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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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樣了？具體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知道，不過他體內的屍毒已經被清除乾淨了，想來也快了吧。」

迷迷糊糊中，聶雲感覺耳旁好似有人在對話，不過兩人的聲音輕微，而且他的身體又傳來陣陣刺痛，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而兩人的談話只能零零星星地聽了個大概，大致就是好像有人來詢問他的狀況，看護他的人在回答。

聶雲睜開沉若萬鈞的眼皮，一道明亮的光芒映入眼帘，借著亮光，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況，這是一間四周封閉的房間，泛著青色的牆體沒有一個窗戶可以看清外面，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他身下的一張床和半掩著的鐵門，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就是頭頂上方的一盞白熾燈。

「頭兒，他醒了。」聶雲看到在其身旁，一個青年男子用手指著他，興奮地對著正在朝門外走去的人影說道。

那道身影猛然一頓，驟然轉身，快步走了上來，在聶雲的眼前晃了晃手指，道：「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就眨一眨眼睛。」

聶雲眨了眨眼睛，就看到面前的中年男子露出了一副笑容，道：「很好，既然你能聽到我說話，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需要回到或者不是，是就眨眼睛，不是就不眨眼睛，明白了嗎？」

聶雲微微沉思，然後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

只見那人神色肅穆，坐在聶雲面前，問道：「你是龍虎山弟子？」

聶雲眨眨眼睛。

「你是獨自一人進入那處陵墓的嗎？」中年男子再次問道。

聶雲再次眨了眨眼睛。

「..........「

約莫數分鐘過去，中年男子沉著臉，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在陵墓之中可曾得到什麼？「

聶雲一怔，心思急轉，暗暗想到：如果承認在陵墓中得到寶物，說不定對方就會強行佔有，而且也沒有人知曉我在陵墓中得到過什麼，對方既然這樣問我，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這個意思，索性就不承認。「

想到這裡，聶雲便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瞪大了眼睛饒有興緻地望著什麼也沒有的房頂。

中年男子見眼前的少年睜大了眼睛，臉上面目表情，道：「你能確保以上所有的問題都是屬實？」

聶雲激烈地眨著眼睛，好像在告訴他，我回答的這些都是千真萬確。

「好了，你注意休息。」中年男子站起身，朝著身旁候著的青年說道：」你好好照顧他。「

「是！「青年男子雙腳一併，立正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鐵閘門外走去，咣當一聲，鐵閘門被關了起來。

那個青年透過鐵閘門的門洞看著中年男子漸漸遠去，而後興奮地跑了過來，坐在聶雲的面前道：「你好，我叫石頭，你叫什麼名字？」

聶雲狐疑地看著眼前略顯興奮的男子，正想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像是堵住了，干張口卻發不出聲音，這可把他急壞了，難不成自己自此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哎呀，不好意思，差點忘了你現在還不能說話。」石頭看著呃呃亂叫的聶雲，解釋道：「你被飛僵傷到了，屍毒入體，嗓子和身體被屍毒侵染還沒恢復，等過兩****就可以活動並且能開口說話了。」

聶雲這才平靜了下來，看著石頭，道：「我餓了」

只不過，聶雲想說的話全都變成呃呃啊啊的咿語，石頭眉頭一皺，露出為難之色，他撓了撓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呃．．．．．．

聶雲瞬間明白過來了，自己現在還說不出話，然後他想了一下，然後朝著石頭猛烈地眨著眼睛。

石頭一呆，猛地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大笑道：「我知道了，你讓我用這種方法對不對？」

恩恩．．．聶雲使勁眨了眨眼睛，然後期許地望著石頭。

石頭神色一正，端坐在凳子上，開口問道：「你想上茅房？」

聶雲不動。

石頭思索了一下，道：「你要從床上下來？」

聶雲紋絲不動。

石頭撓了撓頭，看著聶雲眼神發紅，呼呼喘著粗氣，頓時腦海中湧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要逛窯子？」

聶雲眼睛圓瞪，殺人似的目光望著石頭，如果眼光能殺人，聶雲多希望眼前的蠢貨被萬劍穿成刺蝟。

「．．．．．．」

「你要見我們頭兒？」石頭有些口乾舌燥地舔了下嘴唇，問道。

聶雲長嘆口氣，眼睛一動也不動。

咕．．．．．．．

一陣咕嚕聲，自聶雲的腹中傳出，石頭從凳子上猛然跳起，大叫起來：「你餓了，要吃飯？」

唔．．．．．．

聶雲眼角留下兩行清汪汪的淚水，他使個勁的眨眼睛，恩恩地聲音從他的嗓子里發了出來，此刻，他的眼睛放光，看著石頭就像看到了一個出浴的美人，一片渴望。

石頭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道：「那個．．．不好意思，你先等會，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不待聶雲眨眼，咣當一聲，鐵門就被關上了，石頭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間之內，瞬間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只有聶雲的肚子不時地發出咕咕的響聲。

一連數日，聶雲都是自己眨眼睛在和石頭的猜測中度過，不過好在經過這兩日的磨合，石頭已經能**不離十地猜測出他想要幹什麼，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身體能夠稍微的動一下了，嗓子也能簡單地發出了聲音，這一變化，讓聶雲高興不已。

這幾日，中年男子再也沒有出現，只是在這期間不時地會有一個半百男子來看他，然後詢問一下石頭這幾日的情況，什麼能不能動，能不能說話，還有就是有沒有異常情況發生，反正就是一些不重要的問題。

石頭也是如實回答，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石頭對聶雲是越來越崇拜了，先不說能從先天飛僵的手中活下來的這一奇迹，單是這幾日聶雲從床上躺著就能尿到地面上的夜壺裡，這一功夫就讓石頭讚歎連連，羨慕不已。

每次石頭興奮地央求聶雲教他這門功夫，聶雲都會老臉一紅，狠狠地瞪他一眼。

「雲子，我剛剛接到一個命令。」石頭走進房間內，坐在聶雲面前沉聲說道。石頭能知道聶雲的名字還是通過他簡單的發音分辨出來的，不過石頭從來都不喊他全名，總是雲子的叫著。

「什麼命令？」聶雲開口問道。

石頭微微皺眉，還是低沉地說道：」軍統局高層要見你。「

聶雲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著石頭，靜靜地等待石頭解釋，石頭想了想道：「我之前是騙你的，我們不是國民政府軍隊的人，我們是軍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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