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我為王者滅之

阻我為王者滅之

閭丘犁滿眼血絲,怒吼道:「你以為有人會信你的話嗎?所有人都看到了,殺人的是你!」

「我隱姓埋名十六年,從未想過為自己申冤。」閭丘遙合上眸子,寶刀在血紅色的光芒中散發出暴虐的氣息:「但是今天,我不能再看著悲劇降臨再這孩子身上了!」

錢來來蹲在桌邊不知在寫什麼,鄭重其事的折好,趁閭丘兄弟窩裡斗,竄到蘭子希身邊。

明明身後正在殊死搏鬥,她卻若無其事的從衣袖中掏出瓶金創葯,撕開蘭子希的衣服為她腰間的傷口上藥。這麼明目張胆也是沒誰了。

閭丘犁心中焦急,奈何又被閭丘遙纏住,騰不出手,反而因為一心二用被閭丘遙傷及。

「臭小鬼,你找死!」閭丘犁一個鷹爪襲向錢來來的後背,眼看她已經來不及躲了,閭丘犁的攻勢卻被一隻白凈的手截下。

藍采和反手捏住他的手腕一抬,八尺大漢竟生生被他掄起。藍采和將他向空中一推,閭丘犁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摔下來時吐了一大口黑血。

嗯,著落點完美的覆蓋了藍采和撞出來了痕迹,銷毀人生污點成功。

這頭錢來來也處理好了,拉拉藍采和的衣角,笑道:「我們撤吧。」藍采和一愣:「不管閑事了?」

她低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蘭子希。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總不能讓這傢伙坐享其成吧,留點爛攤子給她,一點都不過分。

錢來來露出個卑鄙又狡詰的笑容,攤開手:「這事我管不了,他們自家恩怨自家解決。」頓了頓,她不知感恩的擠兌他:「再說神仙私自插手凡間事宜,你也很為難吧。」

神仙當然無權插手世事,只是看她鐵了心要淌這趟渾水,他才對她的所作所為睜隻眼閉隻眼。藍采和看她笑得燦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知道還叫我來。」

「收魔不是道士的本職工作?」眼見地上的大臣們悠悠轉醒,目測他們不至於看蘭子希死於非命,錢來來拍拍屁股拉著他走人:「大不了以後你找蘭子希要業務費啊。」

藍采和噗嗤一笑,撈過她扛在懷裡,狠狠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你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

「彼此彼此。」錢來來報復性的把他的頭髮也扯亂,踹了踹他,指使道:「向北走吧,本小姐要去雪域。」

蘭子希,祝你好運。

「真稀奇,你不等樓冥?」藍采和抱著她躍上宮殿高處的窗口,忍不住擠兌她,錢來來眯起眼睛,感受著熱浪襲來,將臉埋在他胸口躲避陽光。

「等啊,邊走邊等。」

北捷街上掛起了風沙,昏暗的街上時不時有人步履匆匆的走來走去,卻沒人注意到角落裡虛弱的小姑娘。

從被「蘇小柒」強行趕出來后,茵茵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在客棧後面安家,索性面相普通,到沒人打她主意。

面前忽然出現一雙金絲勾邊的藍色靴子,她不禁抬頭望向那人。藍袍公子笑意盈盈:「小姑娘,一個人在黔頭街上很危險哦。」

那人赫然是藍采和!

茵茵抱著膝蓋,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去看他。

藍采和聲音溫柔又低沉,一雙大手按在她頭上,揉了揉,說道:「別怕,我帶你回去。」

茵茵這才抬起了頭,遲疑的望著他:「你……不是壞人嗎?」

藍采和一笑:「我會幫你哦。」

不遠處,藍采和本體盯著自己的分身與茵茵的背影,督向一邊啃糖葫蘆的嬌小身影:「這樣真的好嗎?她會記恨你的吧。」\'

錢來來滿不在乎的點頭:「嗯,這樣就好。」

黎陽首領暴斃於皇宮,留下遺旨,立八公主閭丘蘭兒為首領,眾臣擁戴。犁陽首領膝下子嗣不願屈身拜女子為王,以閭丘郁樾為首的王子群起反抗,遭手握王宮侍衛兵權的千戶潘髯阻攔與城外。

皇宮內亂,大將軍戶靶宬在接到聖旨后,帶領精兵從前線趕回黔頭,故,蒼鼎與北捷戰爭告一段落,慘敗的蒼鼎也有了喘息的時間。

半個月後。

【我等趕往雪域,半年內勢必回來,屆時首領的位置走或留隨你。對了,麻煩你管管北捷的治安,我可不想接手一個土匪村。】

「這麼難看的字,還真是錢來來的風格。」蘭子希躺在病床上苦笑著。她倒是走得瀟洒,擬了份假聖旨昭告天下,將她死死的釘在首領的位置上。

前有閭丘家的人個個恨不得她死,後有遍布全國的奴市無法拔除,真真是腹背受敵。好在經歷了犁陽首領的背叛,大臣們一致推崇她上位,倒也沒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蘭子希抬眼望向角落那人:「婆婆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只是之前被三哥灌了太多迷藥,身子還有些恢復不過來。」申屠遙抱著寶刀,亂髮束起后清爽了不少,只是面容上無法磨滅的傷疤與眉宇間的陰鬱久久不散。

「申屠老爺……」蘭子希張了張口,又將后話吞了回去,幾經掙扎才用極小的聲音說出口:「不,哥、哥哥,這陣子多謝你的周旋,不然我怕是沒命站在這了……」

哥哥?

這兩個字猶如重磅炸彈,砸在申屠遙的心頭。他們之間相差二十四歲,久未謀面的今天,看到蘭子希與其說起妹妹,不如說像自己的女兒。哥哥……這孩子仍然願意叫他一句哥哥。

他的心在那一刻軟成一片,如今無論叫他為她做什麼,他都是願意的。

申屠遙那張不在年輕的面容上卻浮現出一個恍如十八少年的、充滿勇氣的笑容,用柔和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望著她:「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你……你是我妹妹呀。」

是啊,分別再多年,面前這個姑娘還是當年小小的、軟軟的嬰孩。

兩人似乎都鬆了口氣,蘭子希正想再了解一下十六年前的情況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小廝稟報:「首領大人,戶靶將軍回來了,正在宮門前等待召見呢。」

蘭子希與申屠遙迅速的對視一眼,見他點了點頭,蘭子希這才開口答應:「快讓他進來。」

說實話,她不是很能應對這種場面。對她而言,帶上婆婆過著為一日三餐奔波的普通日子才是理想的生活。不,如果哥哥願意的話,她們也許能三個人一起生活。

她胡思亂想的空擋,宮門被來者粗暴的推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嚇了她一跳。戶靶宬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對門口的侍衛豎起中指:「把門給本將軍守好,垃圾!」

對蘭子希來說猶如巨人的男人如山般立在她面前,她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侍衛慌慌張張的關上了門。

戶靶宬平日里放縱慣了,自然沒覺得哪裡失禮,反而「啪」的一掌撐在床邊,湊過去凶神惡煞的說:「蘭妃娘娘,你不向臣解釋解釋,你是怎麼一眨眼變成首領的嗎?」

這男人是個強盜吧!

見申屠遙露出不悅的神色,蘭子希慌忙沖他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定下心神,仰頭勉強對上他的視線:「見到錢來來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明白了吧。」

「我清楚小丫頭來的目的不簡單,但沒想到短短一個半月北捷就易了主,這主人還是個身體柔弱的女人!」戶靶宬終究是面子上過不去。

閭丘犁私底下的作為他不恥很久了,看錢來來直奔黔頭,他就隱約覺得有事發生了。本來北捷誰當首領,他一點都不關心,可這人竟然是曾經嫁娶北捷皇宮的蘭妃!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北捷本就不把女人當回事,她當首領自然有不少異議,她這一個月來沒少被暗中指點。蘭子希滿臉希翼的望著他,將身段一再放低:「我知道一名女子難以服眾,但戶靶首領肯趕回黔頭,就說明你對我當上首領一事並沒有那麼排斥。」

戶靶宬絕對是這場王權鬥爭中最重要的一張牌,她不能失去他的支持!

蘭子希本就生得好看,眸中幾分執拗迅速佔滿戶靶宬的腦海。他這時才發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多近,猛地直起身子,咳了兩聲。

九尺男兒生生紅了臉,戶靶宬掩飾道:「本將軍只是不想看到北捷子民再次經歷16年前的噩夢,我可不接受女首領。」

「正巧我也是,不想首京的慘案再次發生。」蘭子希心情出奇的平靜。既然逃不掉,不如照錢來來說的,將北捷的制度徹底改革!

「那時你不過就是個襁褓里的孩子,能有什麼感觸?」戶靶宬顯得有些激動。他的父母便是在屠城中喪生,拚死保護他活下來。

「沒錯,我是不懂。」蘭子希目光暗淡下來,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但我的父王母妃也是在此喪生!我也自幼失去了爹娘的庇佑,深知一個遺孤的痛苦,我不會看著這種災難重演!」

戶靶宬愣住了。隨即身子軟了下來。是啊,他怎麼忘了,那場事故的受害者不止他一人。

蘭子希拉住他的衣角,滿目的急切與懇求:「將軍,現在只有你能幫我,還望你從大局思考,別陷百姓於不義。」

他動搖了。沒錯,他不能害了百姓,不能讓他們再遭受一次傷害。

合上眸子,他無意間瞟向身旁,那熟悉的身影讓他渾身一僵:「這是……你是閭丘遙?閭丘遙!」他呼吸急促起來,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大手一伸,猛地揪住申屠遙的衣領:「你沒死?你居然還沒死!」

他數十年如一日的記恨的這個人,只恨當時年幼無力,不能手刃仇人,又怎麼可能認錯人?這必然就是閭丘遙!

蘭子希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眼,翻身下床,手忙腳亂的企圖分開兩人:「住手戶靶宬!這其中有誤會,當年屠城背後另有真相……」

「不用說了。」申屠遙淡淡的打斷她,緩緩的合上眼:「我愧對北捷萬千百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我得先看著北捷的江山,落到明君手裡。」

無論如何,殺人的,的確是他。

「呵,假惺惺!」戶靶宬毫不領情,一手拎著申屠遙,一手惡狠狠的指向蘭子希,咆哮道:「閭丘蘭兒,就憑你幫著這畜牲,本將軍也得跟你們勢不兩立!」虧他方才還想著順從她,閭丘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將軍,你難道連事實如何都不想聽了嗎?!」蘭子希被他難聽的話刺激到,生氣的反問。

戶靶宬冷笑一聲:「真相?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閭丘家對北捷百姓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之事,蘭子希不敢自稱為首領。」蘭子希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長舒一口氣,謙卑的低著頭:「但一日為王,一日就該保衛北捷!現在唯一我能做的就是還北捷一片清凈,還望將軍不要意氣用事!」

「保衛?說得輕巧,北捷勇士在戰場廝殺時怎麼沒見你們的身影?子民饑寒交迫時沒見你們出一份力,窩裡鬥倒是精通得很!」戶靶宬現在一句話都聽不進,氣呼呼的轉身要走。

「我……」蘭子希想留住他,卻又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顏面去挽留。

申屠遙卻側身擋住戶靶宬的去路,戶靶宬眯起了眼睛:「你這是什麼意思?」申屠遙丟給他一張信封,冷冷的說:「這是黃毛丫頭留給你的,她叫你好好考慮。」

居然給他妹妹擺臉色,很好。

戶靶宬一臉懷疑的打量著他手上的信封,遲遲不肯接手。申屠遙抬了抬信封,催他收下:「放心吧,我申屠遙不喜歡耍陰招。」

「你以為本將軍怕了嗎?我告訴你,今天沒殺你只是給蘭子希一個面子,像你這種畜牲,本將軍遲早讓你不得好死!」戶靶宬一把搶過他手裡的信紙,憤憤的撕開。

上頭歪歪扭扭的這些幾個醜醜的毛筆字:【阻我為王者,滅之。】戶靶宬忍不住噗嗤一笑。想想那小不點氣鼓鼓的模樣,莫名的喜感。

旁邊還標註著一行小字:【歧視女人,小心以後被你老婆家暴!】

戶靶宬心情大好:「哼,這小丫頭片子胃口還不小。」

「幫你們也不是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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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喪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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