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5結局：楊凌軒篇

「啊！」我一下驚醒，茫然地望着四周，腦袋生疼，這是哪？

真是是一場夢？

我胸口起伏，眼帶恐懼……

「嘩啦！」一聲，窗帘被拉開，一個寵溺到骨子的聲音，取笑道：「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沒起來？要中飯晚飯一道吃嗎？」

楊凌軒！

我不敢置信的叫一聲：「楊凌軒……」

楊凌軒坐在床沿，伸手撫過我的臉頰，聲音和煦溫柔：「怎麼一覺醒來，變得黏人了？難道昨晚我不夠賣力？」

我當下心中咯噔一下。現在還在夢裏，楊凌軒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明明已經死了，他又為什麼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還對我說着曖昧不清的話？

「好了，不逗你了！」楊凌軒掀開我的被子。把我抱了起來：「總覺得養不胖你，你說你天天吃那麼多好吃的，都跑到哪裏去了？」

我在他懷中，手腳冰涼，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景，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劇情，這一切，顯得那麼恐怖，那麼驚悚！

「楊凌軒！」我伸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你還活着，真好…」

楊凌軒把我抱到餐桌前：「說什麼傻話呢，我一直不都是好好的活着嗎？這是我們的家。你看……完全按照你喜歡的格調裝修的，我們會在這裏生活，直到死去！」

我看了四周，清新的小格調，房子不大溫馨，可是毫無生氣，我張了張嘴問道：「楊凌軒，秦東籬呢？」

楊凌軒眸光一閃，「他和我們不相干，跟你提他做什麼？快點陪我吃早飯，吃完早飯我還去上班，你好好獃在家裏，中午的時候，過來陪我吃午飯！」

楊凌軒把湯匙塞到我的手上，「快點吃，吃完刷牙洗臉！」

我望着湯匙。發現右手的無名指上，有個戒指，還是黃金的，楊凌軒手上也有一款黃金戒指。跟我手上這個好像是同款對戒！

我木木地望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楊凌軒，我們結婚了嗎？」

楊凌軒殷勤似的給我夾包子：「叄叄，我怎麼發現你這一覺睡的有點傻了，我們何止結婚呢，孩子都有了！」

孩子都有了？我覺得這世界很玄幻，為什麼我又在懷疑我現在在夢裏，從樓上跳下來。我應該死了，為什麼在這裏？

楊凌軒他還活着，秦東籬他不讓我提，這是什麼道理？

「孩子呢？」我詢問道：「為什麼他不跟我在一起？」

楊凌軒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叄叄，是不是真的睡傻了呀，要不要給你叫醫生回來看看，孩子在她外公那裏啊，在英國，你忘了，她外公把她接回去做繼承人培養的！你是不是想她了？如果你想她了，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一下，過兩天就過去看她！」

我拉下楊凌軒的手，木木地帶着警惕的搖了搖頭：「有些頭昏腦脹，好像還沒睡好，你先去忙吧。中午我去找你！」

楊凌軒麻利地三兩口解決了飯，俯身在我嘴角碾了碾，「我等你！」

說完沒等我的回答，他拿起車鑰匙離開，嘴角揚起溫暖的笑容。

在關門的時候我叫他：「楊凌軒，你愛我嗎？」

楊凌軒寵溺的笑了笑：「不愛你愛誰呀，我們倆認識這麼多年，早已彼此對彼此深入骨髓。我怎麼可能把你讓給別人！」

我對他揮手，這是我預料之中心中想知道的答案！

楊凌軒離開，我換了衣服，跟着離開。一切看着那麼熟悉，一切看着那麼陌生！

為什麼這次楊凌軒沒有死，我高興不起來？

秦東籬呢？

他在什麼地方？

滿大街溜走，拚命地揉着太陽穴，這一切超乎我的想像，我仍在迷茫，巨大的人流中，我像被所有人隔離，我融入不了他們，這一切彷彿都是我自己想像！

站在十字路口紅綠燈中，來回的車輛，鳴笛的聲音，讓我找不到一絲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感覺！

「噝！」一輛車子停在我面前，相差不過一步之遙，車子裏的人搖窗罵道：「你有神經病啊，沒事站馬路中間！」

我怔怔地不知如何去反應，手腕被人輕輕拉過，「抱歉，我現在帶她離開！」

我的視線望着那個人，我剛剛在想他，他就出現了，只有在夢裏，這種事才會發生！

原來這一切還是夢，原來這一切還是就像閔柔說的那樣。比如盜夢空間的那樣，我在重複著，重複的心理暗示，重複著夢中夢。

「小姐，你沒事吧！」秦東籬像看陌生人一樣：「站在馬路上很危險，你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我愣愣地望着他，問道：「你是誰？」

秦東籬一愣，「秦東籬。不過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應該跟你不認識！」

剎那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說，只有我死了，才能重回下一個夢，才能醒來下一夢……

我想知道真相，到底他們在隱瞞我什麼！

掙脫秦東籬的手，一腳重新踏入馬路，一輛重型卡車迎面而來，我閉上眼，覺得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眼中望見秦東籬着急的神情和我跳下大廈那個神情一模一樣。

這是夢嗎？

我咳血不止。我淚水滑落，閉上眼，大聲的喊道：「秦東籬…」

我從來不知道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我現在迷茫了，不知道愛的人是誰，如果現在我還在我的臆想之中，楊凌軒活着我為什麼要死啊？

「楊凌軒！」我彷彿從靈魂深處嘶叫出來，一下翻身而起！「秦東籬……黑暗中我不斷的喘氣……

「怎麼了？」黑暗中一聲輕問。「叄叄，又做噩夢了？又夢見秦東籬了？」

「嗯！」我輕輕地嗯了一聲，楊凌軒把被子掩了掩，慢慢的把我抱在懷裏，輕拍着我的背，「沒事了，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都五年了，不要再想了，秦東籬在天之靈，也會希望你幸福！」

在天之靈……

我慢慢全身放鬆窩在他的懷中，我想起來了，不是楊凌軒死了，而是秦東籬死了！

我跟楊凌軒一起跳入蘇州河，秦東籬也跟着跳下河，救了我和楊凌軒，他就再也沒有上來……

我一時接受不了秦東籬死了的事實，精神不穩定……臆想症更加嚴重，老是噩夢連連……

楊凌軒為了我放棄了賀錦榮，寸步不離地跟着我……

「楊凌軒！」我低低地叫着。

「嗯？」楊凌軒應道：「我在！你說……」

「我夢見你死了，我瘋了…」

楊凌軒緊了一下手臂：「沒有的事情……我好好的活着在陪你！你看，我還有呼吸，我還能和你說話，不要自己嚇自己，我們只有彼此！嗯……」

「嗯……」

「睡吧！我早點回來，不讓你一個人在家，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好嗎？」

我慢慢閉上眼，沒有哭，沒有鬧，沒有惶恐，緊緊拽著楊凌軒衣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