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胡說，你要是真沒這意思，為什麼要和許浩輝一起吃飯，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嘖！我說你這人的心怎麼這麼毒，那天葉雪明明就跟我們幾個一起約好去書店的，中途去吃東西遇上了，那個許浩輝自己湊上來的，你硬要罵人家葉雪，現在又帶人來找茬，我說你睜眼說瞎話能尋件別人不知道的事么？」劉昕見肖晴亂說一氣，不由地站出來為葉雪作證。

一旁扎馬尾的女生和那個高個子的女生都一臉懷疑地看著肖晴，他們一腔熱血可不是讓別人當槍使的。

人心就是這樣，善變又容易被人煽動。

瞧瞧，不過片刻的功夫，葉雪的幾句話就逐漸引導著眾人朝著另一個可能的方向思考過去了，陰謀論、腦補一向都是自發性的，葉雪只要提供一個方面，眾人就能自發地延伸，然後把肖晴變成一個十惡不赦陷害同學的壞女人。

「肖晴，敢晴你都是耍我們，虧我們還為你打抱不平，現在看來，你這種活該被甩。」

「說得對，就你這種人，送上門都嫌噁心，誰還敢要。難怪許浩輝對你這麼不耐煩，想必早就看穿了你為人吧！」扎馬尾的女生惱羞成怒，抬手便推了肖晴一把。

肖晴沒想到對方會動手，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可這並沒有消除對方的怒氣，相反地那些難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她身上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惹得這麼多人怒目相對。

被眾人圍攻辱罵的肖晴最終還是撐不住了，她是心虛不假，卻沒有想到最終會是這樣的結果，眼瞧著自己在這裡討不到好，索性破罐子破摔，「葉雪，都怪你，若是沒有你，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肖晴的尖叫聲尖銳而刺耳，中間還夾雜著幾分哭腔，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充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葉雪，似要撲過去咬碎她一般。

圍攻她的那些女生見她這個樣子都被嚇得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也有膽怯的人小聲建議道：「算了，反正不關我們的事，管那麼多幹嘛，到時真要被老師逮個正著，就真麻煩了。」

一旁站著的劉昕看著這毫無悔改之意的肖晴，冷笑道：「像你這種人，就算大把的機會放在你面前，你也成不了事。」

「我不成，你們就能成么，仗著自己成績好就為所欲為。」肖晴歇斯底里的舉動顯然嚇到了不少人，之前會來幫她是基於同學的情誼，現如今知道是被騙，自然不可能再幫她。眼瞧著她鬧得跟瘋子一樣，人家連罵她的心思都沒有了。走廊里除了肖晴尖銳的叫喊聲，其他人都默了。

遇上這種人，道理什麼的僅止兩個字，誰還能指望她明白。

眼瞧著周邊的人慢慢都散了，留下來的除了顛倒是非的肖晴，也就只有葉雪、劉昕和不少探頭探腦關注事情進長的其他人了。

「怎麼回事！」一個嚴肅的聲音彷彿按鍵一般，讓原本還如潑婦一般的肖晴啞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統管高二紀律的年級主任林老師。

林老師在學校，不以教學而聞名，相反地以規矩嚴格而聞名，犯錯被他抓到，那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該批的批，該罵的罵，該打的也絕不手軟（當時的高中的確存在體罰這一說，只是少部分現象），若是情節嚴重的，被開除的也不是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學生們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主動湊上去。

現下，遇上他，周邊看熱鬧的學生消失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

面對林老師，葉雪到是不擔心，她一個沒主動找茬，二違反紀律。到是肖晴，像一隻被掐著脖子的鴨子，聲音全梗在喉嚨里，想走卻又沒這個膽，一副瑟縮的樣子和剛才張牙舞爪的模樣簡直有天壤之別。

「你過來，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被點名的劉昕雖然吃驚，不過還是一五一十地把剛才的事情說清楚了。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偏袒，在這一點上，她還是自認光明正大的。

「混帳！」

學校除了管理學生的學習和生活，早戀這件事也是需要處理的大問題。之前，肖晴和許浩輝吵吵鬧鬧的事情，學校的處罰是一次比一次重，不過到底沒有出格，還在老師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可惜前幾天，藝術班裡有個妹子吃安眠藥自殺那是驚動整個學校，大清早地鬧得人盡皆知，後來才知道是為情自殺，對象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

真是日了個狗了。

節操呢？

市二中一向以紀律嚴明和軍事化管理為特色，現如今因為早戀鬧出人命，真是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那妹子洗胃結束就直接被開除了，後來聽說轉去了別的學校，也玩了這麼一出，不少人還直嘆她自殺還能上癮，也不想想她上下左右鋪的同學會不會有心理陰影。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就說這事對學校的影響是十分惡劣的，以至於校內領導三番四次進行整頓，今天林老師才開會回來，誰知肖晴這一鬧就直接撞上了。

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都撞去了，她不被抓典型誰被抓典型。

之後的日子，葉雪沒再關注肖晴的事情，不過她明顯能感覺到學校的管理越發嚴格了，稍有不慎就是一頓批評，讓學生們叫苦連天。

「葉雪，好消息。」出去買水的劉昕回來時可是一臉好心情。

「什麼事這麼高興？」放下手中的筆，葉雪看著她問。

「還能有什麼好事，那個肖晴被開除了。我下去的時候經過宿舍門口看到她拉著箱子正離開呢！」

說到肖晴，試驗班裡的同學都快有陰影了，那歇斯底里的模樣可比電視里的潑婦形象太過駭人，嚇得他們都不敢談戀愛了有木有。

劉昕見葉雪不吱聲，又有些憤憤不平地道：「可惜的是那個什麼許浩輝沒事，說起來他才是罪魁禍首，可惜沒被林老師抓到把柄，不然一鍋端了該多爽快。」

葉雪瞧著為自己打報不平的劉昕，心裡暖暖的，「他若是不收斂，被開除也是遲早的事。」就許浩輝那尿性，葉雪相信他若不學會收斂，遲早會出事的。

「你說得也對，就他那樣，不鬧出點事還真不符合他自戀的本性。」

葉雪並不想評價許浩輝這個人，若是用網路上的一句話來形容，大概就是誰年輕的時候沒遇上過幾個渣。

沒有肖晴的打擾，葉雪的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轉眼就到了期末，一直埋頭苦學的葉雪這一次才算是真正地脫穎而出成了班上的第一名，全校第二名，其勢頭讓原本對她這個數學聯賽里唯一的文科生得到了認可。

事實上認不認可，葉雪都不在意，她覺得參加聯賽什麼的看得不是參賽者的態度，看得是最後的結果，而她不想再像前三世那般碌碌無為。

暑假期間，參與補課的並不只有他們這些參賽者，藝術班的學生因著半途才轉向去學美術、音樂和舞蹈，為了學校的升學率，也為了學生能在高考這條獨木橋上成功成行，補課就變得必要起來。

葉雪不怎麼喜歡補課時的氛圍，能成為參賽者的都是各班的佼佼者，誰也不服誰，再加上老師的小私心，他們這群參賽者不說全程無交流，不過共同進步什麼的也僅僅只是嘴上說說。

數學聯賽的名額有限，被選出來成為參賽者並不表示最後就一定能參加比賽，再加上比賽結果有助於高考加分等一系列福利的關係，還沒去比賽，這裡的參賽者就已經成了彼此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