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第537章 心中的恨，前世的債
玉傾顏搖頭，拳頭緊握，憤憤不平地說：「鳳無殤，你果真沒有心！」
「心？哈哈哈哈哈哈——」鳳無殤仰天長笑，狂傲地說，「心能夠值幾個錢！要心又有何用！你跟我講心？！哈哈哈哈哈哈——簡直可笑至極！愚蠢至極！」
白曉月冷冷地說：「鳳無殤，你不要心，你也不要命！」
鳳無殤反唇相譏，「誰說我不要命？我要命！我當然要命！我還要留着命好好地享受這個好不容易奪來的江山呢！哈哈哈哈哈哈——這一世還沒有完結，我怎麼能夠就此死去呢！為了我能夠好好地活着，為了我的江山能夠長長久久，所以，你們必須死！」
他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着白曉月、鳳喻離和玉傾顏，寒光罩頂，殺氣逼人。
「鳳無殤，你死心吧！」
白曉月面不改色，冷冷地說，「只要鳳玄殿活着，你想要的，永遠都不可能到手！鳳無殤，只要鳳玄殿活着，你永遠都只是一個竊位者——只會遭到萬世唾罵！」
鳳無殤不屑冷嘲道，「哼！鳳玄殿已經死了！現在，只要你鳳喻離也死了，那麼，這個天下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
白曉月面無表情地淡淡反問：「鳳玄殿死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鳳無殤震驚，目光陰冷怒視白曉月，狂暴地說：「鳳玄殿是我親手殺死的！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有假！絕對不可能有假！我親自檢查過，絕對不可能有假！」
白曉月微笑，不溫不火地回答：「鳳無殤，有時候，不要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
鳳無殤雙目圓瞪，震怒地質問：「你說什麼？！」
白曉月說：「鳳無殤，我白曉月是何許人也！我既然知道你有謀朝擅位的野心，又知道你想暗害鳳玄殿，我怎麼可能不加以防備！你既然知道藍翎羽在我身邊，你又怎麼能夠不多留個心眼呢？」
鳳無殤不可置信，他喃喃自語，震驚地再次質問，「你……什麼意思？！」
「早在你下毒謀害鳳玄殿之前，我就已經提前讓藍翎羽喂鳳玄殿服下詐死丸。詐死丸服下后，所有的心脈都會自動關閉，外邪再不能夠入侵。你的毒，雖然侵入了鳳玄殿的體魄，卻傷不了他的心脈。待到詐死丸發揮作用，你誤以為鳳玄殿暴斃。我命令藍翎羽將鳳玄殿的『屍體』盜出，又尋了具與他體態相差無幾的，給他易容，騙過你的耳目，讓你誤認為鳳玄殿已死而將他葬入皇陵。其實，真正的鳳玄殿早已被我們救出，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養病！」
「不——這不可能——」
「是否真相，你不妨親自入宮看看！不過，恐怕你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說……什麼？！」
鳳喻離插口道：「在你離開王府的這段時間，鳳玄殿恐怕已經重返皇宮，並且召集了所有朝廷大員，當眾宣讀你的罪狀！鳳無殤，你的陰謀破產了！」
鳳無殤雙目赤紅，憤怒地望着鳳喻離，暴怒的氣息勃然而發，激發空氣里的氣流震動，揚起滿地落葉紛飛。他激動地說：「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白曉月冷笑，面無表情地再度重複，「鳳無殤，你輸了！」
「不——不可能——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鳳無殤仰天長嘯，神色瘋狂而凌亂。他發出一聲又一聲高亢痛苦的嘶吼，目光如同熊熊燃燒的野火怒視白曉月和鳳喻離，瘋狂地咆哮，「你們騙我——你們騙我——我不會輸的——我不會輸的——」
白曉月平靜地回答道：「鳳無殤，你輸了！當我們識破了魂靈的詭計，我們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計劃！我派如霜去接鳳玄殿返宮，同時密召朝庭文武重臣今夜子時入宮議事。在你離開王府的這段時間，葉凱率領手下精兵衝進你的王府，將你的黨羽盡數剷除！」
鳳無殤震驚。沒有想到棋差一著，他竟然步步都被白曉月算計了。他越發惱怒魂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懊惱自己太過信任魂靈了，才會導致今日的慘敗！
忽然，他陰惻惻地冷笑道：「白曉月，即使你把所有事情都算計到了，那又如何？！只要有死神之軍在，我就不會輸！不會輸！」
白曉月平靜地陳述，「死神之軍？你是指你的那支『幽蠱』大軍？」
鳳無殤得意地笑了，「哦？原來你也知道……」
鳳喻離冷冷哼嗤道：「鳳無殤，你自認為『幽蠱』大軍無堅可摧，無人可破，並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對不對！否則，你又何必辛辛苦苦製造這場瘟疫！」
鳳無殤囂張大笑，狂傲地說：「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不錯！瘟疫確實是我製造的！這樣，我才能夠尋到更多的材料製造『幽蠱』！」
玉傾顏憤怒斥喝，「鳳無殤，你當真冷血之極！京城數十萬百姓的性命在你眼中看起來究竟是什麼！」
鳳無殤不屑哼斥，「人命？！哼！不過是些無能螻蟻！化身『幽蠱』，為我所用，也算實現了他們的價值！」
鳳喻離怒目而視，憤怒道：「鳳無殤，死到臨頭，你仍然不知悔改！人命何其寶貴，豈容你隨意賤踏！當年，你為了一己私利，毒害傾顏，陷害於我！如今，又要為了至尊皇位，禍害京城百姓！鳳無殤，即使你曾經貴為輪轉王，掌管生死輪迴，但是，人命寶貴，也不容得你如此賤踏！」
「賤踏？！哼！所謂輪迴命數，不過全憑仙神的一句話！只要他們的一句話，就能夠讓你痛苦孤獨，讓你永生永世生活在孤獨寂寞之中，得不到解脫！」
鳳無殤憤然甩袖，憤怒道，「玉傾顏，當年你為一己私情『寧棄仙身，永落凡塵』，逆天而行，遭到天罰，幾乎魂飛魄散。若非洛霽楠以仙力用裴沐瞳的精魂為你重聚魂魄，你早已化入八荒之中，不復存在！你不過想追求自己的愛情，卻遭到天庭如此重罰，你難道就不恨嗎？！你難道就不怨嗎？！」
玉傾顏沉默。她無法反駁鳳無殤的話。她恨過，她怨過，否則，她就不會有將魂魄割裂附於離殤琴之舉。她的本意，就是想借離殤琴的怨氣毀天滅地，報此深仇大恨！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想了……
鳳無殤又看向鳳喻離，冷嘲熱諷道：「鳳喻離，你難道就不恨嗎？！你貴為鳳仙，高高在上，卻因為違反天規而被打入輪迴，終身不得再入仙藉！鳳喻離，天庭殘忍地剝奪了你原來擁有的一切——權利、地位、財富、名譽、榮耀！把你貶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手無縛雞之力，慘死在凡人手中！你難道就不恨嗎？！」
鳳喻離目光平靜，淡然相答：「既然是慕榮爾雅違背天規在先，又何恨之有？當年的事情，我執意要救傾顏！雖然情有何緣，卻於理不合！正所謂，無規矩，不以成方圓！玉帝懲罰我，慕榮爾雅認罰！至於以後的事情，全因慕榮爾雅一意孤行，對天庭，說不上怨恨！只是……也沒有更多的感情了……」
鳳無殤譏誚冷笑道：「鳳喻離，你當真看得開！」
冰冷的目光轉向白曉月，白曉月搖頭道：「莫要看我！我對天庭並無多少感情！我也從來不曾留戀過那個地方！對於我來說，天庭的全部意義僅僅在於傾顏……」
鳳無殤大笑道：「很好！很好！那麼，咱們現在不說你，我就跟你們說說洛霽楠！洛霽楠何錯之有？！卻被殘忍地割離二魂四魄，剝奪七情六慾，成為一個完全不懂得感情的冷血動物，一輩子只能夠在痛苦寂寞空虛冷漠中徨徨度日！他日魂魄之力漸逝，他再也不能夠輪迴轉生！最終只能夠化為塵埃，歸於黃土，徹底消失在八荒之中！他，難道就不可憐嗎！」
白曉月沉默。鳳喻離不語。玉傾顏激動地說：「霽楠為何會落地今天這般田地？！那完全都是因為你！鳳無殤，都是你害了洛霽楠！」
鳳無殤冷哼，「玉傾顏，此言差矣！我沒有怨恨洛霽楠殺我，你竟然先指責起我來！」
玉傾顏反駁道：「輪轉王，若然你不是想謀害慕榮爾雅和裴沐瞳，霽楠是何等性格清冷之人，他又怎會殺你！」
鳳無殤毫無悔意，「哼！那是他們疚由自取，怨不得我！」
玉傾顏怒斥，「鳳無殤，你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鳳無殤冷嗤，「死到臨頭？哼！鹿死誰手尚未知分曉，你又怎知，死的人不是你！」
玉傾顏挑眉，傲慢地說：「鳳無殤，你以為，你有『幽蠱』大軍，你就贏了嗎？莫要忘記，只要有離殤琴在，你的『幽蠱』大軍就只有死路一條！」
「離殤琴？！」
鳳無殤震驚。
玉傾顏得意洋洋地說：「怎麼，你不知道？不用否認了，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一切！怎麼樣，魂靈沒有告訴你吧！她已經重組了離殤琴！哈哈！看來，她果然沒有告訴你呀！這麼看來，魂靈對你也並非完全地忠心耿耿呢！哈哈哈哈哈哈——」
這回，輪到玉傾顏囂張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