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陽首領有問題

犁陽首領有問題

一抬木製兩抬轎子抬著蘭子希吱吱悠悠的行走在大街上,錢來來認命的舉著華蓋為她遮陽,心中一萬匹草泥馬神獸奔騰而過。

都說北捷貧富差距大,她現在才算真見識到了。越是靠近皇宮的地段宅院建得越是奢華。鎮子里的樓房多是由上好的大理石精心設計而成,自有一股子大方英氣的風味,而鎮外的居民幾乎都是住在類似於蒙古包的小帳篷里。

最最重要的是――這裡的代步工具都是馬!她這小短腿夠都夠不著的好不好?這台小破轎子還是閭丘郁樾臨時找工匠建的!什麼破工匠,什麼破手藝,居然只可以坐一個人!

正怨念著,忽然聽見閭丘郁樾低聲道:「到了。」

她一抬頭,五座氣勢非凡的白色圓頂宮殿依山而築,宮牆皆由花崗岩砌成,藍天綠草為背景。宮宇疊砌,巍峨聳峙,氣勢磅礴。近看院落重疊,迴廊曲檻,因地制宜,主次分明。白色圓頂上直立著一根金針,在陽光下分外耀眼。

外觀上,宮殿比較類似******建築,精細得令人嘆為觀止。

待蘭子希被攙著下轎,錢來來這才得以丟開沉重的華蓋,趁這空擋偷偷去揉自己酸痛的小腿。沒人來迎接?哎呀,看來又是一場鴻門宴。

「姑姑這邊請。」閭丘郁樾在前頭領著兩人。蘭子希也發覺了一路不同尋常的安靜,心中不覺有些忐忑:「怎麼諾大的宮殿內連婢女下人都沒有?」

閭丘郁樾回頭看了她一眼,面上閃過一絲難堪:「父王喜靜,平日里並不喜歡往人堆子里扎,這才讓人都退下了。」

「哦……」

錢來來不動聲色的跟在二人身後,犁陽首領執念不是一般的深,估摸著每次找到疑似「八公主」的女子都這麼大陣仗。每年至少有上百人冒認公主,數十人通過親衛的確認,寥寥幾人得以面聖。只是這些「假公主」,最後何去何從,沒人知道。

七拐八拐之後,閭丘郁樾停在了一片極盡奢華的鑲金大門前,錢來來眼睛移不開了。

怎麼辦,好想把門卸下來倒賣,換來的銀票應該夠她作死一陣了……不不不錢來來,你忘了嗎?你可是要成為終極大反派的女人,怎麼能被一扇門誘惑了!?

忙著跟藍采和撕逼的樓冥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想成為他(終極大反派)的女人,有沒有問過他的意見啊喂!

「扣扣。」閭丘郁樾敲了敲門:「父王,兒子領著姑姑來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讓她一人進來。」

錢來來一怔。犁陽首領在位不過十六年,兒子看起來也就比蘭子希大那麼一丟丟(貴圈真亂),怎麼說年紀也不過四十左右,怎麼聽聲音倒像個遲暮老人?

蘭子希款款推開門,她正要跟上,卻被閭丘郁樾攔下:「父王讓姑姑『一人』進去。」錢來來看向他,僵持了幾秒,隨即一笑:「我不是人。」俯身,仗著身材嬌小靈活的從他手臂下滑過去,站在門口朝他露出個類似勝利的笑容,果斷把門合上。

閭丘郁樾一愣,反應過來后不但沒有覺得被頂撞,反而生出一絲興味。這小丫頭片子,倒不如尋常女奴死板,機靈得很呢。

屋裡正前方放置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一株峻挺的小白楊。西牆上當中掛著幾副動物皮毛,大約是狼或者沙狐的。西側一處題詩屏風,其詞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力拔山兮氣蓋世。內里人影綽約,估摸著是犁陽首領端坐於內。

案邊設著一方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觀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

錢來來躲在門邊,悄悄打量著裡頭的陳設。奇怪,犁陽首領尋蘭子希多年,怎的這會反而不願顯露真容了?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不想給長得丑的人下跪,才遠遠的侯在這裡的。反正她耳朵好。

察覺到屏風後面有人,蘭子希徑直跪下,叩拜道:「草民叩見犁陽首領。」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那聲音依舊奇怪得緊,猶如利劍拖地般沙啞刺耳,不似個中年大漢還有的腔調。蘭子希遲疑了下,緩緩抬頭。

犁陽首領端詳了她一番,房間內霎時間安靜下來。看清她的容貌,他似乎嚇了一跳,抬手喚人:「帶下去,給朕好、好、檢、查!」

「是。」

屏風裡忽然退出個眼窩深陷的乾瘦男子,錢來來不禁一驚。若他不出聲,她根本發覺不了他!以她的視力,不可能連個大活人都察覺不到!

那男子頭上帶著翎毛頭飾,厚重的油彩在面部繪著詭異的花紋,脖子上掛著美麗的狼牙鏈。他走近蘭子希,引路道:「公主這邊走。」

看來,他是北捷國師無疑。

蘭子希心中略有退意,只是身單力薄,她又如何反抗得了?僵持了下,她終於隨著男子走進偏殿。

眼睜睜見蘭子希被帶走,錢來來沒有做多餘的動作,當下決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況且蘭子希不會有事。她目光定在披風后的人影上。

她只能看出屏風內隱約的一個輪廓,但聽犁陽首領的口氣,他似乎對她們的舉動一清二楚,想來是屏風上做了手腳。犁陽首領身上絕對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何必如此躲躲藏藏?

很好,她越來越有興趣了。

約莫一個時辰后,國師領著蘭子希款款走了出來。蘭子希面露郁色,國師卻頗為高興的竄進屏風內,對犁陽首領耳語幾句。

犁陽首領大喜過望,開懷大呼:「好,好!朕尋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蘭兒,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吐他一臉狗血,年紀都可以當人家她爹了,還厚著臉皮自稱哥哥(雖然的確是哥哥),蘭子希生得這麼水靈,絕逼是隨了她娘。

――來自一個顏控+聲控的深刻怨念。

「首領如願以償,實乃上天恩賜,奴著實為首領高興。」國師拍起馬屁也絕不含糊,奇怪的是,錢來來留意去找,依舊沒有在屏帳內找到他的身影。

「蘭兒,那群北捷人可有欺負於你?」犁陽首領急於示好,蘭子希反而不咸不淡的回答:「草民過的很好。」

方才那男人要挾她袒胸露背,還在她背上肆意妄為,真真是她此生受過最大的屈辱!

滿腔委屈不知從何發泄,蘭子希乾脆挑明了來意:「陛下,不知陛下何時能讓我與婆婆相見?」

屋內靜默了數秒,犁陽首領似乎無心作答,滲人的嗓音悠悠飄來:「蘭兒,該改口叫哥哥了。」可惜蘭子希不吃他這一套,「撲通」一聲跪下,不依不饒的請求:「……草民無心攀權富貴,只願與婆婆歸隱山林,還望陛下成全。」

錢來來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這下有趣了,蘭子希沒有按她們事先對好的劇本,假意順從拖延時間,而是再次選擇了背叛她。沒關係,她再怎麼掙扎,劇本已定,她逃不過的。

看來她們需要好好溝通溝通,壞孩子,得好好接受調教不是嗎?

果不其然,她的話對犁陽首領非但沒有,反而讓他生出一絲不耐:「霍思夫人是父皇的奶媽,又救公主有功,朕自不會虧待她,你可寬心。」

犁陽首領苦尋她多年,又怎會什麼都不做,就放她離開呢?這件事不完,蘭子希和婆婆是沒法安寧的。

蘭子希也發覺自己過於急於求成,思量幾番,解釋道:「陛下仁厚,草民沒有質疑陛下的意思,只是與婆婆分別多日,甚是想念,想儘快見見婆婆。」

要是把犁陽首領逼急了,婆婆的處境怕是更加危險。她斜眼看向角落裡悄悄操縱著整個棋局的嬌小身影,認命的合上眼。沒錯,她逃不過的。

「朕並非攔著你不讓你二人見面。」犁陽首領頓了頓,看動作應該是喝了口水。錢來來忽然督見一片恍惚的紅色在犁陽首領身後暈開,她嚇了一跳,可再看時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東西啊?她是絕不會看錯的,剛剛有什麼東西在犁陽首領的身後。

嘶啞的嗓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犁陽首領語氣沉重的許諾:「蘭兒,哥哥又一事相求,此事一成,你與霍思夫人定能婆孫相會。」

是去地獄相會吧?錢來來嗤之以鼻。

可蘭子希管不了這麼多,一心想著救出婆婆,當下頭磕得更低了,高聲道:「陛下請講,草民萬死不辭!」錢來來眼神閃閃爍爍,終究只是在遠遠的觀望著。

「你一路奔波,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整幾日,時候到了,朕自當知會你。」犁陽首領下了逐客令。蘭子希聽了,不禁有些焦急的抬頭:「可是陛下……」

犁陽首領聲音冷酷起來:「你先退下吧。」

「……是……」蘭子希妥協了,起身告退。路過錢來來時,撞見她戲謔的眼神:「你想背叛我嗎?」

「憑你一個人,是救不回婆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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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喪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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