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京城外的驛站
「少安毋躁。」吳岩閉著眼睛說道。
「夏捕頭,你不是說前天就該到了嗎?怎麼一直到現在還是沒個音訊。」
夏震今年已經剛剛滿五十歲,但臉上看不出半分蒼老,反而還很精神,站在門口,身體筆直。
「鄭統領,我也不知道,前不久信上就是這麼說的。」
「要我看,該不會是有人故意耍你玩吧?」
「不可能!」
「夏捕頭,你說之前你秘密派人去王府查證,我就有些吃不準,你也不告訴我消息的來源,對了,吳統領也不知道吧?」
說著,鄭准扭頭望向了吳岩,但吳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看,吳統領也不知道,不僅如此,你連派誰去的也不說,到如今,我們倆都被你弄到這裡來等了這麼久,你說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吳統領?」
「鄭統領誤會了,下官並非信不過誰,但凡是刑捕司派出去的密探,其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這是皇上定的規矩。」
「你拿皇上壓我?」鄭准忽然轉過了身,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夏震。
「好了!」
這時候,吳岩開口了。
「不必吵,再等半個時辰。」
「哼。」
鄭准看了看吳岩,然後又瞪了夏震一眼。
可半個時辰馬上就又過去了。
吳岩眨了眨眼,對著夏震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
「夏捕頭,密探的事你不告訴我們,我們也無能為力,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你自己可得擔著。」
夏震很不喜歡鄭准這個人,甚至夏震覺得鄭准這樣的人,如何能擔任如此重任?
可同時,他也是無可奈何,因為鄭準的背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刑捕司捕頭,可以撼動的。
......
京城某座宅院
大白天的,這座宅院的一間屋子裡,竟然黑漆漆的。
一個身形頎長的人,正背著雙手站在中間,還有一個人,似乎正恭恭敬敬地稟報著什麼。
「怎麼樣。」
「黃先生放心,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京城四個方向,方圓二十里內都安排了人手,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進來。」
「記住了,夏震安排出去的密探,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人,你安排的人手可要穩妥,不然走漏了風聲,我要你的腦袋。」
「小的明白。」
......
與此同時,在京城城南不三十多裡外的一條小路上,正走過來兩個人。
夏芸帶著王員外已經走了很久的路了,如果走官道,早就能到京城了,可她不敢走,因為她知道王員外有多重要。
王府被滅的消息,不出三天肯定會被人知道,那麼一旦被人知道了,有些人就會坐不住。
所以夏芸一路上,都是走的小路。
小路崎嶇,慢,但卻沒什麼人。
「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就讓我歇一歇吧。」
「不行!剛剛不是才歇過嗎?」
「姑娘啊,那是兩個時辰之前了!你年輕倒是不怕,我不行啊,我這兩條腿都快斷了。」
「你少廢話!」
夏芸看著胖胖的王員外,心裡忍不住的煩悶,想上去踢兩腳,但是卻怕踢壞了。
算算路途,也差不多該到京城了,再走個十幾里,應該就到了京城外第一個驛站,這個驛站里的人都很可靠,可以讓他們幫著找幾匹快馬了。
「行了行了,你歇會兒吧。」
夏芸沒好氣地說完之後,就一個人走到路邊坐了下來,掏出水袋開始喝水,喝了幾口之後,就丟給了王員外。
「百合,你說你為什麼要抓我啊,那小子跟我有仇,我跟你又沒有仇。」
「誰是百合?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夏芸惡狠狠地說道。
「好好,我不說,我就是不明白,你抓我到京城做什麼?」
「你就別演戲了,我要是沒事的話,大老遠我帶著你來京城?這一路上我一天好覺都沒有睡過。」
「那你倒是說啊。」
「哼,我跟你說什麼?一會兒到了京城,我自然有地方讓你說話。」
這時候,王員外眼珠子一轉,忽然笑著說道:「百......哦不,姑娘,你看要不這樣,你想知道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然後你放了我,行嗎?」
「行啊,你只要告訴我,我現在就放了你。」
「好,你問你問。」王員外的眼神里馬上燃起了一絲興奮。
「把秘方交出來,再告訴我誰是你們幕後的主使,我馬上就放了你。」
「你......你說什麼?」
「怎麼,跟我裝傻?」
「不,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那就算了,我不問了,進了京城再說吧,你知道刑捕司嗎?嘖嘖,那可是個好地方,去了之後,讓你把刑捕司的九大酷刑都嘗一嘗,你也就不枉此生了。」
「天地良心啊,我王某人這輩子都沒犯過律法,你憑什麼把我抓到刑捕司去啊!」
王員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滿是驚恐。
「犯沒犯過律法,你說了不算,行了,歇夠了吧,走!」
夏芸站起來對著王員外的屁股就踢了一腳。
很快,夏芸帶著王員外就來到了一處驛站附近。
驛站的驛丞恰好就在外面,看到夏芸朝驛站走來,就迎了過去。
「姑娘,這裡是朝廷的驛站。」
「我知道。」
「那你來這裡是?」
「給我準備兩匹好馬。」
「姑娘,朝廷的驛站,是給朝廷準備的,老百姓是不能用的。」
「我就是朝廷的人,看這個。」
夏芸說著,就從懷裡摸出一塊牌子遞了過去。
驛丞接過牌子看了一眼,隨後就笑著說道:「原來是刑捕司的大人,下官眼拙了,請大人稍候,下官這就給您準備馬匹。」
「等等。」
「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是這裡的驛丞?」
「下官正是。」
「不對啊,我記得驛丞不是你啊,老柳呢?」
「哦,老柳生了重病,所以就回家調養了,估摸著得個一年半載的,所以朝廷就讓我來這裡了。」
「哦,行,我知道了。」
「大人請您等一下。」
說完,驛丞就轉過身急匆匆的朝裡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