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罷黜石邃

第二百八十九章罷黜石邃

郭槐握着手中的絲絹,緊張的聽着來自楊艷的話語,眼睛裏放出精光。賈褒和賈裕那兩個一直跟自己斗得小丫頭片子,竟然就這般燒死在廟觀里了?!太好了,太好了!李婉那個賤人的孩子都死了!現在就是自己的女兒賈南風成為賈府的嫡長女了,是嗎?太好了!李婉這個賤人終究是斷子絕孫了!她還怎麼跟自己比?!她李婉不一直自認為是賈充的嫡妻嗎?這下她還如何贏過自己?哈哈哈哈……

郭槐的欣喜浮現在臉上,楊艷太熟悉郭槐了,這個郭槐看似溫潤,實則是個霸道刁鑽的。只是一直沒有給她機會,若是給了她機會,她一定獨霸賈府,讓賈充成為實實在在的耙耳朵。

楊艷帶着揶揄「怎麼?阿南成為這賈府的嫡小姐,你高興壞了?」

郭槐臉羞紅了一下,當着自己閨中好友的面兒,也不多加隱瞞,笑的是芙蓉如面柳如眉「阿南若是真成為了這賈府的嫡小姐,那我該如何謝謝你呢?」

楊艷撲哧一笑,指了指郭槐「那咱們做親家如何?」

「讓阿南嫁給衷兒?」郭槐帶着詫異,看向一旁眨着眼睛活靈活現的司馬衷。

此時的司馬衷正值咿呀學語的年紀,慢吞吞的再小榻上爬著,身後是同齡的賈南風。只見賈南風手裏拿着個撥浪鼓玩的很是開心。司馬衷看見賈南風手裏的小玩意兒,留下了口水,歪著胖胖的小腦袋,一副艷羨的小模樣。

賈南風也感覺到了司馬衷的眼神,不足周歲的她,翻了翻白眼,將撥浪鼓藏在懷裏,躲避著司馬衷的眼神。司馬衷見撥浪鼓不見了,加緊了爬著的速度,一屁股坐到賈南風的對面,伸出胖胖的小手要去搶奪撥浪鼓,卻被賈南風一掌推翻在小榻上。

賈南風見司馬衷跟個小烏龜一樣四仰八叉的,由於司馬衷比較胖,他翻起身來比較費勁兒。故而一直四爪朝天的來回動着,這讓賈南風產生了稀奇感,瞪着大大的眼珠子,仔細看着,間或發出咯咯的嬰兒特有的笑聲。

郭槐抿了抿嘴巴,這阿南和阿衷年歲相當,倒是可為親家。可是阿南畢竟是自己第一個閨女,有些捨不得。再說萬一阿南長大了長得很漂亮,能嫁入皇家呢?這不是自毀女兒的前途嗎?

楊艷看着郭槐抿著嘴巴,知道她在掂量自己兒子的價值,掩下自己的厭惡,帶上了調笑「你看你,兒女自有兒女福,我們這做人父母的,豈能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呀,就是這般老實,我說什麼,便當真了不是?不過一句玩笑罷了。」

郭槐看着楊艷這般嬉笑,雖然心安定了下來,但是仍舊感覺到了不安。楊艷很少笑得這般隨意,像是掩飾什麼,莫不是方才她真的不高興了?萬一她真的不高興了,自己該怎麼辦?這司馬家可是魏朝的大戶人家,夫君曾經說過,將來司馬家將會如曹操一般,問鼎中原的,可輕易得罪不得。

郭槐臉紅了一下,帶着忐忑說道「我這不是怕阿衷到時候看不上咱們家的阿南嘛。若是你真的喜歡,這做親家,我可求之不得。」

「既然這般,那咱們就等兒女大了再說吧。」楊艷還算滿意,至少郭槐還是給自己留些臉面。

賈南風此刻像是驗證自己不喜歡司馬衷一般,小胖手一個用力推,將司馬衷險些推下小榻。多虧楊艷手快,接住了司馬衷,司馬衷受了一驚,號啕大哭起來,而賈南風卻拍著小手哈哈大笑起來。

楊艷看向賈南風,帶着一些責備,可畢竟是不滿周歲的孩子,又不能斥責,只能忍下心氣兒,笑了起來「阿南力氣倒是大得很,知不知道這將來會是你的夫婿?」

賈南風有些委屈的的癟著小嘴,看向郭槐求抱抱。

郭槐抱起賈南風,帶着歉意「不滿周歲的小孩就是個屎娃娃,什麼也不知道,瓊芝你莫要生氣。」

楊艷嘴碎的說道「媛韶啊,這阿南要真是我家阿衷的兒媳婦,你得多勸說一些才是。這火爆脾氣會害了自己的夫婿的,萬一在惹出一些不好的傳聞是非,只怕你我是手帕交,我這做人婆婆的都難以護著阿南的周全。」

楊艷不知道,長大后的賈南風當真是有着坑害親夫甚至坑害王朝的人物,如同今天推倒司馬衷,讓司馬衷跌下床榻一般,奪取了司馬衷的皇權,讓司馬衷成為無權之君,她賈南風成了一介呼風喚雨的實權皇后和亂權惡女。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如今的楊艷還是看重賈充的權勢的,畢竟她楊艷仍舊是一個孤女,非常需要一些世族的鼎力相助,而賈充就是最好的人選。

「小孩子嘛,長大些就好了。」郭槐笑起來。

「好了好了,話說這麼多,咱們也該吃些茶水了,走吧。」楊艷如同在自己家裏一般,抱起司馬衷就往小亭走去。

郭槐抱着賈南風,看着楊艷這般高傲的模樣,有些不能適應,楊艷做了這司馬炎的妻子之後,當真是變了好多。

賈褒看着一旁的王衍,使了個眼色,見司馬炎和羊祜遠去,便走了出來。

賈褒看向王衍,思量一番,帶着疑問「你覺得這個司馬炎有沒發現我們倆躲在草叢裏?」

「我想應該沒有。因為羊祜提及你燒死在廟觀的時候,司馬炎是真的生氣。」王衍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那他們為什麼沒有帶侍衛,偏生在這片樹林里這般口無遮攔的說這些話?不怕被人家聽了去?」賈褒還是不相信,上一輩子這個司馬炎就是個疑心很重的傢伙,他的疑心病不下於當年的曹操,也是一個有偏頭痛的主兒。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這裏地處偏僻,甚少有人來。你我走了這般久,不也是發現杳無人煙?」王衍說着,但是心裏也覺得蹊蹺。

「這裏的確杳無人煙,也的確是兩人說話的好地方。但凡是總有萬一,他們一個是司馬攸的親哥哥,一個是司馬攸名義上的舅舅,他們出現在一起,難道不惹人非議?再說這裏離廟觀如此之遠,跑來這裏談論這些事情,一點也不安全。你想,要是司馬昭知道司馬炎的行為,會如何?司馬炎會傻到暴露自己?」賈褒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司馬炎知道我們藏在草叢裏,蓄意說給我們倆聽,讓我們倆來做這個尖銳的刀子,去捅了舞陽侯府這個馬蜂窩,然後再報復他自己的妻子楊艷和你的姨娘郭槐?」王衍帶着詫異「你不覺得這麼做,有些幼稚,甚至手段很是低劣?」

「我只知道兩個地方是真實的,還有兩個地方是可疑的。」賈褒凝神屏氣的說道。

「哦?」王衍帶着疑問。

「真實的地方是李環兒要監聽司馬攸以及楊艷設計讓我死在廟觀里。」賈褒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灰塵,帶着冷笑,彷彿在嘲笑楊艷的愚蠢「李環兒監聽司馬攸,這本就符合司馬炎的性格,可惜選的人卻不是多麼高明。楊艷設計我死在廟觀里,也符合楊艷的本意和初衷。」

「因為楊艷是一個孤女,她需要有人成為她堅強有力的靠山。而我的父親賈充是司馬昭最信任的心腹,這司馬昭的兒媳自然希望得到司馬昭最得力助手的支持,此其一。」賈褒笑了笑「若是我和妹妹賈裕葬身火海,這郭槐的第一個女兒賈南風必然會成為我父親賈充的掌上明珠。賈南風和司馬衷同歲,若是楊艷提議司馬衷迎娶賈南風,那勢必會得到郭槐的全部支持和幫助。而我父親如今對着小他二十歲的姨娘言聽計從,只怕用不了多久,郭槐說一我父親不敢說二,此其二。」

賈褒心高氣傲的模樣讓王衍覺得如同璀璨的夜明珠,照亮了夜空;她言語清晰,邏輯縝密,心細如塵的韜略讓王衍覺得女中諸葛的稱讚,果然不負盛名。

王衍笑了笑,走進賈褒,幫着她順了順頭髮,帶着贊同「你這麼一說,似乎也有些道理。通過下手枕邊人,來讓賈充對她楊艷唯命是從,的確是個好辦法,所以楊艷一定會對你下手。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羊祜一定會幫着楊艷對你下手?羊祜畢竟是泰安南郡的大世族,何必趟這個渾水。」

「羊祜嗎?這是我的兩個疑問點之一。」賈褒也帶着納悶。

「的確,羊祜是大世族,沒道理對你一個女子下手,就算是想活捉東吳君主孫皓,也不該對你有威脅。再說羊祜跟司馬攸關係並非很好,羊祜一直看不起司馬攸,更不可能因為司馬攸喜歡你而對你一個小女子有什麼過不去。」王衍笑了起來「難道是羊祜向擠掉你父親賈充?嫉妒你父親被司馬家所倚重?」

「這隻怕更是無稽之談了,畢竟羊家的女兒羊徽瑜是司馬師的妻子,司馬昭如此的疼愛自己的嫡長子司馬師,怎麼會不重視羊家?」賈褒搖著頭否認。

「話雖如此,但是羊徽瑜可是沒有一兒半女啊。這羊家有沒有其他的女兒嫁給司馬家,這姻親關係,自司馬師死了之後便形同虛設,有還似無了。」王衍分析道「故而我覺得應該是羊祜嫉妒賈充得寵,想要搓一搓你父親賈充的銳氣,順便賣個好給楊艷,讓楊艷也倚重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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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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