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為什麼你家陽台上會晾著小孩子的衣服

【062】為什麼你家陽台上會晾著小孩子的衣服

沈盡歡在辦公室等了好久都沒等到謝淑樺,她主動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心裡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而後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臨近下班的時候,謝淑樺才到她辦公室,最終帶給她一個晴天霹靂,印證了她內心的不安。

「這個是當年的地址,」葉母看到她憔悴的臉色,更加覺得慚愧,狠了狠心說道,「我上午讓人去找過了,沒有發現你媽媽。」

「你說什麼?」

沈盡歡難以置信,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紙條,展開一看:「羅安寺,這不是我們A市的寺廟嗎?你的意思是五年前我媽去了寺廟?」

謝淑樺點點頭:「是的,在她離開A市之前約我見過一面,當時她神智已經不清楚了,她告訴我她要去找你的爸爸,我問她去哪兒,她說羅安寺。」

「這不可能!我爸爸不在羅安寺,我媽怎麼可能去那兒?你說你上午派人去找過了沒找到她,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讓我救出葉朗故意騙我的?葉阿姨,這種事情我希望你別和我開玩笑,你不知道我為了救葉朗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葉母看著她,心頭不忍,她當然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她在幕後看得清清楚楚,眼睜睜看著她掉進秦深布下的陷阱之中,甚至還趁機推了她一把。

「媽媽對我來說很重要,她已經失蹤五年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就算她瘋了傻了不認識我了我也毫無怨言,葉阿姨,請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沈盡歡深呼吸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此刻她怎麼冷靜得下來?她原本以為陪秦深睡一晚今天便能得到自己母親的下落,結果卻只得到一張破紙條和謝淑樺一番虛偽的言論!

葉母咬了咬牙。故意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道:「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五年前沈嵐見我的時候她確實說要去羅安寺,至於她現在去了哪兒我也不清楚。」

「你!」沈盡歡氣得面色通紅,她沒料到自己到頭來真被謝淑樺擺了一道,她瞪著謝淑樺,眼神兇狠,「你怎麼可以騙我!我那麼相信你,相信葉家,不惜拋下自尊去求秦深放過葉朗,為什麼到最後連你都要欺騙我?」當時明明她跪在她的辦公室,她明明信誓旦旦說知道她母親的下落,如果她不照辦的話。她這輩子都不告訴她,她實在沒辦法了,才去秦深那裡自投羅網,哪裡知道自己竟然到頭來被秦深白白睡了一晚!

秦深的羞辱加上謝淑樺的欺騙讓沈盡歡的世界都崩塌了,她緊握著拳頭,要不是顧及她是葉朗的媽媽,估計早就大打出手。

葉母自知理虧,卻不想自己在沈盡歡心中成為惡人,於是急切地解釋「「我沒有騙你,盡歡,我說的確實是真的,那天在你辦公室我也說得很明白,你媽媽臨走之前我見過她一面,當時她的確是說要去羅安寺,現在她不在那裡了我也沒辦法,不過請你放心,你既然幫我從秦深手裡救出了阿朗,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說旁的,找你媽媽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會找私家偵探幫忙尋找,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又在忽悠我?」她怒目圓瞪,氣急敗壞,葉母若有所思,而後豎起手指對天發誓:「我謝淑樺對天發誓,如果今天所說的話有一個字欺瞞沈盡歡,就讓我天打雷劈,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

沈盡歡看著她,對方一臉真誠,倒不像是真的在騙她,何況她都發了毒誓,斷子絕孫意味著她用葉朗的性命在賭,肯定不會騙她了。

沈盡歡本就是個心軟之人,聽葉母這麼說她自然也不好再計較什麼,只得點頭:「好,我再信你一次,你一定要盡全力幫我找到她,有她的消息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葉阿姨,在這個城市難得遇到老家的人,我希望你能重新認識我,我並非是行為不檢點的女人,希望你別再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葉母連忙點頭應下:「你放心,這次你幫了我大忙,那些事情我就算爛在肚子里也絕不可能說出去,盡歡,之前都是我不對,還望你別放在心上,以後有什麼困難的地方你儘管來找我,別把我當外人。」

「……」

沈盡歡看著態度忽然轉變的葉母,心裡隱約覺得奇怪,明明之前還趾高氣昂,就連剛才進來的時候也是氣勢洶洶,怎麼突然就轉換態度,不僅跟她道歉,而且還刻意拉攏關係呢?

難道,她又想算計什麼?

算了,不管她算計什麼,她都不會傻得再相信她,騙過她一次的人想要再得到她的信任是絕不可能了,雖然她嘴上說相信葉母,但心裡已經對她有所提防。

葉母在沈盡歡的辦公室待了許久,後來打算離開的時候,她才多嘴說了一句:「盡歡,其實秦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他對你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沈盡歡眉毛一挑,看向她,語氣里滿滿都是不可思議,她沒聽錯吧?謝淑樺居然說秦深對她有感情?這真是太搞笑了!如果他對她有感情,他怎麼可能將她逼到那個份上?如果真對她有感情,哪怕當年做了那種事情無力承擔責任,那他在五年後再次見到她也應該就當初的事情真誠道歉,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將她再次逼上懸崖!

「那天我去求他放過阿朗,當時他在辦公室里正對著一張相片發獃,我眼尖地看到那照片上的人是你,後來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收進皮夾最裡面,然後對我說如果我能讓你過去求他,他就放過阿朗。」

「……」

照片。

沈盡歡抿了抿唇,是了,確實是有一張照片,她之所以和秦深扯上關係也正是因為沈讓將他的照片藏起來故意戲弄他說照片被她拿走了,如果不是那張照片,她和秦深不會再有糾葛。

秦深也說過,那張照片上的人是五年前的她。

不過那又怎樣?

她可不會以為擁有一張五年前的照片就代表他心中有她了,她沒那麼自作多情。

「算了吧,這件事我不想再提,反正我和他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今早的報紙你也看了,他是要娶林氏地產董事長的掌上明珠為妻的。只有林笙簫那樣的身份才配得上,我和他,這輩子不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

「盡歡……」

葉母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她一個旁觀者看得再清楚不過了,秦深對沈盡歡確實有感情,只是他用錯了方式,而沈盡歡痛恨秦深自然是因為五年前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其實他們之間的死結在於五年前,假如五年前的事情說開了,彼此釋懷了,他們一定能夠在一起。只是解鈴還需系鈴人,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說破嘴皮都沒用。

「謝謝你幫我隱瞞火兒的身份,如果秦深和我搶孩子,我可能真要崩潰了。」

看吧,連孩子都有了沈盡歡如果對秦深真那麼恨的話,她怎麼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謝淑樺是過來人,她太清楚一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生孩子意味著什麼,只是沈盡歡自己太糊塗,太年輕太傻了,再過個幾年,等她碰夠了壁,自然會明白自己的心意。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幫了我,我幫你保守秘密,不過我要提醒你,秦深的手段不一般,孩子的事情你遲早瞞不住,與其最後面臨奪子,不如現在先發制人。」

「什麼意思?」

「要麼給火兒重新找個爸爸,要麼考慮考慮和秦深在一起,因為你想和勢力強大的秦家斗絕對是以卵擊石,到最後說不定你連孩子的面都見不著。」

「……」

道理誰都懂,但她除了儘力瞞住秦深之外,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要她重新給火兒找個爸爸,別說她自己心裡排斥男人,光是火兒那關就過不了,母子倆這兩天關係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絕對不能舊事重提再次鬧僵。

謝淑樺離開之後,沈盡歡的手機響了,巧得很,是秦深打來的。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問找他什麼事。

沈盡歡莫名來火,不由拔高音量道:「秦深,你玩夠了沒有?你還想逼我到什麼時候!昨天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明明上午才從淺水灣離開,他當時不是發病了嗎?為什麼現在又纏上她了?難道這會兒的人是秦時?

不管了,隨便秦深秦時,都與她沈盡歡無關。

「禮物喜歡么?」

那頭男人氣定神閑,她越是惱怒他便越是淡定。好像生來便為了跟她唱反調。

「不喜歡!戒指我會原封不動還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我也希望你以後謹言慎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她氣得胸口起伏,若這會兒是面對面交談的話,估計秦深早就被她潑了好幾杯咖啡了。

「為什麼不喜歡?我記得今早在淺水灣蕭管家將戒指拿出來的時候,你表現得很喜歡。」

原來如此,她當時不過是被驚艷到了,所以多看了兩眼,哪裡想到秦深會錯了意,以為她對那戒指有想法,所以差人送上門。

沈盡歡深吸口氣,此刻已經五點半了。早過了下班的點,她也是佩服自己居然有心情在這裡跟他閑扯,她一邊匆忙收拾東西,一邊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戒指確實很漂亮,但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要,更不稀罕。」

「誰說不屬於你?現在戒指在你手上,我送給你那就是你的。」

「我不接受,東西我會還給你,請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她鎖上辦公室的門往電梯口走去,恰巧林笙簫也才出來,沈盡歡心裡一慌,接著電話沒敢吱聲。林笙簫瞟了她一眼,沒有任何錶情率先離開。

沈盡歡特意等了下一趟電梯,好在這會兒公司里的員工差不多都下班了,只剩下幾個林散的人在整理資料,她和那些人並不熟悉,所以也不用打招呼。

「我秦深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滿意,那就丟掉或者送給別人吧!」秦深語氣轉冷,收起先前那副漫不經心的狀態,也許是沈盡歡的話又得罪到他了。

又是這樣,上次那條價格昂貴的裙子他也讓她丟進垃圾桶,這次花兩億買下的鴿血紅寶石戒指,他又讓她仍垃圾桶!再有錢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沈盡歡皺眉:「兩億的戒指弄丟了誰負責?況且所有人都知道那戒指你是要送給林笙簫的,如果被別人發現戒指在我這裡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秦深,算我求你,別再纏著我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那一頭,酷炫的布加迪威航頂級超跑停在窄小的巷子里,如此名貴的跑車與這破敗的小區整體格格不入,不一會兒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各個從家中探出腦袋朝外張望,更有甚者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秦深坐在車裡,幽深的目光盯著某一層樓的方向,他一隻手捏著手機,另一隻手夾著煙吞雲吐霧,煙霧繚繞著他俊美的五官,為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淡淡的惆悵,他吸了口煙,讓那股嗆辣感順著咽喉一直蔓延至肺部,才緩解了心口的窒悶。

「誰說那戒指我要送給林笙簫了?」

他從始至終都沒說過要將戒指送給林笙簫,這個蠢女人怎麼會聽信外面那些捕風捉影的言論?

「難道不是嗎?昨晚林建東,林笙簫他們都這麼說,你也默認了,今天報紙出來上面寫得明明白白,你雖然沒有表態,但也沒有否認不是嗎?」

沈盡歡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聽在秦深耳中是怎樣的感覺,像是在吃醋一般,語氣莫名帶了酸意。秦深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聽了她的話之後,他心情漸漸轉好,唇角勾起明媚的弧度。

「盡歡,你在吃醋。」

這是篤定的口吻,沒有任何懸念,那頭沈盡歡愣住,隨即暴跳如雷:「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今天你的未婚妻已經給我下馬威,要是讓她知道我和你還有來往她會殺了我的!」

秦深聞言危險眯眼,俊臉一沉,說道:「林笙簫為難你了?」

「那倒沒有,她只是讓我認清了自己和你的差距,秦深,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彼此強迫,再說,你我互不喜歡,真心沒有必要耗下去,你安安心心當林家的姑爺,娶溫婉可人的林笙簫,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

「誰說互不喜歡?」秦深打斷她的話,聲色俱厲,「沈盡歡,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你不喜歡我?」

「我……」

沈盡歡無言以對。

秦深手搭在車窗邊,薄唇輕勾聲音很低:「如果我說,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而不是情人,你答應么?」謝淑樺說得對,女人吃軟不吃硬,他一味硬碰硬最後只會兩敗俱傷,倒不如換種方式,只要最後能讓她留在他身邊,達到同樣的目的就好,至於過程手段如何並不重要。

那頭明顯吃了一驚,他甚至能聽到她驟然加速的心跳聲以及不可思議的呼吸,他笑了笑,目光望向三樓窗檯,陽台伸出的杆子上晾著衣服,他認得出來有兩件是沈盡歡的衣服。不過旁邊似乎還有幾件小孩的衣服。

秦深眉心緊擰,怎麼還有小孩子的衣服?

「你……你別開玩笑了,你和林笙簫下周五就要舉辦訂婚宴,這個時候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現實嗎?我可不想成為人人唾棄的小三。」

秦深挑了挑眉,雖然是在打電話,但他卻能想象得出此刻她面上又驚又惱的表情,不經搖頭輕笑:「未婚妻和女朋友並不衝突,我可以給你所有一切,包括愛情,唯獨婚姻不能給你,你應該清楚,像我這樣的人娶誰根本身不由己。」

此刻,沈盡歡下了樓。走在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將她淹沒,人們有說有笑,或是結伴而行或是獨自行色匆匆,唯獨她困在人群之中,好似感覺不到這個世界的嘈雜,只能聽到秦深極具蠱惑的聲音響徹耳畔。

我可以給你所有一切,包括愛情,唯獨婚姻不能給你。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憑什麼這麼說?他當女人是什麼?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愛情不等於婚姻,未婚妻和女朋友是兩回事,這種話他居然說得出口!

「我不清楚我也不懂!秦深!你真是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你說這番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林笙簫?她那麼喜歡你,如果被他知道你拿婚姻當交易她該有多痛心!既然選擇了要娶她,那就請你好好對待她。一心一意對愛忠誠!」

秦深神色微怔,倒是沒料到她反應如此激烈,本以為她會高興得痛哭涕零答應做他的女人,卻不想她非但不答應還怒斥他用情不專。

他微惱,黑眸掠過一絲不悅的光芒,說:「我和林笙簫的婚姻早在一開始我就和她說得很清楚,她也能明白……」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她嘴上說不在意不介意,其實心裡很在乎,我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沈盡歡深吸口氣,手指死死掐著掌心,說,「所以奉勸你一句好好珍惜吧,別等到失去后再後悔莫及。」

「那你呢?」

「什麼?」

「女人是口是心非的,你嘴上說不喜歡我討厭我不想見到我,是不是心裡恰恰相反?」秦深真會挑重點,一句話噎得她啞口無言,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怒聲辯解:「我不一樣!」

「沈盡歡,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你自己?」秦深眯著眼睛,一支煙燃盡,他丟開煙頭,修長手指在窗沿上輕敲著規律的節奏。

「沒什麼好考慮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以後從你口中再聽到這種荒唐的話。你好自為之!」

說著,她就要掛電話,秦深淡定自若地開口:「我在你家樓下,沈盡歡,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家陽台上會晾著小孩子的衣服么?」

什麼?

他怎麼會在她家樓下!

糟糕!火兒一個人在家裡!

沈盡歡被秦深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出一身冷汗,如果秦深發現火兒在家,如果他心血來潮一直守在家樓下,他遲早會知道孩子的存在。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出口的聲音卻在發抖:「鄰、鄰居家朝北曬不到太陽,所以將衣服掛到我這邊,她家有個四五歲大的小孩,你看到的應該是她孩子的衣服吧。」

「鄰居?」

秦深好看的微微皺起,沈盡歡不假思索道:「對,鄰居,難道你連這個都要管?」

「……」

「你到我家樓下做什麼?你是變態狂嗎?」沈盡歡因為害怕而憤怒不已,低聲斥責秦深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

那頭卻說:「我想見你。」

「你……」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沈盡歡瞬間停下腳步,後面的人猝不及防撞了上來,罵她神經病她都顧不上計較,只重複地對著手機問:「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沈盡歡,我想見你,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心頭如擂鼓,跳動得極快,莫名其妙很激動,秦深的言外之意她不會聽不出來,他那句想要見她絕對不是信口開河!可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旦和他見面,他就會將她虐得體無完膚,何況他馬上就要和林笙簫訂婚了,這種時候她更應避嫌。

「我在這裡等你,一直等到你回來為止。」

秦深無視她的憤怒,自顧自地說完,率先掛了電話。

「秦深你……喂?喂!」

沈盡歡顧不上多想,趕緊攔了輛計程車。

平時只要二十分鐘的路程,今天卻破天荒的堵了四十分鐘,沈盡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出了一身粘膩的汗,她坐在計程車後座上,趕緊摸出手機來給鄭英奇發信息,讓他去她家看看秦深的車子是不是真在樓下。

「盡歡,樓下確實停了一輛布加迪威航,這車全S市只有兩輛,所以……」

鄭英奇住得很近,很快就給她回了電話,沈盡歡嚇得面色煞白,急忙說:「你、你給我想辦法,千萬不能讓他見到火兒,你去我家,帶火兒到其他地方,總之,不能讓他知道火兒的存在!」

沈盡歡交代完后。手心裡出了一層冷汗,她從未如此緊張過,林笙簫說過的話,還有謝淑樺今天說的話重複交織在腦海,提醒著她事情的嚴重性,一旦讓秦深發現孩子的存在,一場奪子大戰就要正式展開了!以她現在的能力,不管是私了還是打官司,最後都得不到火兒的撫養權。

「師傅,還有多久?」沈盡歡催促計程車司機。

「這路段堵著呢,沒個半小時肯定到不了。」

沈盡歡抬眼望向前方一條長龍亮著紅色尾燈的車隊,咬了咬牙說:「那你把我在這兒放下來吧,我實在趕時間。」

「好嘞!」

……

盛夏的六點半天依舊是亮的。燥熱的風吹拂在臉上,更加令人心煩意亂。

鄭英奇受人之託一刻也不敢耽擱,他戴上口罩,壓低帽檐從巷尾走過去,越是靠近秦深的車,他心跳得越快,緊張地握緊拳頭,生怕被他認出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外界都說秦深這人有仇必報,且睚眥必報,昨晚他顧及林笙簫在場所以沒有發作,今天若是被他逮個正著,他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頂級跑車的車窗開著。車內涼風習習,外面卻燥熱無比,秦深搭著手靠在駕駛座上,餘光透過後視鏡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頓時利眸一眯,提高警惕。

巷子實在太窄了,偏偏秦深的車不偏不倚停在沈盡歡家樓下,想要上樓必須要經過秦深的車,鄭英奇惴惴不安地走過去,已經走到了車頭的位置,眼看著就能解脫了,恰在此時,男人推開車門下車。

「嘭!」

震天的關門聲嚇得鄭英奇心肝亂顫。太可怕了!他強裝鎮定往前走,男人卻在身後疑惑地叫了一聲:「鄭英奇?」

秦深這人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但凡見過一次,打過交道的人,他都記得很清楚,至於這個鄭英奇昨天晚上在游輪宴會當著他的面向沈盡歡告白,他的背影哪怕是燒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秦深往前走了幾步,鄭英奇心跳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咽了咽喉嚨,無視秦深加快步子往前走。

「站住!」

傻子才站住找死啊!

鄭英奇拔腿便跑!

秦深察覺到不對勁,快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他是練家子的,鄭英奇一個教書先生自然不是他對手,男人稍微加了點力道,鄭英奇就被制服了。

秦深一手擒住鄭英奇的手臂別在他背後,另一隻手則將他的頭按在跑車發燙的引擎蓋上,鄭英奇的臉剛貼上便被燙紅了,他嗷嗷直叫呲牙咧嘴:「靠!你誰啊!放開我!」

「看來你還真健忘啊,昨晚剛剛見過面,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秦深彎下身子,按住他腦袋的手鬆開一把扯掉他臉上的口罩,英俊的面龐霎時陰沉下來,他一字一頓,將他的名字叫得咬牙切齒,「鄭、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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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面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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