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籌備洛川之戰

第九十一章籌備洛川之戰

賈南風斜坐在芙蓉殿內,看著底下一襲月白衣衫,俊秀的臉上帶著一抹怡然自得的笑意,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玉茶碗,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賈南風眉眼一挑「右僕射,聽聞你說本宮贈了你一本無字的百官行述?」

寧以恆放下玉茶碗,淡淡的笑起「賈後不希望這洛川之戰物資充裕嗎?」

賈南風斜了一眼寧以恆拿起案桌上的水果放進嘴裡「充裕物資是真,可這百官行述論賞封官,右僕射,這不亞於賣官鬻爵吧?」

寧以恆笑眯了眼睛「賈後,賣官鬻爵是官員中飽私囊,不顧江山社稷。可以恆為國家遴選品德之才,用慷慨之心來評斷,又如何是賣官鬻爵?」

賈南風修長的手指微微挑起「這遴選之才,你打算如何應對?本宮可沒說那麼多空閑之位。」

寧以恆垂了垂眸,笑起「聽聞最近汝南王慕容亮賞罰過激,已經激起兵怨了,這要是怨憤鼎沸,哎,我這洛川的督軍日子可難過了。」

賈南風看向寧以恆「右僕射似乎話中有話。」

寧以恆笑眯眯的回道「賈後,是非曲直,難道你也不知?」

賈南風單手支額,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右僕射,你這明知故問,真讓本宮頭疼。」

寧以恆聳聳肩「賈後讓我家娘子去城樓觀江山,一時激憤之下答應為賈後空手套白狼,這樣以恆頗為頭疼。」

賈南風轉頭看向寧以恆,看著寧以恆狡黠的模樣,輕嘆一口氣「罷了罷了,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這世家子弟有些品良純德的進入朝野也可帶來一時新氣象,也是好事。」

寧以恆拱手而拜「多謝賈後支持。」

賈南風伸手指了指寧以恆「這百官行述,還是交給本宮來的好,你不是遲早要交給本宮的嗎?」

寧以恆毫不留戀的從腰間拿出百官行述,丟給前來拿的女官,點點頭「這張本在我身上也確實不好,物歸原主當是最佳。」

賈南風擺擺手「看來你並不在乎這百官行述。」

寧以恆傾了傾身子「賈後,我寧家嫡子,需要在乎嗎?」

賈南風哈哈一笑「哈哈,那倒是,寧家這一屆的家主,不許這區區百官行述。只是右僕射,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洛川?」

寧以恆笑眯了眼睛「賈後頒旨便去,不然名不正言不順。」

賈南風點點頭「呵,看來右僕射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寧以恆摸了摸鼻子「為賈後效勞,自然一定要師出有名。」

賈南風無奈的搖頭「也罷,過幾日便給你下旨。」

朱墨的院子里種滿了竹子,風吹竹動,滿室盈香。

蘇念秋坐在屋內看著風吹影動的竹子,看來終究是夫君有能耐多了,竟然知道用一本假的百官行述,又知道利用世家子弟出仕入將的夢想,儲備洛川物資,這真的比自己強要來的光彩多了,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到呢?莫不是真是女子的關係,看事情總是視野狹小?有些嫉妒的撅嘴巴,以後自己定要比夫君出色些才是。

寧以恆一進門便看到蘇念秋趴在屋內看著窗外的竹子噘嘴,搖了搖頭進來「娘子,看什麼呢?」

蘇念秋翻個身看向寧以恆「夫君,前幾日你的家宴,宴請了多少銀兩,回本多少銀兩?供給洛川多少?」

寧以恆看了一眼蘇念秋這幅小家子氣的模樣,撲哧一下樂了「喲,娘子這是在心疼那一晚的晚宴啊,也無其他,不過就是賺了些小蠅頭就是了。反正賈後也是默許了,為夫進宮全身而退不日還能獲得旨意監軍洛川,便是為夫的計策對了。」

蘇念秋撅起嘴巴「你的蠅頭的多少?」

寧以恆坐近蘇念秋「娘子這是作何?」

蘇念秋有些嫉妒的嘟起嘴吧「夫君,為何你總是給我感覺比我更強勢一點?比我更聰慧一點?」

寧以恆把蘇念秋攬入懷裡「原來娘子是嫉妒為夫了。」

蘇念秋重重點頭「我感覺跟你不在一個智商層面,我深深的嫉妒了。」

寧以恆眯起眼,幸福的笑起來「娘子,這世道本就是男權當政,男子負責賺錢養家,女子負責安頓家務。娘子啊,為夫聰慧些,自然可以為咱們這個家謀得更多的利益;為夫機敏些,自然可以為咱們這個家謀取更多的平安和富貴。」

寧以恆撫摸著蘇念秋的頭髮笑道「娘子,我們男子從小便是窮養的。不摔打的男兒怎能傲視天下?不挫折的男兒怎能胸懷四方?不開闊的男兒怎能曠古爍今?我們男兒自小經歷的便是如何在你爭我奪的世界里奪得一席之位,我們男兒自小經歷的是如何在爾虞我詐的世界里建立自己的王國,我們男兒自小經歷的是如何在勢單力薄的世界里謀取最大的利益,而這都是你們女子不曾遇見的。」

寧以恆摸著蘇念秋的頭髮,寵溺的笑道「但是無論如何,娘子只要知道為夫不會對你用計謀就是了。」

蘇念秋臉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看來這個世界,男女生來就不一樣,視野和處世之道都不一樣。」

寧以恆抱著蘇念秋「嗯,你不氣了?」

蘇念秋搖搖頭「即便你一世強過我又如何?在你的臂彎下獲得保護,我求之不得。」

寧以恆深情的在蘇念秋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娘子真好。」

蘇念秋拍打了寧以恆幾下「夫君,夫君。」

寧以恆沉醉於自己的吻當中,被蘇念秋打醒,有些許的不滿「恩?」

蘇念秋抿著嘴巴笑道「你大哥,歸宗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寧以恆眼睛亮了亮「恩,聽索織說,已經有條不紊的在進行了,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蘇念秋躺在寧以恆的臂彎里,喃喃的說道「猶記得少時,你大哥也曾幫過我,那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才是寧家嫡長子,可惜這歲月不曾饒過任何一個人,竟然因為功名利祿逼得四大公子之首的卓公子甘願落入塵埃,世事驟變啊。」

寧以恆點了點蘇念秋的鼻子「娘子,開始傷春悲秋了嗎?」

蘇念秋蹭了蹭寧以恆的胸膛「你前幾天還不是在感傷你大哥的事情,這麼快就好了?」

寧以恆無奈的搖頭「我總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里無所事事吧?這洛川之戰在即,劉曜領兵在先,得事先做些準備才是。」

蘇念秋眉頭挑起「建威將軍,劉曜?」

寧以恆點點頭「據我的線人來報,劉聰病危,漢國上下舉國都在渴望洛川之戰來沖喜。上一世的洛川之戰我們輸了,這一世的洛川之戰只怕會有兩次。因為上一次的洛川之戰是在劉粲之後而不是劉琮之後。」

蘇念秋也跟著回想起來「上一世的洛川之戰之後,便是洛陽淪陷,百姓淪為兩腳羊,皇宮沉淪火海,羊獻容被擄走,成為劉曜妃子的時候吧?」

寧以恆點點頭「沒錯。既然這一次在劉聰之際便有了洛川之戰,那麼這一世的洛川之戰必然要贏,而劉粲之後的洛川之戰,你我便已經南渡建安金陵,再也不用關懷了。」

蘇念秋挑挑眉「那夫君可想到什麼應對之法?」

寧以恆抱緊蘇念秋「雖說我的線人可以讓劉聰早死,讓劉粲在皇宮內進行篡位奪權,但是終究是一時之策,抵擋不住洛川之戰,這一戰必定是勢在必行,既然如此,那我的應對之法便是軍隊。」

蘇念秋瞪大眼睛「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寧以恆拿過案桌上的地圖指給蘇念秋看「洛川三國時逐漸為匈奴、氐羌佔據,郡縣廢。西晉、前秦為鄜縣。娘子,這裡是匈奴,羌族的混居地。你說洛川戰役一爆發,羌族如何做想?」

蘇念秋眯起眼睛,思考片刻「羌族是不會任由匈奴胡來,只是這胡來,得要看看羌族更在乎什麼。」

寧以恆點了點蘇念秋的小鼻子「娘子還說自己笨,這不一定也不笨嘛。」

寧以恆眯起眼睛「匈奴和羌族都是游牧民族,這春季尤為重要,如果在他們囤積糧草的時候予以襲擊……」

寧以恆手指在桌面輕敲「如果予以襲擊,只怕羌族為了水草肥美之地,匈奴為了政權穩固之憂,定然可以士氣頓時衰竭,糧草供應不足而退兵。」

蘇念秋眼睛亮起「上善伐謀,夫君這是打算兵不血刃?」

寧以恆點點頭「河東(運城)自古便是軍事要地,這逐鹿之戰便是發生於此。這河東有兩大法寶可以一用。」

蘇念秋眼睛眯起來「河東的鹽湖,河東的農田。畢竟上古時期就有舜耕歷山,禹鑿龍門,后稷稼穡,嫘祖養蠶,黃帝戰蚩尤等歷史傳說,這可是匈奴和羌族仍舊祭祀和崇拜的。」

寧以恆哈哈笑道「娘子我已經命人前去尋找河東人士郭璞。」

蘇念秋一臉疑問「郭璞是誰?」

寧以恆神秘一笑「郭璞,訓詁學家、風水學者,好古文、奇字,精天文、歷算、卜筮,擅詩賦,是個不錯的術士。不知娘子可知一個關於錢塘的故事?」

蘇念秋抬起眉毛「是何故事?」

寧以恆笑道「錢塘塘棲鎮運河廣濟橋邊尚存一古井,為當年郭璞出資所造。有一年,郭璞路過塘棲,那一年恰逢天下大旱,塘棲一帶的河流差不多都斷流了,就是那條塘河中總算還有點水,但那河水幾盡乾涸已經渾濁不清,根本無法飲用了。當地的老百姓為了解決飲水問題,四處尋找水源打井,可打來打去打不到豐富的水源。百姓們急得在長橋邊燒起天香,求菩薩保佑。郭璞看到這場景,不由為之動容。當即決定為當地百姓打一口好井,度過旱荒。

郭璞除了寫得一手好詩外,還是個精通陰陽八卦的高手。他能看風水識水源,於時,他自己親自出馬,經過一番踏勘,他選定運河南岸東廡三郎祠廟前的一塊空地作為井址,並且自己出資請來民工打了口水井。

郭璞果然厲害,他選的地方打造的這口水井不久便出水了,而且竟然打到了地下水脈,井離塘河不遠,可井裡的水位竟高於塘河水位約六尺光景,並且井水味醇略帶甘味。嘗了這口井的井水后,當地的百姓感恩不絕。依靠了這口井,塘棲的百姓度過了大旱之年。為了不忘郭璞的大恩大德,百姓們便將此井稱作「郭璞井」。」

蘇念秋挑眉「曾為《爾雅》、《方言》、《山海經》、《穆天子傳》、《葬經》作注,只怕夫君是想讓他撒豆成兵吧?」

寧以恆摸了摸下巴「撒豆成兵到不至於,但是可以憑他探脈山水的本事來尋一尋這糧草枯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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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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