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熟悉的身影

雷聲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出來，他留在房間裡面照顧歐陽振豪，我和黑寡婦出來之後，她點起一根女士香煙，抽了一口，然後緩緩地噴出來，本來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在她身上做出來，就一點都不討厭。一般女人抽煙，總會給人不好的印象，但她卻不會，相反，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女人味，加上她現在穿的旗袍裝，給人感覺就像民國上海灘的那種貴婦，十分地優雅好看。

看著她享受的樣子，我望著她問道：「姐姐，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她望向我，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霧，縈繞在她俏臉前，然後目光失去了焦距，在回憶著，以一種帶著輕微嘶啞而又慵懶的語氣說：「姐姐很久之前就開始抽了。怎麼，姐姐抽煙你就不喜歡姐姐了么？」

我的思緒還沉醉在她迷人的姿態中。一時沒有反應到她這話的套路，下意識地回答：「不是啊，姐姐抽煙很好看。」

她看著我，一瞬間彷彿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妖精姿態，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那話，連忙說道：「靠，當然不是，誰說我喜歡你了。」

「那你意思是。喜歡不抽煙的我了？」她輕佻地笑道。

我翻了下白眼，說道：「當然不是了！」

她馬上就嘟起嘴，睜大眼睛，用可憐兮兮賣萌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小弟弟你真的不喜歡我嗎，姐姐可是很喜歡你哦。」

要不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隱藏的狡黠，我就被她這樣子騙過去了，小鹿亂撞的。苦笑了一聲，我說道：「姐姐，拜託你別玩我了，我心情還很亂呢。」

她明顯怔了一下，臉上的狡黠收了起來，「沒想到這都讓你看出來了，看來小弟弟你的觀察力挺厲害啊，比得上歐陽振豪這些老狐狸了。」

我不置可否，繼續走著。手裡握著手機，找到老媽子的電話，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打過去，都還是被我忍住了。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看到我這樣子，很快就猜到了我的想法，輕聲地說道：「怎麼，想打電話給你媽？」

知道她觀察力入微。我也沒有驚訝，更沒有否認，輕輕地嗯了一聲，看著電話上『母后』的備註發獃，過了一會，才把手機收回口袋裡，深呼吸一口氣，望著黑寡婦，複雜地說道：「姐姐，你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嗎？」

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道：「能理解一點吧，畢竟我不是和你這樣的經歷，就像你也不能理解我的心情。」

看著她眉間的一些憂愁，我心裡一動，感覺得到，黑寡婦也是有故事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而是比一般人要精彩很多的故事。

要是換了平時，我肯定會問她，但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這種心情。

到最後，我還是沒能做出給老媽子打電話的決定，或許，作為兒子的，我要多站在她角度想吧，畢竟老媽子也不是普通農婦，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夜已深，我和黑寡婦在歐陽家附近走了一圈，聊了一些話題，我想起了大長腿還在醫院裡面。就坐黑寡婦的那部卡宴，去醫院探望大長腿。

去到醫院，醫院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而大長腿也還在熟睡，看著她紅潤了很多的臉蛋，我心裡挺複雜的。

看了她好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剛轉身正準備離開。就聽到了後面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嘉嘉……是你嗎？」

聽到這個聲音，我全身一震，走動的身體也停頓了下來，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她睜開了眼睛，正定定地望著我。

看到是我，她疲憊的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聲音虛弱地說：「真好，我還沒死，還能再見到你，嘻嘻。」

聽到她這句話，我本來壓抑的心情，也開朗了很多，笑了起來，重新走過去，坐到她床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被我碰到，像觸電一樣地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縮回去，臉也一下子紅了起來，那羞答答的樣子，真的令人疼惜。

我沒有讓她的手縮回去，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地劃了兩下，笑著說道：「怎麼，害羞啊？」

她臉更紅了一些，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討厭，你不能這樣輕薄我……」

靠，看她說的，我只是牽你的手。就算是輕薄嗎，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我女朋友，我摸女朋友的手怎麼了？

我嘿嘿地說道：「輕薄？你可是我女朋友耶，就算真的是輕薄，我輕薄我女朋友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吧？」

她本來就是害羞到不行的性格，女朋友這個稱呼，讓她不止是臉紅。都不敢看了我，見掙脫不掉我的手，只好用另外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那樣子，真的是可愛到不行，把我壓抑的心情一掃而空，心情變得輕快起來。

「誰，誰答應做你女朋友了。討厭……」

我故意失落地說道：「啊？柔柔，你真的不想做我女朋友嗎？好吧，那我走了。唉，也是，像你這樣的大眾女人，清純可愛，儀態萬千，不禁長得漂亮，身材還好，又有女人味，怎麼會喜歡我這種屌絲？好吧，我還是離開吧……」

說完，我就故意鬆開她的手，身體卻沒有動，甚至把臉湊上去。

果然，她聽到我這樣說，頓時就慌了，連忙把捂住自己臉的手放下，緊張地叫道：「笨蛋，誰說我……啊！」

她以為我已經走了，睜開眼看到我的大餅臉，頓時就被嚇到了，啊地叫了出來，我趁此捧住她的臉。一雙星辰一樣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她的雙眼，她一開始很慌張，羞澀的性格讓她拚命地閃躲，我捧著她的臉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臉蛋的熾熱……

「柔柔。」

然而，她聽到我的聲音，整個人都停了下來，雖然還很羞澀。但已經不會掙扎了。

我對她深情的說道：「柔柔，做我女朋友，好嗎？」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說這句話了，但是現在，我的語氣更加地堅定，表情也更加地真誠。

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樣，整個人都不會動了，定定地看著我。本來就已經發紅的眼睛，在這一刻，更是流出了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掉。

看到她這樣，我頓時就被嚇到了，手忙腳亂地幫她擦眼淚，緊張地說道：「哎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嚇到你了，對不起我……」

她輕輕地搖搖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望著我哽咽說道：「嘉嘉你，你真的是認真的嗎？」

我認真地點點頭說：「那肯定啊！我這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可是，夢琪怎麼辦？」

我愣了起來，關徐夢琪什麼事？問道：「夢琪怎麼了？」

她輕聲地說：「夢琪也喜歡你，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了，那她得多傷心啊。」

老實說。聽到她這句話，我真的是被觸動到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都還為別人考慮著，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善良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親身遇到，我真的都不敢相信！

嘴唇動了動。我笑了起來，再次捧著她的臉，深情地說道：「傻丫頭，你是你，夢琪是夢琪，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她幹什麼？再說了，夢琪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歡的是高富帥，怎麼會喜歡我這種屌絲，也只有你這個傻丫頭，也才會喜歡我，還為我擋刀。」

她眼神里閃爍著感動，又滴下幾滴晶瑩的眼淚，輕輕地搖頭，說道：「你錯了，夢琪喜歡的就是你，我感覺的出來的，而且，她告訴過我，她喜歡的就是你，只是你這個笨蛋一直都不知道。再說了，你也不是屌絲，你比那些高帥富都有魅力多了。最主要的。你身上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安全感，我和夢琪都……」

她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了，聽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由想到了徐夢琪那張嫵媚的臉，還有和她一起的點點滴滴，捫心自問，我真的對徐夢琪沒感覺嗎，不，如果說沒感覺，那也是自欺欺人。拋開她絕美的姿色，火辣的身材，就和她一起的那些點點滴滴，我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對她沒感覺……

可是，到了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就算我對她有感覺。她也喜歡，我和她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了，因為我不可能辜負大長腿。

我搖搖頭，把腦海中的這些雜念拋出腦外，握緊大長腿的手，前所未有真誠地說道：「就算她喜歡我，那是她的事情，在這一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柔柔，做我女朋友，好嗎？」

然而，就在這時候，本來安靜的環境，突然從後面傳來了一陣不正常的呼吸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突兀的關門聲，我下意識地向後看，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那身影很眼熟，似乎就是……徐夢琪？

大長腿也看到了，她啊地叫了出來，說道：「是夢琪！哎呀，我這記性，怎麼就忘記了呢。今天夢琪發信息給我，說今晚要來找我的！完了完了，她剛才肯定聽到那些話了！怎麼辦怎麼辦啊……嘉嘉，你別傻坐著了，趕緊去追她啊，和她解釋，說你只是開玩笑的……」

唉，看來就是徐夢琪了，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吧，安排被她聽到。不過這樣也好，當斷則斷，省得以後還要浪費口舌去解釋……不過這感覺，咋好像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我食指堵住她的櫻唇，說道：「不用說了，聽到就聽到了，反正都有這麼一天的。」

「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樣吧。」我認真地說道。

大長腿是個很乖巧的妹子，她雖然還想勸我去追徐夢琪，但看我這麼認真的樣子，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我還想和她繼續聊一會，沒想到這時候，我的電話就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