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鳩佔鵲巢（二）

黃東強就站在瘋狗面前，他向瘋狗招了招手。示意讓其攻過來。

「啊。」瘋狗大吼了一聲，他向黃東強猛撲了過來。

「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手段都是沒有作用的。瘋狗的動作在黃東強的眼裡是那樣的緩慢。他一拳就擊退了瘋狗的進攻。

「啊。」瘋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再次向黃東強攻了過來。手裡的匕首沖著黃東強的要害招呼。

「嘭。」同樣的結局，黃東強這次不但奪下了瘋狗的匕首。還把他再次擊打倒地。

瘋狗沒有放棄，即使他已經被擊打倒地了無數次。但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血跡讓瘋狗看起來，像個悲哀的絕地戰士。瘋狗被打掉了兩顆牙齒，半邊臉已經腫得很高了。他抹掉了臉上的血跡。看著這有史以來，自己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瘋狗害怕了，但在這亂世之中堅持活了下來的瘋狗，更明白一個道理：「失敗也就意味著死亡！」瘋狗雖然害怕，但他還是不會放棄，他看了眼其他5個呆若木雞的同伴，大吼道：「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其他5個乞丐同樣害怕，他們目睹了剛才的整個過程。但也許是瘋狗一直以來的淫威，讓他們習慣性的聽從了對方的命令。也或許是他們本來就是講義氣。即使害怕黃東強的武力，但在人數上他們還是佔優的。6個乞丐把黃東強圍在了中央，而且他們的手裡還都有自製的傢伙。

「瘋狗，你不要臉。你不說要跟我老師單打獨鬥嗎？」羅奎沒有了5個人的控制，也站在了黃東強的右手邊。數落著瘋狗的厚顏無恥。

「沒事，你去把他們倆放下來。」黃東強讓羅奎把啊灰和小痴先放放下來。

「老師。」

「快去。」

對於羅奎剛才對自己的質疑，黃東強卻沒有失望，相反的他認為，這次達到了他預期想要的結果。黃東強要羅奎去先救啊灰和小痴，羅奎卻擔心起了黃東強的安危來。這說明羅奎不光是同樣關心黃東強的安危，而且還把黃東強的位置排在了啊灰和小痴之前。這說明羅奎已經打心裡接納了黃東強，而對黃東強的敬佩之情，更是朝著師長和父輩之情在轉變。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像一座山，而現在的黃東強就是一座山。

「你們一起上吧。」黃東強知道要應付這幾個已經約帶殺氣的小乞丐，必須得以暴制暴。

「大家一起上。」瘋狗可不是正人君子，相反他會為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

「嘭、嘭、嘭。」毫無意外的，6個人均被一頓暴揍之後，躺在了地上呻吟。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偷了陳府狗的人。」瘋狗在地上幾個打滾之後，勉強坐了起來。

「你說什麼？」黃東強沒有解釋也沒有否定瘋狗的話。

「陳府丟了一把槍和一隻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你乾的吧？」瘋狗果然人如其名，即使他已經疼的不行了。但這會還是狂妄的笑著。

「你很聰明，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今天你是絕對跑不了的。而且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你就不怕我馬上就殺了你嗎？」

「怕啊，我當然怕了。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本來這社會就是不是你亡就是我死，我又何懼之有？」

黃東強注視著眼前這毫無悔意和無絲毫害怕死亡的瘋狗。也許別人在此情況下，一定會馬上殺人滅口。但黃東強卻是恰恰相反，他決定要再和瘋狗玩個遊戲。

「好啊，既然你這麼不怕死，我就成全你。」黃東強把槍抵在了瘋狗的額頭，做了個開槍的動作。

「峰兒，你在哪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就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摸摸索索的走了過來。黃東強看婦人好像是個睜眼瞎，其年齡大概四十歲上下。但歷經磨難的人看起來都會比實際年齡大很多的。

「娘，娘你怎麼下來了？」瘋狗掙扎到了婦人的面前。

這個婦人正是瘋狗的娘，她在樓上聽見了下面的動靜，本來很早就要下了來的。但在無數次的逃跑和磨難之中，瘋狗跟她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而這次也一樣，她本以為自己的兒子會逢凶化吉。但她越聽越不對，她預感到了不妙，終於在這時她摸索著下來了。

「英雄你好，求求你放過這幾個孩子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這婦人圓睜著自己的眼睛，但眼睛里白茫茫的一片。她好像根本就看不見東西，她也確定不了黃東強的準確位置。她四處張望，四處磕頭。不斷的求饒。

「娘，娘你起來。」瘋狗哭了，即使是在剛才那麼不利的情況下。即使馬上就要被人槍殺了，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如今卻是淚流滿面。看來這瘋狗還是個孝子，也許在這善惡不分的社會，哪怕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也會有讓人欽佩和尊重的地方。眼前的人都是可憐人啊。

黃東強猜的沒錯，瘋狗確實是個大孝子。他的母親有嚴重的白內障，由於沒錢醫治，在三年前已經完全失明了。在這三年裡，瘋狗為了他們母子二人能夠活下去。做了很多壞事，也許在現在的這個社會這不叫壞事。只能說是弱肉強食而已。瘋狗和她的母親活了下來，這次他落在了黃東強的手裡，他也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記恨誰。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是我殺人，就是人殺我。他沒有什麼好悔恨的。但他卻惦記著自己的母親。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剛才瘋狗要特意說出黃東強是陳府盜狗賊的事情。他是想讓自己的母親去告密，這樣或許他的母親能被陳府打賞一下，即使他知道陳府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即使就算陳府打賞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活下去的機會也很渺茫。但這也是他能為自己母親能做的，唯一的事情。

「這都是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大英雄求求你了，別殺了這幾個孩子。他們都是被這萬惡的社會逼的啊。你如果一定要解氣，你就殺了我吧。」瘋狗的母親還在不斷的乞求著。

「娘你快起來。」瘋狗還是沒有求饒的意思。

「老師，啊灰和小痴都解下來了。」羅奎也目睹了剛才的一幕，他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走了過來對黃東強說。

「好，讓他們先躺會兒，你去叫海子進來。然後你在跑回去，讓他們都搬過來。但是要切記，讓他們兩個人一組，一組一組的過來。盡量不要拿太多東西，更加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你明白了嗎？」

「好的，老師。我明白了。」羅奎回去叫其他小乞丐了。

在黃東強手槍的威脅之下，已經重傷倒地的瘋狗等人沒有敢輕舉妄動。更何況瘋狗的老娘還被黃東強控制住了。黃東強沒有讓這婦人繼續求饒，他只是答應暫時不會殺了這幾個孩子。

鷹隼幫的其他孩子，遵照黃東強的要求。都陸陸續續的搬來到了這裡。

「老師，他們幾個該怎麼處理。」羅奎向黃東強請示怎麼處理瘋狗等人。

「先把他們捆起來。」黃東強高深莫測的讓人，把瘋狗一夥6人捆了起來。他要準備嗷鷹了。

大丫和另外兩個丫頭在準備晚飯，而瘋狗的老娘聽見動靜了。哭著要過來幫忙，大丫知道這婦人的身份，沒敢讓她摻和。但黃東強卻說：「讓她幫忙，你們幾個小姑娘能懂什麼。都多聽聽大娘的。」

見黃東強發話了，大丫和另外兩個丫頭。也沒有堅持。還別說，在這婦人的指揮下，這麵粉做出來的東西還真好吃，這幫孩子都樂壞了。好幾個小傢伙都表示，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啊灰和小痴，被瘋狗一伙人打的不輕，何況還被吊了一晚。現在他倆都十分虛弱。在吃了點東西后，已經睡著了。

而沒有黃東強的點頭，就算再心疼自己的孩子。瘋狗的娘也沒有敢偷偷的給瘋狗等人吃食。因為她知道，如果沒有黃東強的首肯，自己私自就照顧瘋狗幾個人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今天黃東強雖然只是答應她暫時不會殺了瘋狗等人，但她卻看見了很多可能。特別是在和鷹隼幫的孩子相處之後，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感覺。眼前的男子絕對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不然自己和這幾個孩子的小命早已經不保了。而且在和黃東強等人的短暫相處之後，她感覺到這些孩子，在黃東強的帶領之後都很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上來。這些孩子都不願意跟她講話。她對他們還不了解。她還在慢慢觀察。

一天不吃飯是死不了人的。瘋狗的娘安慰了幾句被捆綁在一起的瘋狗一伙人。

「娘，你怎麼還不逃啊？你留在這裡幹嗎？」

「住嘴，我跟你說啊、、、、、、、」

兩母子的悄悄話，沒有影響到熟睡的眾人。

大地再次沉睡了起來，它靜靜的等待著下一輪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