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生存危機

陷入了生存危機

前情提要:

衣角忽然被拽住,錢來來無賴的坐在地上:「喂,麻煩帶上我,要是我死了,你也沒法出去吧?」

秋藝怒了:「你!」

錢來來滿不在乎的笑笑,指指她身後的怪物:「我跑不快。還有,我們被發現了。」

「噗、啪!」巨大的不規則泥狀怪物每一下跳躍都讓地面為之一顫,相較它臃腫高大的身材,前面的兩隻嬌小得像小貓。

秋藝拎著錢來來,在震動的地面上艱難前行,堪堪跑在怪物面前,彷彿稍一停頓就會落入它的魔爪。她一個勁的喘粗氣,錢來來回頭瞟了兩眼,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使喚道:「喂,跑快點,它要追上來了。」

要不是身後敵人窮追不捨,秋藝真想現在就把她撂在地上反手兩巴掌:「你倒是給我自己跑!掛在我身上算什麼本事!?」

「我沒本事啊,你有本事你帶我跑,這不挺正常的嗎?」錢來來眨巴著眼睛,說得理直氣壯。她運動細胞不發達這件事,已經無法後天改善了不是?

秋藝:「……」我竟無言以對。

錢來來是不急不慢,不時打量著那泥狀怪物,很久之後忽然戳了戳秋藝的腰腹部:「要不你歇會?」

嘖,想不到這女人身材還不錯,手測六塊腹肌馬甲線。

一邊是她沒頭沒腦的話,一邊是她不安分的手,秋藝的忍耐值已經到達極限,怒吼道:「它一直緊跟著怎麼停啊?要是停下豈不是會死得很慘?要是送死你去,我才不跟你瞎攪和!」

「啪唧!」她這話一出,怪物的行動彷彿又快了,秋藝心中焦慮不已,只得拚命加快腳程。

要不把這小鬼丟在這得了。這想法一出,眼前又浮現出霓裳似哀似怨的神情。

「嘖!」算了,就當積德吧。

錢來來倒是難得沒受她語氣的影響,越發冷靜的東張西望。

「仔細觀察了下,這世界的環境好像是由你控制的,你太害怕被發現,我們才被發現的吧?」最後,她得出結論。

上次蘇繆所主宰的空間很小、物體懸空而身體收縛,說明她其實是個熱衷幻象、衷情又自卑的人。而秋藝,世界漫無邊際、黑暗而怪誕,也反應出她心有天下卻懷才不遇,遇見的不公、黑暗讓她敏感多疑,同時懷疑起自己所謂的「正義」,從而失去目標,精神世界空虛盲目。

當然,這只是她單方面的一些分析。

她神神叨叨的模樣總是分外能挑動秋藝敏感的神經,沒好氣的夾緊了她:「怎麼可能是我控制得了的!要是我能控制,還會在這麼狼狽嗎?」

「你不信也沒辦法,你可以選擇無休止的跑下去,直到力竭而亡。」錢來來略帶無所謂的話讓秋藝心中猛然一涼。是啊,她們不可能一直跑下去,必須想辦法除掉這個怪物。

「……」見她沉默下來,錢來來得逞的勾起嘴角。嘛,炸毛這種事,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她動了動,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望著身後窮追猛大、不斷掉落泥塊的怪物,忽然朝它笑了下,在秋藝耳邊喃喃:「嘗試著放鬆下來,想象追在後面的不是一個怪物,是只狗什麼的。」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秋藝一咬牙,合上眼拚命試圖想象出那種畫面。「這隻狗不會對你怎麼樣,它還小,只是跟你玩呢。」

狗……狗……

耳邊儘是怪物著地時發出的轟隆聲,越是刻意放鬆越是緊張,秋藝只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保持這樣的狀態大約兩分鐘,精神幾近崩潰。

身後明明追著個見都沒見過的生物,怎麼可能想出跟狗和平友好相處的畫面!?

「怎麼可能想象得出?!我做不到!」

完了,攤上個想象力貧乏的姑娘。

錢來來完全不從自己毫無波瀾不帶渲染里的語氣中找毛病,一臉嫌棄的看著她:「朕留你何用?」秋藝又急又氣,鼻孔朝天的呼氣。

不行,要是秋藝不冷靜下來,這場追逐遊戲是沒止境了,得換個策略。錢來來仔細想了想,腦內靈光一現:「……那你試著想象一下,這個怪物抓住了霓裳。」

秋藝果然渾身都僵住了。

既然不能讓她聽話冷靜下來,不如激怒她,只要她內心足夠強大,一定能戰勝內心的魔怔。

錢來來眯著眸子,一邊低喃一邊觀察她的反應:「它玩弄她、打擊她,霓裳被她折磨得不堪重負。」秋藝整個人都像放空了一樣,臉上漸漸浮現出憤怒、仇視。

明明知道這是個假設,秋藝卻壓抑不住心中的無名火。方才的恐懼、慌亂鎮定下來,全部化成一團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手刃那東西!

「霓裳很痛苦,因為那個怪物而變得十分痛苦,你不想幫幫她嗎?」

這傢伙……在欺負霓裳啊,怎麼能容忍他人這麼對待她!

秋藝細微的表情落到錢來來眼裡,她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一半了。既然如此,就要乘勝追擊!

「你要打敗它,你要保護霓裳,你有這個力量。」這句話似乎擊潰了秋藝最後一絲防線,她猛地停步,扭身徑直撲向迎面而來的泥狀怪物:「我……我要……打敗它!」

與此同時,礙手礙腳的錢來來同學被毫不留情的、以對待非人類的方式丟了出去。落地前一秒,錢來來還在慶幸,幸好她這體質不會太疼。

「啪!」輕飄飄的落地聲,雖然沒那麼痛,錢來來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唔!」

明明不痛,腦子卻一陣抽搐,錢來來努力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了與怪物纏鬥的、秋藝的模糊身影。她想抬手,卻終於撐不住了:「嗯……等等……」

咦,怎麼眼前這麼模糊?

秋藝甚至都無暇顧忌昏迷過去的錢來來。

*

再看柳聞兒一行人。

流沙毒氣,暗器翻板,這通道里一個不少。衍天寶燈雖能有意識的阻攔物理攻擊,對其中的沼氣、流沙、翻板毫無辦法,短短數百米的路程,幾人走得無比艱難,沒有一步都要小心試探地底。

慕玉塵走在前面,試探的木棍忽然戳到一處凸起處,只是微微一沉,他便及時頓住了手。

他抬眼環顧四周,見沒動靜,不禁鬆了口氣。就在此時,「唰!」的一聲,兩側石壁上方的洞眼伸出數把箭弩,齊刷刷的對準他們所處的位置放箭。

「呀啊!」雖然被衍天寶燈擋下,卻也讓原本就是驚弓之鳥的三人有些膽戰心驚。

慕玉塵不禁咂舌:「我原以為它沒事了,沒想到它是在測算我們的位置……不愧是鳳翾機關。」可別小看這小小的動作,要精確到方位,背後可是需要機械極其準確的運轉、計算的!

而且普通的箭弩機關只要過上個幾百年的就會腐朽,顛覆陣雖然建成不過八年,箭身通體無一絲銹痕的卻也少見。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的霓裳忍不住蹙起眉:「別忙著驚嘆了,要是不快點走,只怕我們會被生生毒死在這裡。」

沒想到這陣里的機關竟到了稍稍一碰就會被觸發的地步,若不是有寶燈護著,只怕他們都死了七八次了。

柳聞兒摸了下石壁,臉上露不出一絲輕鬆的神色,說道:「別輕舉妄動。沒那麼簡單,這邊的石壁上的泥土顯然比前面那段路的鬆軟濕潤些,只怕是不知箭弩,這整片牆壁都暗藏著機關!」

「也就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觸發不知名的機關?」慕玉塵饒有興緻的挑眉。不枉他一路跟來,鳳翾機關術,果然名不虛傳。

「沒錯。」柳聞兒眯起眸子,心中有了幾分底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以八卦的乾南、坤北、離東、坎西、兌東南、震東北、巽西南、艮西北八個方位布置的。」

這可是十三皇女親自布下的陣法,待在她身邊學藝十載,對十三皇女不敢說瞭若指掌,脾性習慣卻是能摸清幾分的。

看著這九熾連環陣,她只覺得感慨萬千。於她來說,鳳翾是故鄉,也是塊傷心地,時隔五年重回舊地,經歷過了生死情仇、恩怨糾葛,她已經能夠釋然不少。

見她說得肯定,慕玉塵不禁發出質疑:「八卦陣?八卦陣要的場面不小,如此狹窄的地道里,怎能容得下八卦陣?」而且,一般的機關排列都以出其不意為先,怎的還特意布陣?

「這個嘛……因為十三皇女十分熱衷於研究八卦之道吧。」柳聞兒聲音不自覺的低落下去。十三皇女她,真的是個很沒架子的人。

霓裳蹙起了眉頭:「可是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八卦的端倪,就憑十三皇女的興趣,怎麼就能判斷她會在此處布陣?」

若是走錯了,只怕他們性命不保。

柳聞兒視線落在她臉上許久,霓裳都有些心虛了,她卻嘆了口氣,招了招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兩人都朝她稍微靠攏兩步,之間她圍著通道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四方形的形狀,說道:「假設我們面前的通道是一張八卦圖,鐾城往坷城以北,也就是說我們前進方向大致是朝北的。也就是說,方才我們觸到的第一個機關位於正南。」

慕玉塵、霓裳都認同的點了點頭。這種事眾所周知,只是不知道柳聞兒怎麼個「眼見為實」法。

「正南,同時對應的是八卦之中的乾南。」柳聞兒側身在牆壁上劃出一個點,隨即說道:「我們剛才所在的地方是正南,從中可以推算出第二個位置大概是東南方。而牆上箭弩布置的數量是左一一二四右三二,也就是說,在東南方第六個格子上會出現第二個機關的開關。」

「如果這個地方有開關,就證明我是對的。」柳聞兒緩緩走過去,用棍子在地面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期間竟然真的沒有觸碰到其它機關,看得霓裳一陣心驚肉跳。

她將兩人擋退:「麻煩退後點。」

待三人都退到安全範圍,柳聞兒毫不猶豫的將手中木棍擲到那圈上,忽然,「轟!」的一聲,過道里頓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居、居然……」霓裳目瞪口呆,難怪、難怪前人進來就再無生還可能,這根本是招招狠辣無比。

「佩服,佩服!」慕玉塵忽然鼓起了掌,笑面溫潤如玉,謙虛的恭維道:「沒想到蘇姑娘對這方面如此拿手,既然如此,接下來的路就要多多麻煩姑娘了。」

以這姑娘對十三皇女的了解,非十三皇女唯一親傳弟子柳聞兒莫屬!

「……」接收到他略帶考量的眼神,柳聞兒沉默了兩秒,隨即奪過他手中的衍天寶燈,昂首回頭:「跟著我走吧,若不早些闖過去,只怕不用等到被毒死,乾糧沒了,咱們餓死都有可能。」

半個時辰后,在柳聞兒的分析下,幾人走得還算順利,到了個分叉路口,商議之下,她們選擇了左邊的通道。只是很快她們有傻眼了。

「沒路了?」霓裳瞪著眼睛,推了推面前的石壁。裡頭是實打實的泥土,根本推不開。

柳聞兒上前,四面摸索了一番,也沒見哪裡不對勁,心中頓時騰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當機立斷的招呼:「我們退回去,往另一邊走。」

慕玉塵、霓裳二人面面相覷,也只能隨著她往回跑。然而,就算他們第一時間回了頭,柳聞兒害怕的也終於變成了現實。

霓裳錯愕的望著她們方才進來時什麼障礙都沒有的洞口,現在卻橫空冒出了扇石門,在幾人面前緊閉。

「這邊……也沒路了。」

慕玉塵絲毫不慌張,彷彿在欣賞眼前的盛況,一派「原來如此」的表情:「難怪食人蛛都進不來,看來是我們前腳剛走,後腳這裡就關上了。時機把握得可真好。」

柳聞兒等人可沒他為科研獻身的精神,此時急得更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她囑咐道:「小心腳下,千萬不能走散了。」

話音未落,四周忽然「轟」的一聲。

柳聞兒大叫:「不好,看來是觸動陣法了!大家小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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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喪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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