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轉校和分科

考試並不算正式，兩個半小時考兩門，一門語文一門數學，試卷是上學期期末題，這對於葉雪來說毫無難度，而且鑒於上學期都做過，現在再做，考得是基礎也是學生對知識的掌握程度。

葉雪兩門滿分，若說數學滿分少見，可是語文滿分真的不多見，為此，市二中的校長，也就是葉雪母親這邊不知道隔了幾房的親戚鄭軍突然之間就熱情起來了。葉雪可是記得前世的鄭軍只是直接將她往所謂試驗班一塞了事，完全沒問過她的想法，而她一個理科盲在理科班裡的日子可想而知。

而今，坐在校長辦公室里，面對親切自稱伯伯的校長鄭軍，葉雪突然覺得這人有實力了，待遇還真就上去了。

「來，把這張試卷也做一下。」校長鄭軍將一份物理試卷遞給葉雪道。

葉雪看了一眼眼前的物理試卷，再看沖著她點頭的父親，輕嘆口氣，接過來，老老實實到一旁做去了。

事實上比起理科，葉雪更傾向於文科，畢竟這方面她還算有點底子，學起來不會太吃力，而理科，私立學校的老師們為她打得底子不錯，只要她不放鬆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還是可以的，不過肯定沒有時間做別的打算。

鄭軍瞄了一眼瞬間沉下心來做題的葉雪，心裡暗自點頭。作為二中的校長，每天來找他走後門的人不要太多，遇上親戚，難免需要給幾分面子，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還真讓他遇上一個好苗子。

他是物理學碩士畢業的，心裡自然是傾向理科的，在瞧過葉雪的試卷之後，他不難看出葉雪的學習程度遠遠快於其他學生，解題手法簡潔明了，涉及知識面明顯超出一個剛升高二的學生的水平，這難免會讓他起了愛才之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特意見上一面，還拿張試卷探她的深淺。

能坐上校長的位置，鄭軍本人就不是那種甘於平凡的人，老師需要學生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校長也需要學生來增加自己功績，遇上有潛力的好苗子，拉上一把對他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作為家長，不管是葉正寬也好，其他人也罷，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受重視。眼下瞧見自家女兒受重視，葉正寬因著不常求人而造成的尷尬也不自覺地消了幾分，再加上鄭軍本人說話盡沖著孩子的好處說，做父母的即便沒有心情也會瞬間變成好心情。

心情大好的葉正寬也難得有了聊天的興緻，而鄭軍也有心心情放鬆，這話自然就多了起來，若是平時，葉正寬肯定不好套話，可惜一遇上女兒的事情，三下兩下的這底就被套完了。

葉正寬面上一臉笑容，鄭軍心裡卻猶如驚濤駭浪。吃苦耐勞的學生他見多了，可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沒什麼底子到現在的成績，這其中怕不只是吃苦耐勞能解釋的通吧！

這人吶，越是腦補，越是容易把事情擴大化，比如現在的鄭軍，在他心裡，葉雪就成了浪子回頭的典型人物。不是不聰明，而是沒遇上名師，這才耽誤了，好在迷途知返，最終又走上了正道。

葉雪當然不知道鄭軍心中所想，否則她肯定會糊他一臉。

口胡！啥叫浪子回頭，她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她也就是小時候學習不認真耽誤了。真是，還校長呢，開口就知道是學理科的，形容詞都不會用。

「我做好了。」葉雪檢查一遍后，起身將試卷遞給陳軍。

鄭軍聞言，打住話題，拿著試卷認真看了看，一如他所想，葉雪的學習進度超前不說，知識面也不錯，一個剛準備讀高二的學生能把去年的高二期末卷做到滿分，值得培養。想到這裡，鄭軍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葉雪是罷，來，告訴伯伯，你是喜歡文科還是喜歡理科？」依鄭軍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葉雪選理科，他本人就是教物理的，有他帶著、看著，才能更好地保證她不受影響，成績穩步前進。

葉雪瞧站對息敦敦善誘的鄭軍，心裡卻莫名地覺得苦澀，原來成績好了還有這般待遇。

也是，當初的她可不就是天真無憂，凡事怎麼高興怎麼來，完全沒有深思其中的深意，以至於吃了虧還不自知。

「要不就選理科，在伯伯帶得試驗班，也好有個照應。」鄭軍一臉笑意地道。

葉正寬對於文理分科沒什麼太大的概念，他要得只是孩子好好讀書，未來能一個好前途，便附合道：「是啊，小雪，要不你就按你伯伯說的選理科好了。」

對於父親耳根子軟的習性，葉雪已經不抱任何想法了，即便再次重來，她依然無法改變這一點，所以她只能改變自己。

「我比較精通文科。」相較從前的有事藏在心裡，現在的葉雪喜歡有話直說。

「文科，這？」葉正寬有些猶豫地看了鄭軍一眼，到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鄭軍看著面色平靜的葉雪，突然笑了，「不如這樣，下午我們做一下考卷，文理都考，等結果出來再做決定。」

老狐狸。

葉雪心裡暗罵一句，面上卻不得不同意他的提議。

中午時分，前世從未進過鄭軍家的葉雪這一次到是有幸去了他家，甚至在他家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午餐。不過比起午餐，她更希望鄭軍家不要那麼高，爬得腿都疼了。

因著文理科都要考，這意味著要花得時間也偏長，所以午餐之後，稍作休息，葉雪便去了鄭軍的辦公室。

說實話，葉雪本人也想知道回來的這一年裡，她究竟成長了多少。事實證明她並非是比別人智商低，她只是沒有好好學習罷了。

鄭軍看著手上的兩份成績，再看叫來改卷的兩位文理試驗班的班主任都是一臉希翼地望著他，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叫他們來幫忙了。

「校長，像葉雪同學這樣的成績，自然是要進文科班了。」不說別的，單看她的作文就值得爭上一把，何況其他成績都很好，說是尖子生也不為過。

「怎麼能進文科班呢，校長，葉雪同學應該進理科班，你看看她的成績，不進我們班實在是太浪費了。」口沫橫飛，理科試驗班的班主任顯得更為激動。

「什麼理科班，文科！」

「理科！」

……

眼瞧著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鄭軍不得不站出來和稀泥，「好了好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看葉雪本人的意願。」

話音一落，葉雪明顯感覺到兩位老師的目光瞬間落在了她身上，不過不管他們的目光再炙熱，葉雪都不可能為了誰去改變心意。

事實上在搞清楚這些人真正在乎的是什麼后，也就無所謂愧疚不愧疚了。

「葉雪，你看你是選文科還是理科？」鄭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他總想著試一試的話，說不定會有改變。他自己可能沒有感覺到，事實上他也很緊張葉雪的答案，比兩個班主任還來得在意。

「文科。」展顏看著他們緊張的模樣，語帶笑意地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