬腹手中雙劍一揚就沖了過來。

蕭君餚面不改色,動作不變,眼上毫無一點畏懼,只是在羅郝靠近自己不遠處的距離忽然開了口:「本王不想與你打,只想和你談一個交易。」

交易?

羅郝聞言驟然拉住馬的韁繩,蹙眉看着他,暗想,他想玩什麼把戲?

不過看他那麼坦然的樣子,也不像是玩心機的人。

「什麼交易?」

見羅郝有所動容,蕭君餚拍打着馬腹也朝前更近了幾步,離他更近一些,說的話也只有兩人可以聽見。

「如果本王救活你的父親,你就退兵。」只是簡單的幾個字,他卻一臉的肅然,認真。

羅將軍是雲齊國皇后的父親,也就是國丈,就因為這一點他才沒有對羅將軍下殺手,給自己留了一點迴旋的餘地。

開始由太子領兵迎戰之時已經損耗了安天朝不少的財力,人力,如果再這樣的僵持打下去,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否還能贏下去。

所以,只能智取的方式平息戰爭。

而他對雲齊國皇帝的了解,是一個性情之人,特別的重情義,更重要的是他特別寵愛自己的皇后,從登基以來後宮一個空着,獨寵皇后。

果然,羅郝聞言一震,眼珠一轉,緊緊的盯着他,似不可置信的斂起了眉:「你說什麼?你能救活我的父親?」

他不是死了嗎?

被他逼墜下城下而死了嗎?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本王沒殺他,只不過是做了一場戲而已,故意惹怒你來迎戰。」蕭君餚面色淡淡,嘴角輕扯,沉聲道:「本王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們退兵,本王自會保你父親安然無事,若你們執意交戰,本王也只好奉陪到底。」

退兵?

對於此事,羅郝有能力做這個主的,畢竟雲齊國並不是想與安天朝為敵,只是因為一件事才會引起這一場戰爭的。

既然安天朝給了這麼一個台階下,還能保住父親的性命,他又何必執意呢?

雖然如此,羅郝並沒有一時就應聲答應,而是略有沉思和掂量,才沉吟開口:「明日午時你君王爺敢帶着我父親來到我國的軍營,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前提你敢不敢一個人來?」說完,俊臉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蕭君餚無視他眼角的嘲諷之意,而是勾唇邪魅一笑,坦然道:「有何不敢,本王也相信羅郝將軍是信守承諾之人,絕不會暗地裏耍小手段的卑鄙小人。」

一句話讓羅郝俊臉上的笑意瞬間凝住,眯眸睨着他,冷笑:「既然如此,明日午時見。」話落,領兵退去。

見他們離去,蕭君餚黯然的鬆了一口氣,而全身就猶如被抽干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

剛才與羅郝對峙都是強撐著,如果再拖下去,羅郝一定會有所察覺,到時他的提的交易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見敵軍退了兵離開城下,城中惶恐不安的百姓總算不再那麼提心弔膽了,還是像早上一樣由士兵發放着米糧,照舊不變。

回到軍營,蕭君餚虛弱的躺在軟椅上,由高泳和幾名暗衛給他運功調息,他身體的虛脫感才慢慢有所好轉。

只是身體里中的毒,一直解不了,再這樣耗下去,他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這時,太子來看望他。

軍營中,蕭君餚坐在主位上,高泳和辰光和幾位大將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兩人在裏面。

「三弟,真是智謀雙全呀!瞞得我們好苦呀!」太子進來就在右下方的坐位上,一邊自顧的端起茶抿了起來,一邊抬眼朝主位上坐着的蕭君餚嘲諷的開口。

一直以來,蕭君餚都是處於中立派,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處事都很低調,從不與任何官員走近,也不套近乎。

一直謠傳他沒有武功,淡薄名利。

沒想到,這次交戰真是讓刮目相看。

不僅武功高強,身邊還隱藏高手保護,還私下暗藏了黑衣盔甲兵,就憑這些他太子就無法與他對抗了。

蕭君餚聞言也朝太子淡然一瞥,眼中毫無波動,也無驚慌和心虛,默然回答:「這些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也不值一提。」

無關痛癢的事?

隱藏了這些強大的勢力?

竟然說得這麼隨意?

太子面上卻不在乎,可心裏卻嫉妒的要命,如果他也有這些勢力,這次與敵軍交戰怎會輸得如此慘?

「三弟真是謙虛呀!如果父皇知道你原來還這麼能幹,隱藏了這一股勢力,他一定會更加重用你。」太子將一杯茶一口飲盡,眼中毫無隱藏的諷刺和暗示。

嘴上說得好聽,說是重用,恐怕是回去后只會讓父皇更加的忌憚,猜忌他的用心。

蕭君餚這麼聰明的人,怎會聽不懂太子話裏有話的意思,只是他根本不在乎。

若真是他怕,就不會將自己暗藏已久的勢力暴露出來,他就是想讓皇上知道,他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想像,甚至比他中意的任何一個兒子都要厲害,腹黑。

「怎樣都行,本王一點都不在乎。」蕭君餚淡淡的回了一句,就起身站了起來,欲要離開。

太子抬眸看他一眼,不解的看着他:「你這是要去哪裏?」

蕭君餚走到他的面前,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眼中毫無一點兄弟之情,而是冰冷的疏遠之意:「本王還有事要處理,太子把茶喝完就請回臨縣,這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傷到了你,那受苦可是你了。」說罷,不看太子那鐵青的臉色,直接跨步走出營帳。

太子坐在原地,握緊茶杯幾乎怕了得捏成碎片,望着蕭君餚離去的背影,他咬牙切齒的將面前的桌子踢翻倒,都無法消除心頭之恨。

沒想到,他如此放肆,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蕭君餚的冷漠無情,只會給太子想殺的心更深,更濃。

離開營帳后,蕭君餚來到了另一間營帳里,進來就能聞到濃濃的藥味,他朝裏面一掠只見一張床上躺着一人,兩名軍醫都守在床邊熬藥,見到他來了,兩人紛紛起身行禮。

「王爺。」

他大手一揮,深邃的眸朝床上躺着的人一瞥,沉聲問道:「羅將軍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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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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