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甘姓老友

看他這樣子，難道是把老媽子認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肯定要當場嚇得尿褲子吧！

畢竟葉家這兩年能在立足，就是因為巴結到了馮家，而且聽說還不是馮家的嫡系子弟，而是馮家的胖親。現在老媽子是馮家大小姐，嫡系中的嫡系，他一個個小小葉家的家主，和老媽子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老媽子作為馮家大小姐，雖然在她身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迹，穿的也是很普通的廉價衣服。但在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比黑寡婦都亮眼多了，令她哪怕站在後面都十分地顯眼，很容易就注意到她。

說來也奇怪，之前不知道老媽子這個身份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她氣場這麼大，就覺得老媽和別的媽媽不一樣而已，尤其現在接觸了中海的一些大人物之後，更覺得老媽子的氣場遠遠在他們之上。

不過我也好奇了，老媽子這麼有背景，當年來說。可謂是天之嬌女，怎麼會看上老爸這種老實人？

被葉落這樣看著，老媽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表現極為地淡定。

葉落剛開始的反應挺大的，瞳孔都收縮了，緊緊地望著老媽子，就在我以為他要把老媽子認出來的時候，他又搖了搖頭，自嘲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她？不可能不可能……」

他身旁的葉非凡輕聲地問道：「爸，你說誰啊？」

葉落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沒什麼，就和廖家一起走了。

看著葉落這就走了，我不由一愣，靠，感情是老媽子這二十年變化太大，大到葉落這老小子當面都沒能認出來了？還是葉落他級別不夠，根本就沒有資格接觸到馮家的嫡系，只是在照片上看過老媽子年輕時的樣子，所以剛剛才遲疑了一下？

老媽子搖搖頭，微微地感嘆了一聲，也沒有說話，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什麼。身旁的老爸似乎是感受到了老媽子的情緒，他握住了老媽的手，兩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著他們，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話，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相濡以沫了吧？

大長腿還沒有恢復好，剛才出庭作證，一頓勞苦奔波，已經讓她足夠累的了，加上她爸媽催促，也只好先回醫院了，在上車之前，她望了我好久，眼神之中，充滿著濃濃的不舍。知道她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不過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到忙完了事情才能找她好好說話了。

同樣的。感覺得出來，徐夢琪也想和我說話，雖然她表現的很隱晦，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在兩人目光匆匆一觸的時候，我清楚地感覺到她內心的慌亂。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我不由苦笑起來。

等他們都走光了。剩下我，老爸老媽，黑寡婦，還有歐陽媛媛，陳近南幾人，剛好也到了吃飯時間，黑寡婦就建議一起去吃個飯，得到我們的同意之後，她就打電話在附近的五星級酒店訂了個包廂。

「大叔，那個阿姨，真的是你媽嗎？」上了車，歐陽媛媛坐在我旁邊，小嘴湊到我耳旁，輕聲地問道。

我耳朵是個敏感地帶，被她熱氣一吹，肌肉都繃緊起來，痒痒的，有點蠢蠢欲動。

點了點頭。我說道：「是啊，怎麼了？」

她又接著輕聲地說：「沒什麼，就感覺你媽媽好有氣質啊，比我看過的那些名媛貴婦都有氣質。」

可不是么，畢竟老媽子以前可是馮家大小姐，這麼大的家族。哪裡是中海這些貴婦名媛能比的啊。當然了，我也沒有必要把這個告訴她，點點頭，就隨便搪塞了過去，她過了一會又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就是，大叔。那個曾柔姐姐，是真的為你擋了一刀嗎？」

我也沒有否認，點頭承認了，她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又說：「她對你可真好啊，都願意為你擋刀了。肯定還喜歡你吧？」

我望了她一眼，自然看得出來她的醋意，面對這種情況我有些頭大，要說我對歐陽媛媛這丫頭一點感覺都沒有吧，那也是不可能，不過我現在是她名義上的乾哥哥。而且又和大長腿在一起了，自然不能和她有什麼曖昧了。

我本來是想直接告訴她我已經和大長腿在一起，可看到她緊張的表情，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來，說道：「呃，或許是吧……」

「哦……」她接著又裝作不經意。其實卻很緊張地問道：「那大叔你，喜歡她嗎？」

我就知道她會這樣問，有些蛋疼起來，想了想說：「這個，你喜歡我喜歡她嗎？」

她搖頭說：「不喜歡。」

我笑著說：「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獎品。」

面對我的套路，她平時古靈精怪的也被我騙了，驚喜地說真的嗎？我說騙你幹嘛？她想想也是，就沒有再問了，臉上恢復了欣喜。

車內安靜得很，即便我們說的很小聲，還是會被車裡的其他人聽到，黑寡婦聽到了之後，就白了我一眼，用眼神說小弟弟，你的套路可真夠多啊。我眼神回她，彼此彼此。

等去到大酒店，幾個人就坐下來點餐了，這種情況，我始終感覺挺怪異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打破沉默。

而本來在歐陽振豪面前都很洒脫的黑寡婦，現在在老媽子面前，罕見地變得局促，不過她隱藏得很深。除了比較寡言之外，一般和她不熟的人，都看不出來她有在局促。看到她這樣子，我倒覺得挺有意思的，沒想到像她這種無法無天的魔女，也會有被人氣場鎮住的時候。

說來也奇怪。以前我咋就沒覺得老媽子氣場這麼大呢？難道是因為我是她兒子，所以她的技能對我無效？

老媽子打破了沉默，望向歐陽媛媛，慈和地說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媛媛吧？」

歐陽媛媛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望向老媽子。禮貌地回答：「回阿姨，我叫歐陽媛媛。」

老媽子笑著說：「歐陽媛媛，是個好名字。」

歐陽媛媛聽到誇獎，臉上掩蓋不住欣喜。

「謝謝阿姨。」

老媽子和歐陽媛媛拉了幾句家常，打開了話題，然後就對黑寡婦說：「陶小姐，這次犬子能夠脫險，還多得了你的幫助。大恩不言謝，我們老張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鼠輩，你對犬子的恩德，犬子會記在心中的。」

黑寡婦有點受寵若驚，連忙說：「馮……」她說了一個馮字就停了下來，明顯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老媽子了，也難怪，她這年紀，按道理是應該稱呼老媽子為姐姐的，可她已經和我是姐弟相稱，要是叫老媽子姐姐，那輩分可就亂了。要說叫阿姨吧，那肯定也不恰當。虧得她反應也夠快，馬上繞過稱呼，直接說：「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老媽子微微皺眉，問道：「何以見得？」

黑寡婦正色地說：「其實我幫文龍，也是受人所託，是您的一位老友。」

果然，黑寡婦接觸我，不是因為歐陽振豪，也不是因為她看上我了，而是因為，她是老媽子以為老友的手下。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這點，我心裡竟然有些不痛快。

老媽子也沒有驚訝，就問道：「哦？不知道是哪位老友？」

黑寡婦望了一下老爸，微笑說道：「這位老友，他姓甘。」

然而意外的是，老媽子又皺起了眉頭，一臉的疑惑，問道：「姓甘？」轉而她抱歉地微笑道：「唉，我這年紀上來了，記性就不好了，忘記了以前很多事，還望陶小姐提醒下，這位甘姓老友的全名是什麼？」

黑寡婦瞬間就懵逼了，顯然是沒有想到老媽子會記不得這位甘姓的老友。我也有些懵，這位甘姓的老友，十有八九就是那晚會所屏風後面的那個中年人，感覺起來也挺有權勢的，起碼不是歐陽振豪和葉落之流能比的。像這種大人物，老媽子怎麼會不記得？

黑寡婦正想說話，這時候她的電話就響了，她說了一聲抱歉，就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備註，她臉有些古怪，走出去接了電話，過了十多秒的樣子，又回來了，而且對老媽子說：「馮女士，這位甘姓的老友，想和你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