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嘖,哀家擔心什麼?那丫頭最大作為就是妒心作祟,與如嬪聯手害死卓蘭,只是皇上在乎卓蘭,她自然不會笨到拿這件事來說,所以哀家更好奇她到底說了什麼,可以讓她自己重獲自由,遠走高飛?」她冷冷的道。

勇毅侯黑眸一眯,「卓蘭是她們聯手所殺?太后怎麼知情?記得當年事發時,太后並不在宮內,連我的人也查不出來。」

「皇后在後宮啊,兩個賤妃在做什麼,她自然知情且冷眼看着,這事就是她跟哀家說的。所以,不管是誠貴妃還是如嬪,都因有這把柄在皇後手中,才能逼得她們先後向皇上認罪,一個比一個下場凄慘。」夏太后說到這裏,搖頭冷笑,「這麼說來,皇后也不是沒有作為,只是她的心給了皇上,只想剷除皇上身邊的女人,要是能跟我們同心,也應能有所幫助才是。」

「就是因為如此,臣才將她排除在我們的計劃之外。」鎮國公接着發言,「但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明日便要啟程前往西南,這事迫在眉睫啊。」

「不如裝病拖個幾日,大家再好好想想法子。」勇毅侯開了口。

鎮國公蹙眉,本想說什麼,卻見夏太后朝他使了個眼色。他雖不明白,但也知道她要他表示贊同,「好吧,就先這麼做。」勇毅侯允諾會再替鎮國公思索脫身之道后,即先行返家,他一走,鎮國公立即開口,「太后想到什麼?」

「勇毅侯向咱們隱瞞了一些事。」擅長察言觀色的夏太后剛才捕捉到了些勇毅侯的神情變化,「這絕非好事,手握不少精兵的恭親王已回到皇城,勇毅侯也有兵權,若他們裏外合作,夏家將沒有機會登上帝位。」鎮國公也一直在擔心這一點,「看來時家留不得了。」

「沒錯,好在我們早握有勇毅侯的把柄,足以將他們一家推入煉獄。」夏太后冷笑的說。

鎮國公也想到了,「太好了,那件事的確可以發揮。」

「沒錯,不僅時家完了,還有靳成熙。」她猙獰一笑,「哀家伺機而動,一直在觀察他,一次又一次的事件都證明了他對時月紗是用了真心,所以打擊時月紗,更能讓他難過、讓他生不如死,哈哈哈……」夏太后笑了。終於,她也可以報仇了。

該死的靳成熙,害她遭喪子之痛,那仇如刀刃剮心,每當夜深人靜時更是凌遲着她。她恨死他了,只要任何可以讓他痛心疾首的事,就算犧牲再多,她都願意去做。

這一晚,幾人談了一整夜,而外頭的天空則在頃刻間烏雲密佈,似在預告著另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第九章】

翌日,靳成熙上朝,身着一襲明黃龍袍髙坐龍椅上,犀利的目光定視在鎮國公臉上,「朕派鎮國公前往西南,算算時日應於今天上路,怎麼還上朝來了?」聞言,鎮國公立即走上前,拱手行禮,「啟稟皇上,老臣已準備好遠行,但在昨夜突然有一道重要消息傳來,事關國運,茲事體大,老臣定要上報了才能安心赴任。」滿朝文武面面相覷。事關國運?難怪他們也覺得今天朝中的氛圍有些奇怪。

「說吧。」靳成熙倒想聽聽看他要說什麼。

「從去年至今年初,先有睿親王覬覦皇權因貪瀆被抓入獄,誠貴妃誤了兩條生命被貶為宮女,如嬪母女先後離世,再有皇上遇刺重傷,皇宮內壞事連連,因此在聽說南方有一名善於占卜算卦的百歲奇人後,老臣立即派人前去請求占卜國運,而就在數日前,老臣派去的人回來了。」

「是嗎?再說下去。」

「老臣的人說,那名奇人以五行和天干地支卜出易經中的卦象,指皇室還會有另一波血光之災,在請求化解之道后,奇人再指點線索,由老臣派人循線追查,直到昨晚總算有了明確的消息……」鎮國公愈說愈嚴重,整個朝堂氣氛也更顯凝重,接着就見他突然轉身看向勇毅侯,「這麼多的問題,原來都源自於勇毅侯!」眾人嘩然,靳成熙黑眸一眯,勇毅侯臉色一變,「鎮國公,話不能亂說!」

「沒亂說,老臣查來查去查到了蘭貴妃,她的真實八字明明就與皇上的八字相剋,但你卻假造生辰,讓她有旺夫之命。就因為她進宮了,才使國運動蕩不安,長此下去,皇上也會出事的。」勇毅侯難以置信的瞪着鎮國公。這事鎮國公根本就是知情的,因為正是鎮國公要他改變愛女的八字好通過秀女初選,才能進宮。

聽見這話,其他朝臣也開始議論紛紛。

「此事為真?」靳成熙難掩驚愕的看着勇毅侯。

「這事……」他是有苦難言,只能憤恨的瞪着鎮國公。

「皇上,勇毅侯除了此事,還隱瞞了另一件事,蘭貴妃當初曾因心儀恭親王而逃婚,並且出意外受了重傷,此事勇毅侯府里的奴僕都可以作證。」鎮國公再道。靳成熙的臉色一片陰霾。

勇毅侯無話可說。至此他終於明白,自己一開始就被陷害了,當初夏家假意要他讓女兒進宮,就是要掌握他的把柄,讓他退無可退,還有紗兒前陣子才告知他的那件事,原來這一切都早在夏家人的算計內。

「勇毅侯,你該知道,鎮國公所說若一切屬實,時家犯的就是欺君之罪,依律當斬。」靳成熙目光一凜,心裏有股悶火在燒。

勇毅侯深吸口氣,雙膝跪下,「一切屬實,臣認罪。然而,生辰八字造假全是老臣一人所為,紗兒及家人並不知情,請皇上開恩,饒了她及老臣的家眷。」此言一出,眾臣嘩然,面面相覷。

竟然是真的?!靳成熙黑眸倏地一眯,「來人啊,將勇毅侯關入天牢!」侍衛奔進殿內,將在瞬間老了好幾歲的勇毅侯帶走了。

「老臣啟奏皇上,既是欺君之罪,犯人蘭貴妃也該捉拿問斬不是?皇上可不能因寵愛貴妃而罔顧國法。」鎮國公暗自冷笑的拱手再報。

-些趨炎附勢之輩也紛紛拱手附和,「請皇上勿罔顧國法。」靳成熙抿緊唇瓣,瞠視着鎮國公的黑眸閃過一道冷峻之光。這是警告,還是他要鎮國公遠赴西南的「回報」?是要他這名天子收回成命,日後不敢再反抗,要畏懼、要遵從,這是夏家人打的如意算盤?

他臉色一沉,突然拂袖而起,「這事朕會再議。退朝!」

「可是皇上」鎮國公快步上前,還想阻擋。

靳成熙指着他狂怒道:「朕會好好查明白,現在,鎮國公要做的事就是搞清楚誰是君、誰是臣。敢擋朕的路,你要朕判你一個抗旨之罪嗎?」鎮國公繃緊了老臉,不得不退後一步。

「還有,此事不影響鎮國公赴西南一事,最晚午後仍要前往,這是皇命!」見他說完甩袖走人,鎮國公的表情益發陰狠。

然而,走出大殿的靳成熙心中怒火更是奔騰澎湃,最讓他不能接受的不是勇毅侯假造時月紗的八字,而是時月紗曾為靳成麟逃婚,她心儀的人是靳成麟?!

怎麼會?怎麼可能?那些有關卓蘭入夢、有關她深愛他的種種難道全是虛假?但一想到這陣子,她總是忍不住的將目光放在皇弟身上,以及那一天,她激動地握住皇弟的手,淚如雨下……還有,慕容淼淼才第一次進宮,她就能跟對方說那麼久的話,回來時還雙眼紅腫,肯定是向慕容淼森詢問皇弟在戰場上的事,不舍而哭……靳成熙愈想心愈痛,齊聿跟在他身後,心疼主子剛剛經歷的事,卻什麼也不好說。

此刻,就見秦公公快步的從另一邊迴廊跑過來,齊聿連忙上前,「皇上,秦公公看來不對勁」可不是嘛,圓圓胖胖的秦公公何曾跑得如此快?他滿頭大汗的衝到兩人面前,急喘著氣道:「皇上,不、不好了,蘭貴妃……蘭貴妃讓太后、皇后給、給抓、抓入獄了……」什麼?!靳成熙渾身充滿暴戾之氣,快步的往地牢走去,齊聿連忙跟上,秦公公喘著氣也追上去了。

時月紗的確在夏太后和夏皇后的命令下被逮入獄,還將勇毅侯造假八字以及她逃婚一事都列成罪狀,師出有名的命令獄卒鞭打她。

「哼,皇宮不寧靜、皇上龍體受創,原來都是你這不守頁節的淫婦所召來的惡運!」夏都芳可是恨死她了。

「胡說,根本沒那回事,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時月紗被鐵鏈綁在木架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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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二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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